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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晨,我刚准备下楼吃早餐,一群高年级的人拦住了我,其中为首的我正好认识他,好像是学生会主席。
他站在四楼下三楼的楼梯上屌兮兮的问道:“小子,站住,你是302寝室的?”
我大概猜到是什么事了,于是也爱理不理的回道:“对啊,怎么了?”
“黄牛是谁?”
“我就是,怎么了?”
“好!好好好,难怪一副屌样!”
“哟,不敢当,我怎么敢模仿你的模样。”
“你他妈说什么?”学生会主席听我涮他坛子,立马从楼梯上走下来,他身后的人也跟着走下来,我从裤兜里迅速的摸了一个打火机背到身后,他见到这情景赶紧停下了脚步,看来是唬到他了,以为我手里拿着家伙。
“小子,你不先打听打听就敢乱来吗?实话告诉你,陈善林是我弟弟。”
“他是你弟弟怎么了?哦,难怪,都一样嘴臭。”
“你他妈的真不知道我是谁?兄弟们,给我弄他!”说完他身后的人正准备冲上来。
“你要咋子!陈断指儿!”巴桑从身后大喝一声,302其他兄弟也走了过来,原来叶西卫见我被他们拦住的时候就立马回去通知了大家。
“巴桑,不关你的事哈,我兄弟挨打了,现在要找回来,谁都管不着。”陈断指儿和他兄弟们见到是巴桑,停了下来喊起了言语。
“哦,你兄弟啊?就是那个嘴巴滂臭的娃儿嘛,该打!”
“你几个意思?这么说你就是不给义哥面子咯?”
“你们看他是不是个大傻逼?这哪里是不给明义面子呢,这很明显就是不给你面子呀,哈哈哈哈”巴桑和大家说完后一起笑了起来,我也嘴角抽动了一下,不过立马死死瞪着陈断指儿。
“你!行!巴桑,今天这个梁子我们就算结下了,走路的时候小心点,谨防被摸夜螺丝!”
巴桑挽着我肩膀把我带向寝室方向走去,临走时扔下一句话:“这都是我兄弟,你动下试试?我就在302,随时欢迎!”然后头也不回的竖起一根中指,只剩陈断指儿一行人愣在原地,无可奈何。
后来我才知道,这个陈断指儿是明义的左右手,虽然是学生会主席,但为人下流,经常利用自己身份的特殊去骗女孩子上床,还逢人就吹嘘自己来学校前是混过社会的,无名指就是打架的时候被人砍断所以得了陈断指儿的绰号,不过我们都觉得他就是在吹牛逼,要不然当时见我背了个打火机,为什么自己不动,让他兄弟们先冲。再后来,这事儿也不了了之,他根本没脾气来报复,因为明义快要毕业不能再多惹事端。
这事儿过后,我们寝室的人在班上甚至学校也没再有人故意找过麻烦,当然,一般情况下,我们也不会去故意找别人的麻烦,就乐的一逍遥,天天想着怎么舒舒服服的混毕业证。
各位看官,很抱歉,没能让大家看到像电影里那么多快意江湖,恩怨情仇的故事情节,因为这发生的所有事情都是真实的个人经历,我只是按照时间的进度慢慢讲述着我在那些年经历的难忘的故事。
转眼一学期快过去了,我们302的兄弟们在一起发生过太多难忘的回忆,比如由于大手大脚的乱用生活费导致吃不饱饭的时候,巴桑拿出从家里带来的糌粑面,本来应该用酥油茶掺合着吃的,结果条件不允许,只能用自来水就着糌粑面果腹,然而到了领生活费那前一个多星期,大家又开始肆意挥霍起来,巴桑带着我们去武侯祠吃藏餐,从此那也成为我恋恋不忘的一种美食;或是连续两三天泡在网吧第一次感觉到快要猝死的那种体验;还有叶西卫聊了个能见面的网友,我们一路跟过去后结果发现居然是个恐龙,见到我们后就上演要抱抱的戏码,大家被吓得慌不择路的搞笑瞬间;保姆这小子看着斯斯文文,没想到练就了一手偷黄色小说和黄色碟片的本领,说到这个就不得不提,我们在寝室里看黄色小说都是一本书按章节撕成好几部分,人手一份,然后趁着四下无人时,总有人会悄悄起床偷偷去趟厕所,最后软绵绵却一脸通泰的回来。有次体育课,我和刘文还逮到保姆和杨园在教学楼一间厕所里,拿着望远镜偷窥女生宿舍的案件,保姆这些操作着实刷新了我们对斯文的理解。而胖子杨园也被我们抓到过一次尴尬瞬间,也是体育课,他说自己不舒服不想参加,就在寝室睡觉,然而当我们课上到一半实在无聊也回了寝室时,只见杨园的床在不停摇晃,被子也在一上一下的动着,大家心知肚明,小心翼翼的走过去,一把拉开他被子后,那白色的浆糊喷的就像烟花绽放,幸好众人躲的快,不然会留下终身阴影,杨园也在尴尬与舒服中昏死过去;刘文每晚都要给我们讲他在他家乡那些泡妞和混社会的故事,后来发展到每天熄灯后就成了故事会现场,大家不论是真的还是假的,总会有人要编上一段说完了才觉得过瘾;石陆平和叶西卫渐渐沉迷进了网络游戏,只要是周五一到,你就别想看到他俩的人影,然后周一,周二,周三无论白天黑夜,这两人只要有时间就一定在睡觉。
终于到了假期,也是半年来,第一次回家,人人归心似箭,在寝室里简短的告别后,就各自走向了回家的车站,我恐怕是除了巴桑外离家最远的人吧,大巴车要摇摇晃晃七个半小时才能到家。有时候挺羡慕现在这些小孩儿,自从我们县城整体搬迁后,他们去成都上学只需要一张高铁票,一个半小时车程就到了,如果家庭条件允许,完全可以去上完课后再返回到家里睡觉,可能很多零零后或一零后从来就没体会过大巴车在盘山公路上颠簸带来的震颤,他们也体会不到那种思绪随着窗外景色不断切换纷飞的意境吧。
昏昏沉沉醒来,天早已经黑了,巴士车上的电影也播放完了,整车人几乎都在打着瞌睡,我透过车窗看着朦胧的夜色,仔细的辨认着车开到了哪儿,但还是没分辨出具体的位置,礼貌的问了下身边的阿姨,她抬手看了下表回答道:“九点十分。”看样子应该快到了,车窗熟悉的场景一下映入眼帘,这不就是那时和罗薇压马路的地方吗?哦,原来已经到了曾经上过中学的小镇地界,看着车窗外掠过的一幕幕场景,脑海中又浮现出那时候的一帧帧画面,兄弟们,你们还好吗?同学们,你们还好吗?黄心蕾,李娟,陈燕,你们还好吗?徐丹,还好吗?
红砖墙的房子,黄到掉漆的木门,院子里种着枇杷树,围墙上摆满了兰草,篱笆小园里那棵不怎么爱结果的桃树,还有陪着我度过了快乐童年的灯笼树,此刻都安静的在夜色中伴着冷风沉沉的睡去,只有门口那盏昏黄的路灯,在取暖飞蛾的围绕下等待着它小主人的归来。很多年后,我依然记得这个场景,因为那时候我回到的是家,家给人的感觉永远是那么温馨,那么安全,那么温暖,那么令人眷恋,也就是那一次,我回到的这个地方还是家。
开了门,母亲激动的拥抱着我,泪水在她眼里久久的打转,父亲帮我把行李卸下,问着我这一路的情况。桌上的饭菜都没有动过,母亲赶紧端到厨房里把饭菜热好再端上桌,那一夜,一家三口在饭桌上听我开开心心的分享着成都的见闻和学校的生活,也就那一夜吧,此后,好像就再没有过那种感觉了。
第二天,我满怀欣喜的去找聂树王贤,却被他们父母告知,原来他们也被送去了市里面的职业学校上学还要过几天才放假,无聊的我又走到了张云勇家,可惜,在他家敲了很久的门也没有回应,无聊的我只能找了个网吧坐着玩了一天,qq上和302的兄弟们报了个平安,又随便加了些外地的女孩天南地北的一通乱侃,现在我上网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小白,qq上聊天聊到飞起,偶尔会玩些小游戏,最爱看各种各样搞笑的段子的新闻时事的论坛。一天就这么无聊的过去了,回家吃饭的时候隐隐察觉到父母好像都不太爱和对方说话,我知道他俩肯定又吵了架,反正从我记事起他俩就经常吵,我忘了几岁,反正有次还大动干戈,家里的锅碗瓢盆被砸的稀烂,要不是邻居老奶奶来劝架,估计家底都要被两人掀翻,后来我再大一些后他们就没怎么动过手了,最多就是吵闹,我很不理解,大人为什么会经常吵架,总以为是因为我不听话的原因导致,其实当时就觉得他们都是我最亲的人,哪怕天长地久,天荒地老这都是不能改变的,就算我再怎么任性,也不会改变的,而我却忽略了,其实他们本就是两个独立的自己,并没有血缘关系,是因为有了我,才变成了一家人。
几天后,王贤和聂树回来了,我们喝了一顿酒,聊起了彼此的近况,他俩过的不错,在那所职业学院里认识了很多朋友,和我差不多,天天都在混吃等毕业,听他们说起他们的生活,我其实还蛮羡慕,因为去那里上学的很多是我们县的熟人,互相有照顾,他们甚至一度在那所学校里称王称霸,王贤已经和曾媛媛分手,现在又有了新目标,而聂树夺取了张静雯初夜后也分了手,现在空窗期,但他说起他们班的大胸妹可是津津乐道,问起我这方面的现状,我只好惭愧的承认自己依然还是个完璧之身。好在那时候没有“渣男”这个词,他俩这种行为在当时只能叫做“花心大萝卜。”
这个寒假就这么平淡的过去,父母的朋友们来家里打麻将的时间远比过去多了很多,我也几乎每天都要出去和王贤聂树待一阵,期间,我去过小镇中学和曾经的兄弟们酩酊大醉了一场,给大家留了个学校的收信地址,还特别拜托小武把我的地址告诉给徐丹她们。
那一年春节虽然也是在烟花,鞭炮,年夜饭和春晚,还有大人们的麻将声中度过,但我总觉得少了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