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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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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妮妮!」

    「妮妮!」

    奥克赛女子学院里,何莎莎跟欧君琳气喘吁吁的跑到舞蹈教室,对着正在练华尔兹的妮妮兴奋的大叫。全本小说网

    妮妮停止了练舞,先跟舞蹈老师找来陪她练舞的年轻助教罗杰歉然一笑,「今天就到这里。」

    金发蓝眼的罗杰有些失望,但她已走向两名好友。

    欧君琳跟何莎莎都明显看到他的失望,也很不好意思,因为她们都知道这个年轻俊美的舞蹈助教对妮妮很有好感,所以每天下课后都还陪她练舞。

    但有个好消息是一定要先跟妮妮说的。

    两人兴高彩烈的握住她的手,「妳知道吗?刚刚我们去看了公布栏,这次将出席我们校庆的贵宾名单里,居然有贺天航的名字!」

    妮妮的心跳突然加速狂跳起来,她又惊又喜的问:「真的?」

    「真的,有好多人尖叫呢,因为大家都好想他!」说到这儿,欧君琳自己都脸红了。

    他要回来?要回来了!妮妮的心情好复杂,但她知道这里面有一半以上都是激昂的兴奋,他将看到不一样的她了,他会说什么?还是又会促狭打趣她怎么还是个村姑芭比?

    一个念头突然一闪而过脑海,她笑开了嘴,突然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背起背包,拿起外套就往贺德芙的办公室跑去。

    「妳去哪儿?妮妮!」两名好友不解的问她,但她根本没回话,眉开眼笑的一路跑到执行长室,连门也没敲就推门进去,「贺执行长--」

    她连忙住口,因为执行长正在说电话。

    「呃--好吧,我知道了,嗯,再见。」贺德芙颇为失望的挂断电话,拿起签字笔打算出去将公布栏上贺天航的名字给划掉。

    真是的,学生们因为他要回来当贵宾才兴奋的四处走告而已,天航马上打电话来说无法成行了。

    「有事吗?妮妮?」她看着站在她桌前不动的漂亮女孩。

    妮妮深吸一口气,一脸认真的道:「我想退出国际标准舞的表演节目,另外表演一个个人节目,可以吗?」

    贺德芙不解的看着她,「为什么?最近妳天天留下来练习,不是已经练得差不多?舞蹈老师对妳赞不绝口,说妳对节奏的灵敏度很强…」

    「可我、我真的想来一段不一样的独舞,不可以吗?」她好想单独占据贺天航的目光,让他好好的看清楚她真的「很不一样」!

    她微笑,「或许妳可以给我一个理由,我再决定准不准?」

    闻言,妮妮的俏脸上飞上两团红晕。

    见状,贺德芙可明白了,「我懂了,是因为天航。」

    「咳咳咳…」妮妮连忙咳嗽以掩饰自己的不自在,但却是欲盖弥彰。

    贺德芙凝睇着她愈显得不自在的粉脸,脸上的笑意更浓。

    本来嘛,她就怀疑怎么有女人可以逃得过天航所向披靡的男性魅力!看来,今晚她有好消息给至豪了。

    将签字笔放回笔筒,为了妮妮,她打算再跟天航谈谈,争取他回国。

    她在椅子上坐下来,「我想妳已经练习那么久,下表演也好可惜,所以,节目照旧,但我允许妳插入一个约五到十分钟的表演,这样的时间应不致影响后续节目的演出。」

    妮妮眼睛一亮,「好,就十分钟,真的,谢谢。」她一定会让贺天航「惊艳」!

    笑咪咪的她转身就往门口走,然后,像是想到什么事,她又转身,看着贺德芙,「贺执行长--」

    「嗯?」

    「妳爱我伯父吧?」

    贺德芙愣了愣,但脸却不由自主的红了,「别胡说,我们只是好朋友。」

    妮妮摇了摇头,「我真的不明白,两个人如果相爱为什么不坦白点?却让时间一分一秒的溜走?你们都有年纪了,能陪伴彼此的时间并不多了。」

    她「噗哧」一声笑了起来,这小妮子说别人的事时可真直接,只是…贺德芙摇头笑道:「就是因为老了,脸皮薄了,所以这事还是由男人主动的好。」

    「妳是说,如果伯父主动示爱,妳就会接受?」

    她露齿一笑,「不了,都几十岁了,能彼此陪伴就是上天给的最大恩典了,再说,离婚官司也够他烦的了,何必再想那么多?」

    妮妮看似明白的点点头,心里却有不一样的想法,但这事暂时候着,她得先找欧君琳跟何莎莎帮点忙。

    她很快的又跑回练舞室,好在两人还坐在里面等她,她将自己的「需求」说给两人听,她们马上点点头,请司机载她们到台北西门盯几家出租传统舞蹈服饰店去逛了逛,挑了件适当的衣服后,再到唱片行去挑舞曲。

    约莫一个钟头后,两人就看到一个美丽的阿拉伯女郎在她们面前扭腰摆臀,外加挤眉弄眼,看得她们是笑得前俯后仰,抱着肚子喷泪。

    或许妮妮自己还没发现,但她们两人很清楚,妮妮真的很在乎贺天航。

    在他回法国的这段日子,她总是会不由自主的脱口说出,那家伙不知道在干什么?

    那家伙看到现在的我还敢骂我粗俗吗?或是,那家伙会不会忘了我!

    几次下来,她们才弄清楚她指的「那家伙」是谁。

    看着妮妮认真的跳起艳光四射的热舞,两人露齿一笑,有人看了可能会喷鼻血哦!

    妮妮练完舞后回家,一进客厅就看到除了近日常跟伯父讨论官司的陈律师外,还多了一名客人。

    倪至豪跟她点头,「妳先上楼去。」

    她知道伯父不喜欢她听官司打得如何如何,她点点头,但还是好奇的瞥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何友翰,这才转身上楼,只是身为一个好奇宝宝,她在换下身上那套淑女裙装后,还是溜到楼梯口,竖耳偷听。

    「你真的愿意帮我出面作证?」坐在沙发上的倪至豪表情凝重。

    何友翰一睑真诚,「是我辜负了总裁,这些钱--」他将一张支票放到桌上,「是跟夫…前夫人跟厂商收取回扣得来的,我退回来,是希望倪总裁可以给我一个机会,让我重新回到利盛工作。」

    「这是交换条件?」倪至豪表情一沉。

    他连忙否认,「不,就算倪总裁不愿意,这些钱仍要归还,还有出面作证前夫人中饱私囊的事,我也依然会做,这一切只求无愧于心。」

    倪至豪蹙眉,看向陈律师。

    戴着一副金框眼镜的陈律师点点头,「何先生出面作证,这件离婚官司我们的胜算就大了,李明玉可能连一毛钱都拿不到。」

    倪至豪看着何友翰,认真说来,他的确是一个人才,若真能改过自新,对利盛也是好事一桩,他想了想,「那好吧,你明天就回公司,我会安排新职务给你,至于官司部份,就由陈律师跟你联系。l

    「谢谢倪总裁!」何友翰一脸感激。

    三人又谈了好一会儿,陈律师跟何友翰就一起离开了。

    听到差点打瞌睡的妮妮立即走下楼来,一看到伯父疲惫的靠坐在沙发椅上,她走到他身后,帮他搥搥背。

    他的身子立即一僵,「不用了。」

    「没关系,我爹地很累的时候,我都帮他搥背,他就说精神全回来了。」

    弟弟是吗?他深吸了一口气,「妳爹地跟妳妈很幸福吧?」

    「嗯,不过,我觉得伯父也可以很幸福」

    倪至豪苦笑,「是吗?」他肩膀上的责任这么重,如何谈幸福?

    听出伯父口中的苦涩,她边槌背边道:「伯父的幸福其实也不远,为什么不把握呢?」

    「妳这个小女孩懂什么?」他的脸色又绷了起来,站起身,回头直视着她。

    她耸了一下肩,「我也许不懂,但我知道贺执行长在等你。」

    「她在等我?」他摇摇头,「妳错了。」

    「我错了!你们不是很相爱吗?」

    「爱一个人就要尊重她的想法,当她需要自由时,你就不该硬将她绑在自己的身边,只要她觉得幸福,你就拥有幸福了。」

    妮妮想了想,眼睛倏地一亮,咯咯的笑起来。

    「笑什么?」他反而有些不自在。

    她的双眸熠熠发亮,「原来伯父一点都不气我爸妈,反而是因为太爱他们,所以给了他们想要的自由,却委屈自己,舍弃了自己的理想跟爱人,好伟大啊。」她一脸崇拜的看着他。

    「胡、胡说八道!」脸颊涨红的倪至豪居然口吃起来,「我…我恨死他们了,所以才要妳这个娃儿回来代他们尽他们该尽的责任,懂不懂妳--」他突然吼了起来,「老管家,几点了,晚饭还没好吗!」

    「好了,早好了,但因为你们…」

    王毅的话还没说完,倪至豪已经气冲冲的往餐厅走去了。

    这顿晚餐,在贺德芙到来后,仍充满着一种温馨却诡谲的气氛,因为倪至豪仍绷着一张脸,但王毅跟妮妮却不时的交换目光,还噗哧噗哧的摀嘴偷笑。

    原来一切都没有怨、也没有恨,只有一个哥哥对弟弟的爱!

    妮妮在坠入梦乡前,嘴角上扬,看来她今夜作梦也会笑了。

    「这是没办法,抱歉,姑妈。」

    「你该说抱歉的人不是我…」

    沉静的夜,仍以办公室为家的贺天航靠躺在长沙发椅上,一手拿着话筒,一手则将西装上的领带拉扯下来后,站起身来,看着玻璃帷幕外,灯光亮起的凯旋门及香榭大道上车水马龙的热闹景致,却是心绪烦杂。

    在与姑妈谈了好一会儿后,他将话筒放回一旁的桌上,揉揉眉心,走到办公椅坐下,看着那一大迭他自己拟的文案。

    翻了翻,烦杂的思绪却全落在一张粉雕细琢的俏脸上。

    姑妈说妮妮为了他的出席,跟她多要求了一个表演节目,虽然内容保密,但她每天下课都窝在舞蹈室练习到晚上八、九点,他要不回国,她一定会很失望。

    她真的那么在乎他?

    他微微一笑,笑得有些得意,他也很想看看她特别为自己准备的节目,但是,解决方案有谱了,现在实在不是回台湾的好时机。

    或许,有个折衷的好方法。

    他立即拨电话给姑妈,将该方法告诉姑妈,但--

    「我想她还是会很失望的。」贺德芙虽然这么说,但也知道这是唯一的方法。

    挂断电话,贺天航再拨了第二通电话给好朋友谢刚翊,他前两天才回台湾。

    「怎么?问题解决了?」电话的另一端是好友的打趣声。

    「快了,但有件事想请你先帮忙,我已经跟我姑妈说好了,就是…」

    听完后,谢刚翊笑道:「没问题,而且听说奥克赛的学生一个比一个妖娆美丽,我真想挑一个,好逃过那个锲而不舍的『未婚妻』。」

    他蹙眉,「我以为你已经摆脱她了?」

    「我也是这么想,但可能是我长相太英俊,床上功夫太棒了,她舍不得--噢,雪特!」他突然痛喊一声。

    「怎么了?」

    「没事,一只该死的野猫咬了我!」好友的口气气冲冲的。

    「野猫?」贺天航更不懂了,他记得好友没养宠物。

    「没事,总之咱们是好兄弟,代你出席奥克赛的校庆没问题,拜。」

    看着匆匆被挂断的电话,贺天航觉得有点不对劲,但也只能耸耸肩,将话筒放回去,继续挑灯夜战。

    两个钟头后,一本本的文案上都填上了一个个的名字--

    法国游艇扬帆联盟、法国独木舟小艇联盟、国家马上游览及休闲骑术协会、法国高尔夫球联盟、法国自然生活联盟、国家户外运动中心同盟等等。

    每一份企划文案里都写明住宿旅游的回馈金及日后订房优先、折扣等优渥条件,另外,只要选择在法柏渡假中心举办活动,TPS都将挪出收入的百分之十做为该同盟的旅游赞助金等等。

    虽然利润大幅减少,但他相信只要这些文案一一送到各联盟手中,绝对可以让TPS集团更上一层楼!

    台湾的十一月,天空晴朗无云、阳光耀眼,奥克赛的校区在今天送进了许多的庆贺花篮,校区内更是社交名流云集。

    这一天是校庆,也是许多企业少东寻找未来新娘的大日子,因为从这儿毕业的学生,都是五育兼备,外貌、气质一流的优质女孩,所以每一年的校庆,就成了挑未来媳妇的大日子。

    庄严肃穆的大礼堂内,执行长贺德芙正感性的演说着,「谢谢大家前来,也谢谢大家对奥克赛的支持…」

    而在舞台后方,一些准备表演的学生正忙着做深呼吸,因为只要表演得宜,让某位少东看上,她们的下半辈子可能都不必烦恼了。

    欧君琳跟何莎莎也穿了一套亮片的紧身舞衣,可是两人胆子都小,再加上欧君琳的体型又是所有的学生中最大的,怕所有人都将目光聚集在她身上,她是紧张得不想上台了。

    「我不要啦,万一有人喊我恐龙妹…」光想她就快哭了。

    「不会的,谁那么没水准,我一定会让他好看。」妮妮虽然安慰她,但天知道,她也头一回这么紧张。

    贺天航是不是已经坐在贵宾席了!天,她的心脏狂跳得快要撞出胸膛。

    节目开始了,她们等在舞台后方,但由于不准探头探脑,让她真的好紧张。

    「上场了,助教们,拜托了。」负责场边的舞蹈老师喊了她们一声,当罗杰握住她冰冷的手时,她还有点恍惚。

    「妳可以的,妳一定是里面最显眼的。」俊俏的他如同一个白马王子温柔的安抚她的情绪,但她心里想的却是另一个花心、会对她冷冷的、会对她生气的王子。

    华尔兹的舞曲响起,在二十名男舞者的带领下,一群美丽的女学生一一出场,舞台上的灯光刺眼,但观众席上却是一片黑暗,隐约中,妮妮是看到贺天航的位子上有人,但她却看不到他的脸。

    而罗杰的话没错,一班二十名的学生中,宛如芭比的妮妮虽娇小,但婀娜的身材再搭配那轻盈优雅的舞步,她成了众所瞩目的焦点。

    一曲舞毕,观众席上爆出如雷掌声,不少人上台献花,她被一些高头大马的男士们团团围住,根本看不到贺天航。

    一直到表演布幕放下来了,她才发现自己被花海团团包围。

    罗杰倾心的蓝眸看着她,温柔的将她带回后台,「准备一下,妳不是有一场SOLO?」

    闻言,在一旁因意外收到花束而飘飘然的欧君琳跟何莎莎顿时回到现实,她们急着将略显懊恼的妮妮拉入更衣室,再七手八脚的帮她更衣。

    「没关系嘛,待会儿就看到他了,妳这场独舞不就是要让他看到掉下巴?加油。」两人为她打气。

    「对啊,我一定要那家伙看看我现在是动静皆宜,但绝没有跟粗俗沾上边。」

    她做了一个大大的深呼吸,听到外面的介绍后,她走出更衣室。

    看到罗杰瞠目结舌的瞪着她,她忍不住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希望她也能在贺天航的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

    虽然,潜意识里,她真的不愿意去深究自己干么那么在乎他…

    其它等着表演的学姊们也是一脸惊愕,因为她看来真的是--不同凡响。

    历年来,奥克赛的校庆表演总是以探戈、华尔兹等国际标准舞让外人看看女学生的优雅动人之处。

    也因此,当一身如阿拉伯公主装扮的妮妮随着快节奏的音乐跳上舞台后,观众席上立即出现一阵惊艳的欢呼声,「好美啊…」

    妮妮是真的很美,她的头上系了一条淡蓝色的薄纱缀珠头巾,低胸缀着流苏的Bra露出引人遐想的乳沟,白皙动人的小蛮腰下则是绑上一串串响铃的低腰长裙,赤脚上阵的她在脚踝处也系上了铃铛。

    随着快节奏的舞曲,她忘我的扭腰摆臀,时而露出混合着性感与天真的魅力笑容,让观者血脉偾张,几乎夺去了所有人的呼吸…

    而经由贺德芙的安排,这场肚皮舞表演也透过视讯网络传到了法国巴黎。

    坐在办公桌前的贺天航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计算机屏幕里的肚皮舞娘,一种从未经历过的悸动正用力的敲击着他的心脏。

    他不得不庆幸此时与她相隔千里,不然,他鼓动的心跳已经震动了他的耳膜,奔腾的血液更是充塞脑门,一股抑制不住想拥抱她的强烈渴望,绝对会让他忘了身在何处,他会迅速的将她抱离会场,到一个只有他们两人的地方,狠狠的吻住她,以惩罚她勾引男人的狂野行为…

    他沉沉的吸了一口长气,黑眸中有股压抑的騒动欲火。

    他忍不住的伸手轻抚屏幕中那诱人的微笑红唇,「这首热舞真的是为了我吗?妮妮,只为我?」

    一股难以形容的虚荣与骄傲涌上心坎,贺天航那张俊俏的脸上竟然露出一抹傻傻的笑。

    校庆表演尚未结束,但众所瞩目的妮妮却在没有告知任何人的情形下,从学校侧门一个人孤零零的离开了,而她的身上还是那套让人惊艳的阿拉伯舞衣。

    贺天航根本没有出席!

    他的位子上坐了一名俊秀斯文的陌生男人,在她表演完时,他拿了一大束百合花上台献花,还塞给她手机,说贺天航就在在线。

    「喂?」

    「妮妮,抱歉,我真的有事不能去,不过…」

    「没关系,再见!」她主动将电话挂断,再塞回给那名陌生男人。

    有什么好说的?他没来,不是?

    心情低落的她躲到更衣室,趁着大家眼神全落在前面开始的表演时跑了。

    贺天航,你又一次骗了我!

    从侧门走路下山,一路上停满了高级名车,她面无表情的往山下走,却注意到一辆车居然倒车跟着她。

    她的眼角余光一瞄,立即停下脚步,「何友翰,你怎么会在这?」

    他从邻座拿出一束花,一脸尴尬,「我本想进去看妳的表演,但大家都知道我的前未婚妻是这里的校花,所以怕妳不自在,就守在外面,没想到我们这么有缘,妳居然出现了。」

    她皱眉,看着他,「可是为什么?总在我最…」她不知道该怎么说?

    上回她被贺天航欺负,这一次则是被他欺骗了,但两次都是何友翰出现在她身边。

    似乎明白她想说什么,何友翰开口解释,「上一次真的是巧合,不过,这一次,是我刻意等待,看能不能见到妳。」

    「见到我?」

    「呃--我知道妳对我的印象可能不好,但从第一次见到妳时,我就…」

    「等等,别在这时候表白,我没心情。」她想了想,径自坐上他的车子。

    「去哪儿?」他笑开了嘴。

    「不知道,离这儿愈远愈好。」她低喃,心中实在好烦。

    带着一颗沮丧的心,她坐在他身边,不在乎他往哪里开,这一路上,她的手机也响了不下数十次,但她不愿意看也不想听。

    她不明白,贺天航没回来,自己为何这么难过?失落感又为何如此重呢?

    她不需要他的肯定啊,那么大的掌声、那么多倾慕的眼神、那么多的花束,她已得到肯定了,不会有人说她是从什么落后地方来的,也不会有人说她是个俗不可耐的土包子、村姑了,不是?

    但那样说她的就只有贺天航啊!她不跟他平反跟谁!

    可恶!该死!她气得在心中直诅咒,直到骂到累了,才请何友翰载她回家。

    而远在法国的贺天航,从她挂断手机的那一刻起,一颗心就被她揪得紧紧的,因为之后,他连打好几次,她都不接,再联络谢刚翊帮忙,他先是进不到后台,后来居然找不到人,真是急死人了。

    他坐立不安的站在办公桌前,重复看着计算机屏幕上,视讯截取下来妮妮动人的跳舞画面。

    她一定生气了,但这小妮子脾气怎么那么大,一点耐心也没有?连话都不让他说完,他也挺气她的,但深邃的黑眸中多了抹无力感,现在还是先找到她比较重要,他真的恨不得能马上飞到台湾,回到她身边…

    「铃铃铃…」

    办公室电话一响,他焦急的立即拿起话筒,「姑妈,妮妮她回家了?没事了!那就好…她怎么样?我是打了她手机,但她一直没有接听…嗯,她在生气?好吧,那就晚一会儿再说,我知道了,再见。」

    挂断电话,贺天航爬了爬刘海,终于松口气,坐回椅子上,想到好友--

    他拨了通电话给谢刚翊,「没事了,妮妮回家了。」

    「那就好。」

    他爬爬刘海,「这两天我还得忙些事,再来,就可以等好消息了,所以,若没问题,大后天我应该就可以飞到台湾。」

    「那太好了,说来,你那个小甜心真的挺诱人的,现场有好多人都在暗吞口水呢,呃,我没有,朋友妻,不可戏嘛。」

    「嗯,再说了,再见。」贺天航挂断电话后,将碧昂斯找进来,「帮我订大后天飞台湾的机票。」

    「我也可以去吗?」她注意到计算机屏幕上跳肚皮舞的女郎。

    他蹙眉。

    「你说我可以有半个月的特休的,而现在公司这里显然没有什么大问题了,所以你这个总裁也可以出远门了,不是?」

    「碧昂斯--」她简直在强人所难。

    「拜托,我好久没看到你姑姑了。」两人也是旧识,她已在这儿工作五年了。

    明知带她到台湾只会是个麻烦,但他也只能点头。

    两天后,两人即搭乘班机飞往台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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