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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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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安皇城

    宇文淮洋快步走向西内院北隅,穿过假山经过北海池,来到由三色琉璃瓦盖成的望云亭。/www。qВ5。com\\

    “臣叩见皇上!”宇文淮洋回来的第一天就来拜见皇上。

    “淮洋,你这次扬州行带了什么新鲜玩意啊?”说话的便是当今天子李世民。

    “听说程知节、秦叔宝这两个小子也跟你去了?”坐在皇上旁边的李维说。李维是李世民的大弟,目前被封为“洛阳王”上国柱,节制全国十道之十六卫府、东宫六率府、及元从禁军。

    宇文淮洋坐下来,跟两位打小一块儿长大的好友说道:“新鲜事可多著呢!扬州可是越来越繁荣了…不过程知节、秦叔宝啥都没看到,一直混在酒馆里,害我每逃诩要去把他们给‘赎’回来!”

    “哈哈!谁教你要带这两个色胚去。”皇上及李维大笑。

    “皇上,您要的南洋货物我已经交给了大府寺处理。您看这个…”宇文淮洋从袖口拿出一个精致的小木盒打开,里面是一颗光彩夺目的石头。

    “这是…”两人都被这闪闪发光的石头震慑住了。

    “这是钢玉,中原没有,是我从南洋商人那儿买来的。据说此石要深埋在地底百万年才得一颗,珍贵无比。”宇文淮洋又拿出另一颗一样大小的钢玉给李维。“这两颗就送给你们,当作我这次扬州行的礼物。”

    “这怎么好意思!既然珍贵,你为什么不自己留著?”李维说。

    “我当然有留!”宇文淮洋毫不隐瞒。

    三人又是豪迈的大笑。

    “你这商人可是越当越奸了啊!处处留一手。”李世民笑著说。

    三人虽名为君臣,但是比亲兄弟还要情深义重。

    “对了,皇上,你有一封家书。”宇文淮洋从另一只袖口拿出一封信。

    李世民从头到尾仔细看完后交给李维。“看来我们又多了一位皇妹…明天待我见过后,再正式册封。”

    “嗯,父皇是嫌他的儿子女儿还不够多吗?我看要不了多久,长安城内都是公主、王爷了。”李维看完也笑了。

    “这江小渔是什么来历,竟能治好令人束手无策的寒热病?”李世民问。

    “她的来历我也不清楚,因为她老是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但她的聪慧确实是无话可说。她不但治好了连孙思邈大夫都束手无策的寒热病,还曾经救过我弟弟。”想起小渔,他就一肚子火…昨晚被她攻击的地方还隐隐作痛。

    这番话让李世民想起最近“秽乱”他后宫的一名女子,也是常常满口胡说八道,而且那女子也懂得医术。

    “孙思邈大夫现在什么地方?”他问。

    “他现在同任城王妃住在我府上。”

    提到任城王妃,李世民可是一个头两个大。

    “淮洋,你可知你的信一到长安,就引起了轩然大波…你怎么不在洛阳时请太上皇处理这件事?害我每逃诩要面对从并州赶回来的李绩及道宗,在我面前吵闹不休!”他皱眉又摇头。

    “我当时有跟太上皇提过,但太上皇大病初愈,说他没心思处理这事,还说…说天下大大小小的事,是要由你来主持,他可不管!”所以他也没办法。

    “这老狐狸…当初还不是他赐婚的,现在烂摊子却要我来收!”

    “皇上会如何处理?”

    “再说吧!”他对这事实在是很伤脑筋…

    ※※※

    镇国公府知情楼

    “可恶!竟然把我关了一天…要是被我抓到,看我不把他给‘喀喳’!”

    说著,还做了一个剪刀的手势…这是小渔今天第一百零八次诅咒宇文淮洋了。

    从那天他偷袭她而被她揍了一拳后,在回长安的路上,宇文淮洋不断对她“性騒扰”,有时偷亲她的脸颊,有时偷亲她的嘴,而她有时打得到他,有时反而被制住,只能任他亲个够。

    而她今天之所以会被关了一天,就是因为前天晚上进长安时,宇文淮洋送她到知情楼住下,故技重施要吻她,她挥过去的右手被他抓住,捶过去的左手又被制住,她情急之下,才用膝盖狠狠地撞了他的“要害”。

    宇文淮洋痛得在地上打滚,咬牙切齿地命人把她关起来,门口还派人把守著,害地整整一天雨夜都被关在这知情楼中,哪也去不得。

    她又不是故意的,她怎么知道会那么痛…真是搞不懂他,之前那么严肃又讨人厌,被她“亲”、“摸”过后突然变了个人,整天吃尽她豆腐…果然是男人心、海底针!

    小渔蹑手蹑脚地定向窗户,躲过楼下那两位被派来服侍她的壮硕女仆小雪、小竹的耳目。她拿出昨天从丝被上撕下的布,把它结成一条粗绳栓在床脚,打开窗户放了下去,自己再顺势攀下…

    一个漂亮的著地姿势,脱逃成功!

    她避过侍卫,混杂在一群奴仆中,经过一道上头写著“坊露园”的拱门,一个闪身就转了进去…

    哇!原来是个私人花园啊!

    沿著鹅卵石道过去,都是假山奇石、古树老松、杂草异木,各种花卉争奇斗艳。

    她看见一个亭子,里头有一男一女,男的看起来很眼熟…

    “溱洋!”小渔高兴的大叫著跑过去。终于看到认识的人了!

    “小渔姐姐!”溱洋看到一逃卩没见的小渔,也开心的挥手。“小渔姐姐,你跑到哪去了?溱洋好想你呢!”

    “我被你哥哥那只猪给关了起来!”想到他就生气!

    “为什么?你惹哥哥生气了吗?”溱洋好奇的问。

    “唉…算了。”还是不要说好了,免得破坏溱洋心目中英雄哥哥的形象。

    “溱洋,这位是…”一位美妇人从亭中走出来。

    “娘,这是小渔姐姐。”

    原来是溱洋的娘啊!真是个美丽的女人…虽然已近中年,但还是掩不住那完美的五官及高贵的气质。

    “就是你昨天跟我说了一天的小渔姐姐?”独孤沉香美目打量了一下小渔。好可爱的女孩啊!

    “嗯!”溱洋点点头。

    “原来是溱洋的救命恩人江姑娘啊!进来坐,我要好好地谢谢你!”独孤沉香热络地拉起小渔的手坐了下来。

    “小渔,真谢谢你救了我儿。”独孤沉香还拉著小渔的手不放,亲匿的叫她的名字。

    “伯母,这是应该的。”

    “溱洋一回来就在我耳朵旁念了一天,说你有多好、多棒。你知道吗?溱洋打小只认我这个娘,其他的女人一概都很讨厌,可就对你,他可是喜欢得不了!”独孤沉香捏捏小渔的手。

    “我也很喜欢溱洋啊!他单纯又可爱。”不像他哥哥,登徒子一个。

    “你…不排斥他吗?”独孤沉香迟疑地瞄了她一眼。

    “怎么会?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认他当弟弟呢!”就算是痴儿,也比坏心眼的人来得好!

    “我就知道我们家溱洋聪明会看人…你真是个好女孩。”独孤沉香笑咪咪的说。

    “伯母过奖了!”小渔觉得奇怪,有这么美又温柔的妻子,镇国公为何天天往外跑,不愿留在长安?

    “可就是有人不愿承认溱洋的好,一直想赶咱们母子出门。”独孤沉香说完还用袖子擦了一下眼角。

    “是谁这么狠心?”她要臭骂他一顿!

    “就是溱洋的哥哥淮洋啊!”

    “宇文淮洋?不会吧!”虽然对她而言,他是个杀千刀的坏蛋,但他对弟弟的好可是连路人都看得出来的。

    “娘,您又来了!扮哥很好,哥哥不会赶我们出门的。”溱洋也在旁为哥哥解释。

    “你懂什么!你看这次去扬州,他不就趁我不在,把你赶出门了吗?还害你差点淹死…娘想起来就胆战心惊!”要是溱洋有什么万一,她也失去了活著的意义…

    “伯母,我想您是误会了!”小渔说。

    “误会?原来你也被他收买了!”独孤沉香突然激动地拍桌。

    “不是!伯母,您真的误会了,我没有被宇文淮洋收买,我也很讨厌他,但是…”小渔急著解释。

    “你也讨厌他?”独孤沉香听到小渔的话,又露出微笑。“我就知道咱们俩有缘!”不等小渔回答,她又自言自语道:“要是你是我女儿,该有多好…”

    小渔惊讶地说不出话来。天啊!这么美的女人,竟然有点歇斯底里,难怪镇国公要落跑在外多年,而宇文淮洋也总是愁眉不展的…原来是家庭不和啊!不过家务事她实在不便插手,她还是找个借口开溜吧!

    “伯母,我刚才看到有好多仆人…这府邸到底有多大啊?”换个话题,希望她脑篇心点。

    “这镇国公府,可比扬州的涵德府大上一倍,比洛阳的显荣府大两倍呢!大大小小的楼宇丰亭台就有八十八拣,光是这儿的奴仆乐工就有四百多人。”独孤沉香得意的说。

    “你们家人很多吗?不然要那么多人伺候干嘛?”四百多人…她们家连个菲佣都没有呢!

    “唉…咱们家人丁单薄,只有我丈夫跟我、溱洋、淮洋、淮洋的两个侍妾罢了。”发现溱洋是痴儿后,以往疼她的丈夫就没碰过她了,这让她伤心不已。

    原来那个色狼已经有两个侍妾了…那他干嘛还来招惹她?真是太可恶了!小渔的心里冒起一股酸意。

    “反正我今天没事,就带你去府里逛逛好了,熟悉一下环境。”她不是今天没事,是一直都没事。待在华美的笼子里,虚度芳华。

    “不用了…伯母,我还是自己逛好了!”开什么玩笑,伯母虽温柔,但万一路上“起乩”了,她该怎么办?

    不等她回话,她转身就跑。

    “喂!你会迷路啊…那你要小心喔!”独孤沉香的声音还在耳后。

    小渔一路慢慢晃过一栋又一栋雕楼。原来这就是古时的大户人家啊!真是气派…

    不管别人投来的奇异眼光,小渔走向一个大院子,院子旁有两栋楼,旁边有些人拿著笛、箫、笳、鼓、角、焊子等各式各样的乐器吹奏著,而院中有一些美女正随著乐声而舞,动作时而变化、时而静止,看得她眼花撩乱。

    美女们随著音乐的**越转越快速,突然一个大鼓音,乐声终止,所有的美女皆转卧在地上。

    “好啊!”小渔忍不住拍手叫好。真是太精采了!

    所有人都看向她。

    “呃,对不起,打搅了!”小渔觉得很不好意思,转身就想跑,一转身就撞到了一个东西。

    “好痛啊…”

    “那是胡旋舞。”宇文淮洋冷冷的说。

    所有人看到主人到来都起来行礼。

    “你怎么会在这里?”小渔揉揉发疼的额头。

    “你还敢说?!”他真想打她一顿屁股!送王妃及孙大夫进宫后,他就急著赶回来,想找她“慰劳”一下那天他受的“伤”,结果一回来没看到人,只看到一条绳子垂在二楼的窗边,吓得他以为她发生了意外,动用所有人找她,没想到她是跑到这儿来这看人跳舞!

    “谁教你要把我关起来!”

    “谁叫你要攻击我。”多亏他今天采取“保护措施”,不然再来一次,他真会绝子绝孙。

    一连四次,他的“传宗接代器”被她攻击。第一次的“割”是误会,第二次的“亲”是意外,第三次的“摸”是无心,第四次的“踢”…是防卫。

    “谁教你要非礼我!”

    “我非礼你?!”她自己还不是“非礼”过他!算了,好男不跟恶女斗。“你跑来这里干什么?”

    “我看那些人跳舞觉得稀奇嘛…对了,你们家怎么有这么多会唱会跳的人啊?”

    “那是养在家的乐工及歌舞伎。”宇文淮洋示意他们继续练习。

    “你养这些人干嘛?有多少人?”

    “一百二十人,宴客时要用。”他拉起小渔的手就走。

    “你不要拉我,大色狼!我自己走。”小渔甩开他的手。

    “为什么宴客时要用?”她接著又问。

    “宴客时在席间唱歌、跳舞娱乐宾客。”

    “你什么时候要宴客?”

    “我很少宴客的,最多一年两次。”

    “那除此之外,他们平常都在做什么?”

    “你怎么问题这么多?除此之外,她们都是陪侍!”宇文淮洋忍不住大吼。她就不能安静一点吗?

    “你那么凶干嘛?!”小渔嘟起小嘴嘀咕。“什么是陪侍?”

    唉…宇文淮洋在心里叹口气。“陪侍就是陪男人睡觉,陪宾客睡觉的…你懂了吗?”她还真是打破沙锅问到底!

    “你竟然教她们做这种事?你实在是太可恶了!”那些可怜的美女,竟然被当成妓女对待…真是太没尊严了!

    “我可恶?在长安城,我对歌舞伎的好可是人尽皆知,从不鞭打她们,也不强迫她们跟宾客睡觉,她们几乎闲著没事做,而你却指控我可恶?!”宇文淮洋气吼。她为什么有这么多意见?难道她不知道世上有一种东西叫“贤淑文静”吗?

    “真的?那…其他人家都会打她们喔?”被他吼得吓了一跳,小渔胆怯的说。

    “嗯!”他现在也想打人,打的人就是她。

    “那…怎么会有那么多人要作歌舞伎啊?”既然这么没尊严,为什么不转行?

    “那些人大多数是战俘,或是世世代代的歌舞伎…你要是敢把主意打到他们头上,我会打你一顿!”

    “你敢打我,我就再补你一脚!”小渔不甘示弱。

    “有种你就来踢!”他可是用一条长布把下盘一层一层裹起来,保护他的命根子。不过,他走路有点怪怪的,小解有些不方便就是了。

    谁要再踢你的香蕉啊!我可不想再被关起来!小渔瞪他一眼。

    “秦大哥和程大哥回来了吗?”她又问。

    “过几天才会回来!但他们不会来这,要去并州!”听到小渔关心其他男人,让他不太舒服。“你等一下梳妆一番,我带你出去!”

    “出去?真的吗?”小渔眼睛都亮了起来。他什么时候变好人啦?

    “嗯!你的‘义兄’想见你。”

    “我什么时候有义兄啦?”她可从来不认“干”亲戚的。那天在洛阳为了让李伯伯吃葯,她才破例。

    “你不是认‘李伯伯’当干爹吗?‘李伯伯’的二儿子、三儿子想见你…你说,他们不是你的义兄吗?”

    “原来如此…那李伯伯有多少小孩啊?”她想知道她有多少干哥、干姐。

    “他有二十三个儿子,十九个女儿,加你就是二十个。大儿子和四儿子死了,其他大部分的孩子都比你小很多。”

    “我的妈呀!吧爹这么多小孩,那他干嘛还非要我当他女儿?!”小渔都快昏倒了。古人真不懂得节育!

    “这我就不知了。”

    “那你爹怎么没有也生一堆?刚刚我碰到你母亲,她说你们家只有你跟溱洋两个兄弟而已。”

    宇文淮洋豁然停下脚步,脸色大变。“你碰见她了?”

    糟糕,踩到地雷了!她忘了他们家家庭不和。

    “她跟你说了什么?”宇文淮洋面覆寒霜。

    “没什么…”除了你一堆坏话。

    “我去换衣服了!”小渔说完马上落跑。

    宇文淮洋看著小渔离开,叹了一口气。

    ※※※

    阳光洒落在花香弥漫的河上,白鹭鸶穿梭桥下,荷莲相互争艳,美不胜收。宇文淮洋和小渔坐在清明渠旁的小郁天亭,一边是清明渠的河道,一边是大街,行人来来往往,多是来赏花的。

    “等一下你‘义兄’来,你要注意一下言词,别冒犯人家了!”都是皇上说既然是兄妹,就不要那么严肃的在皇宫召见,反而到这人来人往的地方…害他多年没配的剑都给带上了。

    “为什么?”讲这样!奸像她有多上不了台面似的。

    “不要问为什么,反正就是这样。还有等一下少说话,也少问为什么。”

    “你…”小渔还想反驳。

    “来了!”

    两个风格回异的高大男子走向他们,穿紫袍的那人仪表出众、英气逼人,全身散发一股几乎令人睁不开眼的尊贵气势,手拿一把价值不菲的镶金扇慢慢地走来。

    不过让小渔讲不出话来的是旁边那位一身白袍身配长剑的人。他的脸孔几近完美,眉似飞剑、眼若流星,挺拔的鼻、刚毅的唇,若不是高大壮硕的身材,会让人以为他是个女子。

    小渔几乎是“瞪”著他们走来…穿紫袍的李世民莞尔一笑,似乎早已习惯。真是好玩!嘴巴张那么大,也不怕口水流下来…

    穿白袍的李维却是一点表情也没有,只是一直戒备的看著四周。

    “大哥、二哥,这就是江小渔。”宇文淮洋向两人介绍。

    他顶一顶小渔的手臂示意她该行个礼,但小渔一点反应也没有,两只大眼还瞪著李维,眼珠都快掉出来了。

    这可让宇文淮洋又打翻了醋桶。虽然他的“美貌”比不上“天下第一美男子”李维,但也不差啊…这小妮子,真气煞人也!

    “小渔!这是你两位义兄!”宇文淮洋在她耳边大叫,企图唤回她的知觉。

    “哇!吓我一跳…你干什么啦!”她转身就是赏他一巴掌。“要是我耳膜破了,看你怎么赔我!”

    这举动让李世民和李维挑高了眉。好泼辣的妹妹啊!

    “我是跟你说,这是你两位义兄!”宇文淮洋摸著脸,觉得自己真倒楣。他又没亲她,还是被打。

    “大哥、二哥,你们好!”小渔不好意思的笑著。她真是失态了。

    “你好。坐!”李世民叫大家坐下。

    这女孩的举动跟某人好像啊…

    “我是你干爹的大儿子,也就是你六哥;今天特来感谢你救了家父一命…家父从未收过干女儿,所以我今天也是来看看你的。”李世民说著。刚刚看淮洋想杀人的表情,果然就像父皇信中提到的。呵呵…这两个家伙,有意思!

    “大哥想问你,你是如何治好我父亲的病?”李世民继续问。

    “在我的家乡,寒热症叫作疟疾,而金鸡纳树的树皮中含有奎宁,刚好是治疗疟疾的特效葯,所以我们家乡没有人因此而丧命。”这人说话好威严啊!让她不敢不说实话。

    “原来如此!”当年要是知道有这种葯,他就不会在一场战役中染上寒热病,导致战败。

    李世民转过头,“淮洋,我今天来是想跟你商量些事。”

    “大哥需要小弟效劳的地方尽避说。”他又要坑他什么了?

    “最近关中大早,人民或有饿死的,所以我想请你帮我跑一趟关中,押运粮车赈灾。”李世民不客气的说。

    “但…大哥,难道满朝文武没有人做得了此事吗?”这么小的事还需要他来做?

    “我知道找你是大材小用了。但你想想,那些中下级官员会不趁此贪污一番吗?到了灾区,七折八扣下来,会剩多少到人民手上?如果你不方便的话也没关系,不妨你帮我一人去好了!”李世民偷瞄他一眼。

    “大哥恕罪,并非小弟不愿帮忙,而是真的抽不开身。若朝中有缺粮,小弟尚可帮忙补齐,但要亲跑一趟关中…”

    “那太好了!罢好我缺了五十万石粮食,既然你都开口了,大哥我就不客气了!”太好了,上勾了!炳哈哈…

    “大哥你…”可恶,又被他骗了!

    “别说大哥老是坑你,只是自我登基以来,第一年河北水患成灾,第二年蝗虫过境,今年又关中大早…人民赋税已重,我实在是不忍再加征了,所以只好委屈你了…”李世民假意用袖子擦了一下眼角。

    “大哥,你就别再装模作样了。反正我注定被你吃得死死的!”宇文淮洋撇撇嘴。

    河北水患时,皇上向他“借”了五百万两。去年蝗虫过境,明明没造成重大伤害,皇上又坑了他两百万两,两个月后听说皇上整修了西内苑,不知是不是有关系?

    自古以来,有哪个皇帝像他一样穷啊!

    “别这么说嘛!你也知道十多年的大战,人民非死即伤,早苦不堪言,而今当然要让百姓休息一下啦!”

    “莫非大哥有意当尧舜禹汤?”哼!讲这么多废话。

    他们三人又聊了一会,李世民才注意到坐在一旁都不出声的小渔。“小渔妹妹,你怎么都不说话?”连他们方才已泄漏出自己的真实身分,她都没反应。

    “你们刚才说什么?”被点名的小渔回过神。她刚刚在看对面大街上卖的糖葫芦,好像很好吃说…

    而且她发现,有好多女人对她身旁三位高大俊美的男人投来媚眼,也同时对著她投来嫉妒的视线,害她一直背脊发凉。

    从未被漠视的李世民愣了一下。最近他怎么老碰到这种女人?

    “我们刚说要效法尧舜禹汤!”宇文淮洋可气了,他以为小渔一直看著俊美无俦的李维。

    “你干嘛效法尧舜禹汤?你又不是皇帝!就算是皇帝也不一定要效法尧舜禹汤!”今天他干嘛一直吼她啊!

    “为什么皇帝不能效法?尧舜禹汤的美德天下人皆知,在上位的人应以他们做榜样才对啊!”李世民不解。看来宇文淮洋之前说的没错,她是个怪女孩。

    “尧舜禹汤的美德是书上写的,你们又没亲眼看过,怎知他们真的就是如书上说的完美?真搞不懂你们,老认为古人就是圣人,现代人就不是圣人,其实当今天子李世民就是…”

    “住口!你岂可直呼当今天子的名讳!”宇文淮洋低声吼她。真是一点都不懂礼数!早知道刚刚就该把她打晕,然后把她…

    “那有什么关系!李世民又不在这儿!”他今天怎么搞的?那么凶!

    “你…”

    “淮洋,没关系。”李世民笑了,并不在意。“小渔,你刚说当今天子怎么了?”他很好奇一般百姓对他的评价。

    “还是大哥最好…我刚是要说,当今天子李世民才是千年难得的圣君。”小渔继续说,不想理那个一直阴阳怪气的人。

    “你怎么知道?”他可担当不起这样的美名啊!

    “我当然知道!中国五千年,称得上英明的皇帝,大概只有李世民一位。”

    “五千年?自姬轩辕到现在最多只有三千年,莫非…小渔妹妹懂得预知术?”李世民摸摸手上的扇子,怀疑的看著小渔。

    “预知术?嘿嘿,不是啦…好啦,算是吧!”在三人的眼神“逼问”下,小渔只好承认。其实她并不是会预言,只是读过罢了!

    这可让三个男人惊奇了。如此聪慧的姑娘,哪里去寻!

    “我想请问你,前一阵子坊间流传:‘唐三代以后,女性武主当天下’,可有此事?”他还特地招一样懂预言的太史令李淳风、袁天罡来问,两人皆说确有此事。

    “你说武则天?”说完小渔就捂住嘴。完了!又说错话了。

    “你果然懂预言!”一切都写在脸上了。“那你觉得应不应该杀掉她?”

    “不行!不能杀掉!”是不可以被打乱的。

    “为什么?她将窃取我大唐山河,岂可让她活著,等我山河灭亡?”

    “她哪算窃取啊!自古以来改朝换代哪次不是杀声遍野、血流成河的,而武则天不动一兵一卒便当上皇帝,对人民又没影响,何乐不为呢?更何况她有绝顶的干能及智慧,知人善用,全国一片繁荣富庶…而且她才当了几年皇帝,唐朝就恢复了,怕什么?”

    “那她也算是圣君了?”李世民惊奇道。李淳风、袁天罡也劝他不要杀尽天下武姓女子,却没小渔说得清楚。

    “也不算啦!因为她用了很多酷吏来杀反对她的人…不过比起其他杀人如麻的皇帝,已经算是明君了!”

    “那你说,唐朝大概有多少年?”他很想知道自己一手打下的天下能有多少年的国祚。

    “大概有…两百九十年吧!”小渔想了一下。

    “这样也就够了!”李世民当然不会天真地认为千年后还是大唐天下。有近三百年,他也心满意足了。

    “今日一聚,小渔妹妹果然如家父说的聪颖…”他摸摸小渔的肩膀。“大哥还有事先回去,有空要来找大哥玩喔!再跟大哥说说后世的事。”

    “嗯!”太好了,他们终于要回去了…她都快被两人的威严给压得喘不过气来了。

    两人向宇文淮洋及小渔告别后便离开了。

    骑马回府的路上,宇文淮洋一直看著小渔。

    她是个怎样的女子?聪慧敏捷、惊世骇俗,令他捉摸不定…这些日子,她挑起他尘封以久的顽皮因子,忍不住想逗逗她,让他的心似乎又回到那年少的日子,让他想起他曾经也是个有爱有恨的人,让他想将她拥入怀中,永远不让她离开…

    ※※※

    回到知情楼,小渔转身面对宇文淮洋。

    “谢谢你送我回来!”今天他一直怪怪的,刚刚在马上,背后一直传来炙热的视线,让她全身焦躁不已。

    “叫我淮洋就好!”

    “淮洋…你干什么?!”

    宇文淮洋突然上前,一把揽住她的腰,将两人拉近到只有一寸的距离。

    “不要拒绝我…”说完,他就低头狠狠的吻住她。

    “嗯…不…”小渔被他粗暴的吻住,有点神智不清。

    他的舌紧紧的缠绕住她的,狂乱地吸吮她口中的蜜汁。

    灼烫的唇吻遍她脸上每一寸肌肤,刻画出她的轮廓,轻柔地品尝她细致的颈间,一路吻到她的胸口。

    “嗯…”小渔忍不住呻吟一声。

    仿佛有电流通过全身,她下腹一阵燥热…

    这是什么感觉啊?她全身炙热无比…

    小渔缓缓睁开眼,眼前的景象让她呆若木鸡!

    天啊!他什么时候把她抱到床上?什么时候将她的衣服褪至腰部露出酥胸?而他正在…

    “啊…”小渔大叫一声,推开正含咬著蓓蕾的他,双手紧紧地护住胸前。“你这个大色狼!登徒子!”她拿起软枕一边捶他,一边又要护胸,散乱的头发、泛红的脸颊,看起来妩媚动人。

    从**中惊醒的宇文淮洋满怀歉意。“我不是…你听我说!”边说还要闪躲她丢过来的东西。

    “我不要听!你滚出去!宾出去…”又是一个花瓶飞过去。

    “好奸好,我滚出去…”他赶紧跑出去关上门。

    匡啷一声,东西刚好砸在门上。

    “呼…好险!”站在门外的宇文淮洋吁一口气。

    真糟糕!他刚刚不过是想吻她,竟然“习惯动作”地去脱她的衣服…

    看来他是急了一点,下次不能再乱来,要从头到脚慢慢来!

    唉…

    “呜…”好痛!宇文淮洋蹲下身子,忍不住低吼一声。

    原来他的“宝贝”抵住了一层又一层的白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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