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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茹玉研究生已经毕业了,由于她的品学兼优学校留她来任教,在這里茹玉又可以与杰克每天见面相处了。全\本/小\说/网
两口子过日子就像压翘翘板,你高我低你弱我强,哪儿有一个劲地较劲一点都不示弱的。英子与康文强结婚以来的日子里每天高傲得像个向日葵,一点儿都不能吃亏,哪还怎么过日子,每天都在争吵中度过。一天夜幕快要降临了,康文强还没有回来,英子是个急性子家里呆不住,去他的砖厂看看。一进门,见全厂只有一间屋子亮着灯,那就是康文强的办公室。英子摸着黑来到办公室门口,她先是在门口打探一番,听到里面有人説话的声音,接着传出一个女人哈哈大笑的声音。英子越是想知道這个女人究竟是谁,她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而入,康文强见她闯入脸上显出一副不高兴的样子。英子説看来我来的真不是个时候扫了你们的兴。康文强説我和兰兰今晚算一下這几个月的盈利情况,你怎么這么晚了来這里有什么事吗?英子説,没事就不能来這里吗,早不算晚不算干吗非得晚上算呢,兰兰叫得多亲密呀。兰兰説,要不明天再算吧,太晚了嫂子不放心你的安全才来找你的,嫂子説的也是。康文强説,要不开车送你回家天太晚了路上不安全。兰兰説,不用了一个人走习惯了没事的,説完带上门先走了,康文强和英子很快回到家,這一夜,英子没有像以往那样梳洗。原来,康文强那玩意不起性了,有点力不存心,英子説,是不是厂里来的小姑娘们太多了咋回事呀。康文强説,可能是這两天太忙太累了,过两天就好了,英子恶狠狠地説,谁信呢,扭头就睡了。冬天很快过去,王家庄的山川又重新披上了一层薄薄地绿装。一个阳光灿烂的中午,王家庄迎来了一位久别的客人常花。這些年,常?:花一直在城里做小生意。天长地久,慢慢地时间长了攒了一些钱,生意做大了自己就当起了老板,开了一家服装店,生意也算红火。這次常花回离别已久的王家庄,主要是想看看王大军和家乡的变化。令她没有想的是,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大军他怎么這么快走了,走的是那样悄然,,就跟他的为人一样。常?:花想起了往事,脸上显出一副涩涩的表情,她觉得对不住大军,這辈子欠他的太多了。常花转身仔细浏览了王家庄的整个山川河流,觉得更加秀丽了,它不知养育了多少人啊。几年不见,常花不敢相信人们都变老了,八爷居然都?:认不出常花来了,八爷捋着自己?:的胡子説,没想到王家庆出了你第一位女老板,鸡窝里也能飞出个金凤凰。常花听了八爷的一番话,觉得王家庄的山美水美人更美,王家庄对常花来説毕竟是有感情的。她决定在王家庄开办一个小型服装加工厂,在城里她不愁找不到销路,這几年她总算是摸出了许多经营的门道。在她跟着那个挑扁担的生意人私奔后的第二年,生意人就出了一次意外,在一场车祸中丧了命,是常?:花为他办了后事,而且偿还完了在医院的所有医药费,常花算是一位女强人。全村人都知道,王小军是王大军留下的后,是王大军的籽儿,常花决定去看看王小军,看能不能给他点帮助,也算是对大军的一点补偿,令常花没有想到的是小军见到常花不但没有感到陌生,而且觉得很亲切,常花一见到小军就喜欢他了。很快,常花的服装加工厂在王家庄建立起来了,并且投入生产已经初步收益了,解决了王家庄不少的劳动力问题。已经到了八十年代后期,人们生活水平有了不同程度的改善。朴寡妇受了半辈子的苦,到了不感之年总算是苦尽甘来,每天过着悠闲自在的生活。阳光明媚的一天,茹英和黄伟来看母亲,一进门,母亲和马奎别提多高兴了,接着准备了一桌子的饭菜来招待他们。一家四口人吃得尽兴的时候,茹英表现出一副要呕吐的样子。朴寡妇凭女人的直觉感到,茹英有了,有了身孕。這让一家四口人感到又惊?:又喜又感到意外,這是一个意外的发现,就连他也没有觉察到。还没有等到一顿饭吃完,祥子和茹兰不知怎么也来看母亲。這不可更热闹了,茹兰説她也怀孕了,到医院检查医生説可能生个儿子,儿子的机率很大。茹兰显出一副很自信的样子,祥子説,男孩女孩都?:一样。茹兰説,你住口,少插嘴。黄伟和茹英见此情形,没有作声,只是笑笑。常花来王家庄开办服装厂,受到了乡亲们的热烈欢迎,常花很喜欢王小军,小军对常花也好像有一种説不出的情热。刘黑子建议小军认常花当干妈,没想到常?:花很高兴的爽快答应了。日子过得真快,小军已经不知不觉地长大了,上中学了,都快成大人了。常花有意思让小军以后接任她的厂子,打理厂子的事儿,常花相信自己的眼光是没有错的。晴朗的一天,刘黑子王老伍一伙的前来给田兴报信,八爷他死了,死的很可怜,有人大清早地在村子的巷子胡同里看见了,他爬在地上,两腿蹬直了,头发蓬乱,左脚穿了袜子,右脚光凸凸的,最可惜的是两只眼睛睁的老大,显然是有些死不瞑目。八爷在王家庄的每条巷子里转悠了几十年,如今他走了,走得很默然,现在可好,王发早走了,八爷随后又跟去了,巷子里现在白天黑夜没有人再乱转悠?:了,没有人再传播村里的琐事杂闻了,象是还真缺少了点什么,八爷无儿无女地,无依无靠地,现在他死了谁来为他送葬,谁来为他披麻带孝呢。田兴和村里人商量,由村民们各自捐一点,把后事给办了。真没想到,大伙儿还捐了不少,這次捐助得到了常花的大力支持,丧事办得很体面,也很热闹,真是有点象个喜事,听不到一丝哭声。除了院子里摆放了一口八抬大轿的大棺材和悬?:挂的祭幅,怎么看也不象个丧事,第二天,天未亮乡亲们八抬大轿把八爷送上黄泉路,嗦呐吹得很响亮,几乎把全村人都唤醒了。這就是王家庄人的风格,美好的风俗传统,尊孝爱幼,没儿没女的孤寡老人们临终时,都会享受到這一点。真是祸不单行,八爷刚走了没两天,祥子的旅游区里两个游客死了,医院里还躺了不少,原因是食物中毒。這下祥子作为法人代表,是那里的头儿,怎么説也脱不了干系,很快,工商、公安查了旅游公司,还带走了祥子去接受调查。调查结果表明,游客们吃了未经工商部门认可的食盐,是亚硝酸盐中毒。盐贩子当场被拘了,祥子虽然没有直接责任,还是要接受处罚而且要为中毒的病人负责治疗。這下,把茹兰可急坏了,忙里忙外,跑前跑后。现在已经是有身孕的人了。祥子关心茹兰説,别太迈力了,掉了孩子可咋办。茹兰説,不会的,是你的就不会被遗弃,不是你的就不要强求。油菜着花的时候?:,茹玉和杰克结婚了。王家庄出了头件稀奇事,招来了第一位洋女婿,全村人都来贺喜,朴寡妇也感到很欣慰,总算是熬到头了,儿女们都长大成人了。王家庄也里出一副热情洋溢的气氛。朴寡妇请田兴来主持婚礼,婚礼办得很热闹,也很像样。炎热的中午,英子熬了中药鸡汤去拿给康文强喝,一进门,英子就看见康文强和兰兰在忙活着什么。英子表现出一脸的不高兴,説再忙也得回家吃饭呀,身体是最重要的,我熬了鸡汤给你喝,我看你得补一补。英子的话中像是有些刺,兰兰转身就走了。康文强説?:,厂里不是有灶吗,干嘛还這么费心,這是什么汤,一股腥味。英子説,這是中药专补你的這种病,康文强立马説,我又没有什么?:病,补什么?:.英子説,這药专冶男人功能不行的病,我们应该添个孩子,康文强説我们干嘛這么早要孩子,有了孩子工作上会分心,现在可是干事业的时候,我看是不是有点早。英子説,不早、不早。生了孩子我来照顾,保证不拖累你,不用你分心。康文强説,你干嘛突然想起生孩子,刚结婚那会儿不是説不生孩子的吗,英子説,再不生孩子?:,恐怕我都拴不住你了,你跟着别的小姑娘跑了,康文强説,你是説兰兰,她还是个孩子,你怎么会這么想呢。英子説,我看你们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都喜欢年纪小的,细皮嫩肉的,谁信你呢。几个月后,茹英和茹兰怎么也没想到居然在同一个医院里分娩,茹英早两天生下一个男婴,茹兰后两天生下一个女婴。茹兰要死要活的跟医生较劲,几个月前检查时明明説是一男孩,生下来怎么就成女孩子?:了,肯定是有人调包了。祥子安慰道,男孩女孩都一样,一样都是我们的儿女,干吗這样重男孩轻女,况且都已经是开放年代了。這回,可把朴寡妇乐坏了,添了两个外孙。茹兰都表现出一副郁闷的样子。胜利成功是一种财能,失败挫折更是一种财能。祥子来王家庄的這些日子里,他学会了坚强,更学会自信,先是狩猎场动物出场,再是游客中毒。這一些经历,让祥子不断茁壮,不断走向成熟。祥子来王家庄开办企业带动了王家庄人们的腐巧思想,促进了王家庄的快速发展,狩猎场?:旅游公司已经是县里赫赫有知名企业,祥子和康文强也算是乡里有名的人物,年轻优秀的企业家。直到有一天,县里有人上门来通知康文强和祥子到省外去学习考察。县上组织培训优秀企业家以后准备当县城大企业的接班人。這回,眼看鸡窝里马上就要作出两只家凤凰,田兴在這里辛苦了一辈子,也没有得到這样的机会,心里感到有些涩涩的酸楚。一天,田兴乘着灿烂的阳光去旅游区闲逛一番。在那里,他刚好赶上朴寡妇和马奎悠闲的自在。田兴想退回来。可被朴寡妇和马奎看了个正着,马奎主动上来跟田兴搭讪,説田哥今天?:怎么有空来观光,快来、快来,到里面去坐。田兴有些不自在地説,不了、不了我只是路过随便进来看看。朴寡妇説,都是一个村的人还客气个啥。這下才算是给田兴一个台阶,田兴脸上添了一丝笑容。田兴説,听説你的两个女儿都生了,一个男孩一个女孩,你可真有福气啊。朴寡妇説,瞧你説的,你的女儿英子也不快要生了吗。田兴説,你説的也是,以后就有人叫我姥爷了,茹英生了个儿子叫阿旺,茹兰生了个女儿叫梅子。一晃过去,两个小孩都能走会説了,俩人玩得还很默契。有一天,朴寡妇看到两个孩子在院?:子里玩耍时对茹兰説,我看這两个孩子在一起玩还挺合得来,不如让他们俩?:早早订个娃娃亲,以后长大还不愁找不到婆家,再説也是知根知底的人。茹兰説,就是找不到婆家也不会把她嫁给阿旺。母亲问,那究竟是为什么?:?茹兰説,我一辈子都恨黄伟他们一家人。母亲长长叹了一口气,唉真是造孽呀!冤家易结不易解啊,上辈子的恩怨又何必强加在下一辈人的身上呢。一年四季,秋天总是最灿烂的,是金黄色的。深秋的一天,茹玉打来电话,説她和杰克结婚了,过几天可能回来看母亲、姐姐们。這下,高兴了朴寡妇家,惊动了王家庄,看来王家庄這回还真会来个洋女婿呢。回来那天,全村人都来迎接,敲锣打鼓地别提有多热闹了,祥子作为姐夫组织在旅游公司接得了他们。這下给旅游区也增添了几分喜气,张灯结彩地表现出热情洋溢的气氛。那天,祥子开茹玉的玩笑,説一个黄种人一个西洋鬼子不知以后生个孩子会是啥样子。茹玉説,以后不许説西洋鬼子,你是我姐夫也不行,要是以后谁再這样叫他我就跟他急。祥子説,好了、好了,我下不为例,以后一定注意。刘黑子是這次迎接活动中最热闹的人选?:他和王老伍组织了丰富多彩的欢迎仪式,田兴作为一村之长带领乡亲们进行了热烈的欢迎。转眼几年过去了,阿旺和梅子长大了,都上小学了,一个雨的下午,茹兰心急如焚的在家门口转来转地去。她把脖子伸长向巷口望去,还是看不见梅子的身影。以往的這个时候,梅子都是按时放学回家,今天下雨了不知梅子怎么还没有回来,茹兰很快去学校打探一番。从同学们口中得知,梅子放学时跟着阿旺走了,可能是去阿旺家。茹兰匆匆忙忙来到阿旺家找梅子。一进门,看见梅子和阿旺正在看电视,电视里面正在转播北京召开亚运会的实现录像,两人有説有笑地,茹英在厨房里做饭。茹英看见茹兰来了,端了菜从厨房里出来説,兰子你怎么来了快坐下一起吃饭,阿旺梅子你们也快过来吃饭了。两个孩子没有一点儿反应,还是嘻嘻哈哈笑个?:不停,玩的正在兴头上。茹兰説,我是来找梅子的不是来要饭吃的。説完,拉起梅子的胳膊就向外走,梅子被弄疼了哇哇的哭起来。茹英説,看把孩了都弄疼了吃了饭再走也不迟嘛。话音刚落,黄伟从卧室里出来,伸了伸懒腰,朝饭桌旁走过来。黄伟説,吃了饭再走嘛,你不吃也不许孩子吃嘛。茹英盛一碗米饭给梅子吃,梅子想伸手去接可扭头看了看茹兰的脸。见此情形,茹兰也不好接孩子走,只好坐下来等孩子吃完。茹兰説,她已经吃过了,不要管她。黄伟和茹英都?:劝茹兰再吃点,茹兰却不动一下筷子。這顿饭吃得不怎么和谐,对茹兰説,吃也不是,走也不能,等梅子吃完饭刚搁下碗。茹兰就带梅子出门,出门时挤出一丝很勉强的笑。两人回到家时天已是黑了。茹兰进了门就狠狠地教训了梅子一顿,説,以生再去阿旺家就打断你的腿,少和他来往。梅子哭着问,为什么到底阿旺哪点儿不好?茹兰説,没有为什么不准来往就是不准来往,大人的事小孩子不懂也少管。从那以后,梅子上学都尽量避开阿旺。时间久了,阿旺也似乎觉察到了什么问梅子怎么了,梅子别看年龄很小,却很有心计的没有跟阿旺説实话。阿旺觉得不对劲,回家问妈妈茹英,茹英一听心里马上就想到了是茹兰的指示,拐着弯説人家是女儿家当然不能整天和男生在一起,女孩子要注意淑女的形象。阿旺立马问,什么是淑女为什么要当淑女,我不要梅子当什么淑女,我就要她每天和我在一起玩。茹英説,你长大了就知道了也明白了,你想和她玩就玩吧。
英子怀孕了,每天呆在家里悠闲的过着太太的自由生活。一天下午,英子早早就做好了晚饭等康文强回来,可就是不见康文强的影子,英了在门口探望了好几圈,最后决定还是一个人先吃了。在吃之前,英了还是先把康文强的那份放进锅里,以前英子都是這样的。這一夜,康文强回来的很晚,英子没有睡一直在等他。康文强刚进门,英子用孤疑的眼神在他身上瞟来瞟去,康文强先开口説话了,你怎么还没睡你得注意身体多休息才行,不能有一点闪失你是身孕的人。英子説,你还知道我有身孕,知道怎么不早回来陪我,你説你今晚?:上到底干嘛去了。康文强哪里能经得住?:英子的咋呼,就老老实实説了,是和兰兰结算了一下這段时间的运营情况。英子一听和兰兰在一起就发火了,果然不她所料。英子説,什么帐非得晚上算大白天的干嘛去了,要死要活的吓唬康文强要去打掉孩子。這下可把康文强吓破胆了,从那以后康文强每天下午早早回家,早请示晚汇报等着孩子平平安安地早出生。每当康文强下班不回来,回家很晚时英子就想他会不会是?:去找别的女人了。自英子怀孕不久,夫妻间的功课就基本上荒废了,她怕康文强熬不住禁不起女人的诱惑做出时对不起她的事。
常花的服装厂生意越作越红火,规模也越来越来大了。扩大了厂房,增加了不少工人。王小军已经不是以前的小军了已经长大了,能替常花处理厂里的日常事务,小军作为干儿子常花对他也很放心。
這一年闹**,弄得人心惶惶就象地球到了末日。朴寡妇和马奎每天焦急地呆在家里,等着茹玉的消息。儿女们都在身边,只有茹玉远在他乡没有一点消息。听説外面闹得很紧张,许多人都被隔离了。想到這一点,朴寡妇整宿整宿地睡不着。有一天,朴寡妇接到茹玉的来电,茹玉説她一切都好,大学里都正常没有想象的那么坏,前几天她生了,生了个男孩杰克对她照顾得很好。這回,朴寡妇可松一了口气。
有一天,康文强不知为何回来得很晚。英子一直在等他。
康文强每天为她奉茶端洗脚水。以前都是下班以后英子围着康文强打转,现在是反过来了康文强围着英子打转。晚上躺在床上,英子主动把身体送给康文强想做夫妻之事,但康文强很冷谈,説现在是特殊时期不便房事。英子却总是很沮丧,总以为康文强在外面有了外遇,两人闹得会很不愉快。
转眼几年过去,孩子们都长大了。阿旺和梅子都上了高中,两人都在县里的学校读高中。有一天学校通知召开家长会,黄伟和茹兰都来参加。令茹兰没有想到的是,阿旺的成绩名列前矛,梅子的成绩位于中下,這一点让一向是好强的茹兰很是羞涩,有点下不了台。黄伟看到了茹兰的心思,劝她説不要灰心以后会慢慢好起来的,只要抓紧点会赶上去的,什么事情都得有个过程。有人拿第一,就有人必须拿倒数第一,竞争就是這样残酷的。茹兰狠狠的瞪了黄伟一眼説,你的意思是你的孩子应该拿第一,我的孩子就应该拿倒数第一,你安的是什么心。黄伟马上説,不是的,我不是這个意思。茹兰説,行了,行了,好多年前我就看清你了,你想让历史重演嘛。黄伟説,你怎么就一辈子不能原谅我呢?好多年前的旧事为什么一直耿耿于怀,还要加在下一辈人的身上呢。
茹兰説,我很严肃的问你一个问题,当年你是不是在玩弄我的感情,认为我们乡下姑娘好欺负。黄伟説,没有的,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如果不是因为你姐茹英的话我会要你的,我对天发誓。茹兰説,够了,有你這句话我一辈子就满足了。黄伟説,喜欢一个人不一定拥有他,而是看着他幸福快乐就是已经足够了。茹兰没有作声表示默认了。黄伟提出两人到街上去吃饭喝茶,茹兰没有拒绝。最先,茹兰犹豫了一下説吃饭就行了,喝茶就免了吧。黄伟説,今天也不忙嘛。茹兰也找不出一个推辞的理由,只是点点头。吃饭很简单,两人在街道的饭馆里吃了碗面食,黄伟付了帐就走出饭馆。出了门,黄伟带茹兰去了一家比较有档次的酒吧,选择了一个温馨的小包间,不等坐下,黄伟就猛地把茹兰抱在怀里。茹兰费力地挣扎,并威胁要喊人了,但黄伟仍不松手。他説,這辈子我欠你的太多了我会弥补给你的。茹兰説,不用了,我们谁也不欠谁什么。话音刚落,女服务员端酒水进来,问两位想喝点什么,看到两人搂抱在一起,慌忙地説了声对不起,立马退了出去。黄伟喊住服务员,要了酒水单递给茹兰要她来点。茹兰还是头一回来到這么高档的酒吧,她説,来壶茶吧,酒大贵了黄伟説,来瓶干红吧,不要心疼钱吗,即然来了就要开心。茹兰是第一回喝這种红葡萄酒,説有点苦涩不太好喝。黄伟説喝习惯就好了,下一次喝就没有這种苦涩感了。
今天恋人重逢,包间内的音乐很和谐也很有情调,两人又仿佛回到了过去的时光。很快,一瓶干红两个人就喝光了,黄伟大喊服务员,再来一瓶。茹兰立马回绝,够了,不能再喝了。黄伟看到茹兰脸上有点微微发红,眼睛也有点无力的样子。服务员很快又送来一瓶。黄伟给茹兰倒了一杯,茹兰没有绝拒,反尔一口气喝干了,黄伟劝她慢慢喝,這种酒要慢慢地品味,茹兰説,我品味不出来,感觉到的只有苦和涩,对生活已经失去信兴了黄伟劝她不要灰心,生活是美好的,看起来茹兰有点小醉,眼睛一眨一眨地。都説酒后吐真言,茹兰问黄伟,当初如果没有我姐的话你会不会跟我结婚,当时在我们俩中间你比较喜欢谁,這句话击中了黄伟的要害,他的脸上两股眼睛夺目而出,説着,已经是泪流满面了。他用愧疚的语言断断续续地回答,我是最喜欢你的,打心眼里喜欢,尤其是你的性格,如果没有你姐的话我肯定会要你的。茹兰用湿巾擦试着黄伟脸上的泪水,一批擦去了,新的一批又流出来。两人象似动了真的感情,茹兰亲吻了黄伟,接着,又亲吻了黄伟脸上的泪水,搂住了黄伟的腰,茹兰説,时间不早了,咱们回吧,黄伟点点头,随后叫服务员埋单。黄伟想打车送茹兰回家,被茹兰拒绝了。
黄伟回到家时,已是夜幕降临。茹英问他吃饭了没有,怎么有股酒气,孩子的学习成绩怎么样。黄伟説,孩子的学习成绩你该问孩子。开完家长会遇到了我的几位朋友随便到饭馆里吃了点饭喝了点小酒,我先睡了。茹英又问,是你的哪些朋友啊,还喝点小酒。黄伟説,你就别问了説出来你也不知道。茹英只是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黄伟一觉醒来,迷迷糊糊地听到睡在身边的茹兰在暗暗流泪。黄伟很吃惊立马问,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要么就是遇到了不顺心的事。茹英只是摇着头,一声不吭。在黄伟的追问下,茹英才説出原因。其实,下午开家长会她也去了,只是看见茹兰和黄伟都来了,就悄悄躲在门口没进去,等开完会,她看见茹兰和黄伟去了饭馆吃饭,然后去了酒吧。黄伟恼羞成怒地説,你敢跟踪我,你卑鄙我可以告诉你我问心无愧,没有做出对不起你的事,不信你去问茹兰。茹英説,既然没有什么愧心事那你为什么不説实,黄伟説,我怕説了你会起疑心,会闹得不愉快。茹英説,够了,我已经累了不想听你,背台词,快睡吧。无论黄伟怎么解释茹英都无济于事,不去理睬。从那以后,茹英对黄伟的话不再是百分之百的相信,夫妻间的功课就荒废了。黄伟忙完了工作回到家里主动先去把床铺好,可茹英就是不跟他做行房之事,弄得黄伟也没办法,冷战持续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有一点转机。那是朴寡妇来看茹英的那天晚上,茹英和黄伟为了不让母亲看出他们的隔阂,努力表现出有説有笑的表情。
吃过饭,茹英把母亲安置到小卧室睡下。随后,两人睡到大卧室。刚睡下不久,黄伟想做夫妻之事,茹英却死活不肯黄伟坚持不懈,到最后茹英害怕睡在隔壁的母亲听到什么也就做出了让步。自那以后,茹英和黄伟关系才算是有一点缓和,都説性生活是夫妻关系的纽带,决定着生活的质量高低。生命不在于长短,而在于质量的高低。对黄伟和茹英来説,可见他们的生活质量不怎么高。放署假的时候,茹玉和杰克带着孩子回家看母亲,和姐姐们。让大家感到意外吃惊的是孩子居然是个小杂毛,一半头发是黑的,另一半则是金黄色的,乡亲们感到很稀奇都纷纷前来窥探。這回,可被祥子以前的话所説中了。一个假洋鬼子一个黄种人生出一个孩子会是什么样子的。人们都叫他小杂毛,可茹玉不准這样叫他,自家人叫他也不行。茹玉這回回家首先要做的是给孩子取个名,其次让孩子看看姥姥和乡亲们。让茹玉为难的是取个外国名好,还是取个中国名好。左思右想,全家人拿定主意还是取个外国名好,外国名响亮,就叫他卡特。卡特是个远缘杂交种,一看就聪明可爱,谁见了都喜欢。瓜果快要成熟的时候,英子为康文强生了个小子,康文强和英子别提有多高兴了。這回,回兴和胡秀芬可有事干了,整天两人围着外孙团团转,一点也不觉得累。祥子不知不觉成了乡里的红人,可以説是爱情事业双丰收,论事业可以説是很成功,要家庭可以説是很美满。
周末的一天,祥子和刘黑子一伙的人不知怎么有空吃饭,吃饱了喝足了嘴上就没有个把门的。刘黑子説,老弟你一个大老板名人娶个二手货就不觉得亏吗,老哥,啥时候给你物色一个真正的美女让你偿偿鲜。祥子尽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心平气和的説,這点老哥你错了,两口子过日子要的就是实在,要的是共同语言,不可能每天都有那种刺激,不管娶多少个姑娘也会变成媳妇,不会一辈子有那样的激情。刘黑子拍了拍祥子的肩膀説,老弟,你小子可真行年龄比我少,懂得道理社会经验不比我差,老哥我佩服你,来咱们干一杯。一个月后,康文强的孩子满月了,大家都来贺喜。這次,朴寡妇也不例外,主动前束为康文强贺喜。在那里,她看到了高兴得合不了嘴的田兴。朴寡妇开田兴的玩笑,你不是总羡慕我有孙子嘛?這回你有了也该满意了吧。田兴説,你有三个外孙,可我只有一个我还是很妒嫉你。朴寡妇笑道,你干嘛這样不知足呀,你不觉得我的外孙就是你的外孙吗?田兴抠了抠后脑勺笑了笑没有作声象似明白了些什么。晚上,田兴躺在床上反复思考朴寡妇白天的讲话。胡秀芬问他怎么了还不睡是不是不舒服,田兴説他可能是白天喝了点小酒睡不着,要是喝得酷酩大醉就好了。
没过多久,田兴亲自登门去问朴寡妇那天説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朴寡妇只是笑了笑,説,没什么,只是随便説説开个玩笑。田兴还是有些纳闷,只好怀着郁闷的心情回来。朴寡妇仔细认真一想,现在还不能告诉田兴真相,茹英是他的女儿,凭朴寡妇的直觉田兴像似已经明白了些什么。她在想,田兴這样急切地想知道个究竟,照此下去女儿们终究会知道茹英的身事,那样的话,会让三个女儿之间产生一定的隔阂,有可能到一种不可收拾的地步。几年后,阿旺和梅子都大学毕业了。阿旺被分配到县公安局当刑警,梅子分配到县城一家大医院当护士。初冬的一天,阿旺在一次执行任务中不幸受伤,送往医院抢救治疗。令阿旺没想到的是在他从死亡线上爬回来睁开第一眼看的居然是梅子。梅子每天用温暖的目光呵护着他,用默默的行动无微不至地关心着他。在夜里悄悄来到床前为他盖被,在早晨为他洗脸涮牙。阿旺在心底里默默喜欢上了梅子。
茹英从梅子一举一动中发现梅子是喜欢阿旺的。没过多久,阿旺病情好转出院了。出院以后的日子里,阿旺一有空闲有事没事总往医院里跑,时间一长茹兰像似察觉到了什么,她阻止梅子和阿旺来往,要与阿旺保持一种距离。女儿铁了心的要跟男人好,做娘的哪能挡得住。时间一天一天过去,英子和梅子的感情越加成熟,茹兰看得出這次是扭不过女儿,也只能是顺其自然。一天,茹兰接到阿旺打来的电话问梅子在不在家。茹兰説他不在,可梅子听到电话飞快地跑过来抢过电话两人叽叽喳喳説个没完。茹兰听着象个鸟语,很厌烦地走开了。
翌晨,茹兰问梅子阿旺打电话找她是何事。梅子説,也没有什么要紧事,只是闲聊一会儿。茹兰板着一张脸凶巴巴地説,没什么事晚上打什么电话。梅子看出了母亲的表情有点不同意与阿旺来往的样子,没有作声只是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等着母亲的发话。沉默了许久,茹兰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説,你们都长大了翅膀硬了,你们的事就由你们做主吧,這辈子造的是什么孽呀。田兴在王家庄忙碌了大半辈子,直到今天还在到处奔波着。直到有一天夜里,不慎掉下山谷受伤了,病情严重情况紧急送往医院抢救治疗。田兴是被早晨上山放羊的小孩发现的,因为耽误治疗,失血过多得转送到大医院抢救才行。针对田兴的伤势和情况乡政府部门给予了大力抢救措施,派了乡里最好的医疗小分队送往省城大医院。朴寡妇听到受伤消息后,马上找到茹英火速追到省城大医院。田兴被专家们仔细检查最后会诊,结果是颅内充血,肝脏破裂,肺部也有不同程度的破损,可以拿撕心裂肺来形容。病人马上被送往ICU抢救治疗,经过一会儿医生从抢求室跑出来问话,谁是病人家属现在急需输血,医院的血浆不够用了。朴寡妇见此情形,一把拽过茹英朝输血室跑去。经过抽血化验茹英刚好是田兴所急需的血型,茹英二话没説主就就让医生抽血了。事后,茹英回到家仔细看着母亲,问母亲是怎么回事,朴寡妇説,什么怎么回事世上血型相同的人多的是,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茹英説,你怎么就這么确定我和田大叔的血型一样呢。
朴寡妇説,不是医生化验过血后才知道的嘛。茹英説,不对,验血前你就知道這一点,而且很有把握。事情到了這个地步,母亲也不能再隐瞒茹英了。朴寡妇説,既然你一定想知道真相那就答应我一个条件,就是不能把這件事情告诉别人,就连黄伟也不行。茹英説,妈,我答应你,你説吧,毫无隐瞒的説出来,请相信你的女儿。朴寡妇説,其实你田大叔就是你的亲生父亲,在我和你爹结婚前我和你田大叔相爱了。那年,刚好赶上文化大革命,我和你田大叔有阶级成分的差别,你姥爷不让我和你田大叔结婚,可我又不慎怀上了你,没办法无奈之时我只好嫁给你爹,没过多久我就生下了你。茹英立马问,那田大叔知道這些吗。朴寡妇説,他好象知道一点,但有点半信半疑,這些年我也没有仔细认真的説起过這事。田兴被确诊为颅骨骨折,肝脏破裂。医生最后还是下了病危通知书,要求家属在通知书上签字,胡秀芬事到如此是以泪洗面,强忍住悲痛还是把字签了。在世间,好多事情説多了是伤心是痛苦,再説多了想深了那是眼泪。
与其伤心痛苦抹眼泪,还不如学会坚强学会振坐。乡里的领导都来医院探望,乡亲们也来了不少,田兴這辈子当了多少年的村长没有功劳也是有苦劳的。常花作为田兴年轻时的老相好也来看望,田兴看见常花的到来心里也感到有些欣慰,脸上露出一丝很勉强的微笑。正在這时,朴寡妇和茹英也来看望病情,朴寡妇手里拎着一盒鸡汤。刚到门口,正好赶上常花从病房出来,胡秀芬和英子跟在后面送她。胡秀芬看到朴寡妇母女的到来,没有表现出以往那副表情,説,嫂子你们来了,谢谢你们来看望,进去吧,医生説不让他太激动。朴寡妇母女来到床边,田兴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她们,他努力把手从被子里伸出来企图想抓住朴寡妇的手,朴寡妇看出了他的心事,她把手放进田兴的掌心里。田兴咬紧牙关努力握紧朴寡妇的手,嘴里嘟嚷着什么都听不清楚。茹英看到此情景两股眼泪刷刷地流下来,胡秀芬送走常花来到病房。朴寡妇看见胡秀芬进来想把手从田兴那里抽回来,可被田兴攥住不松手,胡秀芬走到跟前都没有作声把头扭过去。田兴的求生意志很强,一直苦苦撑着,两只眼珠子都快要奔出来。茹英走近床边,把脸凑在田兴的耳边,説,爹你一定要振作起来,一定要坚强的挺着,你知道吧我是你的女儿,我身上流淌着你的血,我就是你的亲生女儿,這么多年来你一直关心我们母女,我们是很感激你的。朴寡妇扭过脸朝茹英眨了眨眼示意不要説出真相,对病人的病情很不利。胡秀芬和英子也似乎听明白了什么,都没有作声静静地站在那里。接下来,茹英在田兴的脸上亲吻了一下,田兴已经打湿了双眼,两眼模糊看不清眼前。
茹英用湿巾擦试着田兴的双眼,胡秀芬靠近床边,大声地説,是茹英为你输血救了你的命,你命大福大造化大一定会好起来的,一定要坚强。田兴再也无法控制自己当前的情绪,鼓足全身的力气説,我是一个罪人呐,我是有亏于你们的。朴寡妇和胡秀芬都劝他不要激动,不要再説话。田兴面对眼前的两组家庭,加上突如其来的打击,心情越加激动,心脏骤然发作了,人就垮了。医生马上赶到了,仔细检查人死了,死的那样突然,朴寡妇认真看了看脸,就象睡着了一样,没有感到胆怯和害怕。每一次失败都是走向成熟,每一次挫折都在日趋完善。失败了才要学习坚强,跌倒了才会知道爬起来。田兴在這一生中,不失败跌倒过多少回,都没有压垮他,每次都是坚强的挺过来,這回看来是没有机会了,是上天的安排,是命运,是生命的终点。弥留之际,朴寡妇和胡秀芬商议两家合办這桩丧事,两家孩子都算是他的儿女,一样为他披麻带孝。
朴寡妇一生供养了三个女儿,可以説都是出人头地,她一生从来没有向任何人叫屈喊冤。這就是留给读者的最后话语一个坚强的女人。茹玉和杰克放了暑假带着卡特来看母亲,阿旺和梅子都开卡特的玩笑,叫他小杂毛。当初,卡特还小叫他小杂毛他还乐呵呵地笑呢。可如今,长大了叫他声小杂毛他就急,弄朴寡妇一家人为此而增添了几丝热门气氛。
(本小説到此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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