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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行至贺笙新收购的酒庄,寸土寸金的地段不说,稍稍打眼一看便知是价值连城的贵气装潢,许浣玉心说这人还真是数十年如一日的浮夸,嘴角不自觉嘲讽轻笑。
“下车吧。”
贺笙绕到另一边亲自为大明星开门,许浣玉没扭捏也没触碰贺笙伸过来的手,冷脸径直下车进了酒庄大门,侍应生跟在二人身后妥帖地合上了沉重的大门,隔绝了追车而来私生粉的鼎沸人声。
越往里走越觉得不对劲,许浣玉回过头对着贺笙拧眉道:“你带我来这边什么意思?”
走廊纵深很长,说是酒庄但完全按着艺术馆的风格来装饰,现代化冷色调的大胆碰撞让人一窥即能感受到来自房屋主人的苍白孤独,将近日心烦意乱的许浣玉迅速带入了正在拍摄的《溯洄》角色,所以他开始紧张。
“林婧谕说你最近拍摄状态不是很理想,大概是因为第一次接触这样层次丰富又难以剖析的角色,这个不着急可以慢慢来。”
贺笙如实回答道,毫不掩饰对许浣玉一如既往的监视掌控欲,
“但你每次拍戏找不到状态都会折磨自己,饭吃的本就不多,现在一天还吃的够一顿吗?”
贺笙的目光说是心疼也没错,但在许浣玉看来,他太过了解贺笙变态的占有欲心理。
哪怕被他关心也只觉得对方当他是养的小猫小狗,许浣玉每次吃不好睡不好,贺笙的第一反应都是像现在这样责问。
而后便要怪他不懂得照顾自己,遇上他心情不爽利时还会逼着许浣玉上秤量体重,较之前轻了多少都要全数补回来。
搭配均衡但没味儿的营养餐把人吃得心情更差,于是营养吸收率也就高不起来,直到今天,许浣玉较婚前瘦了至少十斤有余。
明明是顶顶会算计的聪明人,却把曾情投意合的夫妻感情搅得江河日下,许浣玉不禁嘲讽地想,贺笙与他的情感走向也如被逼着增重一样,是永远无解的恶性循环。
若是僵持下去,自己只会被消耗殆尽。
“只要你签了离婚协议,我的胃口马上就能好起来,不需要费尽心思搞这些。”
许浣玉仰着脸皮笑肉不笑,为角色新染的亚麻白金发色,衬得本就白皙无瑕的小脸儿愈发精致洋气,甚至多了几分从前没有过的无形锋利,看得贺笙心痒。
“我说了,我不会离婚,除非我死。”
连日来的离婚拉扯,也让贺笙学会了面对许浣玉的冷淡更加从容,他不急不躁地淡淡拒绝,甚至又说,
“着急的话你可以走法院流程,但我想你不会的,与其把精力耗费到没有结果的形式主义上,还不如等我演不下去了原形毕露再让你抓到把柄.....”
许浣玉动作微凝,心下震颤着本能后退,整个人像只受了惊吓竖起防备的小猫。
贺笙缓缓凑近,嗅到许浣玉身上常带着的温暖花香时舒服得微微阖眼,被人躲开一瞬间那气味又迅速消散,贺笙也不恼,反而笑道:
“方才我说的应该就是你的心理活动吧,浣浣?”
“但很可惜,我会一直对你很好,越来越好,让你找不到任何理由再想着离开我。”
狡诈,阴险,欲望和掌控欲深不见底。
这才是熟悉的,真正的贺笙。
正当许浣玉方寸大乱之时,门口传来一阵嘈杂的叫嚷推搡声,不多时,便见顾枫怒气冲冲地踹开门闯进来,身后还跟着个打扮分外扎眼妖冶的年轻男孩子,看得许浣玉眉心一跳。
林一宁?他又来搅什么浑水?
许浣玉不安地想着,正要上前劝说顾枫一同离开,就见满身黑气的人朝着贺笙的脸上重重给了一拳。
速度快得在场的人都没反应过来,很快贺笙不留余地地反击,积怨已久的二人迅速扭打在了一起。
“哎——哎贺总你们别打啊——怎么还没说话就开始打架了啊!”
林一宁哪见过这场面,也不管身边还站着个处处压自己一头的许浣玉,吓得花容失色地往人身后退,许浣玉嫌弃地双手抱怀看着,不发一言。
身量方面两人谁也占不得便宜,你一拳我一脚地不一会儿便都挂了彩,没完没了的样子看得许浣玉深深叹了口气,拿出手机冷漠地拍了几张照片给贺云帆发了过去。
正想编辑文字时又想起身后瑟缩的人,于是冷静的大明星回过头对着林一宁问道:
“一会儿你能送贺笙去医院吗?别让人跟车。”
林一宁反应不及地呆滞着点点头,话都说不利索地应和道:“行.....行的浣浣哥,我、我的保姆车就在外边.....”
许浣玉点点头说那就麻烦你了,将手机放回包里径直走上前冷声道:
“二位差不多了吧,再打拉黑了。”
此话一出不过两秒,喘着粗气怒火未消的两人便不情不愿地撒手了。
贺笙嘴角带血侧脸划伤,顾枫颧骨红肿着也没好看到哪里去,分开后仍死死地互相瞪着,谁也不让谁。
“还能走吗?”许浣玉走到半蹲在地上的顾枫面前轻声问道。
顾枫的眼神瞬间有了人色,眸底霎时间盈满了名为希望的水光,他惊诧地连忙点头道:“能、我能嘶——”
嗓音像灌了风沙似得喑哑,贺笙方才毫不留情地踹在了他有过旧伤的膝盖上,顾枫现下确实疼得很,咬着后槽牙勉强站直走了两步,对着许浣玉笑出来:
“浣浣你看,我没事儿的。”
许浣玉不由分说地直接让顾枫的胳膊搭在了自己肩上,手臂扶上顾枫的腰。
两人身高差刚好可以让顾枫有个舒服的支点,许浣玉白了一眼幼稚爱逞强的人,不带情绪地说:“扶好我,现在去医院。”
顾枫不可置信地发愣,幸福简直来得太突然,瞬间想让贺笙再给自己多来几拳涨涨士气,搂着许浣玉大型犬似得坚定点头,眼神纯净无杂质。
“许浣玉你不许走!你凭什么只管他不管我!”
贺笙看着这一幕气得胸腔涌血,恨不得冲上去将顾枫撕个粉碎一般暴跳如雷,几乎是怒吼道。
林一宁作为最妥帖的小情人,见状赶忙上前搀着同样伤得不轻的贺笙,小声劝着贺笙别生气别着急,却被无情的人一把挥开大骂道: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来这边!”
这是他给许浣玉一个人准备的酒庄,也是想破头才想出的最实用的生日礼物。
原本对前夫无能狂怒充耳不闻的许浣玉,却因为他对旁人的态度不自觉地停下了脚步,自嘲笑道,声如泣血:
“贺笙.....你觉得林一宁不配对吧?”
“你问我凭什么不管你?”
“.....因为你从前也经常这样问我啊——配吗,算什么东西。”
他的悲伤来得细密而具体,贺笙瞬间被许浣玉的两句质问打得失了大半力气,沉重的步子一点也不再向前。
许浣玉感觉到顾枫搂着他的手臂更紧,自己也轻拍他的侧腰示意不要担心,轻飘飘地回了身后沮丧的人最后两句话。
“从前的我空有一腔爱意,的确不配做你贺大少爷的良人。”
“但从今往后,你也没资格再让我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