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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天公作美,终于是出了太阳,晨光射了下来,皇寺内的金瓦被几日雨水洗得干干净净,阳光一照,光可刺眼。
明珠进了大殿,殿内燃着盘香,一阵阵檀香味使人心神平静。木鱼声声,两旁盘坐着几排和尚,齐声念着经文,梵音阵阵。
明珠抬头看了看,眼前供着一尊大佛,五官慈祥,双耳垂肩,半合着双眼好似看淡这世间一切。明珠心里粗算了算这尊大佛最少有五米高。
妙善上前行了一礼,伸手示意明珠跪于佛前。明珠走了几步,方发现佛前已跪了一人,一身宝蓝绸缎,身姿挺拔,跪得端正,正跟着默念着什么。
明珠撩衣跪于他身后,也跟着梵音哼唱着。
其实真正的和尚每日念诵,背起经文犹如梵音,一些达官贵人也会背些经文。可是明珠,无论是从前世还是今世,一点经文也不通,听也未听过,是以只能跟着哼唱,好似上学时随着同学齐声背课文,自己只是跟着滥竽充数。不明含意,不通佛法,只是应付了事。
只是便是随意哼唱,明珠也是累了,昨夜本就没睡多久,而身边阵阵梵音忽的好似催眠曲一般,不知不觉,明珠保持跪姿睡着了……
这种工夫不是一般人能会的,这是明珠前世长期锻炼傲人成果。
明珠犹如坐在课堂上睡觉,不知何时明珠悠悠转醒,两旁和尚都走了,身前宝蓝绸缎男子也走了,只留妙善还跪坐于一旁敲着木鱼,口中诵念佛经。
明珠动了动,自己还保持着跪姿,双腿已麻。妙善见明珠醒了,放下木鱼走了过来。
躬身行礼,口念佛号,“王妃今日便到这里,明早小僧还在此等侯王妃念经。”
还念?明珠想了想,起码告诉自己念的是什么吧。哼也要哼的差不多吧!松了松双腿,慢慢站了起来。晃了晃脖子,摆了摆手便走出了大殿。
殿外早已日头高照,红墙金瓦,绿树环抱,方砖铺地。深深吸口气,空气中除了檀香之气中还有股泥土与青草混合的味道,精神一震。
明珠伸了伸胳膊,晃了晃肩膀慢驣驣的往回走着。想着这还大半日,总是要做点什么好。
明珠转了个弯,眼前却立着一名黑衣男子。男子微躬着腰身,低着头。
这男子明珠认识,正是昨日与自己打架的,自己肩上的伤还是他划的。
男子上前拱了拱手,“我家公子有请姑娘叙叙话。”明珠歪着肩膀打量着眼前男子,容貌不显眼,一身打扮倒是利落,腰间胯着把短剑。
“我要是不去呢?”明珠从来叛逆,你让往东她偏往西。
黑衣男子显然没想到明珠会如此回答,愣了下抬起了头。
“公子只是叙话而已。”男子双眼平静,态度依然恭敬。明珠抱着双臂,绕着男子转了一圈,撇了撇嘴角,“昨日见你工夫不错啊,只是本姑娘没有兵器,落了下风。”对于昨日自己战输了之事,还是耿耿于怀,有些技痒想再战战。
黑衣人姿势未变,恭敬回道:“昨日确是小的占了些便宜,还请姑娘不与小的计较。公子还在后院亭内等候。”
看来自己不去怕是不行了,不过怕什么,皇家寺院他还敢行凶不成?明珠点了点头,率先抬腿往后院走,随口扔下一句话,“日后有机会定会找你较量。”
皇家寺院后院,有处亭子,建于半山处。远处皆是树林。
宝蓝绸缎男子坐于亭内,喝着荼,细长的凤眼半合着,见明珠来了,摆了摆手挥退了身后黑衣人。
明珠抱着肩膀来到亭子里,见两名黑衣退出亭外,不远不近的站着。
“不知公子,有何见教?”明珠对此男子印象很不好,言语之间也不咸不淡的。
宝蓝绸缎男子放下荼盏,眯了眯狭长的凤眼,“只是想告诫姑娘,佛前宝象庄严,姑娘如此插科打诨。实属不该!”语气中带着淡淡的不悦,眼神之中带着一缕凉簿,斜睨一眼,便使人产生一丝惧意。
明珠忽的有种被老师叫到办公室批评的感觉。连想昨日之事,明珠发现眼前男子很爱说教啊,也很爱说成语啊。
明珠长长叹了口气,“实是怪我,从小未听过什么经,连今早念得是什么都不知,所以只能跟着念叨了。”老师批评就要承认错误,明珠看了看不远处那两位黑衣男子,颔首而立,何况……自己又打不过那两人,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亭子里静了下来,男子双眼只望着远处树涛,直到明珠有些不耐烦了才缓缓说道:“如今百姓受着洪害,既然姑娘是来祈福的,即便没学过佛法,也应心怀诚意,怎能睡着?”语气不快不慢,一双凤眼看来,明珠忽觉后背一凉。
清了清嗓子,明珠立时有种压迫感,“其实……只是昨夜雷太响,一夜未睡好,所以……”
“借口!”未等明珠说完,男子便冷声打断了明珠的话。
忽的明珠生气了,真的生气了!自己穿越过来,从未让人如此说过,而且自己从来最讨厌学什么习!背什么课文!自己已经态度诚肯的说明,算是很给面子好吧!要不是那两黑衣人站着,明珠早就想动手了!你谁啊!我明珠怎么说也是个王妃,为什么要站在这听你一个陌生人训斥?
而且自己来本就是走走过场给百姓看的,什么诚心不诚心的?
明珠挺了挺腰板,啪的声拍了下手掌,“既然公子看出来了,那本姑娘也不瞒着了,其实本姑娘根本就不信什么神佛之说。”
男子冷冷的眼光扫来,一副你很敢说的样子。
凤眸扫来,冷声问道:“既然不信,来此做什么?”
明珠哈了一声,“我说,这位公子,您是不是管得太宽了点?我信与不信与你何甘?您哪高就啊?”
忽的亭内又安静了,明珠感到男子胸前不断起伏,好似努力压着什么。
明珠翻了个白眼,抱着双臂懒懒散散,不怕死的又接着说,“我猜您一定是位夫子,太爱多管闲事,昨日便是,今日也是!”
管的还都是不该管的闲事!
“啪”的一声,男子打翻了荼碗,面色冷峻吓人,厉声说道:“本公子从未见过像你这般不顾脸面的女子。”语气冰冷,不带一丝温度,荼水慢慢从桌面滴落而下。
明珠扬了扬下巴,并不放在心上,论气人,谁比得过自己?流里流气道:“哎……说的不错,今日不是见了吗?”明珠抱着臂懒懒靠在亭内红柱上。“公子若是当真心怀天下,那便倾尽所有买粮买药,送与灾民。公子若当真对神佛心怀敬畏,便应知尊敬神佛当发自于心,不可加强于人。公子今日这番训斥可是让本姑娘怕了呢。”
男子负手而立,扫了眼明珠那吊而啷当的样子,一点也没感觉她有什么怕意,“你怎知本公子没有买粮买药?”
“昨日公子便是满嘴仁义,可救人的是本姑娘,公子说我手段狠辣,可这世间真理哪个不是吵出来?打出来的?公子说,应对神佛心怀敬意,可是满天神佛为何只渡信他之人?难道那些灾民就活该受苦受罪?流离失所吗?我不信佛,我只信人定胜天。”
明珠等了会,见男子并未说话,只是眼光如刀,不断扫来,无所谓的摆了摆手,打着哈哈,“今日起得早,还未吃几口早饭,姑娘我回去吃饭了就不陪公子说话了。”
回到房内,明珠斜斜躺在床上,问白根,(可清楚昨日那男子是谁?)
白根摇了摇头,那男子身旁之人功夫很高,根本近不了身,随行之人打扮也规矩,看不出任何端倪,(主子不如在僧人中问问,观他穿着应不是寻常人。)
是了,皇家寺院,哪能随便个平头百姓进入?定然是王公贵族。
可怎么问?拉个僧人就问那宝蓝公子是谁啊?本姑娘心里欢喜的紧啊~~~~
哼!明珠冷哼,管他是谁,最好日后永远也见不到才好!
夜里
又是梵音阵阵
苍月又立于窗前静静的听着。明珠顶着两只大熊猫眼看着苍月,“不困吗?”
苍月转身白了明珠一眼,看傻子的眼神,“我在你体内睡了这么久,会困吗?”
其实昨夜明珠一夜都翻来复去的想事情,她不明白苍月究竟是什么?看样子也不像神明啊?残魂?难道生前是什么得道高人?
脑子里想着,嘴里便问了出来,“苍月,你究竟是神还是人?”
苍月叹了口气,周身光芒仿似也不悦般,闪了闪,“是残魂,应该是人的残魂,可为何与他人不同,我自己也不清楚,我有记忆以来便是如此模样了。”
明珠低头思量,以自己那傲人的智慧也思量不出个所以然来,所幸只得换个话题,“那雪山石室内的尸体是谁?”
闻言苍月呵呵乐了起来,仿似什么趣事,“她是小白的心头好,苍炎国雪朵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