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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官参见大人。”很夸张的一个行礼,上身大幅度的向前伸,双手环抱在前方,一双眯眯眼向上抬着,好像要窥探什么一般。
“听说你已经找到了人。”杜元书的声音很冷,因为在他了解中,杜兰已经死了,那么这个糊涂县令满大街的喊,便是作假邀功。
如此贪得冒进之人,向来为他所不耻。
李文翰不知道怎么得罪这尊大神了,自己找着了人不是件好事吗?这大冬天的,吓得他头上直冒冷汗,“回禀大人,下官,已经找到人了。”说话也抖抖瑟瑟,不利索了。
杜元书眉头深锁,难道真的还没死,又被救了上来,可是丘叶不可能看错。
“人在哪里?”
“就关在天牢里。”李文翰拿袖子抹了一下额头的汗,又赶紧放了下来。
“李大人可知道蒙骗的我后果。”杜元书玩弄着自己的手,漫不经心中夹带着三分杀伐之气。
凌厉的眼神扫视而来,吓的李文翰膝盖一软,整个人匍匐在地,“下官不敢。”
“带路。”很简单的两个字,可在李文翰眼里,就如同恩赦令一般。
几人匆匆来了天牢。而天牢里此时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值班的小周,也就是今天那个发现画像上是谁的衙差,给犯人送饭的时候,发现人已经死了。
到手的银子飞了,这让小周心里愤懑,喊牢犯吃饭的时候,发现人一动不动的,开门进去使劲的踹了几脚,发现人嘴角流血,早已经没气了。
小周早已吓破了魂,在门口急的团团转,怎么办,怎么办,连来人也没擦觉出来。
李文翰心里本来就战战兢兢的,现在又又怎么一个没有眼力见的货在面前晃悠,气的直接踹了一脚上去,厉声道:“还不快开门。”
小周被踢的直接屁股着地,又赶紧爬起来跪下,“大,大,大人……”
本来想说人已经死了,李文翰看他那样子,心里又气又恼,上去又是一脚,“大,大什么,还不快去开门。”
系在腰间的钥匙要掉了下来,慌不择路的拿起钥匙就去开门,手一直颤抖着,铁链被弄的作响。
丘阳看了一眼,那人不正是昨天的妇人吗,这与他们要找的人有什么关系,疑惑的看向主子。
杜元书并没有回他,他一直在看,看着县令要搞什么把戏。
李文翰胖嘟嘟的脸堆起七分讨好,还有三分隐藏在肥肉里困窘的“还请大人恕罪,下官回去一定好好管教。”
刘管家上去拿过钥匙,门本来就没上锁,如何能拿钥匙开。
周衙差害怕中带着些窘迫的退到一边。
“齐艳,大人有有话问你。”
并没有人回应他。
“齐艳,还不快起来大人在这。”可是并没有人回应他,刘管家隐隐觉得事情有些不对。脚下不着痕迹的踢了踢,可是并没有反应。
蹲下身子,将人翻了一面,一探,那还有呼吸。面色凝重的走去牢房,“禀告大人,人已经死了。”说到后面的时候,几乎已经没有了声音。
死了,是已经知道的事情,但是面上不能显露半分。
“李大人,好大的本事,偷天换日也就算了,如今人还死了,莫不是当我家大人好欺负。”丘阳上前一步,责问着。
“大人冤枉,就是借下官十个胆子,也不敢欺骗大人。”说完又转向衙差,“定是他,今天一早就是他跟我说的人在这的,定是看下官没有给他赏钱,怀恨在心,杀了这妇人。”
李文翰心里暗自庆幸,还好刚刚没有邀功,不然现在可不知道怎么办了。
嫁祸人的本事到时极好,杜元书冷眼看去。
“大人饶命,小人今天一早给她送饭的时候就已经死了,小人没有杀她。”周衙差一个又一个响头瞌在地上。
“不是你杀的,难道人还会自己死了不成,。”李文翰拿出审堂的气势,好像面前这个人是杀人犯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了。
“大人,小人冤枉,真的不是小人。”
“看样子不动刑你是不会招了。”周衙差还想再辩解,不料此刻李文翰一个手势,就已经有人上来拖走他。
求饶的声音越来越远,惨叫声越来越近,过了半盏茶的功夫,一个衙差上来在李文翰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
不见棺材不落泪,可现在,得赶紧找个说法,李文翰使了个怎么办眼色给刘管家。
刘管家走进一步,附耳道:“大人,还有昨天晚上值班的衙差。”
李文翰听着眼中一亮,“来人那,将昨晚值守的衙差带上来。”
那值守的衙差现在还有些懵,一头雾水的进来。
“昨晚可是你伙同那衙差一起杀害了这妇人。”
话还没问,屎盆子就直接扣了下去,任是连孩童般无知的丘叶也皱了下眉。
“大人,小人昨天被人打晕了,怎么可能会伙同别的衙差杀人。”衙差摸着现在还疼的后肩说到。
李文翰只想快快了解这案子,打断道:“休要狡辩,看刑过之后你嘴还跟现在一样硬不。”
人立刻就被拖了下去,连冤都来不急喊。
“大人,定是这两人心生歹意,将这妇人杀害,可惜我昨天费尽心思才抓了人,不曾想……”李文翰说到着,语气里有几分惋惜,几份自责,抬眼偷瞧着杜大人,想从中看出蛛丝马迹。
如今人已经死了,在查下去只会打草惊蛇,当初也是自己考虑不周,杜元书哪还有在追究下去的念头,道:“李大人辛苦了。”
事情到这终于了解了,李文翰舒了一口气,“不辛苦,不辛苦,为大人办事,是下官的福气。”
“事已至此,本官就不多打扰了。”正准备离开时,一个衙差拿抱着一推纸张就风风火火的跑进来了,连气也没带喘的,“大人,今天还要找那妇人吗?”
这一沓画像这是昨天叫人赶制的。
杜元书瞧了一眼,心里暗暗吃惊,这个画像不就是李老给的吗?他们怎么会有。
李文翰道:“不用了,人已经找到了。”
“可否给我看一下。”
李文翰一听,顿时来了心情,“大人请便。”
杜元书拿过一张画,跟他印象之中的一模一样,“李大人,这幅画可是我前几日给你是。”
“正是,为了更快的完成大人的嘱托,我立刻就叫人印了一沓,本来是想张贴在县城里的各个地方,不曾想,昨天就抓到了人。”说到着,还隐隐有些自豪的感觉,丝毫也没有将误打误撞碰上说成是自己特意做的羞耻感。
杜元书看向丘阳,丘阳先是低下了头,而后一想又觉得不对,低着头,垂着眼,手指了指丘叶。
丘叶不知原因的干站着。
如今看来,便是丘叶拿错了画像,所以现在这个人就是自己要找的那个妇人,可是她已经死了。昨天所说的,能获得的消息也寥寥无几,难道自己的寒疾真的没有办法了,说不失落是不可能的。
“李大人,不知道我可否见一下那个衙差。”
李文翰哪有不应的道理,“大人这边请。”
走到刑房,丘叶跟个木头人一样站在门外。
李文翰被拦住不能进去,皮笑肉不笑的笑了一下,然后十分知趣的退到了一边,里面行刑的人也出来了。
一前一后,不过是一盏茶不到了功夫,能用的刑法却一个也没少。面前的人全身血肉模糊,就连冬天穿的官袄也没能遮得住那不断外渗的雪。
看着面前的刑具,就连管理刑部,以狠辣果断著称的杜元书也不免有些动容,这天下,迟早要毁在这些人的手里,而他手上的担子又重了一些。
“你认识那个妇人?”
周衙差微微睁开了眼,声音苍白无力,“你说的是齐艳,我认得她。”
杜元书又道:“若想要自由,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现在,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了,周衙差哪有不听的道理,“她大概是一年多前住到我家隔壁,跟她一起来的还有个非常漂亮的女子,就跟公子一样举世无双。”
“你确定这个人就是狱中的那个妇人。”
丘阳立起了那张画像。
周衙差点了点头,“她以前得了病,具体什么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她非常怕冷,时常叫我娘子帮她买炭火。后来身体好了,就不叫了。大概五个月以前,搬离了那里。”
“你可认识那姑娘?”杜元书直接告诉他,这个女子一定是一个很重要的人物。
周衙差摇摇头,“应该不是本地人,好像眼角下有颗痣,其它的我就不知道了。”
丘阳上前去放了三十两银子在他兜里,“那位妇人和我家公子一样患有寒疾,那位女子应该能医治寒疾,若是你日后见到那女子,务必告知,到时候重金相谢。”
周衙差感激道:“多谢公子。”
李文翰见人出来,凑上前去“大人,可还有什么需要下官效劳的地方。”
丘阳拿出了一千两,道:“这次多谢李大人相助,里面的那个衙差与我家大人有嗯,还请大人放了他。”
出手就是一千两,京都来的人就是阔气,李文翰连道:“自然,大人的恩人,就是下官的恩人。”
此次外出是机密,可是既然已经露面,那么就没有不被人知道的道理。执行命令是秘,但寻医问药不是秘密,既然早晚都会被人发现,不如就给他们一个方向。这就是为什丘阳要解释的原因。
这边的事已经了解,虽然找到了人,但人已经死了,有用的消息不多,况且还陪了夫人又折了兵。
杜兰的死,直接导致了玉佩不知所踪,医治寒疾的方法同样也石沉大海。所以,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必须在玉佩被别人拾到之前,告知那上千的将士,快速启程迫在眉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