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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章 昆仑之门,深渊之旅
“这是什么状况?”
司藤与云华俩人刚至洞旁不远,突然之间,大地剧烈震颤,未等站稳,洞中一道耀眼夺目的白色光柱冲天而起,直指天际,惹的俩人霎时顿步。
“昆仑之门!”青女走上前,顺着光柱遥遥望去:“这就是阿母曾经设立的传送法阵,也叫登天柱,跨进这处光柱,便能直抵月球!”
青女环视三人,见他们一脸茫然,便说道:“我也是从阿母的手札上得知,当时月球离地很近,古昆仑与此间昆仑遥遥相对,因此阿母便用地之精华与月之精华分别在两山上设立法阵,使其成为能相互沟通的桥梁门户,但随着月球能源核心枯萎,因此而废弃。”
云华若有所思:“原来就是上古时期用作登月的,现在还能用不?”
青女顿了顿,笑道:“如今因地月距离拉长,古昆仑的法阵又无法开启,若此时踏入法阵,九死一生,且这唯一还是落入太空乱流,踪迹难寻。”
云华耸耸肩,与司藤对视一眼后开口:“此间事已了,我与司藤就先回家了,剩下的想必二位能妥善解决!”
说完之后便牵着司藤手准备走,但白金却是叫住了他:“云华,等等,还有一事需要你帮忙,而且是非你不可!”
云华疑惑蹙眉:“非我不可?白金,你也学着青女开始论大义了?”
白金点头:“这事的确非你不可,昆仑泉边的那处相柳所设立的符文法阵就像地面的一个伤口,能源核心中的地之精华不断溢散而出,而你是目前唯一一个可以身融地之精华的人,除了用禹王碑封印,唯有你可以将那处溢出口封印!”
还未等云华开口,司藤便大怒:“你这简直是痴心妄想,云华绝对不能去,不要以为我不懂,你这是让他以自身去堵缺口。”
又以狠戾的口吻:“白金,别逼我杀你……”
白金摇头苦笑:“司藤小姐,您反应过激了,绝对不会有事,云先生今日能有此成就,也是因能源核心,与他而言可谓是同宗同源,有益无害。”
司藤冷哼一声:“这事我做主,云华去不了,你们自己想办法吧!”
又对着一旁蠢蠢欲动的云华呵斥道:“还站着干嘛,走了!”
能源核心的能量之庞大,谁人能承受?云华若是下去非撑爆了不可。
司藤可不愿让云华去冒这险。
云华朝着白金双手一摊,眼中戏谑调侃,似在说:‘我听司藤的!’
然后头也不回地跟着司藤走了……
白金望着俩人离去的背影,深深叹了口气。
青女嘴角微微露出笑意,终于还是得逞了,如此说来,她便能名正言顺地用月瓶去吸取能源核心了。
白金看着青女那近乎要笑出声的面容,他怔住了:“吴洁,你……还没放弃?”
青女笑道:“自然,不过这也是情非得已不是么?总不能让能量尽数溢散了吧?”
……
昆仑地底一处独立的空间之中。
一座高大巍峨的禁宫就矗立在山边的峭壁悬崖上,俯瞰着一潭巨大的乳白色湖水,好像摇摇欲坠。
最初建造这个宫殿的时候,是用术法将岩石和树木合为了一体。
这简直就是一个奇迹,所见之人无不为之动容,但见真容者却寥寥无几。
禁宫的顶部全是树,并由岩石加固,它的塔尖突出,上面还开有窗户。
墙壁是用地心火山石砌成的,巨大的葡萄藤紧紧缠绕在上面,百余棵巨大的古树神秘地错综交结,这就形成了中间最早的主城郭——一个由石头和葡萄藤组成的圆形框架。
这样的奇迹若现世,必然打动了无数人的心,而今却令人生畏。
在这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一种神秘的气氛笼罩在它的周围。
乳白色的湖水一反常态,汹涌澎湃。
在远处掀起高如禁宫的巨大浪花,咆哮着互相拍打。
穹顶闪电大作,在水面上闪出金色,绯红色,最后褪成绿色;雷声隆隆,如千条巨龙从岸边奔腾而来。
在这样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谁也不知道将要迎来怎样的一场暴风雨。
宫殿周围,两排傀儡侍卫身披绿色盔甲,佩矛带剑,眼神炯炯,似如小心翼翼环顾四周。
而今,就连这些无生命的傀儡侍卫也似乎已经感知到了一股不可预测的神秘力量正在孕育之中。
高塔顶部突破了穹顶,其中有一间石头密室,与外界交接。
一名白发女子身披蓝宝石珠光长袍,长袍上面镶有月纹图案的金银色滚边,和六边形的花纹交织在一起,垂落到地上。
在她面前,凭空出现一道生涩图案,图案中央,写着很多深奥的古字体,好像是点睛之笔。
这个白发女子默念着咒语,头巾下如黑洞般没有瞳孔的眼睛闪闪发亮。
随着图案里术法逐渐显灵,汗水不断从她白皙的皮肤里渗出来。
她显得特别不耐烦,想尽快挣脱束缚,没有瞳孔的眼睛却仍然可以洞悉每一个细节,觉察图案上的一举一动。
最终,她叹了口气,坐回到一张奢华的真皮象牙椅上,雪色浓发把她映衬得更加美丽。
丝绸长袍泛出金光,一如眼睛般明亮,她看上去优雅而高尚,俨然就是一位女皇。
她倚在椅子上,不断揉着太阳穴,手每每挥动,手镯就叮当作响,褶褶闪亮。
她时不时打量面前的图案,还撅起嘴,带有一丝怀疑。
突然,疑惑的表情瞬间就变成了淡淡的微笑。
她来到图案前,虚空伸手一抓,似凭空抓住了些什么,而后用力一拽,一道无形的能量自穹顶而出……
……
就在云华即将飞出昆仑山地界时,他头脑一阵混乱,似有一道洪钟在耳侧撞响,使得他摇摇欲坠。
他想呼唤身前的司藤,可不等他喊出声,身体便急速下坠。
然,等云华呼救的声音传入司藤耳中,又回首时,他早已失去了踪影。
云华目不转睛地盯着,目睹着周围所展现的惊人景象:前一刻还是宁静的雪原景致,后一秒就有不断旋转的大漩涡,然后,就是完全的黑暗。
一股发自远古的力量猛烈地冲击着他的身躯,似要将他五马分尸。
火、水、土和风在一股原始而又难以驾驭的元素的驱使下,在他周身上下疯狂地转个不停。
他强行稳住身形,而这却使他有性命之虞,周身的力量似要将他撕个粉碎,他硬是挺了过来,但马上就快撑不住了。
万千景象、世间万物骤然腾空而起,浮现在他眼前。狂暴的时间全景无休止地冲击着他的感宫。
世间各种场景,战争场面,还有不知名的生灵都赫然眼前。
耳际传来了芸芸众生的各种声音,声音发自生活在过去、现在和未来的所有生命体。
每一个声音都响彻天地,震耳欲聋;万千奇异色彩令他头晕目眩,双眼难睁。
但最令他不安的是,他竟然看到了自己的影像,看到生命中每时每刻的自己,从呱呱落地直到寿终正寝。
若不是因为画面中的影像与他当时身体扭曲的样子毫无二致的话,也许他还会有几分精神。
他使出浑身解数,竭力使自己,主要是现实的自己,不至于陷入混乱的状态。
云华无奈地仰天长啸,表达着自己的痛苦和抑郁之情。
就在这时,眼前的黑色变成了一个五彩斑斓的世界,巍峨的宫殿,还有……那是像是灌入牛奶的湖?
他暗自感概着:‘这得泼翻多少牛奶才能汇成如此之大的湖泊!’
当他拖着脚步踏入光亮中时,就像被迫曝于阳光下的蝙蝠般睁不开眼。
此时他只有两个念头:一是他希望能活着见到司藤,另一件是谢天谢地终于出了黑暗。
他将视线落在宫殿,很明显这座宫殿异常的辉煌壮丽。
进入宫殿之前,云华不确定将看到怎样的一个天地,但也绝没想到,这里竟然充满着让人过目难忘的绚丽蓝紫色彩,错综复杂的几何形体分隔出一个个房间和走廊。
它们瑰丽依旧,可却像被制成干花的玫瑰,美丽,但生命已逝。
穿行其间时,空间里回荡着一股奇怪的气味;云华说不出来这是什么味道,甚至无法判断它属于哪类。
辛辣,腐败,常人难以忍受,难以接受。
愈发深入,瑰丽的长廊消失了,他通过一间小小的房子,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空旷无边的洞穴。
走进洞穴,里处非常高,非常旷阔,千军万马都可以在里面扎寨
他之所以挑选走这条通道,不单单是因为好奇,而且还因为它很大。
其中充满了刺耳的嘶吼、好似喉咙里发出的咕隆闷哼,还有零星的痛苦尖叫。
就似有人被又黏又厚的蛛网套住,无助的被强力且巨大的蜘蛛下颚咬掉脑袋,或是被刀锋般的蛛腿刺穿,内脏都被勾了出来。
腐败的空气中一直充斥着惨叫,连对残酷景象习以为常的云华都不禁打着冷战,强作镇定。
这一切仿佛就是噩梦的化身,随着那恐怖而空洞的声音不断响起,由声音所幻想出的惨剧便如降临在他身上。
云华循声望去,深处有一个脸色灰白、身穿长袍,浑身绽血的中年男子被束缚着,身上流溢着紫黑色的雷芒,电弧每每跳闪,中年男子便嘶声裂肺。
“相柳?”
云华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相柳竟然出现在这,而且看样子还是处于被关押状态。
此时,相柳在云华的眼里,他只是一个满头褐发、长得像鹰、右脸颊上划有三道长长伤疤的人类。
相柳也看见了云华,他伸出手臂,越来越长,细长的手指变成了爪子。
身上的雷芒被慢慢拱起,他的身体也渐渐长大,肩膀两旁同时迸发,很快就从身躯里钻出了一个蛇头。
渐渐的,相柳越变越大,四人大小、五人大小,到后来变成了一座山丘般大小,云华在他面前显得非常渺小。
可就在他变身的过程中一个绝望的声音萦绕在他的脑海里。
相柳迟疑了,恢复到人类的形态,他忽一眨眼,接着审视云华,又辨别那道声音的来源。
结果什么也没发现。
他等了又等,那声音却再也没有出现;他仍然满心狐疑,耸耸肩,再次开始变形……
绝望的声音又出现了……
而这一次.他马上朝着云华喝骂:“小崽子,我听见你的声音了,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云华下意识挠挠头,没有回答。
但相柳可以感觉到那种绝望的气息,他希望和这个小崽子对话,而且他需要他的帮助,只有他可以帮他。
“我在这里!”相柳大声叫道:“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云华更加糊涂了,他在洞口踌躇不前,怕如相柳一般被束缚。
他可以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危险,他全神贯注,生怕错过任何一点小小的线索,他希望……能逃离这处诡异的地界。
融合了禹王碑的相柳具有一种强大的超凡力量,要比云华强上数倍。
但这样依旧令他不知所措,被吞噬在这样一个恐怖的牢狱之中,雷电紧紧环绕在身。
不,不是雷电,不完全是——还带着来自远古的威压,能令禹王碑战栗的威压。
能使禹王碑都战栗的人,从古至今,只有一人,那便是——西王母。
相柳露出痛苦的神色。
实际上,在很久之前,相柳也忘了是多久之前,西王母曾招揽过他,但他拒绝了,选择了自立门户。
一想到西王母,让相柳暂时从他的惊异中解脱出来。
他下意识地摸摸脸上的疤痕,西王母是否复活了,又亦或是她根本没死。
“西王母,我听见你的声音了。”相柳在心里呼唤她的名字。
但一种恐惧感油然而生,嗫嚅开口:“我听见你的声音了!是你吗,西王母尊上?”
下一刻,在他的面前却出现了很多奇怪的图案,紫色雷火从图案中钻出,附着到他身上,火焰一直烧到了头上,在相柳身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灼痕。
相柳凄厉惨叫着,不管有多大能耐,但只要和西王母相较,他就只能自叹不如了,庞大的精神力量把他甩向墙边,倒在了地上。
他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但还是觉得头晕目眩。
思绪支离破碎向他袭来,侵袭着他的感觉,连勉强维持清醒的意识都很困难。
渐渐地,天地不转了,他缓过神来,回忆起刚刚发生的一切。
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
此前,相柳召唤禹王碑,准备强行毁灭南昆仑时,西王母将他捕抓了,囚禁在了这里。
的确也是,除非威胁到世界生死存亡,其他没有任何事能让西王母出手。
他再次伸手去触摸身上的雷芒,可是每每他这么做,剧痛传来,导致天旋地转起来。
他稳了稳自己,决定考虑下一步该怎么做?西王母没下杀手,他脑子里不断闪现出昆仑山白雪皑皑的画面。
不论西王母到底要他做什么,一定跟眼前的小崽子有关。
相柳拼命想找出其中的奥妙,他一直以自己的能力为荣,可总有固执无比的人出现,还要挡他的路。
不,在这种前途未卜的关键时刻,只有云华能够帮他。
……
西王母在宫殿里俯瞰着这世间的芸芸众生,透过一丝翡翠水晶的微光,她就能看到任何土地、任何人。
所看之处,每每都是颓败的,或是繁荣的景象。
似乎就在几年前,发生了剧变——空间乱流的出现。
这让西王母一度相信天奣战争即将又到来。
以前或许是她的过错,尤其是将月球的生态毁了,正是她的贪念和欲望引起的。
但是,如果天奣军团不来,那么历史就这么过去了,没什么人会关心其中的细节。
今天,西王母眺望了远挂在天际的月球。
直至今日,月球还像刚刚经历过一次次火山爆发一样,没有生命,没有文明,这是这片土地上有史以来遭受的最大的蹂躏。
而妖族一度是天奣军团的傀儡,包括她也是,只是她背叛了他们。
她带领着麾下大妖,去消灭恐怖的天奣军团,并把他们的尸骨扔进地狱,数以万计的魔鬼已经死去,其他的选择可能……
西王母哼了一声,实际上,已经没有其他选择了。
她细长的手指在翡翠水晶前一挥,开始召唤云华的画面。
“蠢货,这是地牢,转道往上走!”
就在云华心神俱疲之际,耳畔回荡着一道轻灵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