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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苍鸿来到酒店外时,隐约的听着屋里头传出阵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他心下一突,观以马丘阳离去时的暴怒状态,此时来寻司藤讨要说法果真是自寻死路。
起先苍鸿带着白金几人刚出旅馆时,就瞧见马丘阳上了一辆出租车,他刚想喊停时,那车子便一骑绝尘而去。
而他们几人等了半刻钟才拦下一台出租车,紧赶慢赶终归是慢了几分。
苍鸿深吸一口气,上前按下门铃,随着门铃声响起,屋里的惨叫声戛然而止。
紧接着大门被打开,颜福瑞露出头来,看了一眼是苍鸿等人,心下一怔,心道:这是组对找虐来了?
不过颜福瑞当即开口:“苍鸿会长,你们怎么也来了!”
说完还心虚的偏过头看了一眼身后客厅地面上躺着的马丘阳,后又发觉自己还干愣着,忙将几人迎进门来:“苍鸿会长你们快进来吧!”
苍鸿会长一进屋便看见地上躺着的马丘阳,此时的马丘阳身躯以一个极为扭曲的形状盘卷着,额头青筋暴起,青筋似乎即将跳离皮肤一般,全身湿漉漉的躺在地板上。
他迈着苍老而沉重的步子走到马丘阳身前,弯下腰正要伸手去探鼻息,却又因身子老迈,“咔”一声闪到了腰。
王乾坤见状立马上前一把扶住苍鸿道:“师父,您小心些。”
苍鸿这时却是没时间再理会什么腰闪不闪的问题,稳住身躯后蹲下。伸出那颤抖的手往马丘阳人中前一放,感受那断续的一丝两气,心头当即一沉。不过好在还吊着一口气,若是马丘阳再没了,他可怎么才好?
苍鸿脸色苍白,嘴唇忍不住的哆嗦,声音中带着哽咽:“司……司藤小姐,还望您高抬贵手,放过这些后辈吧,您要是觉得心里还不痛快,就请您将我的命拿走,我也已经活够了,不差这几年,可这些孩子还年轻,不应该跟着我遭这罪。”
说完便颤颤巍巍屈膝下跪,对着司藤“嘭嘭嘭……”连续不断的磕头,直到地板上印出血迹,脑门头皮则是鲜红一片。
王乾坤和白金见状,连忙上前要将苍鸿扶起,苍鸿却极力挣扎着想要继续磕下去。
王乾坤不禁朝着司藤喝道:“司藤小姐,你莫不是真想逼死我师父不成?”
这时,司藤看不下去了,她倒不是起了恻隐之心,只是不想苍鸿死在这,污了她的地盘,便淡淡开口:“王悬师,你们似乎忘记了当年丘山是如何描述我的吧?悬门色变,你猜他为何会如此记录我呢?”
顿了顿,嘴角露出一丝不屑,自话自答:“原由便是我司藤是没有人心,是无情的,你师父他即便磕的头破血流,你可曾见我脸上有过一丝动容没?”
说完后紧盯着苍鸿的目光,见苍鸿闪躲开来,司藤又是一声嗤笑:“就算你在我面前倚老卖老,即便你当场磕死在这,我也不会解了你们身上的藤杀的,更何况我年长你一代,你这一跪九拜,我还是承得住的!”
苍鸿听后却是死死盯着司藤,见司藤不再说话了,而且脸上露出一副让他继续磕头模样,他想说的话到嘴边却是半句都不曾说出。
王乾坤用力将苍鸿扶了起来,几人就同木偶般站立着。
一时间,客厅内陷入了死寂,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司藤又开口:“带着你的人离开吧,我之前就同白先生说过,藤杀我是不会解的,但我也不是嗜杀之人,不会平白无故发动你们体内的藤杀!”
说完又将目光移向白金,似是在询问是否有把她的话带到。
白金被看的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司藤小姐,我已经同苍鸿会长他们说过的,只是马悬师脾气相对于暴躁,我前脚刚说完,他后脚就跑您这来了……”
话音未落,司藤便打断道:“白先生,你帮助过我,我自然承你的情,还请白先生多多劝告一番,我不是每次都如今日一般大度的。”
众人闻言,暗自翻起白眼,你司藤这还算大度呢,就差将我们的脸面按在地上摩擦了。
司藤似有读心术一般,笑道:“脸面尊严都是靠自己争取来的,当初我就是让你们帮忙寻找一下同类而已,谁知你们却跟着沈银灯一起设计害我,你们觉得我会大度的将此事轻易放下?更何况还……”
说到此处,司藤一顿,便没再继续说下去。
白金接过话茬:“司藤小姐,不知云先生情况几何,有没好转迹象?”
司藤嘴角扬起一抹浅笑:“劳白先生记惦,云华已经醒了,不过身上伤势过于严重,恐怕没法起身与你打招呼了!”
白金闻言,悬着的心当即放下,只要云华没事,估计还有得商量。
今日司藤看似在为她自己出气,可明眼人都能瞧得出,司藤这是替云华在打抱不平呢,间接算下来他们悬门也是有责任的。
司藤虽不是凶残嗜血之人,但也绝不是他们几个能拿捏的,估计赤伞的坟头草都已经冒出尖了吧。
白金看向司藤说:“司藤小姐,我能去见见云先生么?”
司藤点头,很是随意的一指云华房门,道:“白先生,请便,不过别太久,他需要休息。”
白金随即点头:“好,我就是去问候一声!”
“嗯!去吧!”
白金推开房门,见云华躺着,眼睛却是看向他。
“云先生,恭喜你重获新生。”
云华笑道:“得亏了白先生的搭救,司藤已将您救我的事说了,也亏了这身伤,我都没来得及去谢您,您瞧,这倒是把您盼上门来了不是!”
又笑着说:“白先生此行目的并非专门为我而来吧?”
白金也不藏着掖着,直接开口:“云先生,我来此是想请您劝劝司藤小姐,让她帮忙解了苍鸿会长等人的藤杀。”
云华故作惊讶:“哦?请我?您不如直接求司藤呢,您也知道,我这边大事一向由司藤做主,她想做什么我可拦不住,也不会去拦的!”
顿了顿又道:“白先生,这算起来,怎么还要您出面求人呢?”
白金叹了口气:“白先生,你有所不知,自从丁悬师葬身毒蝇伞巨口之中后,苍鸿会长回来便旧病复发,他一心为悬门考虑,可丁悬师的死,他难逃其咎,又想着悬门中人不再受苦,便求饶于司藤小姐,可司藤小姐却始终不见松口,我没得办法才来找你帮忙的。”
云华笑道:“白先生高估我了,也低估了司藤,她是不会轻易解藤杀的,我出面依旧没用。”
白金又是深吸一口气,好想动手打死眼前这人啊,如今的司藤怕不是已经对你言听计从了吧,即使不是,也定是非常上心的,你跟我搁着摆出袖手旁观架势,给谁看呢。
云华又道:“怎么,白先生信不过在下?”
“那没有,我自然是相信云先生的!”
白金暗自撇撇嘴,心下却是想着:信你个鬼,就怕你随意呼喊几句,我那老朋友便会立马冲进来把我狠狠揍一顿吧?
云华又是笑着开口:“白先生果然深明大义,若是此刻有酒,定和白先生同饮一杯。”
白金再次翻白眼,以前怎么没觉得这云华如此不要脸呢,他现在都后悔当时出现太早了,要是早知如此,他定会缓上几分,哪怕少使一成劲。
“受伤不宜饮酒,云先生你好好休息吧,我就先出去了!”
云华:“多谢白先生关心,我这会全身剧痛呢,说实在的我还真有点累了,之前好不容易睡着了,就被外头杀猪声给惊醒了。”
顿了顿,又好奇的问:“白先生不知您是哪一种鹰类呢?”
白金听后双眼一突,要不要这么直接?
原本司藤就开始叫他“鸟人”了,再说出自己是黑兀鹰(秃鹰的一种),难不成让司藤以后叫他“秃头鸟”不成?
此刻他真的好想打死眼前这人啊,实在是忍无可忍,但想想外面的司藤,还是忍了下来。
云华见其脸色不对,忙道歉:“白先生,对不住啊,不方便透露就算了,我就是听司藤说起你,心里一时好奇而已,莫怪莫怪!”
白金又是深吸一口气,他发誓以后不想再和云华说话了,当即脸一摆,起身要出房门。
至门口时,又转身叹了口气:“唉……云先生,冤家宜解不宜结,你是做生意的,应该深刻体会过这个道理,有空还是劝劝司藤小姐吧,毕竟我们生活在当今社会已是举步维艰了,再多加仇敌也不是什么好事,多一个朋友多一条出路不是?”
云华这会才正色道:“白先生,方才与你所说都是些玩笑话,你别当真了,你的提议我会和司藤说的,司藤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哪会真的整死苍鸿那伙人,要杀她早杀了,留着也碍眼不是?”
白金脸色这才缓和下来,好在云华肯办件人事,心里感慨着也不亏他费尽力气去搭救云华。
当下点头说:“有劳了!”说完便转身出门,又将房门给带上。
云华也深知司藤并非有意恶心苍鸿他们,只是不希望给他们解了藤杀后,在关键时刻又跳出来招惹她,给她添麻烦。
他也是叹了口气,忍着身上传来的痛痒感,放空心神,试图让自己再次睡下。
白金一出房门,王乾坤便上前凑到白金身边,轻声道:“云华如何了?”
白金先是望向闭眼坐着的司藤,又转头看向王乾坤,叹息道:“大碍倒是没有,只不过受伤极重,即使有司藤妖力帮忙维护,没个把月怕是无法下地的!”
其他几人听后当场松了口气。
司藤这时睁开眼:“你们最好别把如意算盘打到云华身上,他说了没用。”
白金忙说:“司藤小姐,别误会,我们只是关心云先生而已,毕竟也是因我们才受伤的。”
“对对对!司藤小姐,我们没别的意思!”闷头站在角落的潘祈年这会倒是附和白金了。
“是啊,司藤小姐!”
“……”
司藤淡淡道:“不是就好!”
又瞄了一眼地板上半死不活的马丘阳,对着苍鸿说:“苍鸿会长,您也是老悬师了,做事也稳当,不似其他孩子们莽撞,等马悬师醒来后,希望您告知于他,以后让他别再出现在我面前,我这人最不喜的就是冒冒失失,口无遮拦之人。”
话到此处,停顿片刻,又说:“今日就不追究这人的过错了,你们领回去好好说教一番吧!”
众人当即暗自翻白眼啊,这都给人整得半死不活,只怕再来几次就有出气没进气了,还舔着脸说不追究了?不过众人也不敢出言反驳,小命让人揣手里头呢,不敢发飙啊,即使没藤杀,借他们个胆也不敢啊。
苍鸿似乎受到了极大打击,单手把着王乾坤手臂,比之以往更是苍老了几分,叹了口气道:“既然如此,我们便不再久留了!”
说完又让潘祈年背起地上的马丘阳后便告辞离开。
等颜福瑞将之送到酒店门口,等看他们招到出租车,正准备回到酒店时。
王乾坤将苍鸿搀扶上车子,又下车将颜福瑞拉至一旁,悄声说:“近来几日,沈银灯的丈夫一直在找寻云华下落,我看其脸色不对劲,杀气腾腾的样子,便没告诉他你们的地址,但不妨有他人会告知,请务必转告司藤小姐注意云华的安全。”
说完就想离开,但颜福瑞半知半解,一把将王乾坤手臂扣住:“别走啊,说清楚再走,我听不明白。”
王乾坤一把甩开颜福瑞的手臂说:“你不需要明白,把话如实转告给司藤小姐即可,央波看着不对劲,怕是要找司藤小姐和云华的麻烦,这是在人家地盘,你让司藤小姐注意一下就成,有所提防的情况下,司藤小姐那么厉害,不会有问题的。”
说完便跑上了车子,还不忘放下车窗朝颜福瑞喊道:“一定要说啊!”
颜福瑞听得是脑袋一大,沈银灯死了,怎么央波又开始闹腾起来了,想着此时的瓦房和云华可都是没丝毫反抗能力的,想到这当即提腿跑回酒店。
一进门就朝司藤大喊:“司藤小姐……司藤小姐,不好了……,又有人要杀上门了!”
原本司藤在思考问题,被其这么一大声吼叫,当即拉下脸来:“颜福瑞,我刚刚才和苍鸿说完我不喜冒冒失失的人,怎么你倒是立马就要造反了?”
颜福瑞赶紧闭嘴,不过他心里急啊,又忙着开口将方才王乾坤的话复述一遍给司藤。
司藤听后嗤笑一声:“颜福瑞啊颜福瑞,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就将你吓的找不着北了,你可真是得了丘山的真传啊!”
颜福瑞辩解道:“我这不是怕云华和瓦房再次受到伤害么,毕竟这是人家地盘不是?”
司藤无奈的笑着摇头:“我平时说云华傻,他倒是挺有自知自明都会认下,反倒你都是不认,这是怕我保护不了你们?”
颜福瑞讪讪开口:“我这不是担心你们么,就怕那央波下黑手啊?你没见过他,那人可壮实了。”
司藤无奈点头:“既然如此,你平时不要随意出门,陌生人敲门别急着开。”
颜福瑞这才开心道:“好嘞!您放心吧!”
司藤又似想起了什么,放出一个细小的藤丝往颜福瑞脸上掷去。
颜福瑞下意识想避开,却感觉那藤丝在自己脸上蠕动,他急忙伸手想抹开,但已太迟,藤杀已顺着他鼻孔钻了进去。
他慌张的喊叫起来:“司藤小姐,我可一直听你话的啊,你为何要对我下藤杀?”
司藤却是平静的对颜福瑞说:“早在以前云华就对我说,要在你和瓦房身上种下藤杀,那时你溜的快,没来得及给你下,你想想若是你之前身上有我的藤杀,你还会被赤伞折磨的死去活来么?”
颜福瑞一拍脑门,对啊,瓦房让赤伞掳走那么久,回来过一天就活蹦乱跳了。
虽然藤杀看着恐怖,其实只要司藤不发动,就屁事没有,关键危险时刻还能保命。
当即感谢道:“司藤小姐,都是我大惊小怪了。”
司藤嫣然一笑:“你知道便好!”
又道:“你身体之前被赤伞打断筋骨,是我用妖力帮你修复的,而你体内尚有我的一丝妖力存在,你平时没事的时候可以好好感受一番,或许关键时能帮你一把。”
颜福瑞好不容易平复的心这会又是提起来:“啊!司藤小姐,那我以后会不会也变成苅族啊?”
司藤没好气的故意说道:“放心吧,不会变成苅族的,勉强算个半人吧!”
颜福瑞:“啊?那我以后就不是人了?”
司藤顿时翻白眼:“即使真变成苅族有什么不好,有本事不好么?”
颜福瑞使劲摇晃脑袋:“不好,不好!”
司藤也不想再逗颜福瑞了,掸了掸裙摆,起身往房间走去。
颜福瑞这会还沉醉在他即将要“变身”的恐怖幻想中,想问司藤有没有妥善解决的法子,可转眼一看,司藤却走了,他急忙冲到司藤房门前想扣门,但当他举起手时,里头传来一句。
“别打扰我休息!”
颜福瑞闻言,这才不甘的将手放下放下,转而失落的走到沙发前,一下瘫倒在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