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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氏兄弟俩在法院门口碰面时仍是大眼瞪小眼。
“怎么回事儿啊....许清河抽什么风呀我都没睡醒.....”
许悠年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昨晚小夫夫俩闹到太晚,只睡了不到五个小时的人现下眼圈跟熊猫似得。
许浣玉一脸了然地拍拍他的腰坏笑道:“贺小少爷这么过分啊,周一晚上都不给你放个假的。”
“就是的,背错一个单词罚十个仰卧起坐,差点儿我这腰就断了!”
许悠年诚恳点头一脸坦荡荡,无比清澈带着抱怨的眼神,看得许浣玉在心里痛骂自己心脏看什么都是脏的。
贺云帆把车停好也走过来,见着许浣玉难得热情地打了个招呼,微微正式道:“浣浣哥。”
称呼转变的自然,许浣玉看向贺云帆的眼神中也带着感激,但仍玩笑道:
“让贺笙听见又得跟你发疯。”
“嘁,让他发吧反正天天发疯,不差这一回。”许悠年白眼道。
贺云帆许浣玉惊讶看向他又同时笑出了声。
三人的气氛跟头回见面时天差地别,许浣玉见小两口真心恩爱的模样甚是欣慰,但也不禁愧疚更深地拉住了许悠年的手腕,后者一脸茫然。
“对不起。”许浣玉捏着那段柔软细白的手腕捏了捏,双手将许悠年的小手裹起来握着,抱歉道。
他说出这句话仿佛鼓足了全身的勇气,眉宇间皆是忧愁愧色,略微垂眸又抬眼,许悠年便与许浣玉盛满复杂情绪的眼眸对视着。
“许清河打得巴掌有多疼我知道,可若不是我故意拱火他也不会恼羞成怒,那天的事是我对不起你。”
许浣玉目光决绝,一把将许悠年的手拉近到自己脸颊前,认真道,
“你打回来吧,是我欠你的。”
许悠年急得眉心直跳,他触电似的抽回自己的手厉声对着许浣玉道:“你怎么也发疯了呀!这是什么话!”
许浣玉摇头释然一笑:“这是我早就该说的话,年年。我是个非常差劲的哥哥,如果不是今天就能跟许清河那个人渣彻底划清界限,跟我见不得光的过去划清界限,我可能无论多久都没办法站在你面前坦坦荡荡地道歉.....”
什么起床气现在也被许浣玉吓没了,许悠年其实压根儿不知道早些年他们之间的弯弯绕绕。
被许清河打耳光那次是第一次了解和许浣玉的过去,那穿金戴银的小美人儿哥哥虽然有点难对付,但许悠年从没讨厌过他。
“可你道歉我接受了就好了呀!打人的是许清河又不是你,用别的人的错误惩罚自己的人都是大傻子,你是吗?再说你长成这样我哪儿下得去手.....”
许悠年开始还振振有词地扬着下巴教育人呢,再一看许浣玉因为他三言两语眸子渐润,湿漉漉的媚眼饶是委屈辛酸,美人落泪着实我见犹怜。
小年同志一向不爱暴殄天物,于是最后一句变成了小声嘟囔出自己的心声,撇着嘴假装不情愿地给了许浣玉一个结实的熊抱,拍着他的背说:
“好了好了,觉得欠我的话以后就好好当哥哥呀,我也会好好当弟弟的,之前的日子没过好不要紧,我们重来,重新开一局行吗?”
被抱住的人无助孩童般地哭出了声,大明星演了多少场哭戏也不如这一场流的眼泪多。
许悠年抱得好紧,许浣玉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似是在宣泄近日来的情绪,被热乎乎的小孩儿抱着仿佛断了线的风筝终于找到了栖息地。
“......好、好,”许浣玉努力地破涕为笑,回抱住弟弟,“听我们小年的。”
晚春初夏正是爱意枝桠疯长的时节,许氏兄弟一个明艳英气一个纯真精致,双姝并蒂般紧紧相拥着化干戈为玉帛。
贺云帆在一旁看得动容,偷偷拍了张兄弟俩此刻的照片满意地发送给贺笙,得到了一个带着怨怼的问号。
「打算做好事不留名的话就不用来了,我看许浣玉没你过得挺好的。」
贺云帆背着许氏兄弟敲字,这天朗气清的好日子刚好适合给人添堵。
然而亲兄弟之间也天差地别,那边许浣玉许悠年眼见着感情迅速升温,贺笙却因为这一句话将贺云帆直接拉黑了。
“......”贺云帆对着红色感叹号愣了两秒,无语凝噎。
他贺家人也就是这么大气量。
许清河是和许母踩着九点半的秒数到的现场,许浣玉填完了自己的表格就去一旁安慰母亲,对着许清河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他们之间实在没什么好说的,早已经演累了。
“浣浣啊....做什么非得闹到这一步啊....”
许母痛心疾首,几日的功夫两鬓明显斑白,她焦急地拉着许浣玉看了又看,欲言又止了几番,终是老泪纵横地抱了上去,
“我的儿啊——妈妈看到你、看到你现在没事就好了.....是妈妈对不起你啊浣浣——贺笙.....我们惹不起但还躲得起,跟他离婚吧浣浣,跟他离婚!”
“那个畜牲对你不好,还逼着你们父子断绝关系!这是一条活路也没给咱们留啊.....”许母仍崩溃地抱头痛哭,许浣玉忧愁的神色却有一瞬的停顿。
“这跟贺笙有什么关系?”许浣玉问。
许母狠狠道:“怎么没关系!要不是他用集团资金逼迫你爸必须来法院,你们怎么会闹到今天这个地步!他简直就是魔鬼啊浣浣——”
母亲的凄厉控诉仍不绝于耳地喧闹着,许浣玉那一刻却像什么也听不见了。
原来是贺笙做的吗。
许浣玉失神地捏着一纸协议书,攥得手心汗湿,指节发白地颤抖。
他们的爱情从一开始就是心不甘情不愿的,许浣玉以为贺笙不知道的苦楚,结果到最后还是伤他最深的人从根本上给了他自由。
从此天高任鸟飞,许浣玉的世界尽是情愿了。
“妈,我会跟贺笙离婚的。”许浣玉阖上眼,深呼吸道,
“我会先断绝这层可笑的父子关系,再跟贺笙离婚。”
“但妈妈永远是妈妈,若是有许清河落魄的那天,我会照顾你的。”
许清河可能永远不知道,如果他那天没有打许悠年那两巴掌,这一切的天翻地覆或许都不会发生。
贺云帆在许家人手续办完之后拦住了许清河,自知逃不过的昔日老丈人颓废苦笑,让贺云帆有什么便说什么,已经没有他受不住的了。
贺云帆只看了他一眼,人到中年的确经不起大风大浪,身心俱疲只会加速枯萎。
许清河一上午几乎一句话也无,贺云帆便问他心情不佳是因为舍不得儿子,还是舍不得贺家这颗大树。
许清河嘲讽地笑着,肩膀颤抖的幅度越来越大,他笑得夸张,对着贺云帆竖大拇指:
“不愧是贺晏清的儿子,贺笙的弟弟,哈哈哈哈.......你比他们更狠,更毒。”
贺云帆面无表情,点了点头:“你早该知道。”
“贺笙跟我之间至少有真仇实怨,你这样恨我,总不能真是因为我打了许悠年?”
许清河到现在也难以理解,满面愤怒地跟着贺云帆边走边辩驳,
“可我们是父子啊!我气不过他口出恶言,我打他又怎么——”
走到所有人和监控的视线盲区,贺云帆反手一巴掌制止了许清河接下来的话。
那是个荒芜的空旷地带,只有震耳尖利的耳光声能证明贺云帆的阴鸷狠戾真实存在着。
这一掌的劲儿饱含了太多隐忍克制后的释放,许清河被猝不及防掀翻在地,嘴角立刻渗出了血。
许清河挣扎着想要起身还手,但贺云帆年轻力强,他压根儿没有翻身的余地,只能被对方蹲下身居高临下地睥睨着,贺云帆的皮鞋光可鉴人,踩在许清河肩上前甚至亲手垫了张纸。
他神情阴冷得令人遍体生寒,许清河来不及琢磨他们二人之间的身份,只想着赶紧逃离,但被贺云帆按住,被迫忍受折辱。
“其实我挺给你面子的,许清河。”
贺云帆面色沉如潭水,冷声开口,
“只断绝关系拿钱走人不好吗?非要再提一句你是年年的爸爸——”
“你算什么爸爸.....”
暴怒中的人几乎快遏制不住恨意,双目猩红地加深了脚下的力度,
“许悠年不提,我却什么都知道。当年朝你要他的还有金利城那个老东西,对吧?”
许清河被剧痛威胁着应声,他无济于事地求饶又认错,贺云帆仍是讥讽一笑置之。
“金利城说如果贺家不要他,就让你把许悠年送给他做小情人,你也同意了.....呵,你定会同意啊,一个连妈妈都被你害死的孤儿罢了,换来一笔可观的资金,对你来说再值不过。”
贺云帆越是回想就越难以控制情绪,在许清河几乎被他踩得同时知觉的前一秒,许悠年错愕焦急的尖叫声出现在了耳边——
“贺云帆!你别犯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