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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你是不是早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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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学期刚开始,语文老师找到陌秋菀说:“学校校报社下个月会举办写作大赛,我挺看好你的,刚好也有推荐名额,你有没有意愿参加呀?”

    陌秋菀觉得自己除了写作还可以,其他也拿不出手了。就当是锻炼了,便欣然答应下来。

    老师满意道:“好,那你就自己准备一下吧。这种现场类的比赛,也没有大纲或者范围,就只能靠自己平时的积累和临场发挥了。”

    陌秋菀:“好的,谢谢老师。”

    陌秋菀从来没有参加过这类学习比赛,大的小的任何竞赛,都与她无关。学习成绩一般,对集体活动十分不积极,就是一小透明。这次写作大赛,如果老师没有找到她,或许她也不会去凑热闹。

    第一次参加比赛,其实还是蛮紧张的,一来没有参赛的经验,二来想到学校每回比赛成绩都会在公示栏公示半个月。

    “那么,如果能拿到好名次,别人就可以在公示栏上看到我的名字了耶。”陌秋菀一想到,阿斌学长也可能会,就兴奋不已。

    “那你要好好加油呀!”周筱雅是很支持她的。

    “嗯嗯,雅雅,我以后早上不跟你一起背单词了,我多花点时间来看书,积累素材。”

    陌秋菀以前对看书、写作文完全没兴趣,其实现在也没有很感兴趣,看书也不过就是看看喜欢的杂志。小学毕业的暑假,表哥给她带了很多杂志和小说回来,那时候郭敬明和韩寒的小说很火,表哥超喜欢郭敬明的。当时《爵迹》在《最小说》杂志上连载,表哥每一期都没有拉下。后来,《爵迹》电影上映的时候,陌秋菀在国外没去看,特地问表哥,青春期的热爱圆满了没有。

    受他的影响,陌秋菀接触到了新概念作文,后来就开始看《萌芽》,对《萌芽》杂志联合高校举办的新概念作文大赛尤为感兴趣,还买了几本新概念作文大赛的优秀作品集。

    与青春期其他小女生不一样的是,别人在偷偷看小说的时候,她的零花钱大部分都用来订阅杂志了。别人家里书架上可能是各种名著、小说,她的书架、书桌上清一色都是杂志。

    为了准备作文大赛,她专门去书店买了一些关于写作素材的资料,每天早上早早就到学校看书,晚上回去的时间也越来越晚了。

    周末的时候,陌秋菀就去市图书馆看书,那里资料很齐全。但是从家里过来要坐大半个小时的公交车,她想多待会,早上八点就出门,晚上七八点才走。

    每天,早出晚归的,平时中午为了节约时间也不回家吃饭,在学校附近解决了。一周下来,阿姨觉得陌秋菀行踪异常,一度怀疑她是不是早恋了。

    这天晚上,陌秋菀下了晚自习回到家里已经十点半了。

    阿姨在客厅等着她呢,见她一回来,起身问:“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陌秋菀点点头,没察觉到阿姨的情绪,转身回房间时说:“阿姨,我先去洗澡了。”

    洗完澡出来时,发现阿姨还在客厅坐着。一边擦着头发,走进房间,陌秋菀心里有点疑惑:阿姨这周不是要上早班吗?怎么还没睡。跟姨丈吵架了吗?

    想着,就端起水杯从房间出来。“阿姨,你怎么还没睡呀?”给自己倒了杯水,又问:“阿姨,你要喝水吗?”

    “不用,菀菀你过来,阿姨有话跟你说。”

    陌秋菀哦了声,边喝水边走过去,在阿姨身旁坐下。

    阿姨看着她,神情严肃道:“菀菀,你是不是早恋了?”

    “扑哧……”陌秋菀没忍住,一口水喷了出来,连着咳了几声。

    阿姨赶紧给她递来纸巾,伸手给她拍着后背,接着说:“菀菀啊,你还小,现在主要任务是学习,早恋害人不浅的,你不可以这样的。”

    陌秋菀缓了缓,见阿姨这认真的样子,只是觉得很好笑,“阿姨,是什么让你觉得我早恋了?”

    “不是,我见你早出晚归的,周末也不在家的,你才初二,学业也不至于繁重到这个地步吧。”阿姨见她还在笑,更生气了。

    陌秋菀说:“阿姨,我是要参加作文比赛,最近多花了时间来准备呢。周末是去市图书馆了,真的没有早恋啦。”

    阿姨半信半疑道:“真的?”

    “当然啦,不信你可以打电话问我们班主任,而且下周就比赛了。”

    “不用不用,是阿姨不对,误会你了。”

    陌秋菀摇着头,解释道:“阿姨,是我没提前跟你讲,主要是我没参加过比赛,怕成绩会不理想,所以多花了些时间去准备。”

    阿姨拉着她的手,温柔的说:“傻丫头,不管你成绩怎么样,在阿姨心里都是最棒的。好好准备吧,尽力就好。不过,晚上太晚回来不安全,下次要是晚回来就让姨丈去接你。”

    “嘻嘻……我知道啦,阿姨快去睡觉吧,明天不是上早班吗?”陌秋菀知道阿姨是担心她的安全,以后早点回来,在家里学习也可以的。

    --

    转眼就到了比赛的日子这次写作大赛是针对初一初二两个年级的,毕业班不参与。尽管如此,参赛人员还是有近百人。

    赛制也比较残酷,初赛会刷掉百分之七十的参赛选手,初赛和复赛相隔一周的时间。

    周一语文课下课前,老师说:“写作大赛的初赛在今晚举行,参加的同学晚自习不用上,直接去阶梯教室集合。”

    --

    下午放学,陌秋菀、周筱雅、麦霖三人一起去吃饭,一路上,陌秋菀都没怎么说话。周筱雅以为她太紧张了,就在旁边讲笑话,想让她轻松点。

    可是,她讲的冷笑话,向来都很不好笑,真的很冷……

    “有一天,一只蚂蚁正往树上爬,爬着爬着不小心就掉了下来,刚好掉在一对牛粪上,两只脚插在牛粪上,然后你猜它在干嘛?”

    “……”陌秋菀和麦霖配合的摇摇头。

    “哈哈哈哈哈,它两只脚捂住鼻子,另外两只不停挥动,一边扇风一边说好臭好臭!”周筱雅自己把自己逗乐了,笑个不停。

    陌秋菀很无奈的看着她,她的笑点,很变态。

    周筱雅笑累了,看向两人的时候,两人立刻迎合她笑着,强行扯起嘴角。下一秒就收回。

    “诶,我还有一个……”当她准备再说一个的时候,陌秋菀拉着她进一家面馆,“先点吃的,等会再说。”

    打断了周筱雅,一会儿,她就会不记得自己要说什么了。

    这个办法,屡试不爽。

    吃过饭后,三人在校园闲逛了好一会。

    “陌秋菀,你明天开始是不是得做几套数学卷子了?”本来只是抽点时间准备比赛,麦霖也不忍见她太累,中午的时候就只给她温习最近的功课,检查检查她的作业,剩下的时间就让她趴着小睡一会儿。

    “英语也拉下了不少呢。”周筱雅也跟着督促起来,“不过,菀菀这么辛苦备赛,一定能进决赛的。”

    这时,周筱雅抬手捏成拳头,朝陌秋菀伸来,她也伸出拳头,两人默契地碰了一下,迅速张开,然后紧紧相拥。这是两人独有的加油方式,给对方大大的拥抱,满满的力量。

    麦霖这时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巧克力,“听说,吃甜食可以缓解紧张的情绪。”

    陌秋菀接过,故作轻松地吐槽道:“揣兜里那么久,快融了吧。肯定不好吃了……”

    他一听,作势就要来抢,“不好吃还我,诶,你有本事别拿啊!”

    “略略略……”

    陌秋菀做着鬼脸,一路狂奔。

    回教室,拿起笔袋就去了阶梯教室。陌秋菀什么资料都没带,她觉得临时抱佛脚这种事,对写作来说完全没有意义。找了个角落就坐下来听歌,眯着眼像在假寐,放空自己更能缓解紧张的情绪。

    比赛时间是一个小时,陌秋菀看到题目时,没有急着下笔。首先开始审题,定义作文类型,然后在脑海里搜索相关素材,把合适的简单罗列在草稿上,接着组合、整理出大纲。十几分钟后,才在答题纸上下笔。

    陌秋菀只要捋顺了思路,基本不卡文,写起来一点都不费劲。在做自己擅长的事情时,人总会呈现出一种很轻松的状态,陌秋菀觉得此时的自己就像灵感来了,挡也挡不住。

    但是,写作这种东西,哪里是灵感支撑的呢。无非就是大量的阅读,大量的积累,才可以厚积薄发。

    离比赛结束还有十五分钟,陌秋菀检查了一下,没有错别字和语句不通的问题,就举手交卷了。

    走出教室,深吸一口气,缓缓呼出,有种莫名的轻松感。

    说什么平常心,不在意结果,陌秋菀不这样认为。如果真不在意就不会参加比赛,但凡有比拼有竞争,就会有得失心。但是此刻,像是胸口的石头落下了,踏实。

    陌秋菀没有马上回教室,在校园的石凳上坐着,三月的晚风,夹杂着些许潮气,湿湿的凉凉的。她在心里回忆了一番自己备考的日常,好像长这么大,第一回那么认真地对待一件事,也是第一回为感兴趣的事情努力。

    原来,是这样的感觉。很充实。

    好像,还挺好的。

    陌秋菀晃着腿,心里像是一点点被填满,有点小满足。然后从口袋里掏出麦霖给的巧克力,小口吃了起来。

    嘻嘻,吃甜食也可以增加幸福感。

    吃完巧克力就起身回教室,这会儿,比赛已经结束了好一会,离第二节晚自习下课还是十来分钟。比赛的同学早就回去了,等她回到教室时,坐在后桌的周筱雅递给她一张纸条:菀菀,你没事吧?

    陌秋菀回她:没事啊,怎么了?

    别的同学回来很久,周筱雅都没见陌秋菀的身影,东张西望的,着急得很。担心她是不是没发挥好,躲起来哭了吗?

    陌秋菀没回头,悄悄地用手夹着纸条绕到身后,递给周筱雅。周筱雅根本看不到她的表情,字里行间也琢磨不出来,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关心,生怕关切要紧会给她压力,只能回复道:下课一起去喝奶茶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