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穿书小美人与绿茶霸总甜蜜日常 > 第29章 你有我了呀

第29章 你有我了呀

笔趣阁 www.bqgla.com,最快更新穿书小美人与绿茶霸总甜蜜日常 !

    跟贺笙离婚,已是近两年许浣玉求之不得的事。

    前年在柏林电影节结束后,许浣玉与最佳男主角失之交臂心下苦闷之际给贺笙打了电话,两人沉默了半分钟有余,最后贺笙问他是不是心情不好,许浣玉哭腔明显地嗯了一声。

    贺笙本不在意娱乐圈的弯弯绕绕,但隔着七千多公里的距离也因许浣玉的伤怀而不免动容。他回头神情不耐地瞟了一眼献殷勤的小情人,那水灵的小男孩儿是许浣玉所在经纪公司的男团成员,也是贺笙蜜里调油的新欢。

    那小男孩儿初生牛犊不怕虎,许是才看完电影节海外直播特意前来问询,假装没看懂贺笙的警告反而笑盈盈地贴了上去。

    许浣玉在异国他乡的街头被冷风吹得吸了吸鼻子,本该从电话另一端得到的宽慰,霎时变成了刻意甜腻的撒娇声。

    “贺总,今天晚上我们回哪里呀....”

    那声音轻柔得仿佛能见着那双清纯勾人的娇媚眼眸,一定是完完全全按着贺笙心意长得那种。

    许浣玉只微微惊讶了一瞬,便慌张地把电话给挂断了,他像个狼狈逃窜疾风骤雨的落魄小狗,捂着砰砰跳动的心口快步向前走,一分钟后贺笙又打来电话,被许浣玉连续按掉了两个。

    不争的眼泪猝不及防地砸在手背上,其实那个时候他跟贺笙的感情已经说不上体面了,可极度脆弱的情况下,许浣玉又只能拨通这一个号码。

    也是那次会回国之后,许浣玉第一次拒绝了贺笙的亲热。

    “上次那个男孩子,是林一宁吗?”

    许浣玉红着眼睛偏过头,双手推拒着贺笙的进一步动作。

    从没被打过波澜的贺笙正不满拧眉,被眼前娇艳的妻子点燃的热情也被瞬间浇灭了一半,沉声反问:“怎么了,他找你了?”

    “隔着电话添堵还不够,一定要闹到我面前打我的脸才行吗?”

    许浣玉很少说这么尖锐的话,美目中凝结着深深地失望愁怨。

    贺笙冷下了脸,压着火气似得说:

    “你一回来我就跟你解释了,他就是个无关紧要的玩意儿,你还惦记这事儿做什么?”

    无关紧要的玩意儿。

    许浣玉自嘲地心底嗤笑,贺笙这话说得仿佛是他才对。

    “离婚吧。”

    许浣玉含水似得眼睛带着无奈的笑意,与贺笙对视着,

    “我分文不取,净身出户。从此你身边有哪些新鲜的,无关紧要的谁,都不关我事了。”

    他的话太决绝,贺笙一向轻贱他嫁给贺家是为钱为名为利,可许浣玉轻飘飘一句话将他的想法全部推翻。

    许浣玉什么也不要了,包括贺笙。

    当时贺笙厉声拒绝的暴怒在许浣玉的意料之中,俨然就如此刻——发誓生生世世不会放他清净的人提出的分别,亦在他意料之外。

    “大哥,先收拾一下去警察局吧。”

    贺云帆看得头疼,十分不理解为什么最近总让他撞上别人家两口子的尴尬场面。

    贺笙胃痛如刀绞,咬着牙看眼前这三人一个有眼力见儿的也没,最后还是自己强撑着床边儿站了起来,烦躁道:

    “....我先换身衣服,车里等吧。”

    目前是两个病的一个醉的,贺云帆也没轻松到哪里去,摆摆手说那行你快点吧。

    到了地方后贺笙还是一脸惨白,开了车门又撑着车身站了会儿,许浣玉一声没吭地绕到前排,若无其事般搀扶上了他的胳膊。

    惹得贺笙猛地抬头看他,只见到了许浣玉不带多少情绪的脸,仍是柔声开口:

    “走吧,等忙完赶紧去医院。”

    贺笙却是不大清醒,他恍惚着一切还如往常,一向自负倨傲的人竟像孩童似得,顺势拉住了许浣玉的手不肯松开,问他:“你会陪我去吗?”

    “在车上的时候我已经联系你的助理了,等下他来接你。”

    许浣玉平静地说。

    以贺笙的脾气此刻应该甩开那双手,冷着脸子说你当你算老几,爷用不着。

    但许浣玉的话令他的神情出现了明显的裂痕,他勉强地笑着说好,终是接受了许浣玉嗯人道主义搀扶,两人一同迈进了公安局大门。

    许悠年在背后默默地看着,感觉心里莫名疼得直返酸水。迟来的深情比草贱,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贺笙那一地下室晃眼的暖光灯,怕是这辈子也照不亮彼此的心了。

    “贺云帆。”

    许悠年忽觉背后凉风阵阵,目睹情断现场令他不得不想起自己穿越到这个世界的原因。

    如果不是自己的一片真心也曾被辜负践踏,他怎么有机会跟这么好的人结婚,怎么有可能拥有一个完整的家庭呢?

    对许悠年来说,安全感的来源只有自己,是贺云帆的出现让他第一次体会到了受了委屈有人替他打出生天的幸福感。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贺云帆俊美的侧脸,几分柔情几分不安地喊了他的名字。

    贺云帆也偏头看自己的小夫人,许悠年的担忧恻隐落到他眼里只剩下可爱依赖,于是贺云帆微笑着轻啄了那粉嫩柔软的嘴唇,回应道:

    “在呢。”

    许悠年反应不及,又被满怀春风紧紧包围。

    “警察问话别害怕,一会儿跟着我就好了。”

    贺云帆揉揉怀里人的头,小夫人则瓮声瓮气地说了声好。

    这次一定会幸福吧,许悠年笃定地想。

    审讯更像是走流程,贺笙只说可以提供当时与贺晏清的争吵录像,证明自己并没有说过任何侮辱性的话,不到十分钟便结束了。

    贺云帆更是有充分的人证物证以及完整的不在场证明,以至于贺婉见到他们一行人出来得如此快都震惊了一下。她英气的眉宇拧了拧,盯着贺笙问你怎么这副鬼样子。

    “拜你们所赐,活不长。”

    贺笙被许浣玉挽着,走路走得很勉强,瞥了眼一母同胞妹妹回答道。

    无论何时出现在何地,贺婉都保持着那副精英女性的模样,白眼这样不体面的神情只会在面对贺家人的时候才会限时返场。

    “那贺总还是保重吧,医院那边刚刚下了病危叫家属过去签字,老爷子怕是挺不过去这一遭。关键时刻,别一不留神叫别人占了便宜。”

    贺笙闻言面色更沉了几分,拍了拍许浣玉的手低声说:“医院门口很多媒体,你别去了,省得麻烦。”

    “他不去没人扶你。”贺云帆淡淡开口补刀,气得贺笙恨不得当场晕过去。

    许悠年的目光从贺家这三个兄妹身上转来转去,这三人同框的场面他见的并不多,第一次是老宅,第二次是警局门口,仿佛只有贺晏清重病垂危才能召唤齐原本血浓于水的三个人。

    这一次的气氛仍旧微妙尴尬,每个人的状态却好像比之前放松了些许,许悠年心道,豪门果然没几个情绪太正常的人。

    “你害怕吗?”

    最后许浣玉还是跟着贺笙上了助理的车一同前往医院,许悠年也找到机会单独问贺云帆两句话。

    贺云帆摇头,说没什么好怕的,这事儿跟咱们没多大关系。

    许悠年不解地眨眨眼:“我的意思是....贺董事长的身体情况,你担心吗?”

    “嗯。”

    贺云帆扶着方向盘平静地目视前方,大概是许悠年在身边的原因,他的眼神并没有阴鸷迹象,却说着令人心惊的话,

    “我担心他会醒过来。”

    副驾驶的人许久没有反应,刚好遇到红灯停车,贺云帆腾出空握住了许悠年的手,语气关切:“怎么手这样凉呢?”

    说着大手包裹住许悠年骨骼感清晰的小手摩挲,轻声笑道:“是被我吓到了吗?没想到我不仅是和父亲关系不好,而且还不希望他得以善终,是不是?”

    许悠年慌张地否认,刚一张嘴就被贺云帆的右手搭上了脖颈,以一种极具占有欲的姿势将两人的距离拉进。

    近得他能闻见贺云帆身上常常携带的薰衣草洋甘菊的味道。

    “可是宝贝,不止我。贺笙贺婉,甚至贺晏清自己都心知肚明——贺家祖上无阴德庇佑,现世父辈无恶不作,子孙亦无孝悌之德。”

    冗长的红灯像是因贺云帆的话而停留,许悠年不希望第一次被他喊‘宝贝’是这样的情况。他呼吸着对方温柔亲切的气息,心生悲凉。

    他知道贺云帆接下来的话会是有关于因果轮回的悲观预测,许悠年不愿看着自己刚刚交付真心的人设想孤寂惨淡。

    于是他们在红灯仅剩17秒时接吻。

    许悠年的动作既笨拙又热烈,无助的小兽一样扑上去堵住了贺云帆的话,须臾间便被反客为主的强势吻得呼吸急促起来,两人放肆地无声靠近又纠缠,几乎是数着心跳声按时结束了这个稍带悲怆的亲吻。

    两人分开,车内的暧昧气息仍牵动着爬升的体温紧紧缠绕。

    他们驶向川流不息的前路,城市林立的高楼拓出一条开阔的天幕,橘红色的日落像被戳破碾碎散落红染着大片云霞,一同被层染的是有情人心动的侧脸。

    “贺云帆,别人怎样我管不着,其实我也不敢管你。”

    许悠年清清亮亮的少年音溪水般流淌进贺云帆心里,

    “但你有那样的想法,我会非常害怕,怕得什么都想不了......”

    “如果你真感觉罪孽深重,那就用后半辈子好好赎,我们以后多做好事。”

    方向盘上紧绷的手背,被许悠年已经捂热温暖的手心轻轻覆盖住,贺云帆又听见他温柔的责备:

    “你有我了呀贺云帆,我们还有大头……你要再是想着那些坏事,就不是个好爸爸了。”

    又补了一句。

    “也不是好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