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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瞧不上这里吗?”钟毅一边收针一边揶揄“别否认,伯爷给了你牌子这么久,也没见你用过。”
“俺是没有遇到合适的机会。”郑直狡辩一句,岔开话题“俺瞅着这里咋好些人你都不认得?”
郑直是个守信之人,既然和钟毅约定了,那就遵守。今夜因为巴结焦黄中需要在外留宿,所以提前将行程告知了钟毅,让对方在桃花源等他吃药。
按理讲,钟毅是这里的掌柜,理应所有人都晓得他,最起码那些领头的应该如此。可是刚刚郑直就遇到了有根本不认得钟毅的管事。
“这很正常。”钟毅心情大坏“换了那身衣服,除了极个别的人,谁能认得清皇帝是哪个?”
郑直被对方的狂言吓了一跳“慎言。”
“慎言,还肾虚呢。”钟毅也察觉了自己失言,嘴上不服软,却不再多言。没办法,心高气傲的他原本一切顺利,一路高唱凯歌,却不想阴沟翻船。更可恨的是,郑直这个混蛋还敢当面刺激他“把手给我。”
郑直言听计从,不想钟毅直接给他插了一根针“这是做啥?”
“不是讲了嘛,你肾虚。”钟毅回了一句,却皱皱眉头,嗅了嗅四周“什么味?”这个包间是特别准备的,他先来,所以一直没有察觉,此刻为郑直的手用针,一股特别的香味顺着手臂带动的微风传了过来。
“啥味?”郑直感觉钟毅完全就是个怪人,整日颠三倒四,自大狂妄。只能听好话,旁人稍有不从,就是一顿打骂。
很快,钟毅就寻找到了这香味的来源,郑直的手“这味道挺香啊。”他把放在鼻前闻了闻。
“哦。”郑直这才记起杨儒下午在他手上涂抹过香水“俺朋友刚刚做出来的,你若是喜欢,俺可以介绍你们认识。”他突然对杨儒的买卖有了兴趣,虽然这个桃花源是一定要想办法扫了,可不能否认,若是杨儒的香水在这里打响了名头,那么以后就不愁销路了。他都没有发觉,如今在除恶之时,多了很多的杂念。
“好啊。”钟毅可是学医的,对于化妆品的历史同样有所涉猎,毕竟涉及到了化学药理。据他所知,能够提炼出这种香精的方法根本不可能出现在此时的大明。当然,这也是后世的推测,不过大概率不会差“你朋友会的还挺多。”
“天下人口数以万计嘛。”郑直也不傻,他刚刚提出来就后悔了,倘若让钟毅和杨儒见面,好像就没他啥事了。
“行了,今天在这,正好省得麻烦。”钟毅撇撇嘴,收了对方手上的针。他当然瞧出郑直打算玩垄断,可你一个土举子,最多就相当于后世高中毕业,谁给的勇气和一个博导斗心眼的?
“啥意思?”郑直一愣。
“早教啊。”钟毅意味深长的站了起来。
“这么快就到日子了?”郑直尴尬的问。
“当然。”钟毅拍拍手,片刻后,房门打开,走进来十二个花一样的女人“如花似玉,千娇百媚,人间尤物啊。”他看了一眼忍不住赞叹一句“慢慢玩。”说着转身离开,留下了哀嚎的郑直。
这是他想出折磨郑直的一种方法,由十二个女人整晚交替,不停的诱惑郑直,可是又不让他破戒。当然,这还不算,未来还会有更加刺激的模式,只是时候未到。
这既是报复,又是一种训练,毕竟直到现在他也还未下定决心选择究竟该如何收场。倘若收拾郑直,他就必须找到另外一座码头,比二张更好的码头。可眼下,还有谁能够比得上二张呢?
很快房间里传来了各种扰人心扉的动静,可是很快淹没在这座世外桃源中。只是高耸的围墙隔绝了这里与外界的联系。只有天空中的明月,似乎对人间艳事很有兴趣,显得又大又圆。
“不借?”昨晚想睡都睡不着的郑直,一大早送走焦黄中等人后,顶着两个黑眼圈回到家。本来打算换了衣服,去国子监请假后再回来补觉,却不想孙汉已经等着他了,并且给他带来了孙裕的回复。听到答案,郑直不可置信的盯着孙汉。
“别动怒,别动怒。”孙汉赶紧道“俺伯父讲四卫营和勇士营都是禁军,非旨意不得妄动。再者,俺伯父也不是御马监的,真的和他们不熟。”
“行,俺懂了。”郑直起身就要走。
“你等等。”孙汉拉住郑直“俺还没讲完……”
“讲啥啊?”郑直反问“马上就是十五了,俺没空。”甩开孙汉的手,就走了出去。他没有指着孙汉鼻子开骂就已经很厚道了,毕竟倘若真的耽误了工期,最后坐牢的是他郑直。
守在外边的朱千户立刻凑了过来“孙公子昨日送来的几位小娘已经安置到了别院。”
方家胡同沿途都是旺铺,除非像当初的郑禃一般买下,否则在这租房子,根本就是招蜂引蝶。于是昨日回来郑直就让朱千户找沈家租了紧挨着自家的交趾胡同第三户。沈家也很给面子,直接清退了住在那的三个监生,这不,人就住进去了。
郑直之所以不亲自去,很简单,自从五月节之后,沈大娘子母女显然听从了李嬷嬷的劝告,不再对他殷勤备至。这段时间他授课,再没有出现对方不时以各种名目送时令的情况。郑直早有心理准备,权当没有看出来,每日按时上课,按时离开,两边相安无事。
“嗯。”郑直总算还清醒,没有迁怒那几人,却也没有再嘱咐啥。
“五虎,五虎。”孙汉追了上来,赶在他出二门前,拉住郑直“你这人,咋性子变得这般急了呢。”
“俺又没堵你的嘴。”郑直一听,更加气愤,听对方的意思,似乎找到了解决办法,合着是耍他?郑直猛然有种打人的冲动,他昨夜被人耍了一夜,一早还要被人耍?
“你这人。”孙汉见此,晓得郑直是真的不高兴了,也不卖关子甚至也不拉对方回屋聊,从怀里拿出几张纸递给郑直“也不想想,俺若是做不成,岂不是愧对你了?”
郑直没好气的接过来,打开看了眼,是兵部安排的班军放班序列“啥意思?”
“俺瞅过了。这次放班确实有古怪,除了直隶境内的班军直接放班外,其他各地的班军都需要等待新的班军接班后,才能离京。他们是摸准了俺们和其他班军不熟。”孙汉解释道“俺打听过了,南京那边的班军最快也要一个月后才能启程,到京至少还要两个月。”
“那有啥用?”郑直没好气的把放班表塞到对方手里,就要走。
“听俺讲完。”孙汉再次拉住郑直“俺们确实不认识那些外省班军,可你跟俺以前就认识吗?”
郑直皱皱眉头,瞪了眼走出屋看热闹的钟毅,问“你的意思是俺们找熟人……”
“那是外省班军,就算找人,一层层周转要多久?”孙汉也不卖关子了,显然郑直没带脑子“俺的意思是,咱们按照排班表,挨个找他们这些卫所问。”
“能行吗?”郑直一听就不靠谱,人家外省的卫所没个中间人,谁能信得过?再者万一工程质量出了问题,更麻烦。
“不试试咋晓得不行?”孙汉质问郑直。
“这句话有水平。”钟毅看热闹不嫌事大“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路也就有了。有句话叫‘像我者死,学我者生。’就是这个意思。”
郑直讲实话心里是瞧不起钟毅这个披着好人皮的光棍。可是没想到对方竟然讲出了这么高深莫测的话“像我者死,学我者生?啥意思?”
“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总是跟在别人后边模仿,亦步亦趋的学,什么时候能够出师?人家撤回胳膊,你们难道也要撤回胳膊?”钟毅撇撇嘴“学习学的是精髓,是人家的内核。懂什么叫内核吗?内核就是内在核心。人家撤回胳膊是为了更有力的打出下一拳,你们呢?撤回来胳膊为了什么,挠痒痒?你们没有搞清楚,这一拳撤回来的目的,就永远达不到想要的结果。”
面对钟毅少有的指点,郑直想了想“钟东主的意思是,俺如今,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难道不是?”钟毅继续鼓动“做买卖一定要脸皮够厚,一定要不断的争取,不到最后一刻,坚决不能放弃。不试试,你怎么知道你行不行?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京营那么多卫所,这里不行就去下一家。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总有要钱不要命的,何况卫所不敢,你不会招零工吗?为什么非得成建制的拉出来?一个卫一个人,京营那么多卫所多少人?”
郑直沉默片刻道“俺去问问。”尽管他不愿意服软,可也承认,钟毅讲的真的有道理。是他想的少,走进了死胡同,零工不是人啊。归根到底他是想图省事,便于管理。
“俺跟五虎一起去。”孙汉向钟毅拱拱手“先生大才。”
钟毅笑着回礼“不敢不敢。我只是把一个合格商人的基本操守讲了出来。想要做商人,你就不要‘端着’。当然‘端着’也可以,你得有资本。否则就别想图‘安逸’。钱不会自己跑到你的口袋里的,都是靠汗水和脑子换的。”
“受教。”郑直头一次真心实意向钟毅行礼之后,转身向外走去。
他听懂了钟毅的意思,归根到底和杨儒时常讲的那些有异曲同工之妙。若是一个人也就罢了,如今钟毅也在暗戳戳的指责郑直‘端着’,看来,他真的需要放下身段做事情了。
可这世间的事,并不是拉下脸就能成的。从早晨到傍晚,郑直和孙汉足足跑了河南,南京等地的十二个卫所京操班军驻地,却全都一无所获。很简单,归心似箭。能整银子谁都高兴,可是一听人讲可以回乡,那这银子的吸引力瞬间就淡了。
耳听远处传来的暮鼓之音,郑直和孙汉沮丧的来到了一家路边摊坐下歇脚“咋办?”
“吃饭,吃完了继续。”郑直的匪气上来了,这一整日他也不是没有收获,最起码他发现,原来舍了脸面后,这嘴并不是特别难以张开。并且随着时间推移,他也越来越适应了这种求人的状态。虽然还没有任何效果,可他开口越来越利索,话也越来越多。到刚才和陈州卫的指挥佥事商量时,孙汉都没怎么张嘴。
“两碗素面。”孙汉点点头,对走过来招呼的面摊大嫂道“越快越好。”
“敢问可是郑小郎君?”面摊大嫂却盯着郑直开口询问。
郑直看向对方“你是?”
“奴的夫家是杨虎啊。”面摊大嫂赶忙扭头大喊“当家的,快来拜见恩人。”
郑直顺着对方的目光看去,只见锅灶之间一位糙汉子冒了出来。仔细辨认,确实是许久未见的杨虎。只是对方再没有了半年前的木讷,反而多了几分粗犷。
“郑郎君。”杨虎显然对郑直同样印象深刻,不用杨娘子再介绍,已然认出了郑直,赶忙单膝跪下行礼。杨娘子见此,也跟着跪了下来。
“两位贤伉俪请起,快快请起。”郑直赶忙一把扶住了跟前的杨娘子“快别如此,折煞俺了。”不动声色的又把手松开。事发突然,他没抓对地方。
杨娘子却仿佛根本没有察觉,面色红润,一脸感激的看着郑直“俺们年后去寻过恩人,却不想他们都讲恩人已经离京了。不想今日再此遇到。”
“恩人快请坐。”杨虎赶紧扶住郑直请他落座“俺这就备些酒菜……”
“当家的陪着恩人,奴去。”杨娘子起身自告奋勇。郑直劝了没劝住,只好由她,转而向一旁看戏的孙汉介绍。
孙汉一听,倒不意外,毕竟在他印象之中,郑直就该如此,甚至不单单郑直,整个真定人都会如此。
谈话间,杨娘子已经端来了一堆好酒好肉,若不是郑直和孙汉拦着,还要烹炒煎炸一番。也真难为杨家两口子能从这路边摊翻出如此多的东西。
“俺们一会真的有事。”郑直看这蠢妇老盯着他,心里发毛,越发迫切想要脱身,于是婉拒了饮酒,讲明了来此的目的。
“这事包在俺们身上了。”得知郑直需要招募军匠做工,给的工钱也按照行价,杨娘子直接大包大揽。
“这……?”郑直没想到才半年不见,以前见个外男都脸红的女人竟然变得这么爱讲大话。真可笑,他们两个大男人跑了一整日尚且一无所获,杨家夫妇二人不过是摆个面摊求活就能做成?这岂不是显得他们太废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