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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谢谢。”
从司机手里接过零钱,选择性无视了他隐晦地瞟向胸前的目光,推开车门,离开了这个闻起来有些异味的出租车。
“真sao。”
隐约听到司机的低语,沈白洁摇头,摇头苦笑,没有在意,转身往自己的家里走。
在工作的地方多的是比这还露骨的,且还是当面对着她说,她都忍过来了,又怎么会在意这种悄声低语。
工作难寻,尤其是她这种有案底的人,能找到一份工作已经是谢天谢地了,还可以要求什么呢?
脸面?能当饭吃吗?
她的脸面早已经在半年前就丢尽了,出事的第二天,被工作单位开除,而那些所谓的好闺蜜,成为了第一个对她落井下石的人,短短一夜之间,仿佛众叛亲离。
以及父母看向她那失望的眼光……
原本走在一片光明的道路上,结果瞬间便跌落至深渊谷底。
“现在想这些已经没用了……”
甩头将这些抛出脑海之外,沈白洁紧了紧跨在肩膀上的手提包,加快了脚步,高跟鞋踏在路上发出了嗒嗒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中尤为突出。
下车之后,她还得穿过一条有些阴暗的小道,才能抵达她居住的出租屋楼下,这已经是她找到的最接近大街的居住地了,而走出小道拐角处便是一个保安亭,完全可以听到这里稍微大点的动静。
但她还是有些紧张,这情况自那晚之后就已经出现在她身上了。
后遗症。
好在一路走来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站在家门口的沈白洁不由得呼了口气,平复了一下有些加快的心跳,拿出钥匙打开了家门。
有些陈旧的不锈钢门发出了吱呀的声音,沈白洁进门后先是感到有阵凉意,随后按下了门旁边墙上的开关,亮堂的灯光瞬间笼罩了这个不大的房间。
沈白洁差点魂儿都被吓出来了。
“你好,沈小姐。”蜘蛛侠对她摆了摆手。
“你……你……”
沈白洁捂着嘴,语无伦次,手指颤抖地指着这个紧身衣男,她适才吓得连尖叫都忘了。
“吓到你我很抱歉,我没想到你这么晚才回来。”
蜘蛛侠轻巧地跳到地板上,对着她双手下压,示意她冷静,“不用担心,我没有恶意,只是想找你问几个问题。”
沈白洁嘴巴张开,随即又合上,反反复复几次就是说不出话,震惊地看着自己家里的一切。
她家是一间小户型的单间房,没有卧室,床铺就落在起居室当中,而此时的客厅之上,一张“吊床”连接着客厅两边的墙壁。
仔细一看,上面还有一些“垃圾”!
蜘蛛侠顺着她的目光,也回头望向了自己的身后,了然之后转头对她道:“这是我用蛛丝编制出来的,你放心,两个小时自动溶解,绝对环保无公害。”
说着又指了一下她提着手提包那只手:“我戴着面罩,你那防狼喷雾对我作用不大,我们可以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谈一谈,我还带了些绿茶。”
沈白洁没有如他所说那般将防狼喷雾放下,反而将其拿出来对准蜘蛛侠。
“我们有什么好谈的?我从来没听说过[蜘蛛侠]还会大晚上的未经允许,非法出没在一个单身女子家里。”
“emm其实也不是第一次了,我也不太清楚为什么没有这方面的消息。”
蜘蛛侠耸肩,从身后的“蛛网吊床”中间将一瓶某品牌的绿茶饮料拿起,放在那张小矮桌上,退后几步和她保持距离。
“我只需要你回答我几个问题,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
“怎样?需要我对你说一声迟到了半年的谢谢吗?”沈白洁警惕地看着他,没有大喊呼救,因为她知道,在这个紧身衣男面前,她就像一只待宰的羊羔。
她一直都有关注他的事迹,对于他的那些非人类的能力自然不陌生。
而提起[蜘蛛侠],沈白洁的心情总是五味杂陈,矛盾无比。她既感激他将她从奸人手中救下,使她免受玷污。但同时她又有些埋怨,因为也正是他将她送到警察手里,以至于捣毁了她的生活。
尽管这一切似乎错在她……
“你之前是学心理学的?”
“呵……你不提我都忘了,我曾经还学过这个……”沈白洁自嘲,又向他展示自己身上的穿着。
“你看我如今这幅样子,你还能想到吗?啊?我为什么会沦落至今?为什么?你能告诉我原因?”沈白洁眼瞳扩大,有些断续地问他,每停顿一次,她的音量便高上一分。
“早知今日,你当初又为什么要碰那些违禁品?”
“呵……呵呵……你也觉得我吸毒?我为什么要吸毒?我有一个完美的工作,前程似锦,我为什么要自毁前程?我承担着家里人所有的希望,我为什么?我又怎么会碰这些该死的白粉?!”
沈白洁已经不掩饰自己的音量,尖锐的声音开始带着哭腔,在房间中回响,情绪激动的她甚至将手上的防狼喷雾往蜘蛛侠那大力的扔去。
看来是戳到她的最痛之处了。
蜘蛛侠伸手接住她扔来的喷雾,放到眼前看了眼,随手一抛,喷雾罐子划过一道抛物线,稳稳地立在桌面上。
“但事实证明,你确实有吸食违禁药品的迹象,这是不会有错的。”
“我怎么会知道?我根本想不起来,我甚至连那天晚上为什么会出现在酒吧都不知道……就因为这些我根本不记得的事,我稀里糊涂的就失去了一切……两个月的戒毒所生活,你知道我的家里人又是怎么看我的吗?”
“我根本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沈白洁倚靠在墙边,靠着墙缓缓蹲下,一只手按着眼眶,抹着眼里的泪水。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又有谁知道她到底经历了什么?又有谁能告诉她?
蜘蛛侠听到沈白洁的话语,双眼微眯,想起了昨天武浩然和他说的话。
“你或许不知道,在你之后,也有两个人因为服用“美梦”被警方抓获。”蜘蛛侠看着她说道:“他们和你一样,同样是吴城大学出身,是你的学长学弟,甚至还是同样的心理学专业。”
“而且他们和你一样,都不记得自己吸食“美梦”的过程。”
“什么……”
“这样吧,我换一个问题。”蜘蛛侠注视着她的眼睛,不想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你是因为什么原因,从而被吴城大学勒令退学?”
“什么……”沈白洁望着他,眼睛里带着迷茫。
但下一刻,沈白洁的瞳孔瞬间扩大,双手死死地围抱着自己的肩膀,呼吸猛然变得急促。
“不要……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她神色惊恐,眼中仿佛是看到了什么无比恐怖的东西,双腿也开始不规律地乱蹬。
“沈小姐?你怎么了?”蜘蛛侠摸不着头脑,当下也顾不及和她的距离,快步来到她身边。
“不要!你不要过来!”
蜘蛛侠两根手指按住耳屏,看到沈白洁喊完这一声之后便白眼一翻晕了过去,感到有些不知所措。
她这一喊怕是方圆十里都听得清清楚楚。
“什么情况……”蜘蛛侠一脸懵地看着她。
“沈小姐?沈小姐你怎么了?”没过几秒,门外传来问喊,同时还有一阵激烈的拍门声。
蜘蛛侠打开大门,看到外面站着一位妇女,将怀里的沈白洁交给她。
“大姐,她就交给你了,你赶紧把她送去医院,我还得把那个坏人给抓住!不能让他跑了!”
说完,也不看她的反应,转身跑回沈白洁的家里,也没忘记把“吊床”上的泡面盒子一并拿走,从阳台处纵身跳跃,跳上隔壁的楼层往上攀爬。
留下了原地一头雾水的妇女,还有她怀里昏迷不醒的沈白洁。
—
“她最后还进了医院?不是你干了什么坏事吧?”
“我能干什么坏事?”蜘蛛侠无语,看着医院里的情景。
“你这说的也太玄乎了吧?问个问题就被吓得晕过去了?”麦子豪语气中满满的不信任。
“反正我是不信的,还要去看心理医生?一个学心理的要去看心理医生?这和一个学法律的最终却玩弄法律,两者有什么区别?”
蜘蛛侠看到沈白洁已经清醒过来,看起来没什么事,静静地坐在床上发呆。
“不知道其他两个人也是不是这般模样。”蜘蛛侠沉思,“太诡谲了……比起失忆,我倒是觉得……更像是某种催眠术?”蜘蛛侠有些不太确定心中的这个推测。
“催眠术?记忆封存法?”
“有点像,我感觉,像是用一种沈白洁最害怕的物体,覆盖了她原本那段记忆,使她回想的时候,首先想到便是自己最恐惧之物。”
“还有这种操作?”麦子豪惊讶的声音传进耳里。
“不知道,但我现在有些头绪了。”蜘蛛侠稳固了一下被面罩覆盖的对讲机,“我记得吴城大学里面,有一名心理学教授?”
“我查查。”麦子豪那边那边传来了敲击键盘的声音。
“没错,有一名心理学教授,叫林忘,现年58岁。”
“这名字……”
“有些奇怪是吧,他是个韩国人,韩名叫金承焕,中文名叫林忘,这的资料显示他11岁就来到了华国,管理制度刚出台他就成功申请了绿卡,怎么说?你怀疑他?”
“又是韩国……”碎碎念了一句,“这催眠不是属于心理学范畴么,而且这三个人曾经都受教于他,我也只能从他这下手。”蜘蛛侠发射蛛丝,离开了脚下的楼顶。
“我还查到,他似乎对这化学领域,也有很深的造诣。”麦子豪有些怪异地道。
“化学?双料教授?”
“不是,据他自己解释,他只是对化学很感兴趣。”麦子豪否认,又继续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明天正好有机会,混进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些什么。”
“还有,今晚谢了。”蜘蛛侠向麦子豪道谢。
“不谢,查个位置有多难。”麦子豪打了个哈欠,“希望这次能找到[卖家],他肯定知道些[中间人]的情报。”
“行了,先这样吧,睡了,明晚见。”
“明晚见。”
挂断通话后,蜘蛛侠也很快地便荡到了自己居住的那一带,大老远便看见家里还灯火通明。
“唉……”稍稍叹了口气,蜘蛛侠抓着蛛丝,利用惯性将自己的身体荡到自己房间的窗台外,打开玻璃窗,轻手轻脚地跳进去,将身上那套紧身衣与面罩脱下,放回衣柜最底下。
楚尤搞定之后,又跳上窗台,把头伸出去看了一眼楼下,确定四下无人之后又往下一跃。
当然他也没有在别人家的窗户视角里降落,轻车熟路地在一个没有人看得到的角度稳当落地,掏出钥匙打开了楼下的铁门。
在楼梯上他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仪表,这才走到家门口,钥匙放进钥匙孔扭动。
“我回来了。”
—
楚尤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有些睡不着,只好拿手机点进音乐软件,点进歌单列表播放歌曲,又调了一个定时关闭后,把手机扔回枕头旁边。
“现在离开的话GoodGoodGoodyeah~”
“即将相遇的所有事物GreatGreatyeah~”
脑海里回想到那个黄沙之上,阳光之下的金发少女,与他共坐一桌时的怡人微笑,星光下舞动着仙女棒的梦幻魅影,泡沫池边上的草莓蛋糕……
他得承认,她的确在他心里留下了蛮深刻的印象。
但也仅限于此,他只是一个单纯觉得她的歌很好听的歌迷,和她也已经没有任何的交集点。
两个世界。
“该死……”
即便是这样,那股阵阵的焦躁感依旧翻涌在脑中,迟迟不见消退。
蜘蛛感应……是在预示什么?
这种微妙的预感一直持续到了第二天早晨,当楚尤看到了晨间新闻的那则报道。
他才知道这股焦躁感到底预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