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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铁窗
有句话怎说来着?笑的终点是哭,物极必反,喜极而泣,或许此刻的司藤就验证了这点。
云华收住笑意,见阳光相映下的司藤真是光艳耀眼、美不胜收,迷煞人矣,但觉怪异。
随即想问上一句,可无从开口,便任由她继续。司藤就是一个矛盾综合体,谁都没法预料她下一刻会想到什么。
等过片刻,司藤也察觉自己的情绪过于波动,伸出手指点去了眼角的泪痕。
见云华傻愣着盯看自己,便淡淡说:“很久没开心的笑了!”
云华暗自翻了个白眼,这话连她自己都不信,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想起什么了。
给司藤倒了杯茶递给她:“据秦放所说,丘山是在苍城山犯事,应该是去过星云阁了,也肯定知道你已经复活,所以听到秦放提起你名字当场便发狂了。”
看了一眼司藤,又道:“丘山这种人,看守所的普通监管是看不住的,而且你不要忘了,丘山有两副面孔,只要逃出来,以丘山面目示人,任凭怎么找都难以发现,很难会把丘山的老脸和单志刚联系到一块去的。”
司藤听完话后沉思片刻,点头:“丘山如今实力任何?”
云华一摊手:“我连单志刚的面都没亲眼见过,不清楚实力,你比较熟悉,以前的他如何?”
司藤回想了一下:“没分体前我也不如他,毕竟他对我太了解了,但他一直对我存在忌惮,不敢随便下手。就如当年沿大江东逃时,我刻意放出风声说又连续斩杀三名大妖,就是为了引起丘山忌惮,毕竟我的能力会随着吸收同类妖力不断增强。这消息一出,也使得我在申海安逸了几年,只是不知道为何之后丘山会贸然前来。”
云华:“这有什么可难猜的,邵琰宽能背叛一次,就有第二次,他们肯定做了什么交易,你想想华美纺织厂当时缺什么?”
司藤会心一笑:“也对,邵琰宽当年败尽了家财,华美纺织厂在我活的时候就已经一日不如一日了,钱帛动人心,果然还是江山易改啊!”
云华疑惑的看向司藤,问:“如今的你对上以前的丘山有几分把握?”
司藤笑道:“丘山对我最大的克制便是引雷技法,也属于天生压制,但我如今修习风雷九影后便对雷电有了八成免疫,所以安然脱身不再话下。”
云华点头却是话音一转:“你或许不知道,丘山没了九眼天珠便会恢复原来的老年形态,距离他把九眼天珠交给秦放,如今也差不多一个月了,可如今还是年轻外表,所以……”
司藤蹙眉:“你的意思是他找到另一枚九眼天珠或者有其他东西替代,又或是他已经不再需要九眼天珠?”
云华慎重的点了点头:“或许他有所变强也不一定,他和你不一样,他可是活到了现在,本事增强也不一定。”
司藤听后沉默了下来,或许真如云华所说,况且九眼天珠对苅族而言是把双刃剑,能再生苅族,亦能摧毁苅族。
……
经过一番伺候的丘山重新被拖回了牢房,满目狰狞,他低头看了一眼脚上的镣铐,又挣扎了一下,铁链撞击声“哗啦啦”响起。
丘山在先前被抓时就已经将九眼天珠吞入腹中。
那日他从星云阁下山时,原本准备在上山的路上伏击那两名施工工人,但一连等了好几天没见踪影,便暗中调查。
镇子不大,随便问几个人就了解了,原来自那天之后那俩人便辞职不干了,近期准备离开。
年轻的施工人员小刘家中,正在和老李商量着如何将那块手表卖掉,正值畅想未来美好向往生活时,丘山走进了出租屋。
俩人起先大骇,但老李较为沉稳,先是呵斥一声,见丘山脸色戏谑正浓,眼睛盯着他手中的名表,便知事情暴露,杀心立起,给了边上的小刘一个眼色。
这一幕皆落入丘山眼中,但他丝毫不为所动,反倒是将房门闭紧,接而落锁,而后一步一步朝俩人走去。
小刘见状,本着平日力气大,抄起一旁的大扳手起身朝丘山脑袋砸去。
丘山眼中戏谑不减,头微侧,便避开来,右手轻轻一抓,就将带着破风声的大扳手一把抓在手中。
小刘心中大骇,如此力道就被轻松把住,丝毫抽不动一丝一毫。
没等小刘眼中惊骇散去,只见丘山伸出左手扣住小刘脖子,手稍一提,小刘便被凌空提起。
丘山双指使力,小刘起先双腿挣扎,双手极力掰着丘山手指,试图掰开来,可随着“咔嚓”一声响起,小刘脑袋一歪,双眼血红直凸,双腿绷直,再也没得动静。
知小刘已气绝,丘山见小刘胯下冒起一阵潮热,点滴到地板,一股膻味随热气飘散在出租屋内。
丘山手劲一松,将其丢到一旁,鄙夷的甩了甩手指,而后朝着老李望去。
此时的老李已被镇住,见丘山目光对上他,他知如今难逃厄运,便下跪求饶:“大爷,求放一命,我不是故意的,都是小刘那个畜生见财起意,他逼我的,不然就杀了我,求你放过我吧!”
说完不断的朝着丘山磕头,随着“嘣嘣嘣”的脑门撞击地板声响起,老李额头已经血肉模糊。
但丘山眼中杀意丝毫不减,仍旧慢步走向前,丘山见到此人临死前的挣扎,让他心中顿生一阵快意,仿佛回到了当年大杀四方的时候。
老李见丘山不为所动,他急忙起身,用扳手砸破窗玻璃,试图从窗户跳下去逃生。
出租屋本就在三楼,只需跳下便能引人注意,虽会受伤,但能保下一命。
但他速度不及丘山,刚砸破窗玻璃,丘山便已到身后,他急忙朝下大喊:“救命……,杀人了……”
时下傍晚,下方故有人走动,原本听到玻璃破碎声便有所发觉,又听到有人呼“救命”,便抬眼朝声音传来方向看去,见老李身影后又听喊声不断,立感事急,便惊呼“报警!”
随着惊呼声传来,丘山心下紧张起来,他刚刚杀意过盛,似乎忘记了如今是新时代,便一把将老李拽过。
但见老李双手拼命抓着窗沿,他举起大扳手敲击在老李两只手臂上,只听“咔嚓”两声响起,手臂瞬间骨裂。
老李因手臂骨裂,无法抓握窗户,被丘山拖入房中,但听老李口中呼喊声不断,又举起大扳手一下猛砸在他的嘴上,顿时碎牙乱飞,鲜血迸发。
丘山只觉心中不畅快,又是狠狠砸了两下。
丘山因血腥味刺激,又想起了司藤,心下杀意更盛,举起大扳手一下一下猛砸老李的双腿。
忽闻远处警声大作,丘山杀意褪去,往老李胸口砸了一下后拿起扳手便快速从出租屋内逃离。
丘山刚到楼下,便见门口一群人围着,人人手中拿着扁担、木棍,但丘山此刻凶性在身,试图突围出去,但见远处警车已至,便颓废的丢下手中扳手,束手待缚。
提审时,丘山自知穷途末路,但还是极力为自己辩解,说那俩人在山上将其劫掠,他只是气愤不过,气急攻心之下才做出失意举动。
事实亦是如此,工作人员从出租屋内搜出名表和那一笔现金,但这点东西可免不去他的杀人罪名,随后便被送入看守所,待来日审判。
丘山回想着当日经历,暗自责怪自己被喜悦冲散理智,但此刻后悔已是不及。
丘山的凶性并不是一时产生的,他岁月长久,又经历过世事多番,见过各种生死离别,看尽人生百态,尝尽人间百味,凶性是刻在他骨子里的痕迹,任谁都无法抹去。
他起身拖着铁链镣铐,朝着铁窗走去,每行一步,铁链拖拽声便响起,丘山桀然大笑,似乎想起了当年他对待司藤模样。
那年也是这个时候,气温微寒,天飘细雨,他从外归来,见司藤端坐在屋檐下捧着一朵茶花。
他记得清楚,那株茶花是长生从滇南洱海旁移植过来的,是当地有名的“眼儿媚”。
长生酷爱此花,常于树下品茶,而他便会提起画笔为其勾勒一幅画作,深情流溢,笑飘四野。
丘山见此花,随即想起长生,却又见司藤捧花上前,想奉于自己。
他时下大怒,一手拍散茶花,花瓣四碎,又狠狠的给了司藤一耳光。
司藤眼神一顿低靡,却觉脸颊剧痛传来,余痛未消,便觉身体一轻,等清醒时,自己已经被丘山扼住脖子提起。
丘山一把将司藤丢进牢笼,又缚之铁链,双手双脚皆锁之,又对司藤大喝:“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你就是个畜生,还敢对我献花,你配吗?你不配!”
随之一口唾沫吐到司藤身上,可司藤却眼神空洞,不躲不避,任由凌辱。
丘山在牢里回想着,却面无表情,毫无波澜,他似乎与当年司藤一样,想来何其讽刺,但随之怒喝出声:“司藤……我必杀你,你给我等着,啊……”
刚吼出声,门口便传来怒声:“肃静!再喊一句,即刻关入禁闭室!”
丘山戛然而止,不再敢出声,隔着铁窗望向外面的过道,深深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