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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出口,应夭夭又觉得一点点不妥。
若是这两人最终没在一起……不会的,相思不会搞错的。
摇了摇头,应夭夭觉得自己着实是想太多了偶尔。
“木姑娘,是我做错什么了吗?”看到应夭夭摇头的王小花。
“没有,你误会了,我只是想到了其他事情。”应夭夭含笑道。
“这样吗?”王小花似乎有些不太相信。
但应夭夭也不再说了,她觉得王小花现在的状况不对。
像是什么创伤后遗症,总在自我安慰,却又安慰的不得法子,结果是让自己更难受。
不过,这个想必自有人回来管的,不需要她来担心。
想了想,应夭夭索性提前告辞。
至于尹衡,见与不见,有什么区别呢?总归,这两人的缘,正在随着两人感情的升温而慢慢地牢固稳定。
等到一定时候,便该安排婚事了。
至于过程如何,只看两人如何努力坚持了。
人族的繁琐礼仪与规矩,应夭夭不懂,也不想去懂。
总归,与她无关。
走至繁闹街市,应夭夭一身红色罗衫,鬓间插着一枝金色蝶形发钗,阳光映在上面,像是有流光划过。
“驾!驾!”
远处临近小镇入口的地方,一身穿白衣的年轻后生背着一行囊,飞马往前奔来。
马蹄哒哒,溅起金色的尘土。
随着一骑轻尘飞奔进繁闹街市,避让声攘攘,转瞬间,那马已掠过摊铺无数,直直地冲将过来。
应夭夭看着那飞扬的马蹄出现在身前时,已经是有些迟了。
常律使劲一勒马缰,一声嘶鸣响起的同时,只看见金色的微光在眼前一晃而过,面色一冷。
马蹄提起,在空中凌转跃下,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势。
“没事吧?”
马蹄落地,漾起一阵微风,吹起女子如瀑如墨的发丝。
白皙精致的面颊,眼神清冷。
好生奇怪,常律有些好奇地看向女子。
明明是那么危机的时刻,女子眼中却是没有一丝丝的惶恐不安,有的只是无比的镇定与强大的冷淡。
“无碍。”应夭夭摇了摇头,“下次注意,闹市中人多,切勿冲撞。”
“多谢夫人。”
后生身穿白衣,有些黑的脸,一双熠熠夺目的眼睛黑白分明。
不笑的时候只觉得其英俊冷酷,笑的时候,却像是一池春水被拂乱,明明是极端正的面容,看起来似乎带了几分邪气。
后生笑了笑,极优雅地施了一礼,看起来不像是中原的礼节。
应夭夭颔首一礼,便要离开。
春风拂过秀美的衣裙,女子脸上的姿态险些带着金色的阳光晃花了后生的脸。
“夫人,家住哪里?”远远地,待应夭夭走出了几步远,后生又问。
应夭夭没有转身,一边走着,一边挥了挥手,却是没有再回答。
步子更快了,很快消失在了后生的视线里。
糟了!
捂了捂胸口,后生脸色一变,立刻跨马前行。
只是重新飞驰起来的骏马上,后生嘴角勾出一丝笑来,黑白分明的眼睛弯成浅浅的月牙。
夫人……倒是有些意思。
回到府上,应夭夭立刻换了身衣服。
在外行走,应夭夭穿的衣服稍微有些厚。虽然看起来好看,却穿久了也感觉有些累。
“夫人,这么早回来?”看见她回来,小四正迎面出来,一面走一边四下看着,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
看到应夭夭,小四上前一礼。
“这是在找什么?”应夭夭问。
“我新买的一枚发钿,挺喜欢的,没想到戴着戴着便不见了。我今天戴着经过这边,想必找找就找到了。”小四说到这事,颇有些郁闷地道。
“好了,既然是喜欢的,便努力寻找一下,总会找到的。”应夭夭拍了拍小四的肩膀,给她加油地道。
“多谢夫人。”小四连忙颔了颔首,施了一礼。
“嗯,继续去找吧。”应夭夭应了声,便动身去了蔷园。
蔷园里,围墙上的蔷薇花早就谢了。目前,满目青翠的绿色叶子层层叠叠的,看上去鲜嫩极了。
看见她进来,屋里的小雪狐很快冲了出来,“嗖”地一声冲到了应夭夭的怀里。
身后,还有一只白色的这小猫。
”喵!”看见小雪狐冲到应夭夭怀里,小白猫明显地不高兴,目光紧紧地盯在应夭夭和雪兰身上,前爪在地上挠下深深浅浅的痕迹。
应夭夭:……
这些家伙不应该都来讨好自己的吗?这家伙倒好,不来讨好自己,反而喜欢和它一样的。
这倒不是应夭夭故意贬低小雪狐,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把小雪狐抱在手里,应夭夭看了它一眼,小家伙雪白雪白的,只有一双眼睛蓝汪汪的。
突然,应夭夭玩心大起地道,“变。”
忽地一下,小雪狐在应夭夭手里发生了变化。
沉甸甸的,应夭夭差点没有抱住。
小小的,软软糯糯的小家伙就这么出炉了。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孺慕地看着应夭夭。
应夭夭:……
“变。”
这下,小雪狐却是变回了原来的模样。这次,应夭夭却是抱不住了。
小姑娘一身雪白的衣衫,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头上还顶着一双毛茸茸的狐狸耳朵。
挑了挑眉,应夭夭看向雪兰。
雪兰亦是无辜地看了看她。
开心就好,应夭夭想。
离开蔷园的时候,应夭夭还听得院子里银铃般的笑声和秋千破空的声音。
半半这里,柳柳和墨桐在春光里困得一塌糊涂。早上还没清醒多久,在太阳下眯了一会儿,便困兮兮地叠在一起睡着了。
半半在房间里,和花朝一起温习之前学过的许多内容。
虽然不知为何应夭夭要他们学习这些,但是,两人都学得极好。
只是,学着学着,不小心两只便化作了原型,爪子里按着本书看着。
开始的时候,两只倒是相安无事。没过多久,看着一旁小小的一只/大大的一只,两只便互相不待见起来了。
半半磨了磨牙,非常不爽地用鼻子喷了喷气。
“咕咕。”自己发出了什么声音?半半简直要崩溃了。
反应过来了,半半不禁怒视花朝。
“是你捣的鬼,咕咕。”
猛地捂住嘴巴,半半恼火地看花朝。
应夭夭进来的时候,恰好看到这一幕,没忍住笑了笑。
看到半半投过来的委屈的一瞥,应夭夭不禁柔和了目光,走上前碰了碰小狼崽的脑袋。
小狼崽的体型已经不小了,大概快要接近成年狼的大小了,可可爱爱的一个软萌小团子。
当然,花朝也不错。
虽然化作原型的时候稍微有一点丑丑的,但是毛毛长长了些,也没有之前那么丑了。
化作人形的时候,也是软软糯糯的小孩一个,可爱的禁。
花朝得意地看了半半一眼,正要开口,忽然张了张口,却是发不出声音了。
下意识把目光落在花朝身上,果然捕捉到了花朝眼里的戏谑与恶作剧。
花朝:……
这算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吗?有些气,但是又没有办法。
应夭夭看着两只互相给对方努力使绊子的家伙,没忍住不厚道地笑了。
揉了揉花朝的脑袋,应夭夭点了点小家伙的喉咙。看着委委屈屈看过来的半半,应夭夭无奈一笑,隔空点了点。
“还要闹吗?”应夭夭忍着笑道。
“不了。”
“不了。”
两个小家伙的声音一前一后的,听起来极其地整齐。
“功课做得如何?”看着放在一边的本子,应夭夭拿起一本,放在膝上看着。
“背会了,其他的,也会了些,不过不是很了解。”
“嗯,那便一个一个背一背?我来看看?”应夭夭貌似征询意见地问道。
“额,半半先。”花朝闻言,不禁脑门上挂了三道黑线。
应夭夭在一旁,不禁忍笑忍得肩膀有些发抖。
看了眼应夭夭,半半清了清嗓子,果真就那么背了起来。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
背得抑扬顿挫,背得滚瓜烂熟。应夭夭怎么也没有想到,小家伙居然真的背得这么熟悉。
背完了,半半不禁期待地看向应夭夭,似乎是在期待什么一般。
应夭夭暂时没理他,转头问花朝,“花朝会吗?”
花朝,花朝摇了摇头,他确实是不会。
他的心也压根不在这个上面。只是,让花朝不解的是,半半居然认真去记了,还记得那么清楚,显得他特别的没用一样。
“哦。”应夭夭点了点头,也不去戳他。
不背就不背吧,反正她自己也不怎么喜欢背这些。只是希望吧,待自己无聊的时候,有人可以在自己耳边念个什么,无论念得雅或者俗,总归念些什么。
只是,应夭夭的不在意显然让半半误会了。
难道,自己背得这么辛苦,只因为花朝的一句“不会”就被泯没了吗?
半半不是很服气。
但是,半半又不敢直接问应夭夭,更不想因此去责怪他。
于是,半半责怪加不满的目光落在了花朝身上。
花朝:我也是很无辜的好嘛。
花朝耸了耸稚嫩的肩膀,满脸的无所谓。
既然已经被认定了,他解释想必也是没有用的。何况,花朝也觉得应夭夭做得哪里不对。
至于哪里不对,不是他这个学渣该知道的。
应夭夭发愣间,已是把两只的神色尽收眼底。反应过来,也是有些无奈。
“不如,我们去醉仙居吃一顿?”
据说,人界得罪了人,请人吃饭是最简单方便实惠的。
“可以吗?”
两小只亮晶晶的目光齐齐地落在应夭夭身上。
唔,两个小吃货。
因为两个小家伙的闹别扭,最后一同去醉仙居的,不仅仅是三个,还有府上的大部分人。
领着浩浩荡荡的一群,应夭夭莫名觉得也挺无奈的。
“夫人,醉仙居的饭菜真的好吃吗?”身旁,小五关切地问道。
“夫人,醉仙居的酒真的那么好喝吗?”
“夫人,醉仙居的牛肉也果然是喝了酒的醉吗?”
“……”
一堆问题像是雪花般的碎片一夜的,问的应夭夭脑子有些发涨。
这都是什么问题呐?!
躲过一波又一波的攻势,应夭夭终于带着一波人快到了醉仙居。
周围人的目光如芒在背。
这个小镇上,有一点点零星的事情,便会被捕风捉影地谈上一谈,然后作为镇上特别有名的“寡妇”,关于应夭夭的消息也尤为的多。
实在是,和传统寡妇相比,应夭夭实在是太不像了。
既没有冠上已死夫君的名,也没有孩子,更没有寡妇该有的谨慎和拘谨,这让那些经常纠结各种日常,纠结地头发花白的姑娘们自然心里不满。
不过,也只敢在心里不满罢了。
真正敢说什么的,也只有那些垂垂老矣的寡妇了。
和摸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的道理是一样的,她们过不得满足的生活,便要靠说道一下别人,才能解一解这日复一日的烦闷罢了。
这日里,慕粟正随着顾凉在自家名下的酒楼里点了一桌菜慢慢地品尝着。
忽然,由远至近的人喧闹声让他猛然警醒了一下,拍了拍因喝了酒而有些微醺的脸,慕粟推开窗,往外面看去。
咦?前面那一人好熟悉。
只是,身后那一溜人,看着像是来砸场子的?
慕粟一个激灵,便清醒了过来。
“少爷,那……!!”
转头要和顾凉说些什么,一转脸,刚刚和顾凉几乎是脸擦着脸的距离闪了过去。
顾凉冷冷地睨了慕粟一眼。
“属下该死。”
慕粟立马“碰”地一声,单膝跪在地上请罪,头垂得低低的。
醉仙居掌柜的却是整个人都不好了,先听闻有妇人带着人来砸场子了。待上了楼要和主子禀报,却听到那令人牙疼的膝盖跪地声。
“碰”的一声,可响了。
掌柜的感觉自己的魂都要被吓跑了。
都说主子看着年轻,面色似乎也温柔,只是做出来的事情呦!
我滴个娘嘞!那是能笑看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出的主儿,简直是要夭寿了哦!
虽然两股颤颤,双腿发软,手也哆哆嗦嗦,但掌柜的还是稳了稳心神,叩响了门。
“少年,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