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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淡淡一笑,正准备答话,可一旁却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众人下意识的扭头望去,原来是寿王,他并像众人一般仓皇出逃,而是径自向杨玉环走了过去,待他走到了杨玉环的身前,竟直接一伸手抓住了杨玉环的胳膊,开口道:“诸事已了,快随本王走,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不仅仅圣人,在场的所有人几乎都被他的举动给震惊了,他居然敢轻薄贵妃!杨玉环也是下意识的将手一缩,连忙往后退了两步。这一幕圣人看得真切,当即大声斥责道:“逆子!汝这是要做什么?那可是朕的贵妃!”寿王并未理会圣人,他的斥责声对于他来说就像没听见一般,他在意的是杨玉环的举动,他惊诧地问道:“玉环,汝。。。这是做什么?我们不是约定好今日一过,便一同归隐山林,不再问世间事了吗?”
杨玉环躲避着寿王的目光,低头不答一语,寿王被杨玉环的举动震惊得不轻,身子骨不禁有些发颤,厉声问道:“汝这是打算。。。反悔?”杨玉环仍是低着头,没有答话。寿王见状一时间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当即上前双手紧紧地抓住了杨玉环的肩膀,大声道:“汝不是跟我说过,自古美人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吗?汝不是说过宫中生活并非汝之所愿,汝更愿与吾一同闲云野鹤吗?难道是。。。骗我不成?”
杨玉环终于缓缓抬起了头,双眼噙着泪望向寿王,可仍旧是一言不发!寿王倒吸了一口凉气,想是想起了什么,当即扭头望向了梵悟,厉声喝道:“汝这个老僧,难道汝也是骗吾不成?不是说好本王帮了你,你一定能让玉环重新回到我这里吗?”
寿王此言一出,众人的目光霎时间变得震惊,齐齐望向了梵悟,心中各自想到,这寿王怎么又会与梵悟扯上了关系,二人难不成不止是一面之缘?梵悟闻言同样显得淡定,不过轻轻一笑,应道:“寿王殿下,男女之事,老僧又岂能代劳,这杨施主不愿随你去,老僧又有何法?”
“汝这个。。。骗子!”寿王一边怒斥道,一边发疯似地朝梵悟冲了过去,大有要与他以命相搏的架势。李天然见状当即喊道:“寿王,当心!”可话音未落,寿王胸前已是重重地中了梵悟一掌,口喷鲜血,随即倒地,口中不停喘着粗气!与此同时,李天然已经快步跑到了寿王跟前,他一手扶着寿王,一边叹啥声道:“寿王殿下,事到如今,难道汝还不知道自己被他们算计了吗?”
“什么?”寿王大声应答,随即用尽全身最后的气力,伸手死死地抓住了李天然的衣袖,努力地挣扎道:“到。。。到底怎么回事?快跟。。。本王说清楚!”
不待李天然答话,李白接话道:“寿王殿下,汝以为替梵悟暗中埋伏了几千吐蕃兵士,他就真会帮你抢回贵妃娘娘?这一切其实都是他们之间早已串通好的,引君入瓮而已!”
“什么!!”圣人、寿王二人几乎同时相问,圣人惊异的则是那几千吐蕃兵士竟然是寿王暗中相助!圣人颤抖着身子望向了李白,焦急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逆子如何能让千里之外的几千吐蕃兵士一夜之中到了长安城?这其中是否还有他人相助?”
李白望向圣人,轻轻摇了摇头,开口道:“回禀圣人,此时其实并没有那么复杂,仅寿王一人为之足矣!”
圣人一怔,满脸疑惑地望向了李白,李白继续说道:“几千吐蕃兵士若是从吐蕃远道而来,这自是不易,那么多人即便分批次慢慢抵达长安城,那也得费不少功夫,只要一个环节出错,那必是全盘皆失。况且这么多人暗中潜伏,消息的保密和几千人的令行禁止,想要不被发现,那几乎无可能!”
圣人仍是一头雾水,诧异地望向李白,喃喃道:“那。。。怎么会。。。”李白一摆手继续说道:“其实这几千吐蕃兵士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吐蕃兵士!他们皆是长安城的普通百姓而已!”
“什么?长安城的普通百姓?”圣人低声重复道,李白点了点头应道:“回禀圣人,正是如此,那些人其实皆来自长安城,而寿王真正为他们暗中准备的只是战旗、铠甲而已,这些事比起暗中调度几千人那可是简单得多了!这长安城下冷不丁地出现几千人,又会有谁还能顾得上去分辨这些兵士的容貌到底是不是吐蕃人,这不过是一个障眼法罢了!若是不信,圣人此刻自可派人前去查看,恐怕那几千兵士早已散了去!”
圣人听罢,不自觉地张大了嘴巴,显得难以置信,他缓缓扭头望向了倒在地上的寿王,低声道:“适才他所言,是否属实?汝这个逆子,还不快速速招来!”此时的寿王早已心灰意冷,听圣人相询,也觉得没有什么隐瞒的必要,于是轻轻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了此事!
圣人一声长叹,一脸懊恼道:“汝这个逆子,居然帮着他国危害大唐,汝到底是怎么想的?糊涂啊!”
寿王闻言突然冷冷一笑,应道:“吾糊涂?不知圣人夺我王妃之时又是否糊涂?又是否为吾想过?我受尽了世人的嘲讽,淡出了朝堂,是你!英明无比的圣人!毁了我的一切!为了此事,你是给了吾很多封赏、恩赐,可你知道世人怎么说我吗?是用自己的女人换来的,这些东西吾能要吗?我甘心吗。。。”
寿王仍在喋喋不休,可圣人这边却已是闭起了双眼,一脸懊悔之相。。。可没过多久,圣人突然又睁开了眼睛,望向了李白,焦急问道:“可。。。可是他们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难不成就是以此要挟朕,举办那场擂台比武?这岂不是太。。。小题大做了,值得如此吗?”
李白淡淡一笑,回话道:“当人并非如此,汝吾没有猜错,恐怕圣人早已下了密旨,让大部分驻防军队开始向西南方向移动,以防吐蕃国随时兴兵了吧?”圣人闻言一怔,他万没想到李白居然知道了他暗中调度军队一事,可此事机密,他本不打算承认,可犹豫再三,还是轻轻点了点头,应道:“确是如此!”
李白严肃道:“如此一来,圣人就真中了他们的调虎离山之计了!请圣人放心,吐蕃国绝没有进攻吾大唐之意,反而真正的危险是在东北方,他们此行的目的无非就是让长安的军队南移,一旦起事,远水难救近火,他们便可乘虚而入!”
圣人听到此处,双眼早已发指,他轻声喃喃道:“危险在东北方。。。调虎离山?”圣人的目光不禁望向了梵悟,再次喃喃道:“可这吐蕃国师。。。”
李白接话道:“吐蕃国师巴思八早已圆寂多年,为表示对其尊崇,吐蕃国就未再赐封国师之位,至于他的徒弟一说,更是可笑,据吾所知,巴思八自从大唐败北以后,早已看透了世间争斗之事,于是彻底遁入空门,不问世间之事,更不会教人争勇斗胜!”
圣人用手指向了梵悟,颤声问道:“那他。。。到底是何人?”
李白笑而不答,反而岔开了话题,继续说道:“不过那擂台比武也算是帮了他们一个忙。”李白用手指了指一旁的安庆绪,冷笑道:“他不就扬名立万了吗?年纪轻轻已是力挫吐蕃国师,敕封大唐剑圣,都可以与吾师傅裴旻齐名了。。。若是天下有变,他振臂一呼,还不得一呼百应,各地揭竿而起?”
圣人听罢,不禁后脊一阵发凉,安庆绪抢先骂道:“李白,汝休在此血口喷人,扰乱视听!那日吾之所以愿意出战,完全是为了大唐的颜面!”
“哈哈哈!”李白闻言不禁冷笑道:“为了大唐的颜面?恐怕汝为的是其它吧!连高力士都不是梵悟的对手,而凭你也能取胜,旁人是会被蒙在鼓里,而我。。。你猜吾会信吗?”
圣人插话道:“可那时擂台之上,朕确实亲眼看他击败了梵悟,这不会有假啊!”
李白仍是淡淡一笑,低声道:“那恐怕只有一个方法可以证明了!”话音刚落,李白当即抽起了玄铁长剑,一个闪身朝安情绪刺了过去,安情绪见状连忙抽剑应战,霎时间,李白已是到了他的身前!“咣”的一声,两剑相交,安庆绪的虎口已是被震得发麻,手中的剑险些飞了出去。李白见状嘴角一努,之前的推断果然非虚,他没有耽搁,紧接着又是一剑刺出,幸得安庆绪反应及时,才躲开了去,但如此一来,安庆绪的身法已经极为狼狈,只剩下招架之力!
李白的太白剑法舞得是虎虎生风,根本看不出几日前他还是身受重伤之人,终于在十几个回合过后,李白使出了一记酔翁望月,安庆绪躲闪不及、手臂中剑,手中的剑也同时掉倒了地上,李白一个身法向前,剑已架到了安庆绪的脖颈处,安庆绪不敢再妄动,只能束手就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