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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说不上剑拔弩张,但三人各怀心事立场不一,此刻段濯清被贺云帆挑衅似得点了名,倒也没那么诧异。
他勾唇一笑,显得客气许多:“云帆,都是一起长大的兄弟,别说这么重的话。给哥个面子,今儿这事儿不然就先放一放,等弟妹身体好些了,哥做东请你们吃个饭,到时候你想说什么问什么,再问问蓝玉的意思。”
段濯清说话不似贺云帆那样锋芒毕露,有一种更加沉稳压重的魅力,既安抚人心又颇有份量。
贺云帆的眼神在面前两人身上打量来打量去,来之前也没想到钟蓝玉约的地方是段濯清市中心的新房,见着居家打扮的二人时,贺云帆不得不将顾枫酒会那晚的话再回想一遍。
段濯清要离婚,钟蓝玉是他的情人。
“哥,你这么说的话我肯定会照着做,但我想知道哥是以什么身份要求我这么做的。”
贺云帆目光灼灼,直白问道。
他见原本气势汹汹怒发冲冠的钟蓝玉眼眸微漾, 下意识地求助目光看向身边的段濯清,后者的脸色也不如方才沉着。
钟蓝玉如坐针毡,他最不愿贺云帆窥见自己顽劣不堪的真相,毕竟是年少至今都真心倾慕的人,他只想贺云帆心里的自己永远精致完美,而不是在有妇之夫的家里鸠占鹊巢。
“我是什么身份,那要看你怎么想。”
段濯清垂着眼睑摆弄方才被砸烂的茶盏,用毛巾一片一片地把瓷片收起来,从容地看向贺云帆道,
“你长大了,很多事无论别人怎么说也改不了你心里的最初始的判断不是吗?你认为我是什么身份,那我就是什么身份。云帆,已经没有人能用任何身份对你谈要求了,我段濯清也一样。禾氧科技总裁兼董事长不愿做的事,当然可以不问理由地拒绝。”
他仍像个温柔儒雅的大哥,对着贺云帆粲然一笑。
贺云帆不是滋味儿,皱眉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濯清哥。”
“好了,我们兄弟之间不谈这些。”段濯清摆手打断,起身想要送客,
“既然你问了我就多说一句,以后小玉的事情,我管。”
掷地有声的一句话使钟蓝玉惊措瞪大了眼睛,轻咬着下唇似是委屈更甚:“谁要你管啊!”
段濯清说完又回头看向面色不虞的小美人,那眼神中找不出分毫正常兄长该有的情绪,全然是不加掩饰的着迷,全然不在意地笑:“我自愿的。”
贺云帆正待得头疼,再好的关系也不想掺和二人之间的烂事儿,便应声起身告辞。
实际上事发当天他与段濯清见面那次,正是查出了害人的药物唯一流入A市的渠道——段氏集团旗下的海外物流公司。
段濯清跟他严肃保证,日后绝不纵容钟蓝玉任性妄为,更不会让他再有对付许悠年的机会。
但光是保证不够,贺云帆的条件是除了给许悠年当面赔礼道歉,钟蓝玉还需要停职一年的艺术总监工作,要养尊处优惯了的人下基层做一年新人教习老师。
贺云帆不带感情地说,不让他痛到肉里不会长记性。
段濯清只能同意,因为这是贺云帆的性子能想到的最轻的报复方式了。
今日这一出上门兴师问罪,是两人故意做给钟蓝玉看得罢了,好让人有个忌惮,让他知道再胡闹下去哪怕是段濯清也护不了他周全。
忙得陀螺似的人前脚刚踏进禾氧的大门,后脚就被许清河夫妇连哭带嚎地缠住了。
许母声泪俱下地喊他好儿婿,救救你哥哥吧,许清河在一旁只剩唉声叹气悔不当初,经上次别墅里一闹,他此刻面对贺云帆也没什么底气,但留给他们可走的路也只剩这一条。
贺云帆早有预料,冷淡的目光扫视了一圈看热闹的员工赶散了人,带着二老回了顶楼办公室。
“贺小少爷.....现在真的只有你能帮我们浣浣了呀,小年跟你感情那么好,你不会看他哥哥遭难不管的对不对?况且那贺笙是你的亲大哥......”
许母像是全然忘了当日如何对人家夫人出言不逊的,抓着贺云帆的袖子宛如救命稻草,哀求纠缠不休。
“阿姨。”贺云帆出声打断,语气疏离客气,“抱歉,我也是才了解到夫人不曾喊过您一声母亲,所以我只能喊您阿姨,望您别介意。”
许母的表情有一瞬明显的变化,但很快又尴尬地说着不介意,应该的。
许清河与贺笙之间的关系说好了是岳丈和儿婿,但说白了他是个卖儿子求贺家施舍人脉资源的落魄户,贺家人跟前儿根本抬不起头来。
他见贺云帆态度算不上明确拒绝,便舍下老脸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惊得贺云帆赶忙蹲下身去扶他起来,须臾间许清河老泪纵横。
“贺小少爷.....我、我对不起两个儿子啊....”
人情绪忽然崩溃的刹那间总是想着忏悔,许清河的负罪感在这一刻被拉满,
“年年的妈走得早,我对不起他们娘儿俩最多,浣浣虽说是娇生惯养长大的,但.....但当初确实也不是自愿嫁给贺笙当男妻的,是贺笙说对浣浣一见钟情,若是浣浣跟他,他必定拼尽全力爱护我儿!可他却这样欺负浣浣啊——”
许清河说着激动地扇了自己一巴掌,涕泗横流地抱头痛哭,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真爱极了许浣玉这个儿子,被权势通天的贺家胁迫着才结了亲家。
“许总,话也不能这么说。”贺云帆懒得看他做戏,开门见山道,
“贺笙十恶不赦是事实,但您的手也未必多干净。您说大嫂当初不是自愿嫁与贺家的,但您别忘了,您另一个儿子当初也不愿嫁我,可您是怎么对他的,还记得吗?”
许清河夫妇闻言神色一紧,在贺云帆居高临下的沉声质问中心虚噤声。
“您逼着刚刚大学一年级的他嫁一个只见过几面的人,他不愿,你们就不给他饭吃,把他关起来不闻不问。若不是当年赶上我回国办事,恐怕....”
贺云帆的眸光骤沉,凌厉不带人情地刺过去,狠声道,
“那贺某如今,怕是见不到这么可心的夫人了。”
他的气场太过阴戾戒备,从头到尾没有一句高声厉调甚至称得上平静,但许清河夫妇却仿佛身处狂风骤雨的台风天码头,眼前人稍不顺心也许就要把他们轻易沉入深不见底的海。
对峙间,贺云帆的手机忽然响了。
他淡定接起来,脸上的表情随着电话那头传来的消息变得越来越复杂,十秒后他抓起外套说了声有急事,请两位改日约时间再来,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一切都按照他的原计划进行,只要许清河夫妇同意在贺笙的事情上再添一把火,拿出这些年贺氏与许氏一同在财务上作假的证据,贺云帆就能趁机以最低价收购最多的贺氏集团股权。
但方才得到的消息——贺晏清醉驾坠崖,车是贺婉的。
贺云帆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他强压着情绪将油门踩到底,理智与巨大慌张的电光火石间打开了蓝牙,拨通了通讯录里的星标联系电话。
“怎么啦?”许悠年慵懒温暖的声音瞬间充盈了整个车内。
贺云帆挑了挑嘴角,给他打电话大概是自己此刻最正确不过的决定。
“没事,就是开车无聊,你在做什么?”贺云帆深呼吸逼着自己放松,车速也渐渐正常了下来。
许悠年说刚刚回到家,正给大头洗澡呢,皮孩子不喜欢泡沫,刚打好就甩了他一身.....
“等你回家一定要亲它两口,小臭狗现在可香啦~”
贺云帆笑着点点头,又发觉人根本不看不见,补上一句:
“好,回家就亲。”
阴鸷诡谲终畏惧璀璨暖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