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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司藤论月,妖狱
秋夜,已渐凉,司藤隐约间感觉有人在房内走动,又传来抽屉拉动那种轻微的摩擦声。
司藤顿时警醒,想推醒身旁的云华,可边上却是空荡荡的;她于黑暗中睁开眼睛,便见云华猫着腰在她梳妆台前翻着小抽屉,这情况属实令她难以理解。
司藤便半眯着眼,饶有兴致地观看着。
这时,只听云华嘀咕:“司藤这小娘们到底把玄雷珠藏哪去了呢?”
嘀咕完还不忘转头瞟一眼床榻上的司藤:“媳妇……你醒了么?”
司藤没去做答,立马闭上双眼,稳定鼻息,装作安睡模样,但随即云华那欠揍而疑惑的声音再次响起:“难道是我看错了,可刚才明明感觉司藤醒了啊?”
司藤又发觉脚步声逐渐靠近;她手掌一翻,掌心绿光幽动,指尖藤条窜出,只待云华靠近后,她便迅雷一击。
可随之脚步声渐远,听得云华嘀咕声:“玄雷珠到底在哪呢?”
自从云华遭遇青女后,司藤就看出了云华的不对劲,那是一种对力量的渴望。她只能时刻关注,也将玄雷珠藏了起来,免得云华遭了暗算。
但见云华这偷偷摸摸的样子,司藤眸子一转,顿时有了兴致,想着好好调戏一番。
她便将随身携带的玄雷珠偷偷塞到枕头边缘,而后做了个翻身动作,又扯了扯枕头。
这一动作着实令云华一惊,急忙顿步,半点也不敢做出动静,眼睛紧盯着司藤。
见着司藤只是翻个身,当下松了口气,但在余光中忽而瞥见枕头旁露出的半抹晦暗紫光,他心头剧喜。
以往司藤都是将贵重物品放在首饰盒内,如今却知道藏床上了,云华笑着自言自语:“原来在这,小娘子藏东西还真有一套啊!”
云华轻手轻脚的摸到司藤边上,探手一抓,便将玄雷珠拿到手中,而后迅速出了房门。
司藤见云华出门去了,瞧那小心翼翼的模样,比半夜私会情人还格外小心。
她起身倚靠着窗台,就见云华手里拿着把栽花的小铲子,朝着院子一旁走去;至一棵银杏树下,于树下挖坑取土,又将玄雷珠埋了下去。
司藤转溜眼眸,微思片刻,便明白云华想做什么,长生墓中的壁画上正好有这一幕。想到这,便扶着腰,哈哈大笑起来。
云华听到笑声,顿时全身一颤,艰难的转头望去,就见司藤站在窗台笑的弯了腰。
他见被发现,也便鼓了鼓气势,道:“媳妇,大晚上的笑什么呢?”
司藤笑容更甚:“我这不发现了个傻子么,一时难忍,你先别说话,让我继续笑一会,哈哈哈……”
云华回想一下,顿时明白这是让司藤耍了,便不开心道:“司藤,你太过分了,敢情你早醒了,一直在演我?”
司藤眉头一挑,轻蔑道:“演你又如何?更何况给你机会都不知道用,还学着树下埋珠子,真是愚不可及!”
云华反驳道:“那你倒是说说该如何做?”
“哼!”司藤瞥了一眼:“自己去悟,不然你脖子上长颗球要来何用?”
云华一思,想来司藤定是有办法,急忙挖出玄雷珠,而后跑到司藤身边,伸手一阵捻肩捶背,讨好道:“好媳妇,俏藤藤,你就与我说说嘛,好歹指点一下啊!”
司藤顿觉肩上一阵舒爽,满意地说道:“你还算有眼力,我问你,壁画上的女童是何时挖坑埋珠,又是埋于什么树下的?”
云华眼睛一亮,脱口而出:“血月之夜!”
司藤笑着点头:“不错,血色月盈之夜,那又是什么树呢?”
云华想了半天没能想起是什么树,便想重新下去墓道看看,但却被司藤一把拽住:“别去了,去了你也瞧不出什么名堂来,继续给我捏肩膀,我满意了就告诉你!”
云华又是在司藤肩膀一顿轻揉:“怎样,我手劲还成吧?”
“力道大了点!”司藤悠悠开口,又道:“桂,江南木,百药之长。桂树在人间被视作良药,传闻月宫中的桂树则被认为是神树,得食其叶者为玉仙!”
“我如此说,你明白了么?”
云华连忙附和道:“明白,明白,再听不懂我就真傻了!”
“嗯!”司藤见云华手上没了动劲,便说道:“继续,我右肩还有点酸!”
云华更加起劲地替司藤捏着肩,但也起了疑虑:“媳妇,照这么说来,相柳那条老泥鳅还真是在坑人啊!”
“哼!”司藤冷哼一声:“这不是很正常么,或是坑人,或是连他也不懂,二者其一,也就你这种没脑子的不去验证,便一股脑地钻进去,不坑你坑谁?”
云华恬不知耻的凑过去,贴在司藤侧脸,道:“那不是有你么,我操那份心做什么,你说是不?”
“可别!”司藤嫌弃的将云华推开:“另外算起来你已经是第二次偷拿我的玄雷珠了,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别蹬鼻子上脸!”
云华手一顿,嚷嚷道:“媳妇,你过分了啊,这可以算是婚后共同财产,再说了,你整个人都是我的,我用下怎么了?”
司藤伸手拍了拍自己右肩,示意云华继续,幽幽道:“错了,你是我的人,我呢,有权处置我自己的私人物品,自然也包括你!”
云华眼珠子一转,柔声道:“那我们生个小藤藤吧,是儿子的话,我们爷俩照顾你;要是女儿,我照顾你们娘俩,你看如何?”
司藤手指不停地点着眉头,细思片刻,很是认真道:“目前诸事未定,从昆仑之后再说,你说呢?”
云华本是借机转个话题,没曾想司藤居然答应了,可谓是意外之喜,咧着嘴喜道:“自然可以,都听你的,家里你是老大!”
想了想又道:“媳妇,我当时问青女,妖狱是否在昆仑,她说是,但我总觉得她话里有话,另外那个‘奣’字也不知如何理解,还有为何要血月之期上昆仑,你近来可有其他想法?”
司藤想了想后说:“其实像青女,相柳这类神话中出现的人物,也着实令我心惊,我也与你一样,也认为妖狱不在地球,或许是此昆仑非彼昆仑。”
说完后,便起身出了卧室,又对云华说:“给我准备笔墨纸砚!”
书房,
云华将纸摊开,又研墨,而后对着身后司藤道:“媳妇,大半夜起来写什么字啊?”
“是有感而发,还是见景生情?”
“又或是……”
司藤取湖笔,笔尖匀墨,点了一下云华笔尖,弄得云华鼻头一点乌黑,道:“闭上嘴,不然下次就在你脸颊上描只乌龟。”
见云华闭嘴,而后才落笔在宣纸,规规矩矩,横平竖直的写了一个楷书的“奣”字,想了想又于“奣”字左侧,挥笔书写“天”,“日”,“月”三字,而后红唇轻启:
“奣,天朗气清,天明之意,或许是我们研究的过于深入,天,日,月,天地万物,日月星辰,在古代便是宇宙苍穹的缩影。”
“天,虽在咫尺,但遥不可及;日,指代光照,万物之源;月,万物生衍繁育之根本。”
“天与日,过于苛刻,两者暂且不提;月,古人常于中秋对月求子,照月祈子,与潮汐息息相关,影响生物体内平衡,而如今科学也表明,月圆之夜,雌性生物会过于兴奋。”
“但血月现,却是杀戮时,血性激发,乱象便起,想必大妖在血月之时也必然大乱。”
“依我之见,委托青女递字的那人是想告诉你,妖狱在月亮之上!”
云华听后沉默许久,不解道:“为何妖狱在月亮之上,不是说在昆仑么?”
司藤将湖笔搭在笔山上,微思片刻,道:“虽说根据山海经中记载:西海之南,流沙之滨,赤水之后,黑水之前,有大山名曰昆仑之丘,这便是如今的昆仑。”
“但我曾看过一本杂着,古昆仑指代的便是月亮,所以我说此昆仑非彼昆仑。”
“楚辞天问中,云:‘昆仑悬圃,其凥安在?’意思是问昆仑这个悬在空中的园圃,它的托柱在哪呢?”
“也曾有言:‘其凥安在?’,‘凥’在古时表‘居’字,指代位置的意思,整个句子则可理解为:昆仑这个悬在空中的园圃,它在哪里呢?”
“可见于战国时期起,人们已经不知道昆仑是月亮,只有一些野史杂谈或真或假的记录只言片语。”
云华听得迷糊更甚,但好在听懂一些,又问:“他们如何登月?可是有着三十八万公里,绕地球可是九圈呢!修炼者真的可以跨越这么远的距离么?又如何押送?莫非也发现了飞船?”
司藤顿住了,坐于靠椅上,仔细思考,而后说道:“我有点眉目,我们大妖是可以在太空存活的,辐射于我而言,没多大影响,想来于人类修炼者而言也差不多。”
“至于这么远的距离,如何过去,我也有了大概的猜想,根据你们如今的科学论证,月亮每日远离地球三厘米,一万年便是十万九千五百米。
“抛开一些主观因素,由此可猜测,在遥远的古代,月亮离的很近,或是紧挨着地球,对于青女那类强大的修炼者而言,跨越高空,降落在月亮上也不无可能。”
“另外古人常说天外天,更有天上一天,地上一年的说法,月亮一天是地球的七百来个小时,对地球而言差不多是一个月,如此比较与一年之说相差甚远,但古时常以夸张手法为主,将之代入,也勉强可以说的通。”
“另一个主要的原因便是,血月之夜,大妖暴动,妖狱阵法即使强大,也很难抵御无数次类似相柳那般的大妖殊死冲击。”
“而最好的办法便是将妖狱设在月亮上,如此,失去了血月的影响,想来大妖的戾气会安稳不少,即使妖狱阵法被破,也不会立马影响到地球。”
“至于飞船之说,可能性也颇高,毕竟我们也找到了坠毁的飞船不是?”
云华点头:“我觉得还是飞船的可能性最大,毕竟之前说得那些大部分都难以去取证,但飞船可是明摆的事实,有圣殿九号,不乏有更早的一到八号。”
司藤亦是点头:“不无道理,不过青女如此长的寿命,让我也怀疑,人类的寿命短是缺陷,说到这,不得不提及月亮的另一个传说!”
云华疑惑道:“什么传说?”
司藤笑道:“月亮在古代是有不死的特质的,类似嫦娥奔月,也是吃下了西王母的不死药后登月,据说不死药便是月宫中的桂树所制!”
“日中有踆乌,月中有蟾蜍;而蟾蜍便是月中捣药的月中精灵,而蟾蜍也是长生的象征,只是后来人们觉得蟾蜍太丑,而蟾蜍也叫‘顾菟’,便用玉兔代替了蟾蜍。”
“朔,月一日,始苏也,月由亏到盈,古人便认为这是月亮的自我更新和死而复生的能力。”
“而且你发现了么,壁画上埋玄雷珠于桂树下,或许便是要让玄雷珠在血月之时吸收桂树之根本,从而促使玄雷珠引起质变,那样玄雷珠方能拿来用于修炼。”
司藤说完后歇息片刻,欲再次开口,但却被云华一把抱住,用嘴给堵上。
良久唇分,云华欣喜道:“司藤,你简直就是百科全书,博学多才啊,真是我的宝贝!”
司藤脸上泛起笑容:“你先起开,纸上谈兵而已,不过接下来就得去昆仑论证一番!”
云华却是将司藤抱的更紧,无奈之下,司藤探手抓起笔杆,在云华脸上乱涂一通。
司藤见云华脸上一片漆黑,不由得失笑出声。
云华却一把抱起司藤,不怀好意道:“媳妇,虽说中秋已过去一月,但后日也是月圆之夜,你今晚的荷尔蒙可有增加?”
司藤挣扎片刻,但被公主抱抱着,也难以使上劲道,便由着云华乱来;等被一把放在床上时,才蹬了云华一腿,娇嗔道:“你脸上黑乎乎的,不洗干净,不得碰我。”
云华瞪了司藤一眼:“还不是你干的好事!”
司藤却是不理不睬,被子一卷,就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还饶有情趣地对着云华眨了眨眼。
云华见此,飞速的跑进洗手间,传来一句:“我马上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