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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家灯火的美好本应该是最简单的人间烟火气,正当贺云帆许悠年蜜里调油搂在一起计划未来时,段濯清苦尽甘来老婆孩子热炕头时,但对于流年不利的贺笙来说,余嘉宁跟他吵架还不是最令人头疼的。
一向稳如泰山的贺氏集团资金链,由于家族企业内部派系斗争的原因,在一个礼拜之内出现了极其危险的原则性问题。
饶是贺笙早就另谋其他出路,但也不甘心看着祖宗留下的百年基业因个别蛀虫毁于一旦。
他开始变得更忙,好不容易靠着多年积累的人脉,四处走访说动了邻国一家业界顶级的金融机构愿意为贺氏注资,前提是董事会成员要接受金融机构以持股形式注资,来日贺氏集团上市之时,也不能保证大股东是否变更,一切都是未知数。
但眼前来看,这是盘活贺氏,并且更上一层楼的唯一办法。
顶层会议室内气氛压抑低沉,长得一眼望不到边的会议桌两侧坐满了董事会成员,百分之九十是贺家血亲,剩下的便是外戚。
贺笙作为当家人端坐于主位,以往象征着至高无上的话语权,现下这么看却是被两边夹击最孤立无援的所在,说一不二高高在上的男人此刻只剩头痛,被枕边人锻炼出来的好脾气也快消磨殆尽,贺笙眉头紧锁地揉着太阳穴。
“贺笙!你还在等什么啊,贺云帆不是贺家人吗?他的禾氧科技不是拿不出来这个钱,你去求他帮忙,小帆总不会见死不救吧!”
说话的是贺笙的三叔,贺晏清死后他便是上蹿下跳最活跃的一个,常常没难题也要制造难题让两个不争气的儿子表现,除了给贺笙找不痛快之外就是支持分家,纯属害群之马。
“是啊大哥,自从二哥哥离了贺家单干之后,外边儿人可都等着看咱们贺氏的笑话呢,如今禾氧科技市值只增不减,我们贺氏却面临这样严峻的财政危机....生死存亡,希望大哥慎重考虑啊。”
“要我说,像贺婉这样一点儿力也不出照常从信托拿钱的,就应该早点儿被踢出股东大会,我们现在最不缺的是闲人,最养不起的还是那些闲人。”
“二伯,您这话错了,人家是贺晏清嫡系这一脉的独苗长女,分完遗产杂七杂八加起来能抵得上半个贺氏集团的估值了,还缺这点儿钱吗?在座的各位趁早醒醒,在意贺氏集团死活的,怕是只有你我这样的可怜虫啊。”
无论是冷嘲热讽还是故意激怒,贺笙如今只是万分庆幸自己是个冷心冷情的,压根儿不会因为看透所谓血缘至亲的嘴脸而感到一丝伤怀。
他只觉得烦透了一再退让的状态,可区别于贺云帆自立门户的潇洒,贺笙实际上一直将自己放在贺家老大的位置衡量着做事方式。
他失神地望着这扇门,贺笙非常明白,如果现在他站起身推开门走出去,从今以后他仍然是呼风唤雨的贺笙贺老板,贺氏之外的产业也足够他像顾枫一样名利双收。
但同样,代价是今后再无贺氏集团,连带着贺氏家族也会逐渐淡出豪门世家的圈子,百年辉煌止步于此。
贺笙自问做不到,从他开始羡慕贺云帆的洒脱勇气时,他就已经知道这个结果了。
“既然话说到这儿,我正好有话要对各位叔叔伯伯姑姑婶婶,和各位兄弟姐妹们挑明了。”
沉默了半晌后,贺笙做总结发言,他说完这句话仍习惯性地停顿了半晌,眸色深深像笼罩着寒冬无尽夜色,令人看不透下一秒想法间也不寒而栗。
他像一只蓄势待发的,会在不经意间咬断猎物大动脉的猎豹。
“我们贺氏面临的资金问题,跟禾氧科技没有半毛钱关系。”
贺笙艰涩而郑重道,目光扫过每一个方才大胆发言的亲戚们,仿佛挨个儿警告着,
“我当家这一年里,试问我可曾给在座各位下过任何命令,或者故意为难过哪位的工作吗?”
“没有,一是自顾不暇,二是我确实不屑。”
骄傲半生的男人在这一刻仍高扬着头颅,与生俱来的霸气令贺笙的话掷地有声,他继续道:“但这次,要是让我知道谁,哪位亲戚,无论男女,长辈或是小辈,但凡让我知道谁求了贺云帆或是贺婉的,就别怪我不留情面。”
整整两个半小时的会议贺笙只说了这几句话,而全场唯一无人敢反驳的,也正是这几句。
散会后他仍然没心情干别的,想到回家也是担心那句话说不顺就得吵架,贺笙直接回了办公室将西装外套和领带一股脑儿扔椅子上,自己躺在沙发上补觉。
集团的事他一个人说了不算,但如果执迷不悟的老顽固们坚持己见的话,贺笙打算拼了自己的股份全数转给金融机构作为融资抵押,也要把贺氏集团上市这件事推进流程。
到时候如果非要买壳上市,他甚至已经想好了变卖哪些地段不错的房产作为投入资金,总之再难再险的买卖,也用不着麻烦早已不趟浑水的贺云帆,和远在天边逍遥快活的贺婉。
余嘉宁气冲冲找到公司来时指针刚过了十一点,当时贺氏集团的大楼只有一盏灯是亮着的。
“臭男人,电话不接还特么不回家,加班加上瘾了还。”
其实两人早晨刚吵了一架,原因是今早有个不长眼的学弟致电余嘉宁,将好不容易紧紧相拥而眠的二人吵醒后还振振有词,说希望余嘉宁能找个正常一点的对象,大好年华不要浪费在名声差劲的老男人身上。
挂了电话之后余嘉宁得意地笑着拿脚丫子碰贺笙,大大咧咧地笑着问贺叔叔怎么办,这小王八蛋说得不无道理呀,我是不是该.....
哪知道他话还没说完,贺笙蹭得一下就起了身,没给余嘉宁几秒钟的反应余地便一声不吭地走出了卧室,被晾在一边的余嘉宁一开始根本没睡醒,这下子起床气又上来了。
但无论他怎么追着贺笙拳打脚踢骂骂咧咧,贺笙都是那副面无表情的,阴沉的了无生气的模样。
除了最后不堪其扰,在余嘉宁的逼问之下,怒极反笑地问了一句:
“既然你也像他说的这样厌弃我,那不如就听他的话吧。”
“贺笙你什么意思!”
余嘉宁震怒地瞬间红了眼眶,手里紧握着的叉子被攥得生热,滔滔不绝的嘴僵住,他不敢相信为他痛改前非的男人能说出这话。
盘子里不大完美的煎蛋还清晰可见几粒粗盐,配着许久无人动筷的酥脆面包片都有些沾水受潮,那是他软磨硬泡贺笙为他学的早餐。
“没什么意思,我话说重了。”
贺笙淡淡解释道,余嘉宁气得头脑发懵,还没想起来怎么回击呢,贺笙便被一个接一个电话轰炸,最后还是连口早饭都没吃上就赶去公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