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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醒,到时间了。”
许悠年迷迷蒙蒙地睁开眼,耳边萦绕的声音竟来自于一个月未见的许浣玉,他惊喜地从床上起身,反应的时间也没给对方,热情小狗般地抱住了哥哥,惊喜道:“你怎么会来!公司的事情忙完了吗?不是说好等我去看你的吗干嘛跑一趟!”
显然他并没意识到甜文系统多么雷厉风行,被他整个人熊抱住的许浣玉又有多么僵硬,许悠年是在诡异的沉默三秒钟后才缓缓松开手的。
“你、你是我哥吧.....”真想打自己一巴掌,无论是七年前还是七年后,许浣玉这张过目不忘的脸总是没变的。
许悠年惊魂未定,环视一周猜测这个房间大概是某个高级酒店,却很难对照是哪一个过去的时间点。
身着水红色丝绸衬衫的许浣玉太娇俏,面容姣好不施粉黛,那双含情眼也总像笼罩着一层忧愁的蒙蒙雨,许悠年认得出来,这个媚骨横生许浣玉还不是他脱胎换骨的好哥哥。
“好了,别发傻了。”
许浣玉神色闪过些许不自然,毕竟一向任性与他不适合的弟弟是从不会喊他一声哥的,
“长辈们都在外边等你,贺小少爷也在等,一会儿出去就说有点低烧身体不舒服,别被怪罪了。”
许悠年不明所以,但很乖巧地点点头,许浣玉也放下手中的衣服袋子走出了门,示意他赶快换上。
【亲爱的主角许悠年,我是你的老朋友1117!欢迎来到最终任务进行的现场,这里是您和贺云帆先生订婚典礼的现场,请您注意隐藏七年后的信息和身份,任务目标是——今晚跟贺云帆回家!】
露骨,属实露骨。
许悠年从袋子里拎出那件腰间小部分蕾丝镂空的衬衫,神色一凝,心想七年前的世界多少有点开放。
“那现在我们只是订婚而已,按着云帆的个性应该不会带我回家的.....”许悠年为难道。
【主人不必担心,1117相信您,无论什么时候一定都能把贺云帆先生迷得神魂颠倒的!】
自从分数升到最高级别之后,连系统联络员讲话都变得有人味儿多了,许悠年欣喜之余还是有些不习惯,微微羞涩地垂头:“我会努力的.....为了能永远留在云帆身边。”
“1117,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
许悠年已经换好了礼服准备推开门,手指轻触到大门边缘时又不放心地缩了回来,一脸正经地轻声托付,
“你能不能每天跟我说一下,七年后的那个贺云帆每天都在吃什么喝什么做什么.....”
【请主人不要担心哦,七年后的世界已经随着您的穿越而静止时间,贺云帆先生的动向暂时无从得知,但只要您结束这边的任务,他一定会回到您身边哦!】
饶有深意,很可惜许悠年没有时间细细品味其中含义——因为门外等不及的人已经推门而入来抓疑似落跑的小爱人了。
站在门口那人身着考究的法兰绒墨黑色西装,姿态矜贵眉舒目朗,独特的冷峻又叫人不愿疏远的温润气质,不是他的老公贺云帆又是谁。
恍若被电光火石击中,许悠年瞬间瞪大了眼。
“很惊讶吗?我只是想确认一下你的身体状况。”
男人仍礼貌客气,许悠年从他简单的肢体语言中确认二人现下的关系仅限于联姻合作,贺云帆的脸色说不上难看,但绝对因他的磨蹭而不耐烦,低声商量道,
“如果没有不舒服的话,可以稍微快一点吗?抱歉,两个小时后我有个很重要的投资商要见。”
订婚宴还未举办,贺云帆这番话点明了希望一切从简,许悠年心里大概也有个猜测,两人订婚时大概就是贺云帆最窘迫的阶段,刚刚脱离贺家想要活出个人样儿来,儿女情长于他来讲不过是走个流程,他着急结束订婚宴是应当的。
许悠年望着近在咫尺的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发呆,直到贺云帆再次看了眼腕表后他才回过神来,加快手上动作流利地套上了马甲和外套,纤细板正的腰身一下被昂贵的布料勾勒出形状,揪着领结胡乱地往脖子上套,边点头如捣蒜地安抚贺云帆情绪:
“马上马上,你放心我很快的,不会耽误你时间.....”
还好结婚之后为了做任务当了好一阵“贤妻”,领带领结西装打理许悠年早已不在话下,三下五除二地收拾好自己之后,他本能地去拉贺云帆的手。
“怎么了?”贺云帆敏锐又不着痕迹地后撤半步,脸上仍带着温润的笑。
太过聪慧的人就这点不好,身边人有哪些风吹草动的,哪怕是细枝末节的改变都能及时发现,然后不由自主地琢磨对方变化的意义何在。
贺云帆从刚刚见到许悠年的第一面就觉得他怪了,比前两天在医院病床上绝食大哭的时候,更怪。
被躲开那一瞬间许悠年无比后悔,提醒自己从现在开始要时刻谨记,眼前的贺云帆是一纸婚约的合作对象而已,暂时还不是他的亲亲老公。
人生若只如初见。
许悠年微哂,这微妙的关系转变,可不就是一如初见。
“没站稳,不好意思啊。”他嬉皮笑脸地作揖,想来贺云帆也不会跟十九岁的小孩儿计较这些有的没的。
席间他再次见到了贺晏清和许清河,以及新婚不久的贺笙许浣玉。
原来恍若隔世四个字能够在短短几年之内,体现得如此淋漓尽致。
许悠年挽着贺云帆的臂弯站在宴会的视觉中心,对着迎来送往的宾客们微笑寒暄,他感觉就好像做了一场不太真实,也说不上美不美好的梦。
华美喧嚣的宴会厅是锁住体面的玻璃罩,许悠年悄悄地瞥了好几眼身边的贺云帆,从男人颈间的薄汗和肌肉紧绷程度来看,贺云帆大概是非常不喜欢氧气稀薄之地。
他控制不住地去想,作为那位身世坎坷的许家小公子的许悠年,与贺云帆订婚这样的场面该算是圆满盛大,可他已经见过贺云帆亲手为他打造的江边童话,贺家目前对待贺云帆人生大事的手笔,只能称得上一句不算难看。
如此也难怪,尚且没摘掉讨厌鬼帽子的贺笙,也在弟弟出风头的日子笑得这样开心。
他搂着刚刚拿下金马影帝的新婚爱人笑得放肆,全然不在意身边炽热眼光般地与许浣玉亲吻,夫夫二人的穿着鲜艳夺目,加之本就优越非常的外表加持,倒显得订婚宴真正的二位主角稍微黯淡了。
“七年.....”
许悠年眼睛微眯,声音极轻地嘀咕这三个字,心下一片了然。
这该是贺笙最得意的日子,也是许浣玉和他仅有的琴瑟和鸣的情爱时光。
往后,便是在场的只有他一个人知晓的结局。
破镜难重圆,时光易逝永不回。
人群熙熙攘攘向贺笙贺晏清那边去,贺云帆仿佛只是一个众人集会来拜见贺家当家人的幌子,来自于七年后世界的许悠年完全没见过这架势,想也不敢想是他呼风唤雨的贺大总裁坐了冷板凳,许悠年一下心里就不是味儿了。
“贺云帆,能带我出去透透气吗?”
一直安静听话的小朋友忽然出声,打断贺云帆纷乱的恼人思绪,只得偏头看他,眼前映入一张不忿的扬着下巴的小脸儿,一点儿没有刚闹完绝食的面黄肌瘦相,是印象中亦俏亦嗔的标致模样。
贺云帆微顿,想说不太行,他准备从后门偷溜去见客户了。
但这是订婚第一天,他的订婚对象年纪又小,又不招家里人待见,从一哭二闹三绝食的路数来看脑子也不算灵光,稍微对他耐心一点全当是贺云帆给自己积福报了。
于是在灼灼恳切的目光中,贺云帆轻轻点点头,任由比自己小七岁的落魄少爷,将他带到喧嚣中无人光临的泳池边。
他们没有牵手,贺云帆却觉得许悠年有点离自己太近了,两件法兰绒扎实的表面相碰带来的摩擦感难免强烈,但贺云帆又开始犯难,拒绝一个对自己别有所图的成年人非常容易,但许悠年明显不在此范围之内。
“不知道你爱不爱吃,但去谈生意总不能饿着肚子......”
走到无人的岸边沙发,许悠年站住脚,神秘兮兮地从腰间口袋里拿出来一小包鼓囊囊的白色纸巾,里面赫然包着一块不甜不腻的山药酥饼,是他方才从主厨烤盘里拿出来最新鲜热乎的一块。
小朋友背对着巨大的无边泳池面对着他,贺云帆与许悠年站的距离不到一米,许悠年伸过来朝上的掌心离他只有几十公分,贺云帆的思绪从该不该接过来点心,蜿蜒地转变到——他轻轻浅浅的说话声很好听,习惯性的娇憨笑容也很好看......
犹豫着,手心便被温热的重量填满,原来许悠年根本不在乎自己是拒绝还是接受。
“喏,你拿着嘛。”
他又靠近了一点,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望着男人满是期待,带着波浪号的尾音像是在嗔怪地撒娇,见贺云帆并没将那一团窘迫的点心塞回来,许悠年满意地挑起嘴角笑,
“别这么看我,我马上就走,现在就走啦,不会看着你吃东西要你尴尬的。”
说着他就真的头也没回地往宴会厅方向去了,左手拉着右手手腕交叠在尾骨后,背影上看去像是融进春日里的轻快。
贺云帆望着古灵精怪的小人儿不明所以,被莫名其妙地安排一通,他竟没有半分不痛快的感觉,反而是空荡荡的胃已经开始反酸,识时务的人当然明白这块山药糕来得多及时。
“许悠年。”
唇边指间还有些糕点醇香的气味残留,软糯温补的滋味已经被贺云帆全部安顿进胃里,在去往工作地点的车上,他不自觉地,念叨出了订婚对象的名字。
会很快再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