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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是要我们一群上到三十九下到二十九的人,陪你们两口子真心话大冒险是吧。”
顾枫略显无语白眼道,腹诽贺云帆这婚结的可真是变了个人,不禁想起这人曾经在酒吧被强迫着打两圈的时候脸子有多臭。
“人近中年或许就要面对一些为老不尊的时刻吧。”
段濯清嘴上也嫌弃着,但手上已经开始诚实地帮着大家面前都摆上了酒杯队形,一看便是混久了各大酒局懂路数,他家小公主搂着钟蓝玉的脖子嘟嘴不满道:
“小玉,我们都不给爸爸亲了,他喝酒就不香香了。”
在顾晓晓失控脱轨的这段时日,段濯清彻底要回了孩子的抚养权。
那时小姑娘已经许久没有见到自己的妈妈,一个人躲在玩具堆成的小山里偷偷抹泪时见到了一直不大负责任的爸爸,哭得更加伤心地紧紧搂着段濯清不放。
段濯清心痛难忍,再也等不了顾晓晓改过自新后再解决孩子的问题,直接抱着段楚容回了自己的家,小姑娘一路上都不肯撒开他的肩膀地挂在爸爸身上,小声说着好害怕,为什么妈妈不回家了,是不是不爱我了......
段濯清早被楚楚哭软了心,五味杂陈地翻涌着酸涩亲情,用心哄着说不是的,妈妈永远最爱楚楚,爸爸妈妈都非常爱你。只是妈妈最近状态不是很好可能需要休息一段时间,楚楚跟爸爸回家好不好呢,爸爸愿意为了楚楚把乱七八糟的工作全都放下。
的确,段濯清自一切云销雨霁之后正在尽最大努力做好爸爸,唯一令他感到歉疚和惊讶的是钟蓝玉对此事的态度。
向来娇惯受不得委屈的人,自段楚容来了后开始变得耐心温柔。
小姑娘一开始不习惯睡新家的床,钟蓝玉就成宿地在旁边陪着读故事哄睡了半个月,楚楚半夜做梦惊醒的话钟蓝玉会比她爬起来还快,让小孩儿及时钻进了温热馨香的怀里寻着暖意再次入睡,他才放下心阖上眼。
再比如上个月流感病毒肆虐时段楚容不幸中招,段濯清没照顾过小孩儿只会喊来最好的医生跟着干着急,看着闺女高烧不退焦头烂额。
钟蓝玉则是喊唉声叹气的老男人赶快躲远点,冷着脸说你要是自己找病生的话,我一定不会像照顾楚楚一样照顾你。说完又固执地守在小姑娘床边一会儿换一盆温水洗毛巾,给孩子物理降温散散热,不到一个小时便测一次体温记录下来发给家庭医生,三天两夜几乎没睡什么觉,没日没夜地亲自看护着段楚容直至退了热。
孩子退热前那天晚上,段濯清半夜悄悄推门进屋,瞧见了令他几欲落泪的一幕。
小孩儿才拔了输液针头做完雾化,难受得意识不清醒地小声呜咽,嘴里含糊不清地喊着妈妈,是妈妈吗。钟蓝玉心疼地把孩子抱在怀里,见状也跟着情不自禁的掉泪,虽没出声但隐忍伤痛的表情十分鲜明。
他吻了吻段楚容的额头,轻轻柔柔地哄道:“是.....是妈妈,楚楚宝贝快快好起来,我很爱你。”
他在说谎,哪怕是善意的谎言也仍感巨大惭愧。
昏暗的灯光拢着床上一大一小抱在一起的身影,段濯清咽下苦闷酸涩的心绪也从身后抱了上去,把两个人都罩进自己怀里,颤声喑哑道:“我拿什么来回报你好呢,小玉?”
这个问题从一开始便无解,段濯清心知肚明。
自钟蓝玉从死神的镰刀下救了他之后,这份情他便永远欠着了。
钟蓝玉摇摇头又用嘴唇探了探小孩儿额头的温度,哭腔残存着动容道:
“.....生病会想妈妈的,因为只有妈妈会废寝忘食地照顾生病的孩子...”
“段濯清,我想做点积德的事情,让我陪着楚楚吧。”
“结不结婚我不在意,我心里既没有贺云帆了也不想有你.....可既然你偏要这么过下去,又把楚楚带回家,那我们就好好把这个家照顾好,给孩子最好的爱。”
他们草率着达成共识,段濯清自作主张地将钟蓝玉纳入了信托,钟蓝玉也只是淡淡说了声谢谢,而后继续陪着段楚容看樱桃小丸子去了。
段楚容是个非常聪明的小姑娘,舅舅顾枫一直喜欢漂亮哥哥她是知道的,顺理成章也默认钟蓝玉是段濯清喜欢的男生。她整天关注爸爸一下班就来小玉面前讨亲这件事,所以方才说了那么一句话。
钟蓝玉闹了个红脸,那老东西却觉得闺女说的话万分可爱,笑呵呵地俯身蹲在闺女面前举着手保证道:“爸爸一定不喝多,楚楚和小玉一起监督爸爸好不好?”
段楚容扬着下巴模样傲娇娇憨,稚嫩道:“那我们考虑一下吧~”
酒过三巡之后,一行人已经把动物园里有什么这个话题,从熊猫孔雀火烈鸟玩儿到了安哥蓝舌蜥和塞介凯克卷毛猫,连作为裁判看热闹的梁叔都看傻了。
许悠年贺云帆不愧是两口子。
“.....你们家平时是不是每天吃饭时间都在偷偷背生僻动物大全啊。”
顾枫眼神涣散地喝下了数不清第二十几杯纯shot,旁边许浣玉贺笙喝得也不少,关键是这群人一个比一个能硬扛,输得快喝得更快,让一直稳居游戏榜首的夫夫俩丝毫没有游戏体验感。
“谁能让我问一个真心话啊哥哥们....别喝了喝酒伤身啊!”
许悠年欲哭无泪,他的动物名称积累全都源自于大学时期勤工俭学在酒吧端盘子看热闹,本以为用来对付这群人绰绰有余了,谁知道折在自家学习渊博的老公身上,气得小许同志脸都憋得通红。
只有段濯清遵守和女儿的约定,稍稍喝了几杯便一直在选择大冒险。但大冒险的题目是贺云帆出的,许悠年以为他信心满满写了什么有趣的题目,结果段濯清连抽了三张支付宝转账一万一千元的纸条之后,许悠年看着丈夫心满意足的奸商脸沉默了。
“怎么了老婆,这不够冒险吗?”
贺云帆没被罚酒,自发地陪完这个哥陪下一个哥,几轮下来喝得并不比顾枫贺笙少,跟许悠年说话的时候也就不自觉地凑得更紧,微醺热气打到人耳边痒得不行。
许悠年乖乖地任人搂着蹭脸也不躲,微微有些沮丧地垂头小声道:“冒险是冒险了....这么多钱真是很险....但我以为你会写那种打电话给初恋,或者打开窗户大喊三声我是大马猴之类的....”
许悠年越说声音越小,因为贺云帆忍不住在他耳边已经颤颤巍巍地笑出声来,满眼宠爱地盯着小夫人说完最后一个字才绷不住地放声大笑出来,对着许悠年微红的脸蛋狠狠亲了一大口,在众目睽睽之下拉仇恨道:
“怎么办,我好像醉了,老婆好可爱。”
被五双眼睛直勾勾盯着的许悠年恨不得一头扎进面前的冰桶里冷静一下。
“贺云帆给老子站起来!撒开我弟弟!”好一句我弟弟,不知道的还以为顾枫是许悠年亲哥,而真正的亲哥许浣玉在一旁扶着有些晕眩的头正在看着他傻笑,原本清明冷淡的眼神此刻蒙上了层幸福的混沌,看上去聪明中透着娇憨。
“站起来干什么,站起来比你高。”
贺大总裁很会抓重点,不舍地松开许悠年之后噌地一下站了起来,跟顾枫二人肩并肩偷偷踮脚较劲。
“净吹吧你哥哥我一米八六不掺水,你这一米八五点八跟我就是有本质差别,歇菜吧你....”顾枫人逢喜事精神爽,精酿whisky一杯接三杯地喝下肚早就喝嗨了,
难得放纵的贺云帆也不遑多让,晕晕乎乎地也不忘出言刺痛挚友道:
“傻大个儿有什么用,我差的那两毫米拿结婚证填了。”
“老子真的看你们老贺家人不顺眼很久了——”顾枫破防哀嚎,贺笙吊着胳膊当伤员看戏之余觉得贺云帆偶尔也算个好弟弟。
贺云帆许悠年继续跟顾枫推杯换盏不醉不归,段濯清一家三口已经其乐融融地去院子里面准备烟花了,贺笙望着此刻面色微倦的许浣玉,忽而感到这一瞬间的弥足珍贵。
幸福仿佛在每个人身边喧嚣起劲,破冰结怨皆在旧年的最后一日不期而至,贺笙忽而在这一刻不愿再做孤傲冷僻的局外人。
他端起酒杯,缓缓起身将椅子与木地板拉出一阵不大的闷响,他走向并站定在许浣玉面前。
醉眼迷蒙的许浣玉抬眸望着恩怨难两清的错爱之人,眸底闪烁着疲惫的涓涓细流。
似是鼓起很大的勇气,贺笙努力抓着极安静的分分秒秒将此刻眼前的许浣玉看清晰,不错过他任何一瞬的细微表情般的珍惜,最终轻叹道:
“协议签完了。”
他轻轻倾斜香槟杯,与许浣玉桌上那杯碰出颤抖而饱满的声响。
“你最想要的新年礼物,只能我来给。”
此刻一切皆是新年第一声烟花在空中升停前的宁静,贺笙将自己的酒一饮而尽。
知不可乎骤得,托遗响于悲风。
他们终将一同走向各自的繁花似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