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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凝妃处错开时间用过午膳,沈澜熙便快步往御书房的方向去了。
此刻,正悠然令人摆膳的萧辞钰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盯上了。
依照习惯用完午膳,他便随意拿出一本闲书翻看,顺便盘算着,今儿个下午,都应该见些什么人,做些什么事。
“陛下,该喝药了。”周德舜端着托盘站到门口,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
他知道,自己最难的时刻,又到了。
果然,萧辞钰连头都没抬,便不耐烦道:“不喝。”
周德舜苦着一张脸,小声争辩道:“可您正病着,太医嘱咐了…”
这回,萧辞钰更不耐烦了,还未等他把话说完,便直接冷声打断:“朕说了不喝,出去!”
周德舜:“…”
冰冷语调落入耳中的那一瞬,他下意识地就打了个哆嗦。若不是多年伺候的经验顶着,端在手里的药,估计能直接洒了。
他就知道,没有沈嫔在旁边儿劝着,这位是决计不会喝药的。
认清了现实的周大总管满心苦闷,但明白自己的劝说无用后,他也只能默默往后退上一步,小心翼翼地替主子把门带上。
不喝就不喝吧,待晚上沈嫔得空,他去找人说说,或许…
周德舜一边思量一边转身,可一抬眸,便远远瞧见沈澜熙就站在御书房的院门口。
“沈…”他下意识地想张口唤人。
可沈澜熙的动作却比他迅速。她抬手把食指搭在唇畔,做了个噤声的姿势,便让周德舜生生止住了后边儿的话语。
周德舜是个人精,瞧见沈澜熙那样远远站着不出声,便瞬间猜到,她是不想让陛下知道她来了。
于是,在给周围人都递了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后,他方才急匆匆上前,去到院门口询问:“您怎么来了?”
沈澜熙瞥了眼周德舜端着的药碗,答非所问:“他不肯喝药?”
“可不是。”周德舜闻言,立马随她转了话题。
说着,还一股脑儿地把为难之处尽数道出:“您也知道,陛下就是那个口味,什么东西味道大了都不肯吃。这风寒药里好几种药材都是偏苦的,陛下估计闻着味儿就不想了。”
“就因为怕苦,药都不喝了?”沈澜熙微蹙眉头,“以前呢?他以前也这样吗?”
“这…”周德舜虽然抱着诉苦的心,但也不太愿意把过去的那些事搬出来说。
若是让跟前这位知道了自家主子过去做的那些任性事,后果…
周德舜不太敢想。
可他越是不敢说,沈澜熙便越发肯定凝妃之前对自己提及事情不是夸张。
沉默间,她眉头不由蹙得更紧了。
周德舜见状,不由心头一跳。
慌忙之中,他只能选择岔开话题:“沈嫔,陛下就听您的劝,这药…”
“这药劳烦周总管再送一次吧。”沈澜熙打断周德舜的话,礼貌冲他笑笑。
周德舜则是傻眼:“啊?”
让他再送一次?
可他送的,陛下也不喝啊!
“周总管去吧。”沈澜熙弯唇笑笑,“你就跟他说,不喝药沈嫔或许会担心,听听他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