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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打算怎么做？”大抵摸清萧辞钰的心思之后，沈澜熙也不再与他讨论问题的可能性。
略一蹙眉，她便曲指敲敲桌面，正色问他：“派人监视尤妃与谢太医，探探他们的虚实？”
既然对两人起了疑心，那将人的行踪掌握在自己手里，才是最令人心安的。沈澜熙已经打算与萧辞钰商量怎么监视，用不用自己帮忙在旁盯着了。
萧辞钰却摇了摇头道：“如今石家旧案、董家动向、晋阳王动向，甚至刑部，已经牵制耗费了太多人力精神，若是再添一个完全摸不清关系的尤妃和谢太医，事情就该乱了。”
“那依你的意思是…不管？”沈澜熙迟疑，“这俩可都是活生生的人，他们能说会动。若是就此放任不管，之后…”
“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说。”萧辞钰托了托手中的汤碗，平静道，“事，得一件一件地做，就像这汤，得一口一口地喝。若是太急，容易呛着自己。”
怕吓到沈澜熙，后面那句“一不小心还会把自己给呛死”在嘴边转过一圈，最后还是被萧辞钰给咽了下去。
不过，沈澜熙人也不傻，单观他的神情，大致还是能猜到一些。
她微微蹙眉，垂首：“若是人手不够，旧案的事，或许可以先停一停。那已经是多年前的案子，早一日查清，晚一日查清，影响不大。
“最重要的，还是当前的事。你万不可给尤家一点点在背后捅刀子的可能。”
“确实。”萧辞钰微微颌首，“旧事看起来，确实不应当排在眼前这些没弄清楚的事情之前。
“不过，你大抵忘了，这些事，全都是有关联的。一件事停了，另外的事说不准会更乱。
“况且，尤家也没必要在这时候捅朕刀子。朕只要让他们瞧见有完全把董家踩下去的希望，他们就一定会站出来，努力博这一丝机会。”
沈澜熙怔了怔：“所以你准备继续追查旧案，给董家压力的同时也给尤家希望？”
“没错。”萧辞钰弯弯漂亮的桃花眼，狡黠笑道，“反正咱们跟尤家又没冲突，与其防着，不如让他们也趁机咬董家一口。
“至于给朕捅刀子…他们怎么捅？告诉天下人，旧案是真的，朕胡来？石老爷子当年就是跟他们一起犯下贪墨之事的？
“那最好了，朕只要下一道罪己诏，然后把他们都杀了给天下人赔罪就成。”
“这…”沈澜熙迅速在心中盘算一下，觉得按这法子行事，还算稳妥，遂也没再阻止。
稍一顿，她便直接问起：“那咱们下一步…？”
“咱们之前放下的鱼饵，应当已经勾住大鱼了。”萧辞钰挑眉笑道，“咱们明日出宫，去看看这条钓上来的大鱼如何？”
“好。”沈澜熙弯唇应下。
说完正事，萧辞钰便要重新端碗喝汤。
估摸着那汤已经凉了，沈澜熙赶忙伸手将他拦下：“你手里这碗别喝了，我再去帮你盛一碗热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