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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瑾看了一眼他身后,可以看到竹楼上摆出了一架古琴,笑道:
“似乎来的正是时候。”
“不在家跟家人过个中秋,你跑来我这里作甚,几个叔叔也能放你出来?”
“他们忙着呢,也没空顾我。想着你这冷清,过来坐坐。”
“不走大门!?怎么跟做贼似的,飞檐走壁看着挺熟练啊,以后要转职做采花大盗?”
“采花?”公孙瑾反问了一句,笑着看着他不做声。
她现在是发觉了,陆葭柒对陌生人是吃软不吃硬,对熟人那是吃硬不吃软,好生与他说话反而会被当孩子一样教育,反过来对方常常会无话可讲听之任之。
陆葭柒见这丫头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流氓模样,跟小太妹一样,的确不知道怎么应对,只能说一句:“学坏了!”
公孙瑾嘿嘿笑了声,道:“暗里有人蹲守,我这也是不想传出去坏了你名节,翻墙也是无奈之举。”
“有人蹲守?你怎么知道?”
“我公孙瑾也不是无人可用啊,自然能知道。”
“呵!你这么明白,你晚上还偷摸摸过来!?讲的大义凛然的,不知道按的什么心。”陆葭柒盘腿坐到榻上,说道:
“交代吧,来了是有何要事,可别拿什么名节做借口,你这厮翻墙真就离谱!”
“为什么一定要有事才来?真没什么要事,就是想起来了,就过来了。”公孙瑾往他对面一坐,道:
“想你一个人也挺孤单可怜的,我屈身来陪陪你!”
“噫!起鸡皮疙瘩!你可别来这套。”
公孙瑾看了一眼桌面,见上摆着一壶清酒,道:“你不是不喝酒么。”
“之前有伤未愈,不方便而已,偶尔小酌无妨。”陆葭柒从案下多取了一个杯子,给她倒上,“来一点?”
“好啊。”
“你酒量浅,也不敢给你喝多了。”
“不多喝!”公孙瑾举杯咪了一口,道:“你取了琴出来,是要奏曲?”
“嗯,闲来无事,消磨时间。”
“正好,欠我一曲,洗耳恭听!”
“哈哈!省的你老惦记,新曲子,听听吧,也给些建议。”陆葭柒摆正琴头,身姿坐正,把耳畔的发丝撩到耳后抚上琴弦。
娴静的男孩端坐,月下,竹楼,古琴,尽显恬静之美。
竹楼中,琴音响起。
悠扬如诗的韵律,带着纤尘不染的纯净。使人恍若置身于深山幽谷,静听高山流水,慢看云卷云舒,如叮咚泉水,似月影摇曳。
一阙曲调悠扬缓慢,娓娓道来,结束后,稍作停顿,二阙重复旋律紧接而上,琴音,比一阙更低沉了一些,同时,男孩贝齿微启,随着琴声低声唱响。
“不愿染是与非,怎料事与愿违。”
“心中的花枯萎,时光它去不回。”
“但愿洗去浮华,掸去一身尘灰。”
“再与己一壶清酒,话一世沉醉。”
清脆的男声唱着词,仿佛词中人在述说心怀。
皓月当空,不免有叹。本应意逍遥,山河却萧萧。纵是洒脱,树欲静而风不止,劳心伤神。
“不愿染是与非,怎料事与愿违。”
“心中的花枯萎,时光它去不回。”
“回忆辗转来回,痛不过这心扉。”
“愿只愿余生无悔,随花香远飞。”
酌满清酒十分,倒影身外之身;银月一轮,寄托梦中之梦。故去的世界,只有失去之后,才觉得珍贵。
“一壶清酒,一身尘灰……”
“一念来回,度余生无悔。”
“一场春秋,生生灭灭,浮华是非,待花开之时,再醉一回……”
望未来之闲时,期寄能得头顶汪汪一片云,手抚悠悠一张琴,陶乐溪边,再饮一壶舒怀酒,酣醉花田间。
不同于外界人们从诗词中修改的词唱小调,这是一段公孙瑾从未听过的韵律唱词和唱法,仿佛诉说了一个男子从世外一头扎进世俗,被凡尘所累,希望脱身离去回归山野,陶乐溪边。
让她作为一个听客,也为此揪心和难受。
琴音最后一个音符收尾落下,小院归于宁静,陆葭柒双手收入怀中,又往后挪了下盘腿坐起道:
“怎样,好歹我也是堂堂十三先生了,让你白白听了一曲,有没有感觉赚到?”
“以琴抒怀,犹如天籁,如同跟随唱词中的人经历一场轮回,好曲,好词……,不过这唱词平仄奇怪,你自己编的么。”
“白话唱法,外面人估计也不好接受,咱自己听听图个乐!”对于诗词小调来说,这种歌词的确已经相当白话了。
“一定会归于平静的。”
“是啊,总会有尘埃落定之时的。”陆葭柒笑了笑,道:
“好了,酒也喝了,曲也还你了,还想赖到几时?”
“啊,这么着急驱赶我!”
“不然你想怎的?”陆葭柒往坐塌的栏杆靠了下,身姿微倚,姿态慵懒。
公孙瑾不知道为什么,闪过了她奶奶说的话:不要畏前顾后,生米煮成熟饭……
不自觉的咽了一口唾液,摇摇头赶紧把这危险想法驱出脑海。
“怎么了,想不出赖着的借口,没话讲?”
“额……,想看你穿男装再行一曲……”
“顺着杆子往上爬?得寸进尺啊!?好啊,你什么时候穿一身男装来,那我奉陪。”
见公孙瑾面露难色,陆葭柒自得笑笑,心中也突然想象了一下这丫头衣裙飘飘的模样,想必若真的穿起自己心目中的女装,应该相当艳丽。
“己所不欲,勿施于……”
“好!就这么说定了!”公孙瑾没等陆葭柒话语落下,咬着龈牙说道,似乎是经历过漫长思想斗争,作出了巨大的让步。
“诶???”
所以,我这是挖了坑,这丫头抱着自己同归于尽了!?
“你有病吧……”生怕对方来一句:你有药啊!陆葭柒紧接着坐正身子道:“你至于么,就这么期待老子出丑!”
这一急,都顾不得什么礼貌了,老子都出来了。
公孙瑾见他这样,心中更欢乐,道:“反正说定了的,驷马难追!”
说着起身又道:“不逗留了,主人都赶客了,留着怪没皮没脸的。”
“你脸皮不是早没了么!快走快走,瞅着头疼!”见公孙瑾往墙角去,估计是要翻墙走,喊道:“你丫小心点!别摔个断胳膊断腿的,赖我!”
“我这身手,摔是摔不到的。不过若是被人瞧见了……,那可就说不清了呢!”大好中秋,鬼鬼祟祟翻人小公子墙角,说的清楚才怪!
“嘁!”陆葭柒憋了一嘴,见那丫头蹬墙翻了上去,还在阴影中朝自己挥挥手,转身消失在了视线中。
这丫头,越来越强势了,也不知道怎么处理。只能如鸵鸟一般埋头当看不见,先处理好眼前事,下月回山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