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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皇上下了圣旨,让素轻一以女医监的身份协助蓝少阁调查使团中毒一案。
素轻一担心喜儿,正想拿着圣旨去找楚星寒,就看到一脸菜色的杜太医提着药箱进来,告诉素轻一皇上下旨让他亲自照看喜儿,直到对方康复。
他是太医院院判啊,什么时候沦落到给一个小宫女看病了。
实在憋屈。
素轻一见他如此,担心他不上心便道,“杜太医,之前你提过你女儿的事情,正好哀家有机会出宫,你把你家地址画于我,哀家去府上诊脉看看如何?”
杜太医一听大喜,整个人都活了过来,将地址画了千恩万谢的送素轻一出了素安宫。
素轻一和蓝少阁在宫门口回合,蓝少阁将自己掌握的信息一一说给了素轻一,然后道,“此事关乎明安王朝的脸面,辛苦太妃了。”
素轻一道,“若并非致命毒药,这几日过去,恐怕毒性已经解了多半,甚至体内查不到毒药来源,蓝大人最好有心理准备。”
蓝少阁皱眉,“太妃是说,有可能查不出中毒迹象?”
素轻一点了点头。
蓝少阁道,“这倒麻烦了。”
“莫急,先去看看再说!”
二人很快到了驿站,蓝少阁以代表明安慰问使团的理由轻松将素轻一带了进去,素轻一一身医官打扮,虽为女子,却也并未引起猜疑。
夫子里和蓝少阁在厅上饮茶,素轻一在侍从的带领下一一为使团成员诊脉,果然,已过四日,毒性全无。
素轻一回到厅上对着蓝少阁摇了摇头,蓝少阁皱眉沉思,素轻一道,“自中毒之后,使团上下可有出现腹泻呕吐症状?”
夫子里忙道,“医官果然医术高明,中毒第二天,我等皆是上吐下泻,一日未得消停,这才体虚无力耽误了日程。不知医官可查出是中了何毒,对身体可有其他危害?可有解毒之策?”
蓝少阁急忙看了一眼素轻一,素轻一想了想道,“这贼人应该是盗宝为主,无意伤你们性命,我开个方子,三日煎服,自可无忧!”
夫子里忙道谢,又与蓝少阁说了些客套话,将二人送出驿馆。
等上了马车,蓝少阁才道,“当真无迹可寻?”
素轻一点了点头,“从脉象上看,他们的确曾经中过毒,只是中毒后呕吐腹泻不止,毒物早就排出体外,伤及的那点痕迹也微弱至极,根本查不出是什么毒。”
“那你开的方子?”
“强身健体的,不会有事!”
蓝少阁叹了口气,“不知道中的什么毒,就没办法和楚世子的案子并案调查。难道真的是普通盗窃?可星辰剑出现在红馆是不是太巧合了点?”
素轻一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情,也懒得去分析,只道,“可能就是你们想多了,宝贝经过红馆拍卖肯定值很多钱,说不定就是盗匪缺钱那。”
“既然无事,那臣送太妃回宫!”
素轻一一听急了,“不行不行,我,我还有事!”
“有事?何事?”
“皇上答应我,这次出来是有报酬的,我要吃烤乳鸽,一品仙居的烤乳鸽!十只!”素轻一小手比划着,看的蓝少阁忍俊不禁。
虽然没查到什么,可谦谦君子蓝少阁也做不出来卸磨杀驴的事情,便带着素轻一去了一品仙居,当真吃了十只烤乳鸽。
临走的时候还不忘打包了两只,蓝少阁苦笑,“太妃,臣的俸禄微薄,您手下留情。”
素轻一吐吐舌头,结账的时候随口道,“你们掌柜的那?”
“小人就是啊,客官有何吩咐?”收账的是个四五十岁的肥硕男人,一脸谄笑。
“你是掌柜?可我前几天来的时候,不是你啊!”
“哦,您说的是老常啊,他母亲重病需要人照顾,他便把店卖给了我,拿着钱回老家了。不过客官放心,我买下这店的时候连大厨一并买下了,这菜色绝对不会差的。”说话间,掌柜的还不忘拉客。
素轻一觉得合理便也没再说什么,跟着蓝少阁出了一品仙居。
“这么好的店,说转让就转让,唉,可惜了。”要是早知道,一定让凤仙郡盘下来,日后若真有机会出宫,也不至于饿死。素轻一在心里不停惋惜。
蓝少阁在她面前挥了挥手,素轻一忙回神,“怎么了?”
“你何时来过这里?”
“就楚云风中毒的第二天,一大早就被楚星……不,被皇上拉过来解毒,解完毒之后便在这里吃得烤乳鸽。那一日还遇见了好些江湖人,不然我们也不知道星辰剑在红馆拍卖。”
蓝少阁一听,猛地喝道,“停车,回头!”
素轻一不解,蓝少阁却并未解释,快速回到一品仙居,拉住掌柜的问道,“我有事找老常,不知道掌柜的可否将老常的地址给我?”
掌柜的倒是爽快人,二话没说画了图给他。
蓝少阁?一看凝眉问道,“老常是胡城人?”
“是啊,怎么了?”
“没事,多谢掌柜的!”蓝少阁道了谢,快速回了马车上,吩咐道,“去胡城!”
“啊?胡城?哪里?”素轻一问。
蓝少阁没有解释,素轻一吃饱喝足,困意上来,便靠在车厢内睡着了。
这一路颠簸,到了胡城天已经蒙蒙黑了。
素轻一睁开眼看了看四周,忍不住道,“那个,蓝大人,哀家不适合夜宿宫外,要不然……”
“现在回去也宫禁了,太妃放心,臣已经传了信回去,皇上自会知晓!”
素轻一撇撇嘴,“哀家去哪里需要他知晓什么?”
虽不情愿,可随遇而安素轻一做的轻车熟路。
只不过这胡城,也太荒了吧。
素轻一看着面前肯定好多年没人住的宅子道,“蓝大人,你确定这是胡城?”
“这是胡城郊外!老常的家!”蓝少阁再三确定了地址,迈开步子走了进去。
枯槁的门伴随着咯吱一声,应声而倒,扑起灰尘呛得素轻一连连咳嗽。
“噤声!”蓝少阁一把摁住她,素轻一急忙自己捂住了嘴点了点头。
寒风吹来,周围响起悉悉索索的声音,似乎是老鼠,也可能是野猫,只听得素轻一胆战心惊,毛骨悚然。
她伸手扯了扯蓝少阁的袖子,“那个,要不然我们走吧!”
蓝少阁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手,低声道,“跟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