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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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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佳怡约我和梦寒去她老家走走,她老家在一个小乡镇,虽然离县城有二十多公里,但因为那边有一个水泥厂和一个化工厂,所以也是我们县比较重要的乡镇。

    上午十点,我和佳怡先来到中学操场等梦寒,我俩无聊的在篮球架下聊着天,突然佳怡笑嘻嘻的指着前面走来的一个中年女人打趣的跟我说道:“快看,你的丈母娘来了。”

    我听这话不由的紧张起来,心想不会是来找我兴师问罪的吧,不过我得提醒自己保持冷静,还有礼貌,不能让丈母娘第一印象太差。梦寒的妈妈走近来,佳怡礼貌的向她打着招呼:“阿姨好,您这是要上街吗?”

    梦寒的妈妈也笑着回应道:“是啊,出去买菜,你们在等梦寒吗?”说完后,她扫视了我一眼,我赶紧赔着笑脸礼貌的问候了一句“阿姨好。”梦寒妈妈虽然点着头,但有些皮笑肉不笑的感觉。

    “她怎么还没收拾完呀?”佳怡适时的接过话头。

    “谁知道这鬼丫头的,每天起个床我都要喊七八遍。”阿姨和佳怡说话的时候总会时不时瞟我一眼。

    “哈哈哈,就是哈,您该用鞭子抽她啦。”佳怡开起了玩笑。

    “改天真该好好抽她一顿,行了,我去买菜去了,你们别玩的太疯啊。”阿姨又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身从中学后门出去。

    “哈哈哈,怎么看见丈母娘不叫妈妈呢?”佳怡见我还处于紧张状态,赶紧调侃道。

    “我还敢叫妈?刚才她那双眼睛好像藏了一把刀,感觉分分钟要杀了我似的。”

    “不至于吧?人家阿姨人挺好的,对我也不错,怕是你自己心虚了?”

    “不对呀,她应该不知道我是谁吧?”

    “她当然不知道你是谁,你自己又不自我介绍一下。”

    “那我怎么总感觉她看我的眼神……嘶……反正我说不出其中那味道。”

    “想多了吧你,肯定是你自己紧张了。”

    说话间,梦寒终于出来了,佳怡跟她讲起了刚才的事,两个女孩笑的没心没肺。

    “怎么样?体会到我妈的厉害了吧?”梦寒还在笑我。

    “是有点不敢惹呀,你不会是告诉她什么了吧?”

    “我敢告诉她,她还不打断我的腿。”

    “那她为什么看我的眼神那么奇怪?”

    “我哪知道,你不是自夸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吗?还要来拜访我妈,今天这是怎么了?”

    “哎呀,算了算了,这一把算我输,不过,我的第六感告诉我,你妈肯定知道点什么。”

    “不会吧?她没问过我呀?”

    “好了,你俩,要对账回家对去,再不走一会儿赶不上车了。”佳怡打断我俩的对话。

    班车坐了半个小时来到佳怡的老家,这里的两个厂已经搬离了县城,到处显得冷冷清清,据说厂区没搬的时候,这里一到下班时间,工人们可热闹了,吃饭喝酒打牌,附近的小商店基本上都能依靠工人们存活甚至兴旺,佳怡家之前也是在这儿开店的,可是现在工人们走了,她家店也关门了。

    我们这一趟,其实也是想着在搬迁前能来看看,毕竟以后这儿就将沉入水底,再无相见之日,我对这儿不熟悉,没怎么来过,每次出差都是路过这里,并未作过停留。

    佳怡带我们参观了老厂区,又走了走附近曾经比较热闹的点,随便看望了一下她正在和乡民们玩“三公”牌的奶奶,我们还在河边散了会儿步,不多时,也就算把这个地方看完了,中午在佳怡家简单的做了一顿饭后,我和梦寒觉得没什么劲,还是回县城吧,但佳怡不和我们回去。回城的车上梦寒告诉我,佳怡爱上了一个来这里修路的外地人,比她大十多岁,又有家室,我听后摇摇头,这种事,不好说。

    晚上腾哥约我们喝酒,特意嘱咐我要把梦寒叫上,我跟梦寒说过后,她爽快的答应了。

    见面后,我疑惑的问梦寒:“咦,你妈现在对你放宽政策了?”

    “我也不知道啊,反正不像从前那么管我,刚才我还做好了要和她力争高下的准备,谁知道只是告诉她我今天要晚点回来,结果她居然说‘臭丫头,别给老娘疯的太晚哈’。”

    “然后呢?”

    “还有什么然后?然后我就出来了呀。”

    “也就说她确实不限制你了?”

    “我也不知道,管她的,我都是成年人了,天天被她管着多难受啊。”

    “要不今晚……你……”

    “看你这贱兮兮的样子我就知道你要说什么。”

    “哈哈哈,就当试试我这丈母娘咯。”

    来到烧烤摊,腾哥,侃哥,沈伦和他女朋友彭玲,还有王贤和聂树,他们已经开始划起了拳,我和梦寒坐下后,几个人非逼着我们一人吹一瓶作为迟到的罚酒,我和梦寒无奈的拿起酒瓶喝了起来,其余人见状不住拍手起哄。喝完罚酒后,腾哥的老婆上厕所出来,腾哥赶紧拉住他老婆的手说道:“今天呢,主要是让梦寒和你嫂子认识一下,免得自家人走在街上碰见了还不知道谁是谁。”

    梦寒挺会来事,赶紧倒满一杯酒,站起身来敬嫂子,我也倒满一杯陪着她一起敬腾哥两口子,大家认识后,气氛重新燃了起来。在我们这儿喝酒,吃什么东西不重要,重要的是氛围感,我们有很多的喝酒游戏,一种玩腻了,立马又换一种,即便是桌上的菜凉了,但杯中的酒一直都是满的。

    “周沫佳没和你一起?”席间,我问王贤。

    “没有,她和其他朋友一起喝酒。”王贤回答完后,看了一眼正在和沈伦划拳的梦寒,然后凑到我耳朵边小声说道:“徐丹要去广东了,她们几个闺蜜在一块儿。”

    我听到徐丹的名字,恍若隔世,不得不说,梦寒这段时间已经让我完全从徐丹的感情里走了出来,我不知道这么说是不是严谨的,但就当时来看,梦寒的出现真的让我忘记了徐丹,只是王贤这么一提起,心里泛起了一阵涟漪。

    “怎么?她为什么会去广东?”我还是小声的打听着。

    “我也不知道,最近几个婆娘伙经常在一起喝酒,有时候还发点酒疯,一会儿雨秋在哭,一会儿徐丹又哭,我婆娘也被带着哭,哎,老子懒得一个个去哄,干脆让她们自己玩儿,我也落个清净。”

    “哦,这样啊……”我沉思着,不自觉的端起酒杯自己喝了一杯,梦寒看到后大声的问道:“王贤,你跟杨一漂说什么了?怎么把他搞的一个人喝闷酒呀?”

    所有人都把目光聚集到我俩身上,王贤赶忙解释道:“没说什么,聊了下我工作的事儿,对了,我可能过不了多久要被派到乡镇去。”

    “哦,那人家被派去工作,你喝哪门子闷酒呢?”梦寒又把矛头转向了我。

    有时候,我不得不相信女人的第六感,太可怕了,我这是不经意的想起了徐丹,梦寒都能从我一些细微的小动作捕捉到异样,但我还是决定先说个利于团结的谎话。

    “兄弟一去这么久,肯定心里不是滋味呀,要不,你来帮我再灌他几瓶吧,算是给他个饯行礼。”

    梦寒听后,也打消了怀疑,赶紧凑过来和王贤划起了拳,王贤也只好硬扛着喝了好几瓶啤酒。

    那天晚上大家都喝的差不多,回家的时候已是凌晨一点,可是梦寒的妈妈却还没有给她打来电话。

    “完咯完咯,有的孩子被妈妈抛弃咯!”回去的路上我逗着梦寒。

    “不管我了,不是应该你更高兴吗?”

    “嘿嘿,我自然比你高兴,你妈会不会知道我们的事了?把你放心交给我了吧!”

    “美的你,谁知道她今天哪根筋搭错了。”

    “希望她天天都这样就好了。”

    回家后,我正忙着烧热水准备洗澡,梦寒走过来说有事要出去一趟,这深更半夜的,能有什么事呢?在我一再逼问下,她才说出实情,原来刚才我的电话响了后,她擅自帮我接了起来,电话那头是徐丹,徐丹应该是喝醉了酒,想和梦寒见一面。

    面对这种突发状况,我首先就有些手足无措,一些暴躁的画面在脑海里出现,我让梦寒别急,我先打个电话去问问看。

    “喂,徐丹吗?”

    “一漂哥哥,是我,雨秋。”

    “是雨秋啊,徐丹怎么回事儿?”

    “没什么,她喝醉了,明天她要去广东,本想和你告个别的。”

    “哦,那她怎么要见梦寒呢?”

    “刚才打你电话,是梦寒接起来的,所以,她可能想认识一下吧。”

    “你们在哪里?”

    “老车站这边。”

    “好,我马上过来。”

    挂断电话后,我如实告诉了梦寒,但她非要跟我一起去,我拗不过,只好让她一路同往。

    来到老车站,几个女的已经一副酒醉状态,雨秋和周沫佳见我们过来,赶紧迎上前来。

    “杨一漂,今天呢,是徐丹出去的最后一天,她想见见你,对了,梦寒,你不要误会,你也知道,毕竟他们两人曾经……”周沫佳带着醉意说道。

    “不会不会,让他们见见吧,我这边没什么。”

    话还没说完,徐丹那边哭声传来,雨秋又走回去看看徐丹怎么了。周沫佳则留下和梦寒一再解释着,我望了一眼梦寒,她向我点点头,我走到徐丹面前,看着她花容失色的脸,不免有些触动,一直以为她不会轻易展示自己柔弱的一面,但此时此刻我才发现我对她的了解还远远不够。

    “你真的要和她在一起吗?”徐丹的泪眼在路灯映射下格外动人。

    “徐丹,对不起,我和她已经在一起了,我以为你一直都……都没爱过我,所以……”

    “好吧,我祝你们幸福。”徐丹说完,站起身来准备离开,雨秋和周沫佳也走过来不知道是和她还是和我在说着什么,但我无心再听进其他的声音,脑海里犹如乱麻一般涌动着,在这七嘴八舌中,我似乎听见徐丹又问了我一句“我们能和好吗?”我不知道这是我的幻听,还是徐丹真的说过这句话,我和徐丹隔着一米远的距离,但我看向徐丹的时候,她也正看着我,眼神里竟是我从未见识的柔情,我欲言又止心也更乱,恰是此时,梦寒走过来牵起了我的手,这才把我从凌乱的思维中唤醒过来,我看着眼前的梦寒,涣散的眼神一下子坚定了起来,她望着我微笑,我紧紧的握着她的手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