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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师爷脸上洋装平淡,假意为闫乡令考虑道。
“哈哈哈哈哈,好,好,好,小王你放心,只要姐夫往上一挪,以后你就是王乡令了,姐夫罩着你,日后就是王县令,也不在话下!”
闫乡令丝毫不知自己一只脚在鬼门关里疯狂试探,还在为有这样为自己考虑的小舅子而感到高兴。
“呵,县令?你自己才是一个乡令,还有脸给我许官职,等你什么时候当了三品大员再说吧。”
王师爷心中冷笑不已。
他早就知道,闫乡令只是贝有贝各了个小小的正八品县丞,等他升到一品县的县令,估计都快老死了。
“闫乡令,那我就先回去准备明日的印文了,您也早点休息。”
王师爷躬身行礼告退,怕再呆下去,会忍不住暴起殴打这个畜..牲。
闫乡令面带微笑的送走王师爷,随后黑小这回到后院,不出半个时辰,一种名为HEM的声音渐渐的响起……
……
毕夏第二天早上早早的就爬了起来,他感觉,被那种战鼓震天的声音吵醒,是件很不妙的事情……
于是。
“大哥,就是,我想问一下子,这个,咱们的战鼓呢?”
毕夏有些踌躇的在刘演旁边支吾道。
刘演一愣,“啥玩意?你要那鼓子干嘛?”
毕夏看刘演那副看傻子的表情,就想让他体验一下社会的险恶。
“你之前不战前动员的挺欢吗,现在连敲鼓都不闹了?”
毕夏也还了一个同样的表情道。
刘演有些疑惑道:“敲鼓?给伪帝军送行吗?”
“神特么送行,这脑回路是真牛哔,要送行我何不吹唢呐……”
毕夏在心中将刘演来了个狗血淋头。
“没,没什么事,走吧,啥也不说了,跟古代人交流真费劲。”
毕夏意兴阑珊的摆了摆手,自顾自的骑上黑雪走了。
“二弟,你听懂文叔什么意思了吗?”
刘演问旁边的刘仲道。
刘仲做了个思考者的动作,几秒后,不确定的道:“或许,文叔是说,他觉得行军途中或许无聊,要听曲儿?”
刘演眼睛一亮,“对啊,二弟,你真机智,快去叫刘嘉,他好像带了鼓子了。”
刘仲忙跑回军中,将刘嘉叫了出来。
“刘嘉,文叔有些烦闷,大哥请你去拍拍鼓子,哎,可能是天气太热了吧,文叔看着心情也不太好。”
刘仲看着毕夏离开的方向道。
刘嘉无奈的回身从马上取下自己珍爱的小鼓,对着刘仲抱了抱拳,策马离开了。
毕夏正在看着远方的大山,突然听到耳畔传来令自己充满回忆的小鼓声。
没错,小鼓声。
毕夏的思绪一下子就被拉回十几年前。
那是在一个寒冷的冬季,毕夏拖着幼小的身影在雪地中玩耍。
那幼小的身影就是毕夏现代的小妹。
正在堆雪人玩的毕夏和小妹突然听到“咚!”的一声,将毕夏和小妹吓了一大跳。
等毕夏壮着胆子挪到声音的源头处时,竟然看到一个满头花白着破旧道袍的道士倒在雪地中。
看其样子,应该是一个快要饿死的落魄老道人。
毕夏壮着胆子推了推那仿佛已经没了生息的老道士。
只是,老道士没有丝毫反应。
“不……不……不会死了吧?”
毕夏幼小的心灵一下子受到这样的冲击,顿时有些受不了。
“死了,死了,竟然死了……”
毕夏喃喃自语。
随即,毕夏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让小妹转过身去,回到家里。
毕夏自己则是四下打量了一番后,看到一张废弃的草席,便走过去拿了起来。
最后看了一眼那老道士,毕夏“含泪”将破草席盖了上去。
“我还小,给你挖不动坑,也就没法埋了,愿你能幸运的升天堂吧。”
毕夏合掌祈福。
突然,草席动了动。
“啊!诈尸!”
毕夏吓得坐在地上,惊魂不定的看着草席。
草席,又动了动。
突然,草席被人一把掀开,飞到几十米外……
“谁?谁竟然想要谋害我小半?”
老道士唰地直立而起,环顾了四周后,疑惑道:“没人?怎么?还想让我请你出来吗?”
下一刻,小半的余光看到了只及小腿高的毕夏。
“呃?小孩?”
小半横生的怒气顿时消散了。
“哎,这龟息功始终不得要领,这以后装死骗人被看穿岂不是丢面儿?不行,不行,我得多琢磨琢磨。”
老道士自言自语罢,随后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眼睛,双臂一张,直挺挺的向后倒在了雪地中。
“又……又……又死了?”
毕夏看着老道士的操作,简直被颠覆了三观。
不是建国后不让成精的吗?
不是大明以后没有仙的吗?
不是,人只有一条命的吗?
毕夏一点一点的靠近老道士,慢慢伸出手,探了探其鼻息。
三秒,无热气。
五秒,无空气流动。
十秒,胸口无起伏。
半分钟……好了,这老头死了。
“哎,果然只是回光返照似的诈尸,就说嘛,爷爷以前说的,人死前会有一段回光返照之状,看那老头刚才矫健的身姿应该是回光返照无疑了,人终是难逃一死啊,也不知道人家说的长生,是不是真的存在?”
毕夏颇为惋惜的摇了摇头,跑到几十米外,将草席捡了回来,复给逝世的老道士盖上。
“老头,安心的去吧,天堂没有饥寒交迫,希望你的尸体不会被野兽吃掉吧。”
毕夏虔诚的祈祷了一番后,就离开了。
十分钟后,毕夏颇为不舍得拿着一个小小的拨浪鼓,在老道士面前放下,遗憾的离去。
一连多日,那老道士的尸体依然存在。
某一天,毕夏再前去查看的时候,老道士以及草席,皆不见了踪影。
甚至,小拨浪鼓也没了。
第一次见到死人,毕夏自然印象深刻,只是那老道士的模样,却是渐渐与小半重合,毕夏赶紧摇了摇头。
“估计猥琐的老头都长那个样子吧。”
马上的毕夏自言自语了一句。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毕夏思绪拉回,那不断作响的拨浪鼓似的声音,让毕夏有些烦闷。
大热天的本来就够难受了,还有个苍蝇似的家伙在你身边不停的玩鼓。
“我说,刘嘉,你累不?”
毕夏最终还是没忍住。
刘嘉擦了一把汗,道:“不太累……”
“去去去去去,别敲了。”
毕夏恨不得捂着耳朵。
“天仲将军说您不高兴,我得……”
刘嘉准备解释一番,不过被毕夏打断了。
“再敲给我当小兵去。”
这话威力够大,刘嘉直接上马,一拍马屁,一溜烟没影了。
“刘演这个棒槌,这鼓跟鼓能一样吗?”
毕夏暗骂一句,便不再放心上。
“将军,还有三里即可到达唐子乡,是否加速前去围城?”
李通看了看地势,问毕夏道。
“围啊,怎么不围?这辈子还没打过以多胜少的仗呢,给我围起来!”
毕夏被刘嘉敲鼓敲的郁闷,有这种欺负人爽一爽的事怎么能不干呢。
约莫一炷香后,毕夏便带着人来到了此行的目的地,唐子乡。
此时,李通早就带人将城池……土坯给围了起来。
这可真是团团围住啊……
围一个仅仅有三百乡兵的唐子乡,李通足足出动了2万人……
面前的唐子乡是属于那种有了镇的人口,却没有镇该有的防御措施。
土坯的高度比正常人略低一些,按现代的算法,应该是鲁班……不是,一米五的样子。
毕夏坐在马上,差不多就能看到唐子乡内的情形。
那个比寨门坚硬不了多少的乡大门,此刻紧紧的闭着,只是,从大门的门缝就可以看到里面站了多少人。
“这得有多穷啊,虽然不是门都没有,但是这门估计都顶不住我的一拳吧。”
毕夏看着大门哭笑不得,之前听李通说要围城,还以为是那种小型城池,没想到……
毕夏又从“口袋”中拿出了他的雷音扩。
“喂喂喂,听得到吗?听到了请扣个一……不对,听到了请跪下。”
虽然毕夏的声音很秀,但这时候的人不懂啊,还以为是嗓子出问题的人。
看里面的人都没反应,毕夏轻咳了一声道:“里面的人听着,Putdownyourweapons,wearepoli……qiyijun,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负隅顽抗只有死路一条!现在给你们两分钟的考虑时间,再不开门我们就要冲进去了!”
嗬,这一刻,毕夏捏着正义之腔,士兵们顿时感觉自己还真就高大上了一点。
要么说先下手为强来着,或者说恶人先告状,本来是勉强算造反的,此刻成了官.方的代表。
里面的人骚乱不已,他们什么听不懂,但什么什么死路一条是听得到的。
乡民们都缩在家中,门窗紧闭,甚至有的已经将婴儿送到了地窖里。
自认为有点姿色的女子,急忙涂抹化妆品似的往脸上上妆,将衣服扔在地上翻滚几圈,看起来是那么的脏乱。
但,她们很快就欣喜的穿在身上,如同春节来临之际,如同,新婚嫁衣。
已经被多次嘱咐的稍大点的孩子,也都安安静静的藏在勉强能给他们一丝丝安全感的地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