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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直刚刚在国子监办完依亲手续,回到家,就瞅到了等在门房里孙汉,扫了眼李五十,赶忙凑过来“僧奴咋等在这里?”
“出事了。”孙汉顾不上客套,拉着郑直就走进了门房,低声道“白瑛跑了。”
“啥?”郑直颇为意外,他还布置好,咋人就跑了“为啥?”
“国子监学舍有人做手脚,被他晓得了。然后他就带着人把那几个不老实的军匠揪了出来,下手重了,直接把人打死了。”孙汉赶忙解释。
“他咋晓得的?”郑直松了一口气,又赶忙追问“俺特意嘱咐过那些人切不可多事。”
“……”孙汉尴尬道“俺去给他送银子……”
“银子?啥银子?”郑直感觉这才三日,他就仿佛避世千年一般。
“五虎仗义,俺也不能让你吃亏。”孙汉硬着头皮道“所以就把白大哥的那二百多两银子给他送了过去。”
“……”郑直无语“俺都讲了,算了。”事情已经发生,再纠缠也没有意思“你是让俺想办法救白瑛?”
“不是。”孙汉摇摇头“俺刚从北城兵马司问话回来,因着又牵连到俺,伯父真的恼了,勒令俺明日回乡,还要人跟着……”
“你……”郑直瞪了一眼孙汉“俺瞅出来了,你小子非让俺坐实了欺兄盗嫂的名声不可。”
“冤枉。”孙汉哭笑不得“俺没啥朋友,五虎俺是信得过的……”
“俺和你不熟,还有仇。”郑直咒骂一句“你女人自个管去。”他刚刚甩开方家姐妹,这徐琼玉就又冒了出来,简直岂有此理。
“你当真不管?”孙汉一听也恼了,冷着脸问。
“当真。”郑直回了一句,转过身,不看对方。
“俺就晓得你没安好心,见死不救,你是不图俺媳妇,你是打算看俺笑话。小肚鸡肠,俺看错你了。”孙汉越讲越气,跺跺脚,走了出去。
郑直等了一会,听不到外边的动静了,这才松了口气。白瑛杀人出逃就出逃吧,原本他还为咋一并把孙二娘弄进来大费脑筋,如今简单了,白瑛和杨虎亲近,很多人都晓得。如今白瑛失踪了,一定会有人想到他。跑的好,都解决了。
心情不错的郑直哼着小调,走出门房,就看到了杵在门口的孙汉,转身就要折返回去。奈何对方早就蓄势待发,一把将他拉住“好五虎,好五郎,好五哥……”
“滚滚滚。”郑直头疼,不情不愿的问“俺要到十月才回去,没事吧?”郑虤的事已经由郑宽接管,那么他就继续按照原本打算,跟着郑宽接了沈氏后再回乡。
“没事,没事。”孙汉大喜,赶忙作揖。
“行,早点回去收拾吧。”郑直现在有些怕见孙汉这个烦人精。
“那不成。”孙汉赶紧解释“俺们这就去和琼玉还有两位长辈讲明,若不然中间出了岔子咋办?”
郑直听着就头疼“那得好好收拾一顿你家大娘子才行,都是成家过日子的人了,咋能带外男随便入院。”
孙汉也不分辩,赶忙答应下来。乐呵呵的拽着郑直的胳膊,出了郑家,来到了后边小院。
开门的却不是徐琼玉等人,而是个老头,看是孙汉,赶忙让开喊了一声“公子。”
“这是刘伯。”孙汉为双方介绍“以后有事,就到前院告知郑公子,切不可独断专行。”
刘伯应了一声,又再次向郑直行礼。郑直心气不顺,也没理会,催促孙汉赶紧进去。看来孙汉是真的疼徐琼玉,刚拿到钱,这家仆就准备上了。
二人拐过影壁,穿过拱门,一个小丫头就凑了过来“爹爹来了。”行礼之后,赶紧跑到东厢房为孙汉去通传。
皇明普通人不能蓄奴,更不能收买奴仆。所以没有功名或者官身之人,一般买了家仆都要认作义子义女。当然一般都是家中长辈所为,倒也不违和。奈何孙汉这事本来就是私下做的,因此,只能用他的名字收买奴仆,然后认作义女。
郑直则停下脚步,示意对方自个在院里等着。孙汉拱拱手,走了进去。
此时正房跑出来一个小丫头,赶紧凑了过来“爹爹,俺家奶奶请爹爹进去。”显然,这丫头刚来,把郑直和孙汉弄混了。
“你家公子在东厢房。”郑直冷着脸,回了一句。
“哇……”小丫头被郑直那态度吓得立刻大哭起来。
郑直哭笑不得,不等他劝,正房走出一对玉人,于此同时,孙汉和徐琼玉也从东厢房走了出来。他感觉有些难堪,干脆默不吭声。
“没事,没事。”孙汉听小丫头断断续续讲明原委,哭笑不得,赶忙道“正好两位长辈也在,俺们去正堂讲吧。”
虽然如今方氏姐妹都是良籍,可这里的一切都是孙汉的。况且这么多人在院里讲话,确实有些不成体统。
方氏姐妹拉住愤愤不平的徐琼玉,从善于流来到正堂,分宾主落座。待孙汉讲明来意,才歉意道“此事一波三折,终究是俺的不是。不过请两位长辈放心,俺一到真定就开始张罗,待十月诸位到时,定要风风光光的将玉娘娶进家。”
方氏姐妹能讲啥,相比孙汉,她们更加清楚张家的势力。
“只好如此了。”坐在上首的徐大娘子叹口气,瞅了眼默不吭声的方大家。起身向郑直行礼“多谢郑公子了。”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郑直根本不看这个与方氏七八分相像的女人,起身回礼“诸位放心,俺一定将三位平安带回真定。”
“僧哥,奴的父亲咋办?”徐琼玉却节外生枝。
孙汉赶紧看向郑直,可是这孙子全当没听到,落座之后,好整以暇的看戏“俺已经在想办法,最迟三年就有结果。”他只能含糊的回了一句。
“如此,妾身就不必跟去真定了吧?”方大家终于开口。她确实害怕张延龄报复,可更担心她的男人。晋钺虽然被确认活着,可是却没有音信,她还是想等着丈夫回来。
“方大家可晓得尊夫为何有此横祸?”郑直突然开口“俺听人讲,那夜,建昌伯原本要亲自下场,与方大家唱一出大戏的。”话已至此,听懂就行,他没必要再多讲。
果然方氏姐妹脸色一下就变了。徐琼玉却显然听不懂,冷哼“人家要唱,俺们就陪着,为何……”
“住口。”大方氏厉声怒喝一句。徐琼玉瞪了眼郑直,闭口不言。
“还有件事。”郑直回瞪徐琼玉一眼“没规矩不成方圆,诸位这段日子既然要俺照看,就必须守俺得规矩。可能做到?”
徐琼玉立刻要反唇相讥,却被孙汉以目制止。
“若是做不到,俺也不勉强。”郑直起身对孙汉拱拱手,可是孙汉根本不给他甩手机会,直接道“自然,自然。”一边替三人回答,一边看向徐琼玉。
“你又不在。”郑直撇撇嘴“她们没长嘴啊?”
方氏姐妹憋屈的想要应下,可是徐琼玉却抢先道“行,都听你的,行了吧?”
郑直看向孙汉“得了,这的事交给俺了,明日就不送了,免得又被人捉了去。”拱拱手,大步出了徐家小院。
待他回到自家,写了一封信后立刻找来朱小旗“西城巡城校尉于千户你可认得?”
“认得。”朱千户点头。
“把这个给他。”郑直将信递给朱千户“给他本人。”孙二娘晓得他如今的地方,待于勇派人吓走杨虎以后,对方自然晓得该去哪。
心情舒畅的他吃过晚饭,又开始日常锻炼,待钟毅收针之后,正要休息。朱千户神色古怪的进来通传“孙公子来了,还带着杨娘子。”
郑直一愣,赶忙穿了衣服,来到前院。果然看到孙汉站在院中,而孙二娘则赶忙从倒座房内走了出来行礼。郭贴行礼之后,回屋了。院中只有郑直,孙汉,杨娘子和朱千户。
“俺这不要走了吗,觉得杨大哥帮了俺们,打算过去道别。却不想就遇到了巡城校尉因为白瑛杀人越狱,抓捕他问话。杨大哥已经跑了,俺不放心杨娘子就请了回来。”
郑直无语,看来孙汉体力挺好,徐琼玉那个小蹄日后享福了。
“俺也晓得又给五虎添麻烦了。”孙汉看郑直沉默不语,赶忙将他拉到一旁低声道“这样,五虎这里人多口杂,又都是男子,多有不便。俺把杨娘子安置到琼玉那里,只要五虎日后多多照应就好。”
郑直想骂人,却只能木讷的点点头“杨娘子同意了?”
“……”孙汉完全是临时起意,有些尴尬。
“徐大娘子知晓了?”郑直又问。
孙汉再次无言以对,只好道“琼玉心善,断不会拒绝,至于那二位想来也不会介意。”
“提前告知人家一声吧,也要有个准备。”郑直不置可否,转身来到孙二娘面前“杨娘子有恩于俺们,自不必担心。只是俺这里都是男子,多有不便。后院是孙公子的家眷,若是杨娘子不反对,请暂住后院。”
孙二娘此刻听郑直的话,自然也晓得千不该万不该应了孙汉。只是木已成舟,低声道“一切但凭郑公子安排。”
孙汉松了口气“请杨娘子稍候,俺去让她们准备一下。”拱拱手,走了出去。
郑直没有理会孙二娘,直接走进了倒座房,孙二娘心有灵犀的低头小步快走,跟着进了屋,顺势关上门。然后不管不顾的抱住了郑直“都是奴的错,奴错了,达达莫恼……”
郑直却哪里肯听,这婆娘太没规矩了,得用家法。
守着二门的朱千户看那倒座房的吊褟光影交错,听着里边劈啪作响,咧嘴一笑,朝着房顶上望风的朱小旗指了指后院。朱小旗挠挠头,恋恋不舍的爬到房脚,盯着交趾胡同,防备孙汉突然冒出来。
“还好你昨夜没破戒。”一大早,钟毅按照惯例,为郑直例行号脉“要不然,第二个疗程效果就要大减。”
“哪有那么夸张。”郑直嫩脸一红“俺的初阳……”
“你懂个屁。”钟毅不甘示弱,他本来就看不惯郑直,虽然如今二人狼狈为奸,但是如果郑直敢在他的专业领域多嘴,一样骂“压缩过和没压缩过,一样吗?”
郑直听的莫名其妙,他不懂,虽然见过很多次,可他只有理论,并没有实践过。况且昨夜有孙汉在,他和孙二娘也不过是浅尝辄止,望梅止渴。他尝了尝,孙二娘望了望,并没有再多做啥。当然,他打了对方二十手板……很滑……想多了。
钟毅瞅着郑直的丑态,撇撇嘴“再想想,裤子就破了。”说着收回手“我这边已经开始准备了,你也快点。”
“俺又不是神仙,也要请托的,也要找人。”郑直尴尬的夹住腿“再者,俺的人还没全……”
“你傻啊。”钟毅一听,就感觉到了郑直的不靠谱“抢钱你还打算带上自己人?”
“不然呢?”郑直觉得对方才是门外汉,这种事不找信得过的人,出了事,就是掉脑袋的。
“当然是外人,这样谁也不谁是谁,做完之后,就算有人被抓,也不可能被牵连。”钟毅不得不开始为郑直普及现代专业劫匪的必备知识。
郑直听的目瞪口呆,杨儒这个骗子还没有解决掉,好嘛,他如今又遇到了一个强盗,真正的强盗里的行家。
可不得不讲,术业有专攻,人家讲的就是高。啥提前反复踩点,准备多种预案,戴着头套,不用真音开口或者用手语,如何藏匿赃银等等的。
以至于他都忘了下午和李晟的固定戏码。直到有一位不速之客找了过来,才结束了这次友好的谈话“中了?”
“正是。”赵遂起身再次行礼“晚辈愚钝,这次已经科试被府尹老爷点为顺天府第二十一名,附学文安县。”
“好好。”郑直不由感叹,到底是成化朝的进士,货真价实,随便点拨几句,这就让一个屡试不第的童生变附生了“朱大郎。”
片刻后,朱千户走了进来“五郎。”
“拿十两仪程。”郑直痛快的开口。
“郑监生误会了。”赵遂赶忙起身辩解“俺这次来并不是为此……”
“是不是都无妨,这是规矩。”郑直笑道“无规矩不成方圆,俺过一阵就要回乡,本来还怕误了赵……秀才的功课,如今终于可以安心回乡了。”
朱千户行礼之后,走了出去。
“郑监生要回乡依亲?”赵遂急忙询问。得陇望蜀,他好不容易得到名师指点,如今小有所得,正想再接再厉,正式拜在郑直门下,却不想人家要走了“郑修撰不是在京师吗?”
“俺叔父过几个月就要回乡成亲,俺也要提前准备。”郑直苦笑“这还不算,俺伯兄也定亲了,仲兄不起即将成亲。他们整日忙的脚不沾地,只有俺闲人一个,因此就为家里做点事。”
他哪里瞧不出赵遂的心思,因此才直接堵住了对方的嘴。升米恩斗米仇,他一个武夫充什么大个?
赵遂一听,就不好强人所难了,毕竟天大地大,家族最大“如此,遂祝先生一路顺风。”
“不敢当,不过俺多谢赵秀才,多谢。”郑直拱手回礼。
此时朱千户拿着一个茄袋走了进来,在郑直示意下,放到了赵遂面前,然后退了出去。
“如此,遂也准备回乡了。”赵遂苦笑“与前辈一别,再会之时,却不晓得何年何月了。”
“不是有句话‘山水有相逢’,还有句诗‘天涯若比邻’。俺们二人年纪尚幼,总有再会之时。”郑直笑着端起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