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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林浅笑整个人呆呆的好像没回过神,容莺忍不住又重复了一次。
林浅笑这才慢吞吞的站起来,“我知道了,走吧。”
林浅笑冷淡的态度让容莺心里奇怪,但她没多问,转身在前面引路。
无极殿内,男子依然如上次一样,支着头,斜靠在长榻之上,狭长的眉眼带着恣意的轻笑。
“小琉璃,你考虑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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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虑好了。”
林浅笑脸上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平静,“之前您跟我约定过,只要我能找到您,您就答应我一个心愿,还算数吗?”
男子勾唇,“算。”
林浅笑点点头,“我娘亲生我的时候伤了根基导致修为倒退,你可以治好她吗?”
男子挑了挑眉,“你的心愿是这个?”
林浅笑感觉心脏好像被人紧紧攥着,疼得她呼吸都难受,眼泪从眼眶里不断的涌出,哽咽的开口:“是。”
“那你哭什么?”
“我没有哭,是眼泪,它自己要跑出来。”
男子轻笑出声,“世上竟还有如此不听话的眼泪,这样吧,如果你能让它不跑出来,我就答应你。”
林浅笑连忙抬手擦干眼泪,竭力忍住眼泪,“上神,它没出来了。”
男子身影一晃,就到了她面前。
两人的脸距离不到半尺。
男子仔细观察了一下她的眼睛,好一会才满意的点点头,“好吧,你娘亲的伤就交给我了。”
林浅笑正想道谢,男子忽然又开口:“那你是不打算回去你老公身边了?或者我换个说法,你是决定留在这清微宫,留在我身边?”
林浅笑还没来得及扬起的欣喜迅速褪去。
她绷着一张小脸看对方,“我很感激上神的救命之恩,既然上神想我以身报恩,那便依你就是。”
话落,林浅笑拿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对准自己心脏位置刺下。
玄金打造的刀刃,锋利无比,削铁如泥,可刀尖在刺破她胸口的布料后便再也无法往前半分。
有一股无形的力道在阻止她。
林浅笑抬起头,“上神为何要阻止我?”
男子起身坐回长榻之上,狭长的双眸沁出冷嘲,“你所说的以身报恩就是自尽?小琉璃,你还真的没什么脑子。”
林浅笑静静的看着对方,“上神,我说过,我已心有所属,我可以以身相报,但我的心不可以。
我很笨,我只能想到这个办法,让我的心和身体分离。
我这具身体本来就是上神给的,如今我把它还给你。”
听到她的解释,男子愣了片刻,随即就笑出声来。
这一笑就笑了很久才停下。
笑完,男子冲她轻鼓了两下掌,“小琉璃,你这个想法倒是很有趣,我已经很多年没像今天这么开心过了。
人活久了,世间的一切都变得索然无味。
就冲着今天你逗我笑了,我可以帮你回到书中世界。”
林浅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手里的玄金匕首“哐啷”掉在地上。
她小心翼翼的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眨的不合对方心意,对方就会改变主意。
“上神,您说的是真的吗?”
“我虽然脾气不大好,但基本的信用还是有的。不过,你也别高兴得太早,我有条件的。”
林浅笑连忙点头,“您请说!只要我能做到的。”
“我可以送你回到他身边,条件是,你不能跟他相认。”
林浅笑微微愣住,“为什么?”
男子咧嘴一笑,“不为什么,我高兴。”
“……”
男子继续笑,“只要你答应,我就立刻送你回去。”
林浅笑心里像是揣了只兔子在跳,“那我可以跟他在一起吗?”
“唉,小琉璃啊,你真的太笨了。不过,你越是笨这个游戏反而越好玩了。”
男子头一次耐着性子解释:“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唯独不能告诉他你的真实身份和来历,懂了吗?”
林浅笑急得眼泪直掉,“不是很懂。”
“……”
男子忍着脾气的问:“哪里不懂?”
“我是不能告诉他我是他的妻子,还是我是仙界的林浅笑呢?”
“两个都不可以,换句话说,你不能告诉他你是林浅笑,是他死去的妻子。”
男子脸上扬起一抹坏笑,“一旦你向他透露半点有关你身份的只字半句,游戏就结束,你就会立刻从那个世界消失,听懂了?”
见林浅笑脸色发白,男子又出声,“你也不用这么绝望,除了不能透露你的身份来历,你想做什么都没限制。
比方说,接近他,讨好他,爱慕他。”
林浅笑轻点了点头,“我知道了,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去。”
“随时。”
林浅笑把戒指中的灵玉盒拿出来,惴惴不安的问:“我想带点东西给他,可以吗?”
男子漫不经心的问,“盒子里是什么?”
“人参果。”
男子轻扬眉,“给我看看。”
林浅笑把灵玉盒递给对方。
男子轻轻挑开灵玉盒的盒盖,嘴角勾起玩味的笑,“还真是人参果啊,这东西给他吃也太浪费了,活了这么多年我唯独没吃过这个,正好今天尝尝鲜。”
话落,男子拿起人参果就咬了一口。
林浅笑惊得心跳都停止了。
男子神情随意又散慢,仿佛吃的只是一颗寻常的灵果,边吃还边点头称赞,“味道还不错。”
林浅笑气得眼泪直掉。
娘亲的嫁妆,仙界的圣物,能增加江郅一万年寿元的人参果,竟然就这么被狗啃了?!
人参果统共就鸡蛋大小,男子三两口吃完,咂着嘴道:“你哭什么,这东西给他吃了也没用。”
林浅笑抹着眼泪气愤不已,“您吃了难道就有用吗?”
男子难得的没跟她计较,“放心我不白吃你的东西。”
说完,一只灵玉盒落到林浅笑怀里。
林浅笑打开玉盒,里面是一枚殷红色的如拳头大小的仙果。
“这是什么?”
“比人参果更有用的东西。”
见她将信将疑,男子轻笑,“我如果想对付一个人,犯不着这么拐弯抹角。”
这倒是。
林浅笑把灵玉盒盖上,“多谢上神。”
男子露出一口白牙,“不客气。”
……
“娘亲,娘亲,你醒醒。”
迷迷糊糊中,耳边不断有一道稚嫩清脆的声音在吵,吵得林浅笑不得不睁开眼。
入目是浓墨一般的夜空,几颗星星若隐若现。
无比陌生又熟悉的夜晚。
是仙界没有的夜晚。
“娘亲,你总算醒了,我喊得喉咙都快冒烟了。”
正在出神之际,耳边再次响起她在睡梦中听见的稚嫩声音。
林浅笑下意识转头,一个五官漂亮唇红齿白的小孩子正笑嘻嘻的看着自己。
“你是谁?”
“我?奶茶呀。”
小男孩一头扎进林浅笑怀里撒娇:“娘亲,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奶茶呀。”
林浅笑头上一串问号飘过:“……”
奶茶不是一只狐狸崽吗?
她果然是在做梦。
想着,林浅笑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