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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夜宿诡寺,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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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1章 夜宿诡寺,纯子

    不多时,暴雨倾盆,此处山脉众多,林深树密,道路崎岖难走,加上香香半吊子路痴,云华与司藤又人生地不熟,没过多久就在一座荒芜人烟的山谷林地中迷了路。

    眼看着天就要黑透了,加之暴雨袭面,香香带着俩人想尽了办法,试图走出这个鬼地方,可是绕来绕去却似在原地打转。

    她不得不求助司藤,想让司藤带着她飞出山谷,但司藤却似乎很享受这雨中漫步之旅,正与云华有说有笑,哪有空闲理会。

    香香看着俩人全身干净整洁模样,而观之自身,已然是寂寥的落汤鸡一枚。

    她也很想调用妖力规避雨水,但却被藤杀治的死死的,丝毫妖力不得调用,气得她直跺脚。

    司藤余光中扫了一眼带路的香香,不禁有些好笑,怪就怪香香之前与她司藤顶嘴,不整治一番,岂不是丢了名头。

    渐渐地,天黑了下来,香香没辙,便顾自窜上一棵树梢。

    张望许久,突然间,她眼前一亮,终于在西北方向瞧得一处庙宇,在暴雨朦胧间,她认出了这处寺庙,那半山腰处一座孤零零的寺庙,道成寺。

    顿时欣喜若狂,若再被暴雨打淋,恐怕迷迭香都要蔫巴了。

    在她记忆中这座寺庙远离尘嚣,又处深山之中,罕有人往来,百年前就荒凉破败,如今应该更是陈旧不堪。

    不过,对于香香而言,有个避雨容身的地方就很不错了,她转身对着司藤嘀咕一番。

    为此,司藤微颔首,去哪都无所谓,反正她与云华在讨论相柳的事情,且又能漫步山雨,也颇为惬意,情调自然。

    到达寺庙的时候,雨停了,天也已经完全黑透了,但这眼前的场景却是与香香记忆中的完全不符。

    道成寺灯火通明,周边林木葱郁,翠竹环绕,门柱红漆铮亮,雕梁画栋,梁柱涂金,袅袅青烟缭绕扑鼻,俨然是一处香火旺盛之庙宇。

    跨过高而宽敞的朱漆大门,走进寺院,虽说灯火阑珊,但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寺内却没有一个人影走动。

    逐而再行,待到内院一处大殿前,才听得阵阵轻微的诵经礼佛之梵音。

    云华走了过去,探头往殿内一瞧,便见数百沙弥禅坐于殿内,便回到司藤身边,笑道:“都在打坐念经呢,怪不得外边没见着一个和尚。”

    司藤凑过去,瞥了一眼众数沙弥,又盯着首座上正对着她的一个白须老迈和尚。

    那老迈和尚似是察觉殿外有人窥探,便睁眼与司藤相对视。

    相视瞬间,司藤轻微一笑,以做示意;那老迈和尚止住念经,起身出了大殿。

    香香便迫不及待的上前与之一番交谈,而后老和尚招来一名小沙弥交代几句。那小沙弥便领着三人来到香客禅房。

    三人禅房相连,司藤在推门进去前又朝着云华眨了眨眼,笑道:“原本我以为今晚是要夜宿荒郊野寺,但如今看来,却是有意外之喜啊!”

    “意外之喜?”云华见状,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便问:“喜从何来?”

    司藤走到云华身旁,伸出手指,点了点他脑门,隐晦一笑:“多用脑子想想!”

    云华还是没能明白,便小声嘀咕:“神神秘秘的,怎老喜欢让人去猜!”

    待到深夜时分,云华悄咪咪的起身推开了司藤房门。

    司藤见到云华鬼鬼祟祟地摸进房门来,她瞪了一眼云华,又没得好气道:“这是佛门净地,大晚上的,你想做什么?”

    云华贱兮兮的笑道:“于今日所见,感触颇多,以至于久不能寐,便想与你坐而论道一番!”

    司藤翻了个白眼:“说人话!”

    云华双手一摊:“没你在身旁,我睡不着……”

    这话一出,又惹得司藤几记白眼,可她司藤也是一样,总觉身边少了点什么,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便半卧在榻榻米上想着某人。

    见云华过来,心有欣喜,但脸色却是一寒:“寺庙有寺庙的规矩,即使夫妻也须分房而眠,你这是犯了大忌!更何况即使没这规矩,我也不想跟你一块睡,昨晚的事还没完呢!”

    云华也是暗自翻了个白眼,快步走到榻前,盘坐在司藤面前。

    他看了一眼曲线起伏,妖娆半卧的司藤道:“那些规矩是给普通人定的。你司藤,苅族大妖;而我,脱离世俗的朗逸俊杰,怎还会在意什么佛门大忌?”

    又肆无忌惮的扫视司藤,而后道:“要是忌讳这些理念,我们怎会在一起,你说是吧?”

    “臭不要脸!”司藤探脚,一下将云华踹倒在榻上。

    云华虽被踹翻了,但司藤的玲珑小脚却被云华一把捏住,又探出手指挠了挠司藤脚心。

    惹得司藤一阵脸红,但却不敢大笑出声,故而嗔怒道:“快放开我,我还没消气,不然抽你了哦!”

    可云华不听,反倒再次为之,一番动作使得司藤更加娇羞恼怒:“你给我滚出去!”

    说完便抽腿,猛然一脚将云华踹飞出去。

    云华起身拍拍衣袖,讪笑的再次走了过去,道:“好了,不逗你了,我来找你,是真有事!”

    司藤经云华一番毛手毛脚,心起涟漪,但却阴沉着脸,恶狠狠吐了一个字:“说!”

    云华拄着脑袋,与司藤面对面侧躺,又说道:“你还记得我修炼了星云诀后能闻到某些妖类身上的气息吧?”

    司藤鄙夷道:“自然记住,时灵,时而不灵的狗鼻子,我记忆尤为深刻。”

    又疑惑道:“你到底想说什么?莫非你狗鼻子又闻到了?”

    云华点头:“确实闻到了,那个老秃驴身上就周身散发着与当初赤伞类似的气息!借此断定,这绝得这不是什么正常寺庙!”

    司藤听后,脸色倒是没多大变化,还夸了一句:“嗯!比以前咋咋呼呼的样子好上许多,看来自从你跟了我之后,进步不少嘛!”

    云华:“我本来就很聪明,就是你太完美了,才使得我不起眼了些!”

    司藤咯咯咯直笑个不停:“我就喜欢你这煞有其事且胡说八道的模样!”

    云华却道:“司藤,我还是比较喜欢你刚复活时的那股桀骜不驯又傲娇的姿态!”

    司藤闻言呵斥道:“闭嘴!回归正题,那老和尚是什么妖,看得出来么?”

    云华摇头:“不知道,反正不是正经和尚!”

    司藤白了云华一眼:“废话不是?”

    司藤先是意味深长地盯着云华,又道:“除开那老和尚之外,你难道不觉得这整个寺庙都怪里怪气的?而且你没发现么,大殿内那些诵经的沙弥后脑勺都一个样,就连禅定坐姿与诵经语调也是一样,你就没怀疑些什么?”

    云华细索一番:“还真没注意看,光头不都一个样么,难不成还能像你一样长出花来?”

    “你……算了,懒得和你瞎掰,你出去吧,我要睡了!”司藤说完便眯上了眼睛,似乎又想起什么,便道:“注意安全,别粗心大意!”

    “知道了!”云华见差不多了,也便准备起身回房,但就在这时,屋外一道凄厉的惨叫声传来。

    云华拉开门,环顾周围,没见有其他异状,也不见有什么人影。

    此时的夜,已经渐渐地深了,禅房外的环境,静得让人脊背发凉;四周都安静了下来,无人的院落,越发显得鬼气森森。

    云华再次观察着周围的动静,司藤好奇问道:“刚刚的惨叫声是哪里传来的,有发现么?”

    云华道:“没,刚刚听上去像是在门外不远,但我却没看到任何人!”

    司藤:“那便算了,不用理会,若是来寻死,就好好招待‘贵宾’。”

    又道:“今晚你守在这,我睡一会。”

    云华道:“好!”

    说完便欲将房门掩上。

    就在云华即将关门时,一只血手却压在门槛上,阻止门合上,而后又有一股力道传来,欲推门而入。

    云华看了一眼那血手,而后只觉得门缝间一阵香风拂过脸颊,紧接着,他感觉自己的四肢开始麻痹,喉咙里也好像灌了铅水一般,如何都发不出声音来。

    云华想起了此前香香袭击时的场景,那香气也是这般效果,心下冷笑,这香香竟然不知死活,还敢半夜三更来吓唬他。

    云华瞧着血手,恶趣味袭来,猛然用力将门一合,顿时一阵骨骼碎裂的声音响起。

    云华顿时一震,听着这般脆弱的手指,心道:这手莫非是普通的人手?

    随即立马将门拉开,但眼前哪有香香那道欠揍的身影,心下大怒,刚想去好好教训一顿。

    却不曾想,在门前出现了一个苗条而妖艳且模糊的身影,而后身影汇聚成形,又肆无忌惮地走进了房间。

    云华一看,退后两步,顿时咂舌,只见那道身影是一名身穿和服的女子,面庞与气息断然不是香香。

    于是,云华便紧盯着眼前的女子。

    那女子妩媚一笑,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似乎是瞧见了什么极为美味的食物一般。

    那舌头,云华看的清楚,上面布满了老虎舌头一般的倒刺,若是正常人被舔舐一口,将皮开肉绽。

    云华看着娇艳又恶寒的身影,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涌,差点连酸水都吐了出来。

    这时,司藤也来到了云华身后,淡淡地瞥了一眼眼前的女人,也不去攻击,就想瞧瞧这是什么妖怪。

    那女子见司藤盯着她看,但却不曾理会。

    转而对着云华妖魅一笑,脸上半抹娇羞,一双眸子含情脉脉地盯着云华。

    司藤刚想开口,云华先是怒了,掌心一道雷电劈将过去,“砰”一声,将那女子打落到屋外。

    “特么的,丑人多作怪,还敢来勾引我,我可是司藤的人!”

    司藤嗤笑一声:“若我不在,恐怕就不是这般话了吧?瞧瞧那身段,定然是滋味十足啊!”

    云华正色道:“笑话,这种茹毛饮血的怪物,我杀之而后快!真当我饥不择食么?”

    “好了,不逗你了!”司藤轻踹了一脚云华脚后跟,指着禅院里的那个被电成焦黑的女子道:“看样子还有口气,你去把香香叫来,问问这是什么东西,竟然这般恶心。”

    话音刚落,香香的房门便被打开了,她先是看了一眼院里半死不活的女人,又对着司藤叽里咕噜一阵说。

    一刻钟后,云华经由翻译官司藤的转诉,算是明白了眼前这玩意是什么。

    原来在东瀛古时,道成寺的一老一少两位僧人到熊野修行,而提供他们借宿的女主人叫纯子。

    但纯子却在那一晚疯狂地爱上了那名年轻僧人,安珍;并想尽各种方法欲使其留下。

    安珍身为僧人,不想被情所累,寻了个借口,骗纯子等办完事后回来相见,而后毅然决然地离开了纯子。

    久等未归,为了心爱的人,纯子千里迢迢追寻安珍而去,她一路尝尽苦楚,等终于追到安珍了,但此时的纯子已然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安珍被吓得拔腿就跑,纯子便一路追;安珍抢先一步渡过一条大河,可追来时已经没船了,她跳进河里去追,没曾想却变成了一条大蛇,大蛇继续追上岸。

    安珍奋力的跑呀跑呀,跑回了道成寺。

    可结果,蛇也追来了,寺庙里的高僧都无法对付那条蛇,就把安珍藏在了大钟里。

    纯子追进来后,没几下子就知道安珍躲钟里,呼啦一下子就把钟给缠住了。

    无奈大钟坚固,无法绞碎,最后,她估计是无可奈何了,可又不愿放弃。

    纯子愤恨不已,一路的苦楚与怨念便在胸中熊熊燃烧,而身躯也在此刻自燃起来,把自己连同钟里的安珍都烧成了灰烬。

    她死前凄厉惨叫着:“和心爱的人不能同生,那便同死。”

    也正是她死前抱有这样偏执极端的想法,怨念附着在钟上,千百年来不断残忍地杀害人类。

    即使来人不是和尚,她也会将那人变成和尚,而后以残忍的方式将其杀害。

    云华听完,说了句:“挺像白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