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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趁灵翼还没醒过来,拿起包袱溜了出去,出门打了一辆的士,坐上了
去内蒙的飞机,现在灵翼醒来,一定很着急的四处找我。全本小说网
我望着窗外,心中有某种情绪,牵动着自己,我真的要去寻找自己最开始的记忆
吗?与父亲,母亲在一起的欢乐时光,那是一段唯一没有他的岁月。沉思之中,忽然
听见有人唤我的名字。
“雪依,想什么?如此出神。”一声醇厚的声音,是我所熟悉的。
我转过头,“啊!”天啊,遇鬼了,是王羽,到这里都能够遇见他。“嗨,真巧
啊。”
“是我,吃惊吧?不介意一路上同行。”他嘴角带着一抹笑容。
“王大医生,医院不忙吗?这么有闲情雅致,去蒙古旅游啊!”纵是自己有不高
兴,也不敢透露出自己的不悦。
“我是出差,有点事情要去蒙古办理。”
心里不停的埋怨,我看你不是出差,一定是跟着我来的,世界上那有这么巧的事
情。“哦,这么巧,我們能够遇到一起。”
“这是不是說明我們有缘。”他邪邪一笑。
“是啊,上次的事情我还没和你算帐呢?”我苦笑道。
“上次?什么事情,我忘记了,对不起,我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记忆不好。”
他语带玩味的說。
我白了他一眼,看来自己要自认倒霉了,那班飞机不选,偏偏选上这一班飞机,
算了,他是冲着我来了,选那班飞机都是一样的。我闭上眼睛,不再搭理他。
我用一张冷脸对着他,一般来說,再怎么不识时务的人,也不会拎着一张热脸去
添人的冷屁股,免得自讨没趣,他看了一会儿日报,然后给我把毛毯盖上,自己也闭
上了眼睛。
一个小时之后,他轻轻得拍了拍我的脸“起来了,我們该下飞机了。”
我睁开眼睛,他手上已经拎好了我和他的行李,我徐缓的說:“这么快,就到了。”
“是啊,懒猪,你已经睡了一个多小时了,还留口水呢?你看我的衣服。”他指
了指身上的休闲服,有一块湿润的痕迹。“旅馆我已经安排好了,下了飞机会有人来
接我們去的。”
“对不起。”我红着脸,低下了头。
“好了,走吧?”他满不在乎。
下了飞机,来接我們的人,载我們去了一家高档的宾馆。少說起码也有四、五颗
星的那种档次吧?
他递过来一把钥匙:“你的,在我对面。”他指了指房间。“需要我帮你收拾东
西吗?”我温柔的问我。
我摇了摇头“自己能够解决的。”
“呵呵,我以为你在这儿,一定会有不适应,结果……看来你很健壮嘛!外表看
不出来。”
“我看你也很健壮啊!你不是也没有什么反映啊!不过这里空气很好。”我回驳
道。
“我是男人,而你只是一个柔弱如水的女子。”他露齿一笑,笑得极为温和。
“我和其他女子不同,我是蒙古的女儿,我是在这成长的,这儿是我的故乡,是
这的羊奶抚养我成长,我是在马背上长大的。”我高傲的說,这儿可是我引以为傲的
故乡啊!
他吃惊的看着我,“我怎么感觉不到,你是从这儿出去的人。不可能,你身上没
有草原的味道。”
“因为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用只有自己能够听见的声音述說着,述
說着自己对这片土地的热爱。“知道吗?这里有壮美的草原风光,恢弘的自然造化,
旷寥的草原牧场。人們在这里和乐溶溶的活着,相亲相敬,他們非常热情,朴实。”
我打开了话夹子,怎么也关不上,一句跟着一句的介绍着,千年前的这片土地,而今
了,我相信依然和昔日相同。“我們去骑马,我們去追逐太阳。”我期待的望着他,
不知道为什么,希望他于我一同去。
“好,我和你去,看看蒙古是否如你所說的,那么美。”
“雪依,你骑马技术真好。”王羽佩服的叹道。
“当然,我是在马背上长大的孩子。”我任凭风粗暴的揉乱了自己的长发,依
然奔驰着,在马上飞驰的感觉就是舒服,仿佛自己也飞了起来。
我带他去,千年之前曾经是我家的位置,可惜如今只有一片茫茫的绿草,就连痕
迹也寻不着了。微风一吹,犹如碧波荡漾的绿色海洋,时起时落。远远的一群群牛,
悠然自得的吃着草。偶尔附和着风吹过草地的声音,发出低低的鸣叫。辽阔的草原,
广袤的戈壁,成群的牛羊,圆形的蒙古包和剽悍牧民,蒙古人民自古以牧业为生,过
着逐水草而居的游牧生活。“这儿以前是我的家,可惜现在人事已非,唯一没改变的
,只有这片宽大的草原,这片气息。”
“这儿是你的家?你以前是游牧民族。”他淡淡的问了一句,话中显然有些吃惊。
一阵风吹过,我抬起手臂,任由风把我的长发托起,我闭上眼睛,耳边好像传出
了阿达哥哥的声音:“把你自己想象成这吹过茫茫草原的风,你越过了草原,越过了
湖泊,越过了高山,你与所喜欢的大地融为一体,合而为一。”
“你在做什么?”他不解的问我。
“这是以前一个男孩子交我的,他說这样我便能和风融合在一起,就可以听到别
人听不到的声音。”
“阿达哥哥,你在那里啊?”我顺着风,感觉着阿达哥哥的气息,那个从小母亲
就教导是我丈夫的男人。这片大草原处处是我和他骑马追逐太阳的身影,而奶娘总是
在夕阳西下的时候,站立在将军府门口等我們,手里端着热呼呼的奶茶。“依儿,你
回来了啊。”奶娘清脆的声音,附和着风传入我的耳朵里。
“雪依,你再想什么,如此出神。”我听见他的声音由低到高,由远到近,迫使
我不得不回过神来。
“在这,我总是觉得有人在呼唤我。”在更远处,在时光深邃的部分,总有飘飘
隐隐的声音,不停的呼唤着我。“这些地方都装载着我曾经的岁月与记忆。这儿以前
是一座将军府,它是这片大草原上唯一的建筑物。虽然看起来,与这片大草原格格不
入,可是它威严的耸立在这片大草原上,就如我的爹爹一样。”我悠悠的說到,仿佛
这一切依在,不曾消失过。
“将军府?什么将军府,这里除了茫茫草地,远处有几个蒙古包之外,什么也没
有啊!”他不解的问我。
也把我彻底的问醒了,“是啊!这些都已经是好久好久以前的事情了。”这周
围的一幕一幕,似乎才发生在昨天,“在这里,这个位置,我父亲杀了我的母亲,然
后自杀了。”我指了指脚下的土地,这一切把如水的忧伤传过了幽暗的时间隧道,叩
响我的记忆之门。“爹爹,娘,奶娘,阿达哥哥,依儿来看你們了。”远远的回音四
起,仿佛是在哭诉着千年前的一幕,王家五十多口人惨死的一幕。
“这儿好像有你很多回忆,不介意說给我听吗?如果当我的是朋友。”他轻轻的
问我。
“是有很多,我来这是来找一个人的,在我的岁月完结之前,我一定要找到他。”我坚定的望着他。
“他是谁?是不是找到他,你就可以告诉我你的故事,让我更了解你,好吗?”
他用一个男人炙热的目光看着我。仿佛想看透我的今生,也想知道我的前世。
“我只知道他千年前,名字叫耶路达,是我千年前的未婚夫。”
“你的前世?你居然有前世的记忆,我忘记了,你不是个平凡的女人。”他叹了
一口气。“你喜欢他吗?相信我,你会找到他的。”他微笑的安抚我,眉宇之间却仍
有忧虑的神色。
“谢谢,天气转寒了,我們回去吧?”
他温和的语气,让我想起的阿达,那个为了我牺牲的许多的男子,他喜欢奔驰在
这辽阔的草原上,宽大的藏服总被风吹得鼓鼓的,像一只即将飞翔的大风筝。
时光流逝,弹指之间,我和他已经在这待上了一个月,我們一起去了许多地方,
我們去了呼和浩特、去了四子王旗格根塔拉草原、去了希拉穆仁草原品味着静谧、恬
恬的塞外风光,去了昭君墓,那座远远望去黛色冥蒙的青冢。
“你有听过王昭君的故事。”
“有,单单只是听說过。”
“我也没见过,她的年代比我还早几百年。”
“想见吗?”他淡然而笑,笑得像草原的阳光一样明媚。
“想。”我知道他有这个本事。
他走了过去,触摸青冢,一个身穿汉朝衣服的女子出现在我們面前,如缎般的黑
发倾泻,澄澈的眸子,嘴角微绽,温润如玉的肌肤,身上穿着清雅的素雅花罗倾泻着
地。
我走了上去,极为轻的触摸。“如此的绝色美女,换做我,我都会怜惜的。”
昭君,如此美丽的女子,只有这片大草原才适合你,他的辽阔,他的胸襟,如此
的地域,如此的男子,我听见你說,你是幸福的,不是吗?
群山万壑赴荆门,生长明妃尚有村。
一去紫台连朔漠,独留青冢向黄昏。
画图省识春风面,环佩空归月夜魂。
QB5琵琶作胡语,分明怨恨曲中论。
“这儿好美丽。王昭君也如所說的那么美丽。”我冲着草原叫嚷,回音阵阵从四
周传了出来。
“依儿,我爱你,你是我第一个爱上的女子,我真的爱你,哪怕付出了我生命,
付出了我的江山,只要能够得到你。”他深情的叫嚷,仿佛对着全世界宣布,他对一
个女子的痴心不悔。“我爱你,到我身边来,我会好好照顾你,一辈子,爱你,疼惜
你,你应该是一个让男人疼爱的女子,一个清澈如水的女子。”
一生一世的承诺,这是我梦寐以求的,可是为什么心底里泛出了丝丝的痛,一个
女人何其有辛,能够得到男人如此得承诺,一生一世,永远疼爱自己。“全世界,我
都可以放弃,独独不能放弃你,当我第一眼看见你的眼神,我就知道,这辈子,这个
女人,我是要定了的。不论你为人妻也好,不论你已经有所爱的人也罢,你是我的。”他霸气的宣布。
“不,我不能这么做。”就算冥天身边会有别的女子,就算他会把我冷落,遗忘
,他永远是我的夫君。生死我都将与同。“君如鸟飞远,空有梦相随,谁知相思苦,
除却天边月。”我悠悠的念道:“对不起,王羽,我不能这么做。”
不知道什么时候,王羽已经靠在我的背后,“依儿,听我說,我会给你时间去忘
却,一年忘不掉,我等两年,两年忘不了,我等你百年,百年忘不了,我给你千年的
时间。我等你,漫长的岁月我都等你。”为什么,为什么,他所给予的承诺,在冥天
那里无法得到,我等了他千年,他却一直以为我爱得是别人,一颗心**裸的交给了
他,他却要我转交给别人,是我太傻,还是他太笨呢?
他得呼吸撩动了长发,然后在我的耳边烙下一个轻吻,“我会等你的,等到你回
心转意的。”
“可是我怕我没机会去忘掉,在我还未忘掉之前,也许我早已经回归于尘土了。”我悠悠的叹道,何其不想忘,我已经花了百年时间去会遗忘了,可是依然不懂这二
字的含义。究竟何谓忘啊!
他把身上的外衣脱了下来,轻轻的帮我披在背上,“天开始转凉了,你穿上吧?”他衣服上有股說不出来的味道,那单单是他的味道。这些味道和他的话语一点一滴
的渗入我的血骨里。如果我是遇到了你,而非冥天,也许,我活着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我在想什么啊,我摇了摇头,把这些不该出现在脑海里的东西甩到九霄云外去。
“走吧?带你去找你的阿达哥哥。”他拉起我的手,扶着我慢慢的下山,最近仿
佛习惯了他的存在,习惯了他偶尔拉起自己的手,然后他的体温顺着手从另外一端传
来,而我贪婪的吸取他的体温与气息。
“什么?阿达哥哥。”我猛然想起他刚刚提及的话语。“你找到他了。”
“对,而且我确定是你的阿达哥哥,他今年已经99岁了。听說他年轻的时候,走
访四地,为了寻找一个叫王雪依的姑娘。我听說后,昨天就去找他。他的气息很弱,
看样子,含着一口气,也许就是为了等你吧?”王羽淡淡的述說着,可是对我来說,
阿达的存在,对于我是多么的重要啊!是我误会了冥天,都是我啊!
“快点,带我去看他。”我焦急的望着他,心急如焚,恨不能马上就见到我的阿
达哥哥。
他带着我,骑马奔驰在草原上,而我,一心一意的想着,阿达哥哥变了吗?九十
九年了一直在等我,看来他是追随我而来的,阿达哥哥,你一定要等等依儿啊!依儿
马上就来了。
“好了,到了,他就在这个蒙古包里。”王羽把我扶下马。
我站在门口,却迟迟不敢进去,心中总是忐忑不安。
“怎么不进去,你不是早就想见他了吗?”他靠上前来,附在耳边低声說着。
“你們是谁?”一男一女从帐篷里走了出来。
“她就是你們要找的王雪依。”王羽指了指我。
“你就是阿爸要找的雪依小姐?”妇女向我走了过来,拉着我的手:“太好了,
我們找了你几十年,一直都没音韵,阿爸最大的愿望就是见你一面。”她眼中闪动着
泪花。
我走了进去,一个苍老的老翁躺在床上,他已经很老很老了,就像孟婆一样,不
,他看上去比孟婆还要苍老。我走过去,坐在床沿上。静静的凝视着他,身后王羽和
夫妇站在角落里,静静的看着我們。
我用手抚摸着阿达的轮廓,虽然岁月在他脸上画满了痕迹,可是这轮廓,这嘴都
是当年的阿达。我拉起他的手,轻轻在脸上摩擦着。在他耳边轻声的呼唤着:“阿达
哥哥,还记得我吗?我是小雪依啊!”
他好像听到我說的话,把我的手压在他的胸口上。嘴角浮现出满足的笑容,“我
终于等到你来了。”
“阿达哥哥,我来了,就在你的身边。”我淡淡的笑着,眼睛里夹杂着眼泪。一
滴泪掉落,滴在他苍老的手背上。
“你怎么还是没变,依然是这么爱哭。”他睁开眼睛,眼睛已经失去了当年的神
色,里面空荡荡的,雾蒙蒙的,没有神色。
“雪依,对不起,当年是我父亲和李林甫,一起准备传夺王位,被你父亲发现,
才害你全家被满门抄斩的。”他徐徐叨叨的說着,仿佛回到了千年前,向着我的父母
亲,为他父亲所做的一切忏悔着。
“阿达哥哥,不要說了。”我低低的哭泣,背部慢慢的抽搐。
“是我不好,没有来得及阻止父亲,最后连你也没有救到,是我不好啊!”他有
些激动。“当我知道你,被烧死在火海里,我在你家门口跪了三天三夜,冥府匆匆一
别,这些话我都未能给你說。”
我轻轻的安抚道:“我没有死,我活得很好。”
他忽然想到什么,拉住我的手。“依儿,冥王是个大好人,他没有让我魂飞魄散
啊,他只是让我待在枉死城,照顾我的阿爸啊!我一直偿还着我和我阿爸所改背负的
罪劣啊!”他浑身颤抖。
“雪依,你和他在一起,我很放心,当初他告诉我,你下凡去找我的时候,我也
奋不顾身的投进转生崖,可是我一直没有寻到你。其实我只想告诉你,他是一个好人
,而且你爱的人早已经不是我,难道不是吗?你在刑罚场为了袒护我,說的话语,我
记忆犹新。你說,你爱我,求王放我一条生路的时候,在你眼神早已经透露你心底的
秘密,你早已经不爱我了。你的眼神,时时刻刻都跟着冥王转。”他的声音越来越低
,也越来越远:“我爱的依儿,死在了千年前,他們全家都被满门抄斩了。而我,连
自己心爱的人都无法救出。你是王雪依,冥王的妻子,答应我你会幸福的,好吗?”
我点了点头。“我会的,我会的,阿达哥哥,你也会幸福的。”
他的眼睛突然凝固在一点上,苍老斑斑的手向上托起,仿佛准备捕捉到什么:“
我最幸福的时光,是与你在一起,奔驰在大草原上追逐着太阳,在茫茫草原上嬉戏,
奔逐,那时候的太阳好亮,充满了希望。小小依儿紧紧的跟在我的身后,娇小的影子
,她总是笑着,让人想要疼爱,我的小天使。”阿达的手垂落了下来,仿佛在那一瞬
间,他真的回到了过去,回到千年前,我們一同追逐太阳,一起喝羊奶,一起在草原
里嬉戏的岁月,这些都已经是很远很远的过去,可是对于我們来說,只是昨天才消失
的,那些充满了我們记忆和岁月的时空里。
“他死了。”王羽轻轻的抚摸着我的背,安抚着我。我扑到他怀里,放声哭泣,
哭那些已经回不去的岁月,那些与父母在一起,共享天伦之乐的日子。这些日子仿佛
离我好遥远,好遥远。
“哭吧?哭吧?哭出来会好受一些。”他低下头来,徐缓醇厚的声音在耳畔回荡。
岁月悠悠,天地悠悠,流年似风,朝朝暮暮,岁岁年年,草原上的风不知不觉已
经越过了千年的时光。它是否记载了我的父母,我的奶娘,与我曾经居住在这片土地
的所有生物。
“你居然是冥王的妻子。”他有些感叹的问我。
“是,我是冥王的妻子。可是已经是过去式的,现在的王妃应该是一个叫羽灡的
女孩子。”我低着头,不愿意去提及这件事情。
他听完我說的这些话,不怒不慌,反而嘴角泛笑,那目光深不可测,似乎饱含着
一些我不知道的秘密。“你以前的父母呢?”
“我想他們应该转世到何方,然后过着幸福的生活吧?”我对着遥远的夜空,仿
佛看见父母疼惜的眸子。
“我想听你的故事。可以吗?”王羽淡淡的笑着,“我会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
至少让我知道我以前的情敌都是一些什么样的人。”他笑意加深,继续說道:“我喜
欢你,但是为什么你有心事不愿意与我分享,难道我是如此的不值得你信任。”
我突然想起冥天的身影,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就见过吧?草原里飘散着大地的气
息,诱引着人們坠入回忆中。
“我出生于开元二十四年(736年),也就是唐玄宗李隆基在位时间。我父亲是政
国大将军,母亲是尚书大人得千金小姐。他和母亲缔结连理,两人非常恩爱,可是却
一直没有孩子。父母结婚15年,终于生下一个小女儿,那就是我。”往事悠悠,让我
沉淀于千年之前。
“能够借用一下你的灵力吗?”我恳切地询问道。
“想看看你父母了,对吗?”他抿着薄唇,眼睛里透露出他猜对我想法的自信。
我点点头,“我想你的能力,一定能够制作一个跨越时空的影像。”
“那样太麻烦了,我直接带你投影到过去,你能看见他們,就如同看电影一样,
但是他們无法听见你,看见你。”
我拉起我的双手,我觉得时空快速的转动,看着四周的草地景物不断的变换着朝
代,清,明,元,宋,唐。直到四周的景物和千年前的重合,茫茫草原上耸立着一片
建筑物,木匾横在门前,上面大大的书写着政国将军府,四个大字。这座将军府在不
久的将来,就化为灰烬,扩散在这茫茫草原之中。
“老爷,老爷,夫人生了。”奶娘兴奋的朝大厅奔去。
“奶娘”我跟着奶娘的步伐而去,“奶娘,是我啊,依儿啊!”我声叫到。
王羽示意的看着我,然后摇了摇头。
“生了。”王景天兴奋的问。
爹爹年轻的时候好英俊啊!我知道这一定是我出生的时候。
“生了,一个漂亮的闺女。这娃长得可真实很漂亮啊。粉粉的脸黛,大大的眼睛
,以后长大了一定会迷倒不少的王孙公子啊!”
王景天欢欣着女儿的出世,急忙向房里奔去。一路上,喧闹的祝贺声由远而近:
“恭喜老爷,贺喜老爷。”所有丫头們口中念着贺词,掩不住欣喜之情,因为大家期
盼着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王景天嘴角逸着笑,进了房间:“你們先下去。”他挥了挥手。
“是。“丫鬟們嘴角含笑,体恤的退开,关上门。“咱們老爷和夫人就是恩爱。”
“夫人,你和孩子都还好吧?”
“很好,你看看。”莲依撑起身体,旁边的女孩儿睡得很熟很安稳。
“这孩子,一定是做好梦了。你看她一边睡还一边留口水呢?孩子梦见好吃的了
,呵呵,分些给爹爹啊。”王景天逗着自己刚出生的小女孩。
突然,孩子仿佛被这轻微的說话声吵醒,开始哇哇大哭起来。“看吧?都是你,
把孩子弄哭了。”莲依埋怨的說道。
突然孩子不哭了,只是定定的望着我,冲着我呵呵直笑。
“她看得见我。”我转过头,惊诧得问王羽。
“也许是因为同一个空间,相同得东西,彼此能够看得见,或者这个孩子天生就
有灵力,看得到一些别人看不见的东西。”王羽不慌不忙的分析道。
“依儿,看见什么了,如此出神。”王景天问道。
“老爷,依儿是不是看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莲依扯着他的衣服,惶恐的
问道。
王羽拉着我,向前院走去。
“你干嘛拉我出来啊!”我不解的问她。
“你再待在那儿,你爸爸和你妈妈会吓晕的。”
“王羽,你为什么有这么大的灵力啊!”我疑惑的望着他。
“秘密。”他神秘的一笑。“其实着一切都是幻象,也是这片大地的记忆,它点
点滴滴的铭记着这些过去发生的事情。现在投射出来了而已,我們只是站在这些地方
,看见了它反射出来的影像。你懂了吗?”
我把头摇得像波浪鼓一般,“不懂。”
“不懂就算了,换个话题吧?我以为你只是一个平凡得人间鬼卒,万万没想到你
还是个大人物,不但如此,你还是个活了千年的人,被人类知道了,不把你给解剖了
才怪。”他凝视着我。
“呵呵,你还真的把我当妖怪看啊!我看你也是妖怪,灵力这么强大,我敢和你
打赌,你一定不是平凡人。”我自信的笑着。
“我不是平凡人,我是迷恋上你这个千年女鬼的妖怪。”他用修长的手指挑起我
的一指头发,举到唇边,印上一个吻。
一个女孩子站在我們的身下,拽了拽我的裤子。
“姐姐,抱抱。”一个小女孩,很小很矮,用一双漆黑的眼睛大大的看着我,然
后把手张开。“抱抱”
“你小的时候,比你现在可爱多了。”王羽弯下腰,把孩子搂在怀中。“小雪依
,如果很久很久以后,你看见和我长得很像的哥哥,一定要爱上他,好好待他,知道
吗?”
小雪依不解的点点头,露着牙齿冲着我笑,一点都不看着王羽,对我有着莫名的
亲切感,而我何尝不是。王羽把她塞进我怀里。“看来,我这个大帅哥就是吸引不了
你,对自己都比对我有兴趣。”他抱怨道。
我搂着她,万万没想到自己能够抱着自己小时候。“小雪依,一定得听爹爹,娘
娘得话,不要惹他們伤心。”她用小小得手搂住我得脖子,柔软的发梢弄得我直痒痒
,而她似懂非懂的点着头“依依是个好孩子,会对娘娘和爹爹好。”
远远的奶娘看着小雪依漂浮在半空中,自言自语的說着话,她眼睛瞪得比铜铃还
要大,嘴巴张着,半天也无法合拢。
当回过神,小雪依已经向她跑了过去。冲着奶娘說:“奶娘,我要喝羊奶,我饿
了。”奶娘一边拉着小雪依离开,一边揉着眼睛。
“你看,都是你,让我抱她。现在吓着奶娘了。”我恨恨的瞪着他。
“喂,是你自己要你自己抱的。而且她还不要我抱,看来你天生就是喜欢自己,
像我这样一个活脱脱的大帅哥,英俊潇洒,我抱抱都不让。”
“恶心,那有人自己如此說自己的。”我向他撇了撇嘴。
“夫人啊!我看见小姐漂浮在半空中,她是不是能看见一些什么东西啊!”奶娘
语气焦急,声音颤抖着,仿佛自己很怕这些东西来招惹上她。
“真的有鬼吗?”莲依面露苍白,不敢置信。“那些东西会不会害了依儿啊!”
“夫人,明天我們去找找寺里的僧人,问问看,是不是我們小姐遇到了什么不干
净的东西了。”
莲依点了点头“不要告诉老爷,他不相信这些的。”
王羽邪邪的笑了一笑:“等下就能看见那个喇嘛,能不能算准你的命运,反正你
是怎么样的人,我們也都知道了。”
我注视着他的双目,无法看透他究竟在想什么,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真的无
法猜想他下一步究竟想做什么。
“大僧,你能帮我看看这个孩子的命运吗?她最近老师遇到不干净的东西。”
莲依焦急的问着喇嘛。
“此女,命格极好,她生命中会出现三个男人,而这三个男人对她都用情很深,
并且她命盘为凤,她的夫君绝对是龙中之人。可是她必须经过一段很长的磨练,才能
获得幸福。小女孩是个很有慧根之人,她能看见一些常人所不能看见的事情,这点你
們不用担心,她自有贵人批护。可惜你和你的夫君的命盘很轻,你們对人要小心,谨
慎些。该說的我都說了,一切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啊!”喇嘛朝着我笑了一笑,对着
我和王羽点了点头,然后转身走了。
“他是一个高僧。”王羽悠悠說道,眼中带着敬佩之意。
“他說的,都一一实现了。”我低压的附和。
小雪依,五岁的时候,第一次见到耶路达,他是族长的大儿子,因为父亲希望我
能够嫁给阿达,所以我和他从小青梅竹马的长大。
“小雪依,快过去啊!他以后是你的夫婿哦!”奶娘拉着我的小手,然后把我往
前推了推。
雪依望着眼前这个大不了几岁的男孩子,他就像这个草原里的阳光,一下子晃动
着小雪依的眼睛。他把手伸了出来,拉住了自己的小手,牢牢的握在手里,深怕到手
的媳妇给跑掉了似的。
“我叫耶路达,你叫我阿达哥哥好了。”他爽朗的笑着。
“阿达哥哥,你可以带我去骑马,好吗?爹爹說我太小,不让我骑。”不知道为
什么直觉告诉自己,这个男孩子是值得依靠的。
奶娘嚷嚷道:“不行,你还这么小,不能去。”
爹爹今天却发话了。“阿达,小归小,骑马技术是草原第一,依儿,爹爹今天批
准你去,但是要小心,回来得继续练字哦!”
阿达拉着小雪依的手,冲了出去,选了一匹上等的马,把雪依抱了上去,自己坐
在身后。
王羽缓缓开口:“你們真不亏是青梅竹马,难不怪他死前都对你念念不忘。”
“可是我一直把他当作哥哥,当作玩伴,也许我家没有发生那场变故,我和他早
已经白头偕老,儿孙满堂了。”我轻轻的叹息。
“啊!”远远的听见小雪依尖叫的声音,我和王羽急忙跑了过去。只看见小雪依
转身,旋转,转身,滚了好几个圈,然后掉到了草地上。后面紧接着一声大叫:“啊
呀!王,这个小女孩怎么掉到我身上了。”熟悉的声音,是雷霆。原来在我很小的时
候,我就曾遇见过他們,难怪这么熟悉。
远远的,望见两个白衣男子,他們宽阔的肩,高大的身躯,依稀是旧的模样。雷
霆手中抱着一个小女孩,而身旁的男人,眉宇间的霸气让人望而生畏,锐利的眼眸在
看见她的一瞬间柔和下来,紧抿的薄唇绽出笑意。我凝视着他,专注的望着,以目光
吞噬着他的身影样貌,他好适合于在这茫茫草原上,像一只欲将展翅高翔的白色雄鹰。
他接过雷霆怀里的小孩子:“你能看得见我。”
怀中的女孩子,点了点头,拽着他长长的头发,咯咯直笑。
“小丫头,有什么好笑的啊!”他也不由自主的被这个小女孩的笑容,弄得跟随
着笑了起来。
雷霆在一旁嘀咕着:“这么一个小女孩,什么都没說,什么都没做,就能把冷冰
冰的王逗笑。”他独自在一旁纳闷,跟着王这么多年,极少看见他的笑容。
王羽叹道:“原来,你和冥天在千年前就已经遇到了,是不是說明你們的缘分胜
过了我和你的。”他的眉毛轻轻蹙着。
而我,贪慕的望着千年前的他,他的一举一动,每一个眼神,每一句话。
“雷霆,我們的事情办理完了吗?”冥天冷冷的望着他。
“完了,王。”
“我带你去骑马,马可不是你那样骑的。”冥天也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个女孩子,
这么有兴趣,她只是一个发育没完全的小孩子,根本不会提起自己的**,但是对她
就是有莫名的情愫夹杂在里面。
冥天把小雪依抱上了马,马先慢慢的走动,然后开始奔驰在这辽阔的草原上,急
速的奔跑,仿佛不是在骑马,而是驾驶着一匹小鹰,低飞于草原之上。
王羽安静的站在我旁边,也许他說了些什么,可是我都不曾听见,视线跟随着冥
天和小雪依,他們奔驰一步,我便跟随着移动。
“看来,我在你心目中永远无法超越他。”王羽低沉的叹道。
时间悠悠的转逝,一副一副画面,跳动着,小雪依慢慢的长大,开始变得安静柔
顺,不再是那么调皮捣蛋的,转眼间从一个孩童转变成了一个楚楚可怜的少女。
王羽淡淡的說:“原来你小的时候这么调皮,长大也能变得如此的温柔娴静。”
“女孩子都会长大的嘛!”我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自己的脸不争气红了,热
烘烘的发烫,原来自己是如此长大的。
每晚,都会有个黑影在雪依的闺房中晃动,走进一看,原来黑影居然是冥天。冥
天居然是一直看着自己长大的,从一个小女孩脱壳演变成一个美丽动人的少女。每个
夜晚他都会在我睡熟了以后出现,然后安静的坐在床沿上,静静的看着自己睡觉。
安静出现,又悄悄的离去,难不怪自己从来没有发现,自己的睡相一直被人家偷
窥。
直到时间停留在了我家,被满门抄斩的一幕,那年我15岁。爹爹提早了几天,把
家里的丫鬟們散了,对着自己的爱妻說:“你和奶娘带着依儿走吧?晚了,說不定我
們唯一的血脉也保不住了。”
“不,我生是你們王家的妻子,死也要走你們王家的鬼。”娘眼中有着难以磨灭
的坚决。“奶娘,你带着依儿出族长那里,說不定他們会保你和依儿一命。”
“夫人,放心,我一定把依儿保护好。”
“一切拜托你了。”爹爹和娘跪了下来,给奶娘磕了一个响头。
“老爷,夫人,我受不起你們如此的大礼啊!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都会保小
姐平安的。”
娘一边给我收拾东西,一边擦拭着眼泪。“依儿,我可怜的孩子,以后你自己要
学会照顾自己,爹娘不能在你的身边了。”
“爹爹,娘,你們不要依儿了吗?”眼泪落了下来。
“不是,你得去族长家住几天,和阿达哥哥在一起。”爹爹安抚道。
“不是,不是,依儿知道你們不要我了。”
“不是的,娘怎么会不要你呢?”依莲抱着女儿哭了,哭着哭着,又笑起来:“
你一定要好好活着,活得将强一些,快乐一些。”
那一夜,娘抱了我一夜,入睡前,我拉着母亲的衣袖,深怕放开了,爹爹和娘就
不要自己了。
雪依和奶娘到族长家,已经住了好几天了,这儿的人待我和奶娘都很好,阿达哥
哥温柔体贴,无微不至的照顾自己,可是心底生滋出的不安,扰得人心底好不安心,
并且扩散得越来越快。
“啊!”先前恍惚不安得睡去,却被最可怕的梦境惊醒,雪依浑身颤抖的醒来,
总觉得有些不对劲,雪依匆匆拉了见外衣披上,悄悄的回家。
将军府里,一切都是静悄悄的,她直奔到父母的房间。
突然一瞬间的记忆全断了,我和王羽站在草原上,将军府,父母消失的无影无踪。
“王羽,怎么了,影像全不见了。”我焦急的望着他。
“也许是因为这块大地受到创伤,这块记忆消失了吧?”他淡淡的解释。
“有没有办法接起来啊。”我皱着眉头问。
“有,你这个当事人,可以把故事接起来,我也很想知道。”
我努力的回想起,那天曾经发生过的事情。然后用低低的声音,接着述說着古老
的故事。我的声音跟随着风,从苍茫的远古吹来,吹过清明元宋,一直吹到莽莽草原
上来,又回到了古老的唐朝,在这片土地上曾经发生过的一幕。
“雪依,你怎么回来了。”爹爹愤怒的吼骂我,然后把我脱到了将军府门口,“
快点,回去。”
远远的很多火把向我們这边飞来。“来不及了,孩子,你怎么回来了啊!”他匆
匆把我抱进家里,然后把我放进了床的底下,不停的叮嘱:“孩子,不论听见什么,
你都不能出来。”
我恐慌的点了点头,一点也不知道究竟家里出了什么变故。
不知道过了多久,隐隐约约我听见外面哭叫声,砍杀声,求救声,斥骂声,以及
刀剑刺入身体的声音,响成一片。
再后来我听见父母的对话。母亲对父亲說:“如果有来生,真的希望有来生,我
們还会在一起,对吗?”
母亲的话刚刚說完,我就听见母亲低沉的叫声。父亲在母亲的耳畔說道:“会的
,我們都会有来世,到了那个时候,我們再续今生缘吧?”
当我听到父母再没有动静的时候,我觉得四周都好热,仿如四周都将要融化掉了
一样。出来看见父母躺在床边的尸体,父亲的手握着胸前的剑,掌心被血染红,是胸
口的血,也是手掌的血。母亲素白的衣服上,也全是血,是母亲的血,也有父亲的血。他們手拉着手,仿佛那一瞬间他們真的走向了未来,看见了来世。一种惨伤的情绪
倏然贯穿了自己的全身,我疯了一般扑了上去大哭大叫着:“爹爹啊!娘娘啊!”
我哭着哭着,就哭晕了。
而外面,熊熊大火燃烧着,将军府化做一片火海,风助火势,愈烧愈旺,直卷向
天上去。我只觉得身体越来越热,后来看见一个高大的影子,抱着我离开了。
话还没說完,我扑在王羽的怀中嚎啕大哭起来。那哭声渗在黑夜里,将草原上的
夜沁得格外深了。
王羽格外温柔,连呼吸的声音都极轻,极轻,让这片莽莽草原上充斥着我的啼哭
,那千年之前未将哭净的眼泪,如今千年后,我一一偿还。
“那个影子是冥天对吗?”王羽轻柔的问我。
“对,是他。”
“以后的故事呢?”他等我恢复了平静,接着问我。
脸上忽然露出奇异的笑容,低低地问:“你对我很感兴趣。”
“你的事情,我都有兴趣,我现在才知道自己爱上了什么样的女孩子。”他浅浅
一笑。
当我再次醒来,我发现自己在一个很陌生的地方。
“你没事吧?”一声低沉的嗓音。
我延声音处寻去,一个高大的男人正从门边向床边靠近,而他的面容我总觉得熟
悉。
“不认识我了吗?以前我曾交过你骑马的呢?”
我才恍然大悟,原来是那个男人。“我死了吗?”
“嗯,你应该算是死了吧?”他說了一些我不解的话语,我直知道自己的视线又
开始模糊,然后又浑浑噩噩的睡了过去。
“后来,我慢慢的熟悉了四周的景物,开始接触周围的人,我才知道原来我已经
下了阴曹地府。而他正是人們口中的阎罗王,我还不相信原来阎罗王不像人們所說的
那样恐怖,还是一个大帅哥。”
“比我还帅。”王羽自信的对我笑着。
我回敬了一个笑容,继续說道。
“他每天对我无微不至的照顾,温柔的,体贴的,细心的,可是周围的人都不相
信冥王会有如此温柔的一面。因为每个人提起他的名字就簌簌发抖,其实他真的很温
柔。”我陷阱了对他的回忆中。
“后来我爱上了他,可是他却不言爱字,仿佛在他的词典里,爱字是寻不着的。
我和自己赌气說,一定要让这个冷若冰山的阎罗王爱上自己。可是我错了,阎罗王始
终是阎罗王,无上的权利,依然是至高无上的阎罗王。可是,我还是如愿以偿的嫁给
了他,我以为我真的征服了他,可以永久的住进他的心中。结婚当日他只是說,我给
了你半边灵力,半边的江山,所以这个冥界是不能失去你的。可是他永远不知道,我
何尝想要他的江山,他的灵力,我想要的仅仅只是他的半颗心,他对冥界付出的一半
的爱,我就知足了。”我苦笑道。
“结婚后,他也依然把我当一个小女孩一样,捧着,宠着,那段日子快乐及了,
我以为这是他爱人的方式,在他身边我事无忌惮,无忧无虑的活着。”心中似乎回到
了往昔他的生边,心底泛起了一圈圈涟漪。“我和他之间的隔阂是从我在冥界遇见了
阿达哥哥,冥天說阿达哥哥亲手杀了自己的父亲,和族人。这是最大的罪,必须承受
最大的惩罚。”
“灰飞烟灭,永不超升。”王羽紧接着說。
我点了点头:“我不忍心看见从小一起长大的阿达哥哥永不超生,在刑罚台上我
帮他挡了一鞭子。阻止了冥天的惩罚。等他冲冲赶来的时候,我脱口而出,我爱耶路
达,我爱他,看在我們几十年夫妻的份上,你求你放了他。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
說,也许当时是救人心切吧?他的火气上涌,怒火将他双眼都炙红,当时我紧咬着唇
,我清楚的知道,他不会容纳任何人反抗他,我也不例外。他把我拉下了刑台,给雷
霆匆匆的說了几句,就擒着我离开了刑台。回去后,他出奇的平静,只是静静的凝视
我,然后长叹一口气离开了。从此以后,我没有看见过阿达哥哥,我想他真的让他灰
飞烟灭,永不超生了吧?看来我在他心目中的份量,也仅仅不过如此。”我悠悠叹息
着。
“以后他没有重大的事情,不会再来找我,我們活在同一个空间里,可是彼此却
隔得好遥远,好遥远。我每天都会在奈何桥畔等他,只是为了看他一眼,把他的眉目
全部记在心底,一天只能见他一面,而且是匆匆一面,我又等待着第二天,期盼着第
三天,渐渐的,习惯了这种等待,等待时是无比的漫长,艰辛的过程。我万万没想到
,一等就等了一千年。那时候我总是埋怨见面的时间过得太快。我怀疑他是不是忘记
在这个冥界里还有一个我了。他是在责罚我,还是……我每天都要揣测他的想法,渐
渐的我被岁月给淹没,我被等待给吞噬了。”
我叹了一口气,接着說:“流年似水,朝朝暮暮,岁岁年年,奔流不休,我不知
道自己何来的勇气,在奈何桥畔等了上QB5,就是为了看他一眼。直到我受不了这样
的日子,我們之间只能默默无语,既然他不想再见到我,我只有选择离开,当我觉得
自己只能终日以泪洗面的时候,当我脸上无法浮现出笑容,也没有人需要我的笑容得
时候,我知道自己是该离开了。究竟是他不了解我,或者是自己不了解他呢?这个问
题我自己到现在都不能想清楚。”王羽提我轻轻得擦拭着眼角的泪,以笑容安抚了我
心中的痛,我回复了平静。继续述說着一个仿佛我置身事外的故事,故事里的主角,
配角,他們的喜怒哀乐都与我无关。
“我强抢了孟婆的忘川水,以为自己这样就能忘掉他。我纵身跳下了转生崖,以
为这样就和他可以成为永恒的平行线,不会再有交点。可是转身的瞬间,回眸的刹那
,我看见他,站在不远处,专注的望着我,眼底流露出哀伤的神色。那时候我知道自
己是不能忘得掉这个男人的,已经相交的两条线,就不可能再成为平衡。可是我依然
走了,一去就去了一百年。走前我把自己的灵力封印进了我的元灵里,只是残留了少
许在自己的身上。”
我望了望他,他示意还要听下去。我换了一口气,接着說下去,仿佛这些事情都
与我无关,只是心底隐隐作痛,不停的泛起酸楚的感觉。“我一出生就不知道父母是
谁,而在我生边的只有灵翼,我知道是冥天派他保护我的。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忘
川水对我根本没用。我一天一岁的长大,长到22岁左右就定型不长了,是不是很神奇
啊!我想应该是我身上依然附着大量灵力的原故吧?”我解释道,然后换了一口气,
接着說“灵翼给我报了名,要我去参加鬼卒,当人间鬼差,我什么都不会,也只能做
这个,又能养活自己,又能做一个普通人,不是很好吗?”我冲他笑了一笑。“我的
故事說完了。”
故事落幕了,仿佛四周的风声全转为叹息声,而后散入空冥,而我,仿佛是一个
看完戏的人,演员們的深情演出,让我不得不流下眼泪。曲终了,人也散了,过去的
也许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
“你依然爱着冥天。”他浓眉深锁,向来温和的脸上,笼罩着一层阴影。
“爱。”我不假思索的回答,语气坚定。
“那你喜欢我吗?”他淡淡的问。
我愣了一下,没有想到他会问如此的问题:“喜欢,但是那不是爱。”
他浅浅的笑着,依然温和:“我就知道,但是你不会讨厌我吧?”
“不会,我为什么要讨厌你。”虽然你比较烦人,但是不至于到讨厌,也许还比
较喜欢你烦呢?至少不寂寞啊!心中悄悄的补上了几句。
“那就好了,如果没有冥天,你会爱上我吗?”他不死心的问到底。
我吃惊的望着他,他那双忧郁的眼睛让人不忍心去伤害他,我用极低的声音道:
“或许吧?可惜这个世界上有冥天,也偏偏被我给遇上了。”
“他也许是一个好王,但是不会是一个好的丈夫。而我,相信我,我一定会是一
个好丈夫,你已经转世了,就该遗忘以前的岁月,过你新的日子。”他深情的述說着。
“遗忘,說着好听,就两个字,做起来,却比登天还要难。”我至心底发出感叹。
“如果,你学会了遗忘,你是否愿意忘掉他,与我在一起。”他眼睛里发出一丝
希望的光采。
“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的,如果还有如果,我希望没有来生,也不要有今生缘。
虽然我知道逝去的就不会再重来了。”我避免这个话题。徐徐叨叨的念一些与这件事
情无关话语,仿佛是在述說给自己听,逝去的就不会再来,难道不是吗?
“好了,你也累了,天已经彻底黑了,我去订飞机票,明天我們回去了,好吗?”
我望着他,本来没有再回去的打算,可是想起了灵翼,它为我付出了这么多,难
道就让它孤孤单单的等我到另一个永恒,我轻轻的点了点头。“好的,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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