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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盏高升,皓月当空,耨软的羊毛铺满一地,轻歌慢舞,舞女脚挂铃铛,随着舞步晃动。
薄纱飘带飘扬在空中,画出了一团团卷云,黑夜没有云晕,只有彩带为其添色,苗疆女子蒙着面颊,金色的纱衣在灯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台下的贵人们,衣着正统坐在黄花梨桌前,酌杯欢语,八宝鸡丁,香薷莲藕,泉州烤羊,等等各种名菜摆满一桌。
缥缈如烟的琴音如同间关莺语花底滑,悄然落入在座人的心中,一场琴音如同听遍世间的万物,一一不同的画面呈现在人的心中。
思无邪面前的是熙湖花海下女子娇憨的笑容,片片落英缤纷,在风中起舞,但琴声骤变,急促的琴音改变了周围的环境,突然间北风潇潇,雪花飘飘,一轮血月挂于天空,满地的蛮荒气息,凶残而爆烈。
琴声停下。
满座的染人皆有不同的表情出现,景洪似乎沉醉在温柔乡中,思无邪率先苏醒,看着周围人的表情,他的表情渐渐冷下。
好一个蛊惑人心的琴音。
琴音的弹者,蒙着面纱,脚步生莲地走了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看不见眼前人的样貌,只有抓不住的暖香一飘而过,恍然如梦似幻。
弹琴的人抱着琴施礼过后,将琴摆好,随着宫廷御用的舞女歌姬一起弹奏着霓裳羽衣曲。
一曲过后众人皆感不尽兴,执意要弹琴的人单独弹奏一曲。
不好拒绝,弹琴的人只好当场弹奏。
轻轻拨动了几根琴弦,熟悉的琴音骤然打击了思无邪的大脑。
思无邪不顾一切地走上了前去,将弹琴人的手腕握住,一把将她拉了下来。
下桌的人皆看到均感不可思议,面面相觑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思无邪将琴者拉回了自己的房间。
思无邪将她的面纱拉开,将一手抚上她的后脑勺,长长的睫毛扫过,嘴上传来的舒润瞬间让她呆在原地,思无邪悄悄地撬开了贝蕊,长驱直入的火舌搅动了一方。
清猗软下的身体跌落在他的怀中,思无邪环抱她,两人额头相抵,粗粗地呼吸。
“你不该解释解释吗?嗯,我的压寨夫人,”浓厚的鼻音带着沉醉的磁性口音让清猗有一瞬间慌乱。
“这个,”清猗不好回答。
“嗯,”思无邪捏了捏清猗的耳朵,无声地威胁着。
“好吧,我想你了,想陪你一起,”清猗像泄了气的皮球。
“不准打岔,”思无邪听到这句话心中是掩藏不了的喜悦,但却严肃地揭开了她的心思。
清猗听到着内心不满,装,怎么会这么装,但是却又不敢反抗。
表面讨好道:“好了,不是我的一个友人她家中出了事,不能跟随龙船离开,但又有皇命在,不得已只好我代替她上来了。”
思无邪满眼的不信,狐疑道:“我怎么从未听说你还有一个歌技友人呢?”
“你不知道还多呢?”清猗撇了撇嘴。
“是吗?”思无邪脸上漫过危险的气息。
“当然了,”清猗挺着胸膛,语气不足的道。
思无邪看着她的神态也知道多说无益,只是微不可见的轻叹飘落了风中,“你怎么这么不省心,要是你出事了,我怎么办?”
骄傲的人此刻却显得脆弱害怕。
清猗听到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抱了抱他,将螓首埋入了他的怀中,轻轻的嗯了一声。
在她看不见的嘴角,一抹轻轻的勾唇恰似三月的夕阳,带着独有的烂漫。
“我陪你将行礼拿出,我会和你们这的领头的说的,你不用再去了,就待在我这吧!”思无邪手掌一下一下地拂过清猗的背,轻柔的声音响起在清猗耳畔。
“可是,”清猗想要拒绝的。
“别让我担心,还是在我知情的情况下,我可不想彻夜不眠,好吗?”温柔的带来关心的话,瞬间打消了清猗的拒绝,清猗感觉不对,却又说不上来为什么,但总归同意了。
同一时间外面的宴席上,少了其中一个坐于尊贵位置上的人,景洪不知道事情的情况,突然间看到思无邪拉着一个女子就离开了,感到不可思议,待在座位上很久,但好奇的心思让他在这待不下去连忙辞退后就去往了思无邪的房间。
哼,我可怜的清大美人,这个思无邪怎么回事,怎么和别的女子有挂钩,你不在只有小爷我来守护你家男人了。
一路上景洪都在为清猗打抱不平,虽然思无邪是他从小到大的兄弟,也深知他的为人但确实从未见过如此反常的,如此急切的拉着一个女人,当然除了清猗外。
身处传统观念,虽然人性本色,本来一男多女人理所当然,但经历过家族中后宅的明争暗斗,景洪对于这样的传统观念倒是持不赞成态度。
难道是想站两条船,想到这景洪呸了两声,自言自语的说,“应该不会的,他那个石头心哪能容下第二人?”
景洪握拳鼓励自己,一脚踢开了房间的门,还未见人,嬉皮笑脸的语气便让清猗知道了来人是谁,“呦呦呦,我们家思无邪这是带着那个小美人来了,可怜了我们的独守闺房的大美人。”
调侃的语气,穿入了清猗耳朵里,只是清猗瞬间剥开了桌上的香蕉,带着看戏的眼神欲看着接下来发生的。
“滚进来,”冷冽的语气带着十二月的寒冬席卷了房间。
本来是七月的天却让转角外的景洪不寒而栗,摸了摸手臂。
景洪忍着心中的害怕走了进去。
但眼前的一目却让他惊呆了,哦不,确切的说是眼前的人。
景洪挠向自己的头发,用尴尬的话转移刚刚他说的话,“原来是清大美人啊!我说呢?我想为你抓奸来着,没想到不用了。”
清猗听到悄悄地为他捏了一把汗,吃着香蕉看了看旁边的人,感觉还是看戏比较好。
“抓奸,你可真看得起我,”滔天的怒气,阴沉的脸瞬间让景洪做了一个闭上嘴巴的手势。
想要留下借口跑路的人却瞬间被擒拿在地。
可耳边响起的如同催命的声音让他从刚刚的懵逼中醒来,“你的技术不行了啊!看来没有好好锻炼了,既然如此那么每天和我去甲板上训练训练吧!”
说完思无邪放开了景洪,坐回了软榻上。
“不行,不要,”景洪直摇着头拒绝。
开玩笑,我不被他打死才怪,还是每天。
“嫂子,你看我可是为你说话啊!你说句话呗!”景洪闪着湿漉漉的眼,求救清猗。
清猗只是看戏的,好不容易割地求款,才有稍微有所原谅,自身都难保了,才不愿引火上身。
清猗低着头忽视了他的请求。
景洪看着,还要说什么,但没有给他机会的思无邪一把将他丢了出去。
笑话,还想当着我的面勾引我家夫人。
看着屋内再没有旁人的打扰,思无邪只觉周围的空气又好了回来了。
屋内温馨的气氛萦绕,而屋外的景洪头上却拖着六月飞雪的天气,沮丧地走了,以他以往经验来看,他可不敢再次打扰。
雪花飘飘,北风萧萧,六月飞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