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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伍之后,上官虹燕被安排到省府机关工作,她这人嫉恶如仇,眼里揉不得沙子,因看不惯某些不正之风,不久就与同事矛盾重重。
上官振国得知情况,便与女儿促膝长谈,教她“内方外圆”之道。而后,虹燕调动至老家县城,干起了专门伺候人的工作,父亲想通过这种方式磨砺女儿心性,省得她以后与社会格格不入。
虹燕在新岗位上游刃有余,内心却不舒畅。对练让她找到了发泄情绪的最好途径。所以,一有时间,她就非得狂虐“人肉沙包”孙正非。
这天,健身房对练,上官虹燕攻势凌厉,咄咄逼人,打得孙正非怒火直冒,老子怜香惜玉,你却扑天盖地!
眼见毫无顾忌的边腿扫来,孙正非赶紧屈肘格挡,“啪”的一声,三角肌轻松承受重击,他快如闪电,反手搂腿上肩,照着股中肌就是一拳。
虹燕始料不及,她“哎哟”一声,除了疼痛,还得单腿弹跳来保持身体平衡,打又打不到,站又站不稳,甚是尴尬的虹燕恼羞成怒,喝道:“流氓,你给我放开!”
“你瞎喊什么!正规比赛中,抱腿正常得很。”
“你快放开!”
“你好好说话,我就放。”
望着那副作古正经的嘴脸,上官虹燕气得吐血,她咬牙切齿地说:“那好!我上官虹燕甘拜下风,请孙大侠高抬贵手。”
那声音令人慎得慌,孙正非不再作弄,放手就跑,果不其然,穷追猛打紧跟其后。
一味迁就忍让,注定被轻视欺负;敢于斗争,才能赢得平等尊重。
此后,上官虹燕不再任性妄为,孙正非也发挥出正常水平,“人肉沙包”变成切磋对象。久而久之,居然让孙正非学得上官家的形意八卦拳。
......
中秋夜,施工局宴请业主监理,或许因为乡愁,一向稳重的陶卫东频繁敬酒,结果烂醉如泥。孙正非奉命服侍,照顾妥当之后,他走出培训中心,漫无目的溜达。
圆月高悬,孙正非情绪莫名低落,感觉自己就象无根浮萍,总在漂着,没有着落。招待宴上,他充当着迎来送往、端茶倒酒的服务角色,只吃了个半饱,孙正非决定奢侈一把,喝点小酒,溶化相思。
桥头夜宵摊子,窃窃私语的老俩口见顾客上门,赶紧招呼,一瓶四方沱酒、一碟花生米、两盘卤菜很快上桌。
这时,一个身影从暗处走来。“同志,今天在客运站,我的钱包被小偷偷了,现在已是身无分文,请你借十块钱给我应应急。”
犹江有小偷!怎么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孙正非心生疑惑。
“同志,明天我家里会寄钱给我,你留下地址,到时候我去还给你。”年青男子一副本分打扮,他掏出小本,要记下信息。
“朋友,你不嫌弃的话,先坐下来吃点东西。”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孙正非决定小帮一把。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周全窃喜,欣然就坐,得知他还没有吃晚饭,孙正非让老板赶紧添饭来。
“哼哼!居然偷吃独食,这下被我逮着了吧!”上官虹燕闪现,瞧她那副模样,仿佛孙正非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被她抓了个现行。
虹燕内心高傲,不轻易结交朋友,肖婻走后,她成了孤家寡人,中秋夜倍思亲,本想找孙正非对练,却瞧见他独自外出,虹燕一时兴起,就悄悄尾随,这会,人家正准备大朵快颐,她当然要现身说法。
“老板!再来一份卤翅膀、一份鸡脚。”
“这还差不多!”上官虹燕满意入座。
“你还想吃点什么?”
“再来份鸡珍吧。”
“好嘞!老板,一份鸡珍,一瓶椰汁。”
“我不要饮料,也喝点白的。”
先前,虹燕依稀听到两人谈话,她忍不住小声询问:“这人是谁?他找你干嘛?”
“刚认识的朋友,今天在客运站被偷得身无分文。”
“什么什么!犹江哪来的小偷?哄鬼还差不多!年纪轻轻,学什么不好......”
“上官虹燕!”孙正非突然火冒三丈,喝道:“我最看不得你这副高高在上的德性,好像这世上就你最正直,别人都是坏蛋!”
“人家若是没有困难,一碗饭会三两口吃个精光?”
“你较这个真干嘛!如果你对人家不感冒,你不理他就是,难道他还敢抢你上官大侠不成?!”
见他动了真怒,上官虹燕莫名心虚,孙正非!你的话似乎有那么丁点儿道理,本小姐大人有大量,在外人面前给你留点面子,懒得跟你争吵。
哼!居然敢对本小姐摆脸色,有你好看!上官虹燕知错能改,她举起酒杯,问道:“那个谁,你贵姓?”
周全赶紧举杯相迎,作古正经地说:“免贵姓贾,贾正义。”这女子就是一母老虎,得小心伺候才行。
“我这人心直口快,不会说话,你莫要见怪,我敬你一杯。”
“哪里哪里!都是我的错,该我敬你们才对。”
“一切都在酒中,干杯!”孙正非举杯一碰,先干为敬。见虹燕一饮而尽,他的关心脱口而出:“哎哟!你喝这么急干嘛?快吃点菜。”
上官虹燕白了他一眼,得意洋洋地说:“我愿意,要你管!”
好心没讨得好报,孙正非顿时语塞。
“嘿嘿!兄弟,你女朋友真是率直。”
额...孙正非不好较真,虹燕则低头吃着鸡珍,恍若未闻。
“兄弟,你贵姓?”
“免贵姓胡,胡俅宇,高俅的俅,宇宙的宇。”
上官虹燕抬起头,一脸诧异,她喃喃自语,突然大声说道:“假正义,胡球语!原来你们两个都是骗子,难怪会臭味相投。”
两位汉子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周全,中原人,曾经雄心勃勃南下特区经商,不料人心险恶,一个不小心,着了别人的道,被骗得血本无归。
特区遍地是黄金,周全受挫之后,并不灰心,就上建筑工地打工,他准备积攒一些资金,来个东山再起。
包工头说特区灯红酒绿,担心兄弟们经不起诱惑,肆意挥霍辛辛苦苦挣来的血汗钱,他出于对各个家庭负责的好心,强行保管每月工资,待到年底再一次付清。
喔豁!到了年底,面慈心善的包工头消失得无影无踪。
经过双重打击,周全心灰意冷,决定徒步千里回老家,谁知这么一走,就走上了瘾,现在,他立志要独自一人用双脚丈量世界。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望着远去的身影,孙正非暗暗祝福。
“今天的月亮好圆,我们去桥上赏赏月吧。”
孙正非随口忽悠道:“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今天晚了点,我们明天再来。”这娘们第一杯酒喝得太急,现在已是人面桃花,醉眼朦胧,难得招呼她。
“我要去!”
“那就走呗!”
“耶...”
月朗风清,波光粼粼,默默无语中,各自遥想亲人,倒也不辜负这良辰美景。
亲人安好,久思伤神,孙正非长吐相思闷气,说时间不早,他要回宾馆去照顾醉酒的陶卫东。
“我也喝醉了,走不动了,你背我回去!”对练造就无数次的肌肤接触,这会,虹燕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你都不怕丑,难道我还怕丑?一路之上,孙正非下意思地轻哼猪八戒背媳妇的调调,轻松向前,接近中心大门之时,他的肩胛肌传来剧痛。
“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你要下就下,掐我干嘛!”
“你快放我下来,人家看到会说闲话!”
“我们身正不怕影子斜,你怕什么!”孙正非故意快走两步,再将焦急的她轻轻放下。
“神经病!有毛病!”
上官虹燕稍正着装,轻盈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