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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春三月,一期基坑开挖提前结束,工程进入土建施工阶段,青草项目部的土建队成建制转移过来,刘幸福组建的班组随同进场,杨青山也开着车,载着赵俊峰前来报到。
小车司机睡眠好,领导的安全才能得到充分保障,在前期,编制为四个人的宿舍,孙正非一直独居,他就请李剑安排赵俊峰同宿。
二天晚上,兄弟伙在孙家木屋聚餐,一个个喝得不亦乐乎,那醉醺醺的赵俊峰回到宿舍,依旧异常兴奋不已。
“非哥,这个工地离县城近,住宿条件又好,真是太美了!”以前的宿舍是纸板墙,一拳就能打出个大窟窿。现在住的是砖瓦房,虽然没有粉刷,但赵俊峰已经心满意足。
孙正非贴心地为他倒上一杯浓茶,笑道:“改天我带你到县城去转转,让你好好欣赏欣赏美女。”
“好啊!”
突然,赵俊峰心里一阵反胃,忍不住恶心发哕,孙正非赶忙拿来水桶。
“你这家伙,喝不得就少喝一点嘛,哪个叫你喝那么多!”
“非哥,你现在说话的语气,跟以前不一样了。”赵俊峰下了小半桶猪崽崽,他眼泪巴挲地抬起头说。
“有什么不一样?”孙正非轻拍他的背心,笑问。
“你现在说话慢条斯理,跟当官的说话一模一样。”
赵俊峰抹了一把鼻涕眼泪,贼兮兮地笑道:“以后你升官发财了,可别忘了拉兄弟一把!”
“你格老子瞎说什么呀!”
“真的!我不骗你,杨青山都说你现在不得了了,根本不像以前的样子了。”
“不会吧!我自己怎么一点都不觉得。”孙正非一惊,他马上意识到自己有病,得治!
“兄弟,以后你若发现我在打官腔,麻烦你立马指出来,我好改正。”
“你这就是在打官腔,你现在说话的语速比以前慢了好多,也假了不少,我们俩兄弟还用得着麻烦二字吗?”
“哈哈哈...那老子就再说一遍!”
“你见老子打官腔,就要立马指出来,要不老子就收拾你!”
“这还差不多。”
“那好,你要是真正帮老子改掉毛病,老子就请你下馆子!”
“非哥啊!你现在已经完全好了。”赵俊峰摆出一副讨打相,贼兮兮地说:“那我们明天就下馆子咯!”
“滚!老子跟你说真的。”
“我说的也是真的呀!比真金还真啊!”
夜已深,赵俊峰打着香甜的呼噜进入梦乡,孙正非则睁大眼睛望着黑。
开小车,真本事没有学到多少,却染上了官腔,这就是所谓的沐猴而冠吧!
......
上午,财务去县城办事,孙正非乘机叫上赵俊峰和关山。
县城逢赶墟,街道集市人头攒动。三个人闲逛一番之后,孙正非带关山去买生活用品,赵俊峰则到农贸市场采购食材。
买好蔬菜,就去肉摊选肉,赵俊峰见到一群人围成一圈,嘻笑吆喝,他赶紧凑过去瞧个热闹。
圈内,暗红西装男正在吆喝着主持“红蓝铅笔”的把戏,老实巴交的中年农民押中红笔,赢了庄家五元,吃瓜群众都在大声喧哗。
“你们不要瞎起哄,有本事就自己来玩,老子有的是钱,输得起!”见到生人,红衣庄家牛皮烘烘地掏出一叠钞票,拍打着手板啪啪作响。
众看客不上当,他们见老实汉要走,就故意不让路,怂恿着他趁着手气好,再赌一局。汉子经不起众人吹捧,只见他豪气万丈地说:“来就来!这次老子押二十。”
“老表,你有没有钱咯,空头支票可不行哟!”
“老子老人头都有,二十算得了什么!”老实汉感觉受到了莫大的污辱,他怒瞪看客,掏出一张百元大钞,神气十足地对庄家说:“你快点来啦!要不然老子就不玩了!”
“莫急,就来。”
只见庄家左手持红蓝铅笔,右手迅速用折纸条套住红笔,快速环绕。
“红色吉祥!老子还是押红。”老实汉用指点住红笔,笃定。
庄家问了一句:“你看好了?还改不改了?”
“不改了!你开就是。”
众目睽睽之下,庄家绕开纸条,,红中!顿时一片哗然。庄家二话不说,直接赔付,嘴上依旧吆喝得起劲。
汉子扬起钞票,环视四周,趾高气扬地说:“都是些傻屌,有钱不晓得赚!”
“你还玩不玩!你不玩我就来玩了。”一位年轻看客受不了这口窝囊气,没好气地喊道。
“我先来!我押十元。”头脑发热的赵俊峰赶紧站了出来,手上还握着十元钞票。
料想猜笔没有这么简单,但赵俊峰估计第一局庄家会让自己赢,然后在第二局再让自己输......他计划赢一把肉钱就走人。
“莫急,就来。”
庄家神清气定,当即故伎重演。
“老子也押红。”赵俊峰学着老实汉的样子,用指点住红笔。
“你看好了?还改不改了?”
“不改了!”
于是乎,庄家打开纸条,却是套在蓝笔之上。怎么会这样呢?明明是套在红笔上!赵俊峰一下子就傻了眼。
“老板,我们再来一局,我押二十。”赵俊峰不信邪,想要弄个明白。
“你想玩多少局都可以,但你得先把这盘的钱给我。”
“玩完这一盘,我们一起算。”赵俊峰担心对方会拿钱走人,打了水漂。
“那不行,一盘结一盘。”
“两盘一起算,这盘要是我再输了,就给你三十。”
“不行,规矩不能坏。”
“我靠!你出老千还这么牛逼。”
此话一出,就炸了锅,这伙骗子立刻翻脸,庄家气势汹汹地说:“好你个外地码子,敢说老子出千,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原来他们都是一伙的!赵俊峰恍然大悟。老实汉变成凶神恶煞,恶狠狠地说:“把钱都掏出来,要不就撕烂你的臭嘴!”
老子真是蠢得像头猪!赵俊峰恼羞成怒,无所畏惧地骂道:“掏你娘的个蛋!”
“你个小瘪三,老子打死你!”汉子大怒,挥拳就打。
就是此时,前来会合的关山撞开众人,一把揪住汉子后领猛拖,待那云里雾里的老实汉反应过来,已经挨了蒲扇大的一巴掌,打得他金花直冒,半脸发麻。
“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动我家老九!”
骗子们见关山高大魁梧,赶紧去找家伙对付,后到的孙正非见红衣男抢来菜农扁担,当即飞身将其踹趴。
孙正非脚踏红衣,指着这伙鸟人,不可一世地说:“哪个憨包敢动手,老子就让他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孙正非!不许打架!”
透过看热闹的人群一瞧,却是肖婻三人,黄芬的男朋友凌晨身着警服,骗子们见到他,一个个灰溜溜地不见了,孙正非朝关山使了个眼色,各自放人,两个败将连滚带爬,溜之大吉。
“孙正非,怎么你到了县城,都不去找我呢?”
“去了呀!可惜你们不在。”
“哼!听说某些人晚上经常上县城潇洒,也不知道约上我。”
“那是工作!再说,我也不可能满大街喊着你的名字找你吧?”
那好办呀!肖婻当即到写来电话号码,她将纸条一扬,得意一笑:“哼!看你以后还有什么借口可找。”
见孙正非将号码妥善收藏,肖婻这才记起光顾着谈话,忘了作介绍,她指着气宇轩昂的凌晨说:““这位是表姐的未婚夫,姓凌名晨,在公安局工作。”
她又古灵精怪地补充一句:“专抓像你这种喜欢打架闹事的坏蛋!”
“孙正非,你好!”凌晨落落大方地伸出手,笑道:“经常听肖婻提起你,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哈哈!那她得赔偿我名誉损失费才行。”孙正非赶紧与他握手,这人生得一身正气,难怪那些宵小会望风而逃。
肖婻被他的话给逗乐了,俏皮地说:“鬼才赔你嘞!你本来就是个骗子,我都还没有找你算账嘞!”
孙正非想介绍两位弟兄,怎料他们不习惯这种场合,早已走开。
“孙正非,你说一个凌晨,一个黄昏,怎么会凑到一起来了呢?”
“我的凌晨是远方的黄昏,远方的黄昏是我的凌晨。爱情的力量跨跃时空,让凌晨拥有黄昏,黄昏拥有凌晨。”
跟肖婻在一起,孙正非的思想天马行空,他笑眯眯地说:“所以说凌晨与黄昏是天生一对。”
“哎呀!头都被被你绕晕了。”
这人真有趣!凌晨与黄芬相视一笑,温情无限。
“那你帮我想想,以后表姐有了小宝宝,起个什么名字才好呢?”
你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是不是吃饱了没事干?
“你说嘛!我帮表姐想了好久都没有想好。”
“正阳。”
“凌正阳,不错不错!若是表姐还想生个女孩呢?”
“子月。”
“哈哈!这一家子真圆满!我看行!”
陈建良一直痴迷于肖婻,怎奈人家只把他当成朋友,反倒肖楠借机给孙正非送过几回武侠小说。
孙正非有自知之明,他几乎没有主动找过肖婻,因为他害怕爱上这朵神秘的雪莲花,让生活变得一团糟。
......
回家路上,赵俊峰不断将纸条在两指间缠绕,突然,他拍打座垫,大声笑道:“哈哈!我知道那红蓝铅笔的巧了!”
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出孙正非的冷汗,他稳住方向,没好气地说道:“有什么巧不巧的!不想占便宜就不会吃亏,天上掉馅饼也轮不到我们来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