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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见四下里又有许多卫卒来回奔跑,拿着火把穿行搜巡,越来越逼近我们藏身之处,正信皱眉道:“看样子急出不得。若仍蹲在这儿也很快被发现。本以为他们只会一古脑儿涌去保护其主公所在院落,为何却仍派出许多兵卒追来搜寻我们?”
有乐蹲在一旁打量着我,猜测道:“会不会是由于你被那白面女人用迷魂香吹晕后,送入她主公房里已玉成好事,成为她主公的女人。她主公看你如花似玉,怎舍得让你被人抢走,于是就派手下四出搜索……”我愕然问道:“你怎么知道我被迷晕?”有乐啧然道:“先前我看见啦!当然后来屋里的情形我没看到,不过料想你应该已经被其染指了对吧?”我点了点头,说道:“对呀,我们有碰过手指,我还摸过他的脸呢。”有乐懊恼道:“哎呀你这混蛋!操守呢?节操到哪里去啦?”我提手来卯他脑袋,笑道:“你才混蛋呢!那是我亲戚来着。你们乘乱捉走他亲戚,他当然要派兵来追了,不然叫人家脸往哪儿搁?”
正信观察外边那些来回巡行的人影,低声道:“看装束行头,那些似是他义弟纲成的部众。所谓‘地黄八幡’,很是难缠。先前守城的就是他们,此后又是夜袭的主力,足见骁悍善战。”有乐顾不上听,只忙于向我刨问:“说来听听,你跟你亲戚刚才亲密到什么地步了?”我不好意思的说:“我给他缝脸上的伤,还有……还有……”有乐忍不住要卯我脑袋,恼道:“还有什么?赶快说,不然我要憋闷死……”我拈出那枚钱,伸到他眼前,抿嘴笑道:“还有这个!”
有乐咦了一声,瞅了瞅那枚钱,说:“永乐通宝?这不就是我家的旗号吗?”我不由奇道:“你家怎么会用这个钱来当旗号呢?”有乐挠嘴道:“就是那谁谁谁谁,小时候我告诉他的。原本只是随口说着玩,不料我哥哥他当真了。后来世人皆知,正如大家所了解的,从此我们家的旗号就是这枚‘永乐通宝’……不过我们现下所在的这个时候,我们家应该还没打出这个旗号,因为我哥哥还年小,大概他才十二岁吧,而我还未出生。要等我们又穿越回去竹棚那个年代,才可以看见他打出了这个旗号。”我纳闷地瞅着他,又瞧了瞧这枚钱,咕哝道:“是不是真的啊?”
一提到穿越,有乐忙转身去揪那哭丧着脸的瘦弱之人,先往脑袋卯一下,才问:“都怪你这小蚊子不好,兵荒马乱还四处跑……先前你去哪里了?正信说在河川那边找你不着,却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那瘦弱之人哭丧着脸道:“……”非但有乐脸又皱起,正信亦没听清,就对那瘦弱之人说:“他们两个声音别再大了,你大声说话也没事。”
那瘦弱之人哭丧着脸说:“我……我哪也没去呀。刚一穿越过来,我就溜进这里藏好,准备伺机暗杀氏康。不过每次都杀不了他,我都习惯了每次不同角度的行刺失败后走在这里。”我们几人闻言皆是一怔。
黑眼圈之人蹙眉道:“你怎么溜进来的?”那瘦弱之人说道:“印象中似乎已回答过许多次。河越城我从小就玩得很熟了,知道这里有很多藏身之处,且有密道可以进出城内外。比如,那边就有一个……”有乐他们每人都提手去卯他脑袋,催道:“那还不赶快带我们去?”
我瞅着那瘦弱之人猫腰走在前边的身影,兀自暗感纳闷:“这个跟掉水那个真的是同一个人吗?哪一个是竹棚里那个?”有乐边走边计算年代,随即懊恼道:“靠!我大概要等到明年才出生。那我为什么会行走在还没出生之前的这里呢?”正信急打手势,差一点儿要抽他嘴,压着话声说:“闭嘴,前边有人!”
我们刚缩步蹲身藏进暗处,有乐转脸往旁边瞅着那瘦弱之人的小鬟扮相,又忍不住啧然道:“真受不了你!对了,既然你从小就知道有密道可以进出城内外,此前为什么不带兵从密道里攻进城呢?”黑眼圈之人低哼道:“没听见那胖五郎先前说要围城打援么?想是他们故意不取这个城……”有乐不以为然道:“说过吗?先前我去取他茶具了,没工夫听他纸上谈兵。”
瘦弱之人胡乱弄掉小鬟发型,摇了摇头道:“不只是因为这个缘故。本来密道被堵住了,好大一尊不动明王塑像挡在那里,而且他们有兵防守在寺庙四周。直到穿越回来后,我钻进去试试看能不能通过,才发现那座巨像似乎又被人稍微挪动过了,却留下缝隙勉强可以钻过去。”有乐哦了一下,随即又不安道:“要钻洞?传出去会不会于我名声有损……”
虽然四下里不时有巡卒出没,好在一路有惊无险。有乐突感奇怪:“为什么跟随你走,怎样都不会被人发现咱们行藏呢?”瘦弱之人哭丧着脸说:“因为我走过太多次了,知道怎样才不被发现。”有乐纳闷道:“为什么你说话总是怪怪的呀?你来过好多趟了吗?”
黑眼圈之人见我眼晏晏地看着他,就转面微微一笑,挤了下右眼说:“刚才幸亏有个剑气厉害的高手引开了他们的注意力,小可不才,得以带着姑娘顺利脱身。姑娘有没受惊?”我瞅着他那对黑眼圈,说:“还好,没被你的黑眼圈吓到。”
“高手?”有乐闻言也凑来一嘴,笑觑黑眼圈之人,问了句:“刚才那个高手是谁呀,江城守?”
黑眼圈之人啧然道:“不要大惊小怪,他认错人了。先前他盘问我们的时候,都没认出我来,可见黑暗混乱之中,他把蒙面的我当成了别人,大概是想起了他年少时候学剑认识的某位故人罢。”正信在旁一脸狡黠地瞅他表情,哼了哼道:“先前盘问的时候你躬伏在最外边,加上我们身份卑微,不能近前,距离那位大人本来就远,你都跪到门外走廊上了,还低着头,回话时含糊支吾。没一会他手下就纷纷来禀报追敌情形了,咱们很快就给打发出来。我想,当时他没看清你。”
“看清又怎么样?”黑眼圈之人回觑他一眼,说道:“你那离家出走多年的老婆都不一定认出如今满脸老纹的你,我年少的朋友有几个能认出我现下的衰样来?况且我学艺不精,拳脚功夫烂得很,逢架必输,经常挨打,这脸都被打到不成样了你看!”
正信瞅着他那双黑眼圈,嘿然道:“说不定这也是你的某种伪装。”黑眼圈之人觑视有乐一眼,说道:“这小子的手快你知道吧?别小看他的野路子,其实也有两下子是吧?”有乐抬手比做鹤形,笑道:“我有十来个哥哥,没一个正常,你想想这生存处境有多恶劣?我最小,要明年才出生,比最大那些兄弟小十几岁之多。还有那么多亲戚,加上堂兄弟表兄弟一起玩,从小被捉弄挨打属于家常便饭,这都是练出来的……”晃了一下手,变鹤为蛇,说:“从小教我打架的包括泷川、利家他们几位能打之人。但最厉害还是长期观察我某个哥哥养的蛇和另一个哥哥养的鹤对战,从中学到了许多实战技能。你有没听说过‘蛇鹤八步’?”
那瘦弱之人摇了摇头,抬手指向前边,急着有话要说。有乐见他伸手乱指,就以蛇形手啄去,正中那瘦弱之人眼窝,叫了声苦,眼泪出来,语带哭腔的说:“又欺负人!再怎么说人家也是修理大夫的身份好不好?”有乐作势又要凿他另一只眼窝儿,笑骂:“修理大夫很了不起是吗?再敢说就多‘修理’你几下!”
黑眼圈之人和正信提手齐卯有乐脑袋,示意他往后看。有乐叫着苦转面,赫然只见一尊巨大的菩萨像狞着脸怒视他。
有乐吓一跳,连忙倒退道:“为什么这样凶啊?”正信负手走近巨像座前转身回觑,冷哼道:“不凶怎么能镇得住你们这些牛鬼蛇神?”我有点害怕,就站去黑眼圈之人背后,心感奇怪:“咦,我们刚刚是怎么走到这里来的?”
有乐似亦纳闷,转面四觑,蹙眉道:“不料那片昏暗院落走出来,转到了后边却是一个靠岩壁而凿的佛殿,空荡荡没有别人,只有我们几个,人都去哪儿了?”
“不动尊菩萨,”黑眼圈之人仰觑巨像,端容肃然的说道:“密宗称为不动明王。‘不动’,乃指慈悲心坚固,无可撼动;‘明’者,乃智慧之光明;‘王’者,驾驭一切现象者。又称为诸明王之王,八大明王首座。具有在遇到任何困难的时候,均能扫除障难,并不为动摇之意。作为大日如来的忿怒身。不动明王显现愤怒像,使侵扰众生之邪魔畏惧而远离,使众生于修行路上不致动摇善念菩提心。”
“瞧!”那瘦弱之人指着菩萨座,郁闷地说:“我进来的时候明明是有缝隙可钻进钻出佛像后边那个洞口,可每次一回到这里,佛像又跟没移动过一样仍在原位,又挡住那个洞口了。”
正信以手推了推巨像,见纹丝不动,摇头说道:“凭我们几个,无望撼动它分毫。”黑眼圈之人见有几双眼光朝他望来,忙道:“我没这个内力,别看着我!那个大家伙不是人力能推得动的。”
有乐不以为意的说道:“我们不是很需要钻进那个洞啊。你只须拿出那本皱书,咱们一起撞穿这面岩壁,不就可以重新回到我们那间竹棚牢房里去了?其实我还不是很想回去那边坐牢……”
“我也不是很想,但是……”正信抬手附到耳后,示意我们留意外边传来的动静,其中包括似乎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和嘈杂声,以及远处不时吹响的号角。正信面容忧虑地说:“不管怎样,我觉此地不可久留!”
黑眼圈之人蹙眉道:“佛殿外似乎就是河越大营。我们站在这里随时会被人发现,要闪赶快闪!不过等一等……”手指那瘦弱之人拿出的皱书,又有些不安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们一定就能回到那个竹棚里去?而不是别的时候和别的地方?”
此节正是大家所关心的。因见每双眼光都望过来,那瘦弱之人就竭力提高话声试图解释明白:“根据这书里的意思,只要我们当时努力想像我们要去之处,并且意念越强烈就越有效……”有乐质疑道:“可是当时我努力想去的地方是回家找药治手,却怎么到这里来了?”我忍不住说:“哇啊,你跟我们心不齐啊。”
有乐笑道:“那有什么办法?当时我手痒难耐啊!况且我不信你们几个就全都想到一块儿去啦。尤其正信,很不坚定!他一点都不相信。你说你当时想什么?”正信提手摸了摸嘴腮,说:“我当时想啥啦我?哦,我想的是假如真有这么回事儿,我还不如先回家抢在我老婆要离家出走那时候留住她,那么后来的许多事情应该就不会发生了,尤其是你这只手就不会被我老婆搞到了,因为她在家了呀。”
有乐听了不由感动道:“不料你想到你老婆的同时也能想到我……”黑眼圈之人啧然道:“你们都是什么胡思乱想啊你们这是……我所听说的‘崂山术’不是这么一回事儿!你看的是什么破书?趁这儿佛龛前有些灯火的光亮,先给我看一下!”说着,把书抢过来,拿到灯下翻来瞧了瞧,忽有发现,抬手指到嘴里沾些唾液,揉几下书的封皮儿,突然唰的撕扯开来。却只瞧一眼,就拿书往那瘦弱之人脸上打去,恼道:“这书里哪有一点讲‘道术’?充满了密咒而且还未必是道教的,你瞧这封皮下边还有一个封皮,写的什么?”
那瘦弱之人不顾眼水被打出,兀自挣扎着抢先凑头来瞧,然后惊喜道:“瞧暗藏的那个封皮儿上边写的是‘箓密谶古河星’,显然这是我们古河那个地方出土的古物来着!”没等听毕,黑眼圈之人就拿书照脸打去,啪一声后,指着书念出来:“星河古谶密箓!不是说你们那古河,这是星河!星星的星,天上的星星,懂吗?里边还有一大堆看不懂的星图,你说这跟穿越有什么关系?”
那瘦弱之人不顾眼毛被打飞,兀自挣扎着说道:“可是书卷里边就教了怎样穿越啊。我从小就琢磨它……”有乐皱着脸问:“你从哪儿捡来的这破书?”那瘦弱之人指了指巨像座后,哭丧着脸说道:“就是在这个神像挡住的那个秘洞里。小时候我来这儿玩耍,无意中发现这后边有个秘洞,当时里边还有一个很怪异的死尸,它抱着这本书蜷缩成一团儿干瘪了。老人们说那是山精,也有说那是被家里抛弃的畸形儿,就把它烧掉了。我把书拿回来琢磨了好久,越看越觉得有意思!你比如说这后边还有讲到隐形、分身、重生、神游、飞天……”
有乐没等听完就拿手来卯他头,恼道:“那你干嘛骗我们说是‘崂山术’?畸形山精留下的东西肯定是妖术!怪不得我最近这边眼皮没事就乱跳,原来是暗示要撞妖!”黑眼圈之人在灯旁翻着书说:“倒也不像是妖术,我觉得里边有很多东西透着莫名的眼熟,比如说这些咒诀很像密教那些名堂。看这儿,‘吽’的意思在密宗里是指‘摧破’,‘萨缚尾觐南’应该意为‘一切障碍’,合起来就是摧破一切障碍的意思。还有这儿,‘咀罗咤’意思是‘叱呵破障’,‘萨缚他’意为‘一切处’。还有这里就更明显了,‘曩莫萨缚怛他孽帝毗药’根本就是不动明王火界咒,意为‘归命一切如来’。”
我听了不禁傻傻地问:“你怎么这样了解密教的东西啊?”黑眼圈之人翻着书懊恼道:“我小时候曾经当过密宗和尚,在高野山那边天天扫地,扫不完的地。后来学会了偷酒喝,喝着喝着就当不成和尚了,或者不想再当和尚了。然后我就去四处流浪,当流氓……不过别担心,我不会对你耍流氓,你是我女神。总之,这破书里充满了我眼熟的密教咒语,看看这处!甚至连不动明王九字真言切日诀都有……就是‘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这简直太扯了!”说着,把书扔回那瘦弱之人脸上,走去神像座旁,捧头蹲下,没话儿了。
我就过来陪他一起蹲,心头也是一样的纳闷不已:“这是什么回事儿啊?”
有乐不禁猜测道:“会不会是有个长得跟山精似的畸形儿闲着无聊,被家里抛弃后为了报复人们,故意拿密教加上道教的东西塞在一起,胡乱编成一本冒充‘崂山术’的小册子来骗那些无知的傻瓜去撞墙死呢?”那瘦弱之人拿着书说:“问题是我们撞墙后没死啊,而且都穿越了呀!书里说依诀而行,可解脱血光刀兵之灾,免受邪魔所害。我照做之后,就没死在河越大战这场劫数里……”
这时正信似乎听到越来越近的动静了,连忙走过来说:“二话不用再讲!咱们立刻再穿越过去……有许多兵搜近来了!”
于是我们手拉手,在不动明王巨影笼罩之下,站到坚硬的岩壁前边,随着那瘦弱之人照书看谶念诵咒诀,有乐抢先说道:“还是我喊一二三,冲!”
啪一声响,有乐一头撞到墙上。随着哎呀叫苦,眼冒金星而倒,翻滚过来,我挪脚不及,差点儿踩着他。
有乐不顾撞肿了脸,急忙睁眼问:“怎么不行啊?”忽见好几只脚忙不迭地从他眼前急收,有乐抓住一只欲缩之足,恼道:“你们这群王八蛋,又想乘机踹我……终于被我抓住了吧,这只脚是谁的,自己出声认领!”
我们面面交觑,都觉得不是自己的脚。有乐也觉不对:“哇靠!怎么多了一个人……”没等他看清,那只脚已从他手上挣脱,就势啪的往他脸上踹个正着。昏暗中只见一人飞快收足,正信撩出一脚,斜伸来拦截,两相交磕,嘭一声撞响,那人借势后跃,退开数步,桀然而笑:“看你们傻得可笑,怎么不让我也来多玩会儿?”
正信侧目瞥视那个跟他对了一脚就趁交磕之势后跃之人,冷哼道:“你要玩,还须先给自己松了绑才玩得起。”
我投眼望见那人身上还被捆绑着,却仗着双脚挣脱,在那儿活动筋骨,看他眼光悍狠,面有凶恶之色,似非善类。没等我多瞧一眼,他突然提足顿地,口中桀然笑道:“区区一个棚屋,怎能困得住猿飞派的高手?看看你们这些傻瓜,玩什么穿越,不如瞧我一飞冲天!”
其声未落,脚下猛然发力,倏地拔身高纵而起,半空中又踹一下墙柱,再次借势飞窜,双脚连环交踢,撞破棚屋,翻身腾空,飞出屋外,只听竹梢簌簌掠响,已不见人影。
我们不由得都聚拢在那人骤然撞破的棚顶大洞下方,仰着头惊呼:“哇啊……”
正信也仰着头往高处来回张望,听见那黑眼圈之人在他脸旁说:“你把这棚子说得如此固若金汤,看人家猿飞派轻功高手一下子就飞出去,华丽丽地走掉了。”正信啧一声,眼望棚外竹梢遮掩的天空,皱着眉道:“不得不承认这厮轻功果然了得,这么高都能飞得出去……”我们又面面相觑,齐声惊叹:“哇啊!”
有乐不顾鼻青脸肿,也挤到我们中间仰着头看。听见那瘦弱之人拿着书问:“还要穿越不?”有乐随手把他的那本皱书拿过来,卷之在握,啪的往那瘦弱之人脸上一打,两眼仍望棚顶,面都不转地说:“去你的穿越!就是因为你,刚才让我们在高手面前糗死人了……”
随即我们发现棚顶大洞外有水珠洒落如雨点一般,有乐摸了摸脸,仰着面说:“似是飘雨了。嗨呀,还是红色的……”正信已觉有异,急忙把我拉开,变色道:“那是血来着!”
话声未落,竹梢上空簌然弹下一影,随着飘洒的血雨,曳落棚顶,刚好摔到那个撞破的大洞上,垂下血肉模糊的脑袋。众人纷纷惊呼:“刚才飞出去那个家伙,怎么转眼就被割烂成这样了?”
有乐连忙转身四处寻觅那瘦弱之人的身影,见又瑟缩于墙角,就赶紧去拉他出来,催道:“还等什么?赶快念咒语,咱们再试试你的穿越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