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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白灵儿醒来,却发现林子墨没了踪影,白灵儿只是觉得,对方或许在生自己的气,却不知,所有的一切,从这一天开始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考核即将开始,白灵儿是最后一个到达青云台的人,凌啸天犀利的眼神告诉她,只要她再晚来一秒,她就可以不用再来了。
可是,她已经习惯他的眼神了,或许是跟齐风逸待久了,脸皮好像也厚了起来,只装作没有看见罢了!
她努力的在台上搜索,甚至台上她也扫了个遍,却依旧不见林子墨的身影,“他去哪儿了?”一个声音从心底发出。
凌啸天又开始在台上大声的宣布今日要则,可是,她却一句话都听不进去,只是跟着人群一并进了一个巨大的洞府内,突然其他的人都不见了。
她只身一人来到一条泛着绿光的河边,河上的彩色点点在烟雾中显得有些朦胧,若隐若现中,她似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墨哥哥,可是,再定晴一看却只见一位白须鹤发的老伯披着蓑衣背着斗笠坐在船头垂钓。
白灵儿大声的喊,“老伯,老伯……”并向他招手让他把船摇过来。
只见那老伯没有应她,但是也将船只缓缓的摇了过来。
白灵儿笑着问他,“老伯,你有没有看见一位身材修长,长得很好看,但是不太爱说话的男子?”
那老伯不语却用手指指了指对岸,果然,一个熟悉的身影背对着她站在对岸。
她开心雀跃的叫唤起来,“墨哥哥,墨哥哥……”
可是,对方似乎没有听到一样,反倒越走越远了。
于是,她恳求那老伯,载她渡河,那老伯依旧不语,却又拿起了船桨往对岸划去。
幻境外,一柱香即将燃到尽头,所有学子都自己走出或者被带出幻境。
只有白灵儿一个人,无论上官青云如何呼唤,她都没有丝毫动静。
眼见着香烛马上燃尽,众人都紧张起来,因为只要香烛燃尽,时辰一到,那么白灵儿将永存幻境里,再也出不来了。
情急之下,上官青云只能借助灵力入了她的心魔幻境,原来她竟来到了弱水河畔,那船上的老伯便是传闻中的哑伯,专渡超度之人,任谁上了对岸,或进入轮回,或终身徘徊弱水河畔,断然不可能有再回到彼岸的可能。
白灵儿看见林子墨的身影越来越近,心中欣喜万分,更是让老伯快些划,正在这时,她耳边突然响起上官青云的声音,“灵儿,这是幻境,快跳下河,别回头,往回走!”
白灵儿心头一震,“幻境,可是墨哥哥就在眼前了!她不能就这么放弃!”
上官青云见白灵儿根本不听她的召唤,便让齐风逸用剑割破她的手指,以她之血召唤她的灵识。
白灵儿突然感觉自己的手指一痛,低头一看,居然流出血来,心头一震,耳边又响起上官青云的声音,“灵儿,这只是幻境,如果你现在不跳下河,就真的再也见不到你的墨哥哥了!”
白灵儿心头一震,船即将靠岸,林子墨已缓缓转过身来,笑着看着她,似乎在等她上岸一般。
正在她准备踏上岸的那一刻,突然她的手又剧烈的疼了一下,低头一看,鲜血不停得往下流,上官青云的声音再次响起,“用你的血滴到他身上,你便知是真是假!”
看着林子墨痴痴的笑脸,她很想再去摸一下,就如同往常一样,当她缓缓抬起手时,却不想哪里来的力量将手指上一滴血弹到了林子墨的脸上,顿时那张脸便化作了一缕烟消失不见。
她失意的大哭起来,原来真的是假的……
“快,跳下河,回到对岸,快!我!”上官青云的声音再次响起。
白灵儿满眼泪水,咬紧牙关跳进了弱水河里,可是,她一入水,自己的双腿便被什么东西缠住了一样,仔细一看原来是一些绿莹莹的水草,她奋力的迈步,却丝毫的动弹不得。在情急之下,她用手去掰开那些绿莹莹的东西,不想它们立马分散开来。
原来它们怕血!
知道了这一点,她便一边跑,一边将自己的血滴入水中。
终于快回到岸边,突然听到对岸又传来林子墨温柔的呼唤声。
“不要回头看,那是幻境!快往前跑!”
白灵儿此时已知自己入幻,但是,她多想回头去看看那张熟悉的脸!可是,最终她还是将血往后甩去,声音不再……
跑出幻境,最后一滴香灰亦洒落在地,白灵儿醒来,却泪流不止。
“恭喜你,你是第一个能从弱水河畔回来的人!”
想不到醒来听到的一个声音居然是向来刻板的凌啸天发出来的!
众人都围过来给白灵儿道喜,尤其是那诸葛鹏宇最为殷勤!
“白灵儿,弱水河是什么样子的?有没有怪兽?”
“白灵儿,那恐怖不恐怖,有没有传说中那些妖灵鬼怪之类的……”
……
大家七嘴八舌的问着,白灵儿只是笑了笑,虚脱得无法应对任何人,最后还是齐风逸遣散了众人。
将白灵儿安置回观海阁后,齐风逸与上官青云又飞上了临风阁的屋顶喝酒。
这是他们三兄弟的惯例,无论开心或伤怀,他们都会相约一起喝酒,只是现在却换了一个地方。
“她竟去了弱水河畔!”齐风逸感叹道。
“或许幂幂之中自有注定吧!倘若,子墨能看到今天的这一幕,不知他是否还会做出今日的决定……”
白灵儿注定是白灵族圣女,日后她若要与林子墨双修,便一定得过验生石、欲念池、弱水河畔三关!如今她的心魔幻境便去了弱水河畔,若要说不是天命注定,却很难解释了!
“听说二师兄下山的时候,还向师父要了迷心草?”
“迷心草,迷心草,服下,前尘尽忘,百虑尽消,子墨这是要断情绝念了……”
原来,林子墨在得知白灵儿对他并无半点儿女之情后,便决定继任玄真派之位,按照门规历代掌门必须在继任之前在凡间行走百年,传道授业,斩妖除魔,匡扶正义,除暴安良,直到期满而归。
为了坚定自己的信念,在临行前向师父清风真人求取了一株迷心草,以弃尘缘,断情结,绝爱恋!
白灵儿一连数日不见林子墨踪迹,便知道他已弃她而去,后来,上官青云接她去临风阁,被她断然拒绝了,她只想在这个充满回忆的地方等那个或许永远不会回来的人!
因她在考核的时候通过了弱水河畔,便不用再通过绝地求生的考核直接入选为玄真派弟子。
在拜师大典上,林子墨的位置空空如也,曾经那个默许收她为徒的那个人失约了。
齐风逸欢喜的将诸葛鹏宇与文全无收入膝下,而洛霄云亦心如所愿的拜上官青云为师,与她一起的还有一名面容冷峻的少年莫离,其他人都尽归凌啸天那支的几个徒弟,只有白灵儿没有人选择。
白灵儿一直看着林子墨那张空空的座椅,眼泪已在眼眶里不停的打转。
正在此时,她被一把拂尘吸上了殿前,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将一把水晶宝剑赐予她,“即日起,你便是我的关门弟子,赐你灵犀宝剑,暂居观海阁!”
白灵儿尚未见过清风真人,所以有些茫然,直到上官青云提醒她后,她才即刻行跪拜大礼。
在多年后,她才知道,这便是那个失约于她的人对他师父的请求,而那柄灵犀宝剑,便是雪莲水晶簪的原形,为了避人耳目才以她之名命为灵犀,是以与灵儿心有灵犀之意也!观海阁,是他的情归之处,亦是他的伤心之所,所以他不会再回去,所以便留给她吧。
多么细心的安排,又是多么决绝的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