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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没人,怀素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我到刚刚吃鱼汤的桌子前,盘腿坐下,泡完温泉的我一身轻松和舒适,下意识地就想玩玩手机。我拉开防水袋,拿出手机,在这样一个烛光摇曳的房间里,总觉得这一切都是一场梦。
解锁,打开便是相册页面,便是刚刚温泉边拍到的男人
水蓝色的夜景,水汽熏染着迷离的感觉,他的脸有些红,他深邃的眼睛认真望向镜头,他被沾湿的头发轻轻就贴在胸膛上,我似乎看到随着呼吸,胸膛在起伏。然后我想起了刚刚在他怀里的感觉,温热的感觉。我反复想着他在我耳边细碎说着的话语,都是关心我的话语,让我觉得被重视的感觉。我不自觉就傻笑起来。我完全被身体本能反应带着走。虽然理智觉得很奇怪。
“师姐,师姐”一个声音突然从我头顶响起,我被吓了一跳,连忙把手机锁屏,然后藏到了身后,我抬眼看去,怀素跑向我,身后还跟着一个中年男人,鬓角有些微发白,额头和眼角都有皱纹,但是眼睛炯炯有神,这大概是莫离的师傅,怀素的父亲了。
“离儿,听怀素说你练习受伤了”,声音里不乏担忧。我缓缓站起来,心里思考着措辞
“师傅,我没事,只是记忆有些模糊,有点累,刚刚去温泉泡过后,已经舒服多了!”
“离儿,我知道你急切想知道封印怨鬼的结果,所以才想修炼预思,但是这个太危险了!”
师傅摇着头,叹气道,“离儿,我们只能尽我们所能,至于结果不是我们可以干预的,先不说预知太消耗力量了,再说即使你看到了结局,你也没有改变的能力。”
我不做辩驳,只是朝着师傅点点头。
师傅又叹了一口气,“怀素,送你师姐回房吧,她一定很累了”,说完便走出了大厅。
我默不作声,脑子里一直分析着师傅说的话,见师傅走远后,我开口问怀素。
“怀素,怨鬼是什么?我记不清了。”
“师姐,修炼预思看来真的很危险,你的功力是部落里最强的,可是现在居然连记忆都受损了”怀素满脸担心
“师姐,怨鬼是带着仇恨的一只妖怪,相传很久以前,他会隐匿普通人群之中,寻找容易受恨意撺掇的人,然后会诱导这个人,让这个人恨意不断加重,他就依靠吸收这些仇恨来增强自己的力量,而被诱导的那个人终有一天会被仇恨蒙蔽双眼,开始伤害身边的人。仇恨就像会传染的疾病一样散播开来,人们开始互相仇恨,互相伤害,被伤害的人会不断计划着复仇。而怨鬼就在旁边不断吸取着盛宴,等他满足了,整个村子就毁了。”
怀素的话让我心寒,让人们自相残杀,然后以此来强大自己,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东西啊!
“怨鬼的恶行不断蔓延,所到之处生灵涂炭。人们既恐慌,可是却止不住自己的仇恨。部落里的巫族决定正面收服这个怨鬼,解救大家。我们的一位先辈,牺牲了自己,他让自己产生强大的恨意引怨鬼入自己用鲜血结的阵法,我们巫族的鲜血有强大的净化作用,其他族人配合这位先辈把怨鬼控制在阵内,先辈持续地输出鲜血和法力,让阵局不断包围收缩,最终把怨鬼封印住了,而这位先辈也失去了生命。”
“怨鬼力量太强大,族人发现怨鬼总想冲破封印,于是族人开始了每年一次的用鲜血再次加固封印的仪式,后来封阵越发强固,仪式举行间隔为十年一次,一直到现在,没有发生过什么意外。下个月二十七,就是本次仪式了,师姐你的灵力最强,你是这次封印的最佳人选。”
我听完怀素的一番话,心情无比复杂。
“怀素,那我就是这次的祭品,是吗?”我不由得害怕起来,身体在颤抖,温泉带给我的温暖已经全部消散。我只觉得浑身发冷
“师姐,不是这样的,师姐的鲜血才是祭品,父亲和我说,师姐灵力这么强,不会危及到生命的,我到时会打很多鱼回来,师姐很快就会好起来的。”怀素连忙解释着
“要我的鲜血吗?”我不自觉握紧拳头,手心里满是汗,“需要多少?”
“记载的是身体的一半!”
“一半?”,我整个人头开始发晕,没了一半血,已经是濒临死亡了吧!
怀素后面的话我都没听清,整个人不知怎样迷迷糊糊地就回到了莫离的床上,那只是是随便垫了干草,再铺上麻布的床,我身体一直在发冷,不自觉把不知道什么动物皮毛制成的被子盖在身上,我看着桌上摇曳的暗黄色烛火,耳朵里是木窗外的风声呼呼,风声里还混在着不知道什么动物的悲鸣声。我的眼睛开始模糊,意识开始模糊。这个世界模糊一片
叮叮,我突然感觉怀里一阵熟悉的震动,那是我的手机没电震动了,我按亮手机,右上角红色警告号瞩目,10%的电量,我习惯性地想找充电线,神志不清地在床上摸索着,红色的一卡通从防水袋掉了出来,我仿佛看见这薄薄的一卡通侧面好像闪着一点点的白色灯光,1,2,3,4,四点灯光,我伸手拿起一卡通细看,没错,灯光确实存在,感觉就像是一个充电宝,我翻过来又翻过去查看着,右手扯着月青色的绳索,啪,绳索被扯断了,不对,应该是说绳索的一头被扯出来了,我拿近一看,是连接手机部分的充电头,我傻傻盯着充电头,被窝里再次传来强烈震感,5%电量,我连忙把充电头连上了手机,叮咚,右上角信号灯变绿,屏幕变亮,电量显示在充电中。
我傻傻盯着手机,盯了好久,然后眼前一黑,疲倦战胜了我。
我感觉我在梦里奔跑了很久,在一座剧场,座无虚席,舞台上站着带着皇冠的男人和带着后冠的女人,两人身穿金色的盔甲,舞台射灯让他们的盔甲无比闪耀,他们相对而站,半面身体面向观众,头部靠近,眼神默契地对望,喃喃细语,在给观众表演着密谋。
而我好像在逃避着谁的追赶,我在阁楼奔跑,耳边传来演员深厚可怖的声音。
“...送来死的乌鸦,它的叫声是嘶哑的,来注视着人类恶念的魔鬼们,用最凶恶的残忍自顶至踵灌注在我的全身”,一个女人的声音邪恶的召唤着什么,我眼前是昏暗的楼梯,我见暂时无人连忙奔向楼下,我想寻找出口。
“凝结我的血液,不要让怜悯钻进我的心头,不要让天性中的恻隐摇动我狠毒的决意!”
我身体止不住颤抖,无法喘过气来,一楼大厅亮着昏暗黄色灯光,我看不到哪里有可以出去的门。
“来!你们这些杀人的助手,你们无形的躯体散满在空间,到处寻找为非作恶的机会!”
女人的声音在不断逼近,我沿着墙奔跑,想寻找出口,我觉得我的血液在沸腾,头开始晕眩。
“阴沉的黑夜,用最昏暗的地狱中的浓烟罩住你自己,让我的锐利的刀瞧不见它自己切开的伤口,让青天不能从黑暗的重衾里探出头来高喊`住手!住手!`。”
瞬间响起雷声的轰鸣,闪电剧烈的光刺痛了我的眼,我感觉胸口传来剧烈的刺痛,我睁开眼,胸口深深埋着一把匕首,漫出来的血液浸透了我的衣服,我变得愈发地难以呼吸,我抬起头,头顶是剧烈的舞台射灯,让我一阵眩晕,眼睛十分模糊,我避开灯光,却看见眼前是座无虚席的观众,我这是在舞台上?
我的意识越发的虚弱,我渐渐合上了沉重的双眼,仿佛可以看见刚刚带着后冠的女人脸上带着满意的笑容,在用水仔细清洗自己满是血污的双手。
那是麦克白夫人,而我是被她刺死的苏格兰国王。
我眼前完全漆黑一片,意识终于彻底丧失,我在梦中死去了。
而莫离的身体在噩梦过后也真正沉沉睡去休息了。
我听到远处传来人群的说话声,细细碎碎,闭着的眼睛感觉到了光亮,脸上暖暖的,我渐渐醒来了,在莫离的床上。我缓缓睁开眼睛,阳光扑面而来,我下意识用手遮住,别过脸,我坐起来,木窗外阳光正好,室内空气也不冷不热,睡饱的身体舒缓了很多。
我揉揉眼睛,伸了个懒腰,手放下来的时候,摸到了我的手机。我的手机和红色的一卡通连接着,按亮手机,显示充电已完成。
我从手机里拔出了充电头,开始仔细查看这个一卡通,数据线是月青色的,数据线连接着卡身的旁边上有一个长方形小孔,我尝试着把充电头塞进去了,刚刚好。我把卡片的绳子拎在手上,卡片晃晃悠悠的,晶莹红色透亮如同玉石一般的卡片在阳光里摇曳着,里面如同毛细血管的光芒在流动,突然“叮叮”一声,卡片上显示了三个白色字,“充电中”。
我愣住不敢动,只是傻傻地看着这个卡片,然后看到“充电中”三个字下面开始滚动播放较小的字体,我聚精会神盯着它,不自觉地跟着念:“本设备采取太阳能蓄电,请置于阳光底下,充电完成后显示屏会自动关闭。”
我缓缓地在阳光里移动一卡通,生怕接触不良,我轻轻把它放在了床上有阳光照射的地方,然后松手,“充电中”三个字依然在闪耀着。
我松了一口气,那样,我就不用担心手机没电了,我按亮我的手机,看见右上角慢慢的100%,心情不自觉就好了起来,噩梦里鲜血横流的画面全然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