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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长还是不想答吗?”明珠又往前迈了一步,巴雅尔却退了一步。
明珠伸出右手拉住巴雅尔的手臂,又迈了一步,几乎贴到巴雅尔身上。“承认喜欢星星,便是这么难吗?”
“明珠,我是兄长,不可这么无礼!”巴雅尔终是说话了,可表情从头至尾一丝一毫,从未变过,哪怕离得这么近,眼神中都看不到明珠的影子。一时间明珠以为是自己错了,其实巴雅尔对自己从来都是兄长对妹妹的喜爱,是自己长久的单相思!
“无礼?近两年来,这王庭中还有什么事能逃过兄长的眼睛?”近些年来兄长同王妃处理王庭内处事务,王庭内的一举一动都逃不出兄长的眼睛,便是今夜自己独坐花园中,兄长也定是清楚了然的!如此聪慧的兄长怎么会猜不出自己的心思?
明珠左手也慢慢伸到巴雅尔身后的院墙上,把巴雅尔困到自己的双臂之中。
“明珠!”
“怎么?兄长生气了?兄长今夜来!便应该知道明珠会如此!又何必动怒呢!”明珠右手稍用力,想抱住巴雅尔。但身后出现细微响动。明珠只侧了侧头。
“兄长真是无论什么时候都带着七十,可以他的身手打得过明珠吗?”明珠说的是实话,七十机敏,但以明珠如今的臂力,不是谁都能接得住的,更何况互相了解的情况下。
巴雅尔看了眼七十,七十行了一礼,便退了下去。
“明珠,我七岁那年带巴木共骑一马游玩。但马惊了把我二人甩了下来。”巴雅尔终是眼神闪了闪,似是在回忆。
“我只是下意识的抱紧他,就算摔到地上的大石,震得我双手疼痛,我也没想过放开,因为他是我弟弟。”明珠静静的听着,不知此时兄长说起这些是何意思。
“巫医说我的手筋摔坏了,虽行动无碍,但怕是以后拿不了刀,上不了战场。”巴雅尔慢慢抬起自己一只手看着,眼睛之中不停变换着神色。
“可是我当时以为,拿不了刀就拿不了,上不了战场就不上不了。为了保护弟弟,值得!”巴雅尔的眼中闪现着痛苦之色看着明珠。“可是明珠,当我慢慢长大,父王长年带着巴木在身边打战,而我只能守在部族中无所事事,当众人欢呼着英雄回来,而我只能被人在背后偷偷叫着废物!慢慢的,我也不甘心啊!”
“若是我手筋没断过,那王位本就是属于我的啊!难道只因为我断了手筋便不能当王?!只能日日夜夜受人嘲笑奚落?我怎能甘心?”
明珠听了心里也不是滋味,轻拉着巴雅尔的手。明珠明白,生于大漠一个手筋断了的王子和废人没两样。
“手筋断了没什么,兄长你看,哪个汉人皇帝是靠骑马摔跤得到的王座?”忽的巴雅尔眼神又变了变,看着明珠。
明珠不知该说什么,在巴雅尔的心中,想的是王位大计,而自己总是想着自己的儿女情长,若是此时谈论这些怕是不合时宜,而且火罗王心中一直以为自己是亲生女儿,这是个坎。若是让火罗王发现自己与巴雅尔心思,怕是给他招来无妄之灾。
而且兄长不知对自己是兄妹之情,还是男女之爱?还是先放一放吧,不能逼太急了。
“兄长,是明珠错了,明珠不该总想着自己那点事,明珠以后都不会了。”明珠低着头,老实的认错。见巴雅尔许久未答,抬头看了看,巴雅尔又恢复了那平淡的眼神,无波无澜。
命运之轮不停的转动着,明珠啊,终究是未懂巴雅尔今夜的话是何意思!
此夜之后,明珠每日都多加几个时辰练刀,她觉得或许有天自己能帮兄长一把。而每个夜晚明珠都轻抚着《公子如玉,奴家欢喜的紧》。
一个月后,传来坏消息,尼格师父被青越人擒了。这个消息刹时震动整个王庭。
尼格本是火罗王的最强支持者,有他在如同定心针一样,尼格怎么会被擒?
明珠紧皱着眉头,尼格师父对自己多年的教导,听到这个消息明珠焦急不停转着圈,想知道尼格师父的近况如何。
议事厅外,明珠来回的走着,厅内传来火罗王爆怒的声音,紧接着一阵猛咳。不一会儿各首领陆续走了出来。明珠快步走进了议事厅,跪地行礼。
火罗王只捂着胸口紧闭着双眸,明珠用眼神询问巴雅尔。
“在凤城被擒的,先是一些首领的勇士抢劫汉人,尼格恰巧带人经过,中了埋伏。”巴雅尔简单的说着。
大漠部族本就是到冬季便物资匮乏,一直有抢劫边境汉人百姓的传统,但只是抢点粮食,不杀人不放火,也不全抢,从来汉人也只是驱赶。若是抓住了最多也是打几鞭便放了。因为火罗王这些年一直征讨各部族,勇猛异常,任谁都不想找麻烦。
“青越人为何这次设计擒了尼格师父又不放人呢?”明珠不解的问,又为火罗王顺了顺胸口,半眯了眯眼。
“怕是有人耐不住性子了!”王庭内部一直是面和心不和,火罗王的意思是有人陷害尼格。明珠看了看巴雅尔,巴雅尔眼神轻晃了晃。看来兄长也不知详情,那此事便与兄长无关了!
是啊,怎么说尼格也曾是巴雅尔师父,教导过巴雅尔刀法,虽然尼格一直希望自己女儿嫁给巴木,但是这门亲事一直也没谈成。而且尼格是火罗王部族最老的人,长年跟着火罗王,又是王庭最大最强的首领,巴雅尔只会寻求他的支持并不会害他,因为对于其它首领的异心,尼格更可靠些。
“父王打算由谁去救尼格师父?”听了明珠这话,火罗王陷入了沉思。这次尼格出事,定然是有人陷害无疑,对方的目的就是打掉自己的左膀右臂,让火罗王无用之人。现在各部首领虽然都愿意去救尼格,可又有谁会真心实意想救出尼格呢?而且救尼格的人一定要可靠,否则尼格性命不保不说,大漠怕也会随着分崩离析。
可这可靠的人选火罗王迟迟行选不出来。看了看两个儿子,大儿子不能带兵,二儿子更不能有事,自己亲征?怕是对方等得就是这个机会,届时王庭大乱!给了小人可趁之机!
“父王,女儿带兵去救尼格师父可好?”明珠单膝跪地,坚定的看着火罗王。
巴雅尔与巴木都是未想到明珠会提出去救尼格,皆是一惊。
火罗王深深的看着明珠,头一次重新审视这个女儿。她身后无部族,又迟早是要嫁人的,天生臂力又大刀法好,临危不惧十五岁便可战群狼。虽无什么谋略,但确是诚心会救尼格之人。
“明珠可知那凤城是何地?”
“明珠只知凤城是青越边境驻军之地,尼格师父被擒之地。”
火罗王点点头,这个女儿有他当年英勇之姿,只是可惜生错了女儿之身。
“那明珠打算如何救尼格?”
“明珠还未做什么计划,只是想着救尼格师父心切,不管是潜入城中偷救人也好,还是明抢也好,只要是能救出尼格师父就好。”
明珠此时说的是实话,她想救尼格,尼格这些年来谆谆教导,明珠一直视他为恩师,恩师有事她岂能旁观?
火罗王陷入沉思。
“明珠,凤城乃是青越军事要地,青越世家永安侯二子镇守,安家世代从军,武功卓越。凤城又三面环山有天险。当真是入城难,出城更难!”
火罗王深知当前情形下,事关尼格,各部族首领皆不可信,巴木是唯一有资格继承他王位的人选万万不能有事,明珠目前是最好的选择,可是明珠半点战场经验也没有!
“父王,明珠师从火罗王第一勇士尼格,尼格师父曾夸过明珠有师父当年之勇,有父王当年之风姿。”火罗王点点头,明珠说的不错,尼格确实总是提起明珠若是为男孩就好了。如今救出尼格人选明珠确实最佳。
“那明珠对潜入城中救人有几分把握?”
“未见凤城,明珠也无把握,明珠只会尽全力救出尼格师父!”火罗王站起身来,来回踱着步思量。
巴雅尔捏了一手的汗,几次给明珠打眼色,明珠都未理。凤城有多危险?明珠根本就不清楚!那永安侯府,世代为将,个个能征善战,凤城又称为青越第一天险!巴雅尔急得不行,可是眼见着父王已是动了心思,而明珠又坚定要去,自己也无人能举荐,只能立于一旁干着急。
“好,我准你带一队人马前去营救尼格,速战速决,不要拖。”火罗王又指了指巴雅尔,“你去为明珠挑一队阿兰部族的人,人不在多,贵在精!打点好今夜便出城,不要惊动其它部族。”
巴木却神情激动的跪了下来。
“父王能让明珠去,为何不让巴木去?”他不明白自己堂堂一个王子,难道还比不过一个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