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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风逸与林子墨送别大师兄上官青云,看着大师兄远去的背影,齐风逸拉起林子墨的袖子擦起眼泪起来,“大师兄呀,此去经年,不知何时才能相见,若你一去不回,我该如何自处呀?”
李子墨依旧清冷的看了他一眼,眼里写满了担忧,嘴上却没有一丝言语。
齐风逸确实是舍不得大师兄离去,毕竟大师兄性子温润,除了总是为他背锅,还偶尔与他玩笑几句,修道之路极为漫长,那些个经法剑术也是极为无聊,与大师兄在一起,可以一解生活的乏味。
按理来说,他可以先跟着大师兄先去雪上之巅游玩一圈,但那边又多了个无趣的老头,而且封印锁魔镜事关重大,不容半点马虎,万一自己把持不住好奇之心,动了哪个机关或者化了那锁魔镜,那就不太好了,毕竟,最近他对那个御火之术特别感兴趣……
二人根据水晶簪的指引,在一座装点十分豪气的庭院上空停下,内里假山堆叠,花草相衬,荷池清浅,微风吹过,翠柳轻拂,暗香阵阵,可院里的人却焦急万分,丫鬟婆子们忙做一团,房内传来女子的痛苦的呻吟之声。
“太夫人,将军,不好了,胎儿胎位不正,恐怕大人小孩子只能保一个……”稳婆焦急万分的向主人请示。
只见那雍容华贵的老太太厉色道,“这还用说吗?肯定是保小的呀!入门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有个动静,连个孩子都生不出来,她就算死也没脸去见列祖列宗!”
稳婆见太夫人发话,将军又不言语,便领了命入内了。
“不是吧,这白千千不会一出生就没个娘亲吧?”齐风逸说罢便要施法相救,谁知却被林子墨拉住了。
“凡人的命数,我们不能随意更改!”
齐风逸只奄奄的叹了口气,用玉扇使劲的给自己扇着风。这六月的天,本就炎热,虽然已是三更时分,但看着这令人愤怒的一幕不由得心火更甚。
突然,狂风大作,院里的东西被突如其来的大风刮的七零八落,晾晒的那些衣服、手帕、袜子,被吹的满天飞舞。
突然一件绣花物件“呼”的一下掉落在齐风逸的头上,他急忙用玉扇撩开,定睛一看,确实女子的内襟……
“我……我……下凡历劫都没遇见过这么刺激的事……”齐风逸面红耳赤的将那物件扔回了院里。
谁知刚扔出去,又觉脸上有凉凉的东西,本以为是哪只该死的鸟干的好事,正欲施法教训一番,却发现原来天空已经开始飘死了鹅毛大雪,院角的梅花却逆时而开,林子墨手中的水晶簪也开始闪烁起来。
突然,房内传来了一声凄厉的尖叫声,不一会稳婆抱着一个孩子出来了,“生啦,生啦,恭喜太夫人,恭喜将军,生了一位千金!”
大夫人听见是位千金,心里本就不高兴,再一看这孩子从出生到现在,竟没有哭一声,反而面带微笑,便更为不悦。“快,给我打,打到她哭为止……”
可是不管稳婆怎么拍打,捏揉,那女婴就是不哭。
林子墨与齐风逸用隐身术来到女婴的身边,只见她肉嘟嘟的脸庞甚为可爱,尤其那双眼睛如一弯碧泉,清澈明朗,让人备生喜爱。
可是老太太见拍了半天都没有半点哭声,便声嘶力竭的大哭起来,“冤孽呀,生了半天,居然生了一个孽障,这好好的六月天居然飞起雪来,不哭反笑,搞不好是个妖怪投的胎,快,快给我扔出去……”
听见要把孩子扔掉,房内跑出一个虚弱的女人,一把将孩子抢了过去,跪在老太太跟那位始终未发一言的将军面前,请求将孩子留下。
“娘,将军,求你们将孩子留下,你看她长得多么可爱,不可能是妖孽的,求你们留下她吧。”
她抱着孩子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额头已经磕出了血。可是却没有换来任何恻隐之心,那将军本欲求情,但被老太太瞪了一眼后,又乖乖的坐回了原地!
“不仅她不能留,你也不能留,进门这么多年无一所出就罢了,如今还生下了这么个妖孽,传扬出去你让我们杨家如何自处?来人,把她们一起赶出去,如果有人问起来,就说将军夫人难产,一尸两命!”
只见几个丫头婆子,连拉带拖的将妇人跟孩子推出了门去!
“岂有其理!这个老妖妇!”齐风逸见那老太太竟如此不顾人伦,竟将刚过鬼门关的儿媳跟自己的亲生孙女如此决绝的扫地出门,便不顾仙规仙条,对着那老太太随手一甩。
只听见院内传来“哎哟”一声,那老太太狠狠的摔了一跤,两眼上翻,口吐白沫,浑身抽搐起来……
齐风逸本还不解恨,还想再来一下,但又惧林子墨责罚,便作罢,就让那位自以为是的老太婆下半辈子在床上躺着罢了!
他悄悄的瞄了一眼林子墨,本以为又要被训诫一番,没想到,林子墨只冷冷的看了那老太太一眼,转身便走了!
那妇人穿着一身薄衣,紧紧得将孩子抱着,嘴唇已然冻得发紫,双目呆滞,踉踉跄跄的在雪地里走着!
“二师兄?我们再不出手,恐怕这白千千马上就要再投一次胎了!”
林子墨紧握着双手,却不发一言。
“二师兄,你说句话呀,急死我了!”
“再等等……”
他们一路跟着那妇人,直到了城外的一片翠绿的竹林里,或许是精疲力竭,又或许命中注定,总之,她抱着孩子晕了过去。
齐风逸正要过去,却被林子墨拉住了,只见一位老翁缓缓的向这边走来……
在一间简陋的竹舍里,所有的陈设都非常的陈旧,但却非常整洁。
那妇人缓缓睁开双眼,发现身边坐着一位慈爱的老妇人,见她醒来,老妇人给她端了一碗鸡汤上来,里面还加了一个煮好的鸡蛋。
那妇人激动热泪盈眶,从被抛弃的深渊里,又重拾了对未来的期望。
后来这位妇人便与这对无儿无女的老夫妇一起生活,老翁姓白,都叫他老白头,那妇人便让女孩也随了他的姓,见她双眼水灵尤为惹人怜爱,便唤做灵儿。
随着白灵儿逐渐长成,大家渐渐发现,她不仅仅口不能言,而且目不能视,耳不能听、鼻不能闻,甚至身不能触,也就是五识惧无……
纵然如此,大家依然对她爱护有加,甚至,更为怜爱。
如果能这样被呵护着成长,按理也算是一件好事,可是,不幸还是悄然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