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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正非破天荒没有早起,不是懈怠,而是被睡梦中的女人们纠缠,无法动弹。
迷迷糊糊中,黄莲下意思捏了捏手中玩意儿,待她意识清醒,就像做贼一般胆颤心惊,幸亏都还在熟睡,她不经意地挪开,假寐。
六点半,张迎春的生物钟骤响,她唤醒不情不愿的小妹,黄莲像是被吵醒,她做了个懒腰,跟着起床,一起去客厅练功。
略等一会,孙正非正想起床,却被蔓藤紧缠,他心惊肉跳地享受片刻缠绵,毅然起身。一日练功一日功,一日不练十日空。他上至天台,如常晨练。
九点过,拨通行长电话,对方十分客气,虚位以待。挂断电话,正想同上官虹燕打声招呼,电话铃却响了。
“哈啰!刚想到你,电话就来了,这算不算心有灵犀?”
“你想得美!本小姐帮你跑腿办事,牺牲了一百个脑细胞,你得好好补偿才行!”
“没问题,回去我请你吃十份猪脑,让你好好补补脑子。”见面与不见面的感觉居然有着天壤之别,孙正非变得油腔滑调。
“呸!你才是猪脑,你个大猪头!”
“喂喂喂!这叫做以形补形,难道你不知道吗?”
“补你个头!等你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
到了正通银行,事情很快办妥,据梅雨春说,利息极低。
再上广济银行,行长年富力强,态度热情,他亲自把审贷资料交给风险部部长,不一会儿,部长前来报告:经风险评估,梅田矿业可以办理一千万元以下的贷款。
梅雨春的公司帐户开在广济银行,资金很快能到帐。
返途,梅雨春神采飞扬,如行云流水般驭车于车水马龙之中。孙正非的情绪却莫名低落,他耷拉着脑袋,窝在副驾驶座里,两百万的贷款就像借两百元一般轻松,着实让人震撼!
“对于春田矿业这种优秀的民营企业,我们广济银行将会对口支持,重点帮扶......”春天般的话语在脑海不断回响。
拒贷是坚持原则,防止国有资产流失;放贷是帮扶民企,振兴社会经济。正反都有理,至于矿业估值,似乎并不那么重要。
社会太复杂,孙正非萌生厌世之心,有了隐居之意,他暗叹一声,发现车辆已拐入相思宾馆。
不断在欲望和道德边缘徘徊,心灵难免会蒙受阴影,阳光不再。孙正非的良心不安,身体却蠢蠢欲动。
房还是那间,锁上门,梅雨春突然将情郎紧紧拥抱,她的呼吸变得贪婪,拼命汲取那独特的味道。
“非哥,你是我这辈子唯一的男人。”埋首肩头,梅雨春如醉如痴地说:“我的身体只属于你一个人,过去是这样子,以后还是这样子!”
原来如此!
孙正非顿觉阳光普照,他捧起桃腮,无比霸道地说:“下辈子,下下辈子!我也是你的唯一。”
情定三生,令梅雨春心花怒放,激情四射!
......
这个憨妮,疯起来就没得边,不过我喜欢!望着酣睡如饴的梅雨春,孙正非有些得意,他睡意毫无,干脆出门散心。
午后骄阳热情似火,沿着林江一路向西,行至城乡结合部,一座全新的庙宇拔地而起,金碧辉煌的琉璃瓦,朱红色的墙,巍峨的门楼,一切都显得那么庄严肃穆。
殿中大佛高不可测,宝相庄严,慈悲肃穆,令渺小的人类心生膜拜;十八罗汉个个面目狰狞,让小鬼妖魔闻风丧胆,令邪者胆颤心惊,弃恶从良。
立于佛前,双手合十于眉间,祈求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内心获得稍许安宁,走出大殿,沿着汉白玉栏杆登上二楼,不再进殿,凭栏远眺。
社会很单纯,复杂的是人。不必为丑陋而悲观,不因为美好而乐观,孙正非张开双臂,冥想“天清地宁,人灵谷盈”之境,良久,闷气烟消云散,心旷神怡。
庙旁有楼,每个房间外挂有木牌,牌上有字,孙正非视力极佳,发现主持房门大开。
禅语朴实无华,博大精深,孙正非心念一动,何不前去讨教一二?
黄袍和尚生得浓眉大眼,仪表堂堂,正端坐办公。孙正非敲了敲门,问了声好,犹江小庙抽签之后,他心中敬佛,却对僧人少了敬仰之心,出家人也是人,一样食人间烟火。
“你好,请坐。”余良客气地说:“稍等片刻,我这里马上就好。”
“好的,您忙。”
坐到木质沙发上,不经意地打量着环境,茶几上摆放着精致茶具,还一个烟灰缸;墙上有块原木字匾,上面的字非常有意思,大展鸿图!
整个房间毫无出尘之意。
不会吧!难道连这都有假?于是,孙正非站起身来,客客气气装烟,余良习惯性伸手,却滞停半空,谢绝好意。
孙正非也不勉强,顺随瞄了一眼桌上票据,都是些建材项目,回到座位,他自顾自地点上一支大中华,显得悠闲自在。
“施主是搞矿的吧?”余良忙完,熟练地泡起功夫茶。
“您这都看得出来!”
因为梅雨春的缘故,孙正非含糊其辞,给领导开车之后,他的穿着变得稳重讲究,表现不凡。
“施主富贵逼人,而林州是有色金属之乡,二者一联系,不难猜到。”这人来得不是时候,估计又是一个遭受打击的黑窑主。
“大师,你应该是闽省人吧?”
“我是闽省普田人。”为来客沏上一杯铁观音,余良笑问道:“施主今天怎么会有闲心,惠顾小庙?”
“今天到银行办理贷款,事情办得太过于顺利,反倒把自己给整郁闷了,就出来散散心。”
“今年的矿老板难呐!”居然能贷到款!余良不禁对他另眼相看。
“确实如此!前段时间官府的霹雳行动,整得许多老板血本无归。”孙正非喝了一口茶,满口留香,试探道:“还是你们好啊!
“我们好是好,就是前期资金投入太大,你若有兴趣的话,欢迎你投资入股。”
“你这都已经大功告成,还有必要投资吗?”
“老弟啊!现在是资金最为紧缺的时候,前期工程尾款要支付,零星扫尾工程要尽快结束,招人要付人工工资,唉...我现在真是捉襟见肘了!”
“你们沿海人真有钱,这么大的庙宇说建就建!”
“哪里哟!这都是我在家乡借的高利贷,光一年的利息就不是个小数目。”
“那你以后怎么赚钱呢?”
“守着聚宝盆,赚钱不求人!”余良得意一笑,说道:“信徒捐赠、香火钱、功德箱......运气好的话,早出现一两个信徒祈福灵验之事,那财富就滚滚而来,门板都挡不住!”
原来如此!孙正非恍然大悟。
“老弟,你现在投资五万,五年之后,我包你收益十万,如果你不放心,我们可以签订合同,白纸黑字写清楚!”
余良信誓旦旦,资金压力让他喘不气来,这回像是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投资不是问题,但得过上几个月,毕竟,你这生意再怎么都比不上挖矿来钱。”
这个鸟人胆子真大,居然敢去借高利贷!想必这真是个暴利行业,孙正非赚钱的兴趣不高,但想借机瞧瞧这门精神世界的内幕。
“老弟,矿产总有枯竭的一天,而我这买卖可不一样,年代越久越来财!”余良眼前一亮,他热心添茶,笑道。
“你我有缘,若是一般人,我才不会这般推心置腹,生意人都明白一个道理: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那样做不保险。”
“抱歉!这次是金鸡筑巢,不能有半点马虎。”
原来如此!余良不再勉强,盘算着放长线,钓大鱼。
“大师,以后你会不会请僧人来开坛讲禅?”
“你以为禅就那么好讲?泱泱大国,试问有几位高僧够资格论道解惑?”
“那你做这个,自己信不信佛呢?”
“心存善念,我即是佛。”
当孙正非再次发烟,余良不再拒绝,两个人一起吞云吐雾,海阔天空。
......
任何一种长久不衰的伟大思想,都会惠及大众利益,可惜创建者的门徒心智不一,从而生出许多曲解变数......既然他们把信仰当成职业,那我为什么不能依靠佛祖来发财致富呢?”
返途,孙正非反复咀嚼假和尚的真话,这个鸟人不简单,有胆有识,敢于创新。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唯善乃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