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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低了头,赶紧扒饭,刘玄洛像老妈子似的盯着自己,让人感觉浑身不自在。
夜里
刘玄洛与王金良忙着安置兵士,城内还剩余不多的百姓,整理容城内事务。
反观明珠便是大闲人一个了,负着手立于城墙头远眺着青江,赏着星星。白根蹲于一旁,扁着嘴,时不时偷眼看明珠一眼,仿似有心事般。
(有话就快说!)瞟着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明珠便知道准是没什么好事。
白根扭扭捏捏的晃了几下身子,刚欲开口,却见远远的少泽行了过来……
少泽一身黑衣,立于明珠身前,拱手行了礼,低声道:“我家王爷,命属下为主帅送了点烤猪肉,已放入主帅房内。”
烤猪肉?明珠舔了舔嘴唇。……大漠之人以肉食为主,明珠从小便食肉,嫁来青越,时不时也能烤上全羊,可此时出门在外,甭说吃口肉了,连酒也是没有的。这口中无味,烦燥好几日了,闻得有肉吃,当然开心了。
摆了摆手,少泽退了下去。
心想着赶紧回屋吃去,免得一会儿凉了,口感不好!急行几步,忽的发现,白根并没有立时跟上,眼神瞟忽,有些不对……
(话不想说?肉也不想吃了?)明珠回身瞪了他一眼,这护卫是怎么当的!
白根撇了撇嘴,含羞带怯,扭捏道:(……主子……昨夜……过江……我一不小心……落入江里……)
哎呀!!明珠眉毛一竖!急着吃肉呢,怎么他还婆婆妈妈上了!上前踢了一脚,(你再如此扭捏,本公主踢你下城墙!)
白根赶紧闪身躲过,急急道:(都怪少泽啦~~~渡气居然用……)
明珠扶额,懒得理他,甩袖子往回走,大声喊到:(渡气不用嘴!!那用脚吗?!!)心中想着,赶紧回房,一块肉也不给他留!自己定要全吃光!
少泽并未走远,暗卫耳目又比常人灵敏得多!明珠如此大声一喊,少泽自然是听到了,猛的住了脚,缓了又缓方向远处走去……
白根望着少泽那顿了下的脚步,忽的满脸通红,跺了下脚,追着明珠而去……
整整三日,大军一直在休整着。明珠也很闲,吃不到肉便到江边走走,试图钓点鱼吃吃。
第四日,容山之外传来锣鼓之声。
明珠,刘玄洛,王金良,及一些小将纷纷赶到城墙之上远眺。
容山之上,树叶枯黄,隐隐约约看到无数兵士,密密麻麻藏于容山之上,远远的还有一杆蓝底大旗,上书一巨大“安”字!
“安逸海!”刘玄洛一拳砸到墙上,砰的一声。
“安逸海?”明珠纳纳重复着。谁啊?并不记得。
王金良一旁解释道:“凤城守备,永安侯爷二弟,安逸海!”
凤城守备?明珠眯了眯眼回忆着。火烧凤城粮仓之夜,一男子四十岁上下年纪,身姿修长,捋着胡须,‘明珠公主’
“他不在凤城,怎么来这里了?”明珠有些不解,安逸海一直守着凤城,凤城本就是他们安家老巢,怎么会带兵来此?……而且来的如此之快?
刘玄洛一身戎装,转身带头下了城墙,一路吩咐人时刻注意着城下动静,随时来报!
明珠几人,随着刘玄洛来到主厅之中,还未落座,刘玄洛便急急道:“要打一场硬仗了!”
闻言,厅内所有人皆神色肃然……除了明珠。
明珠抱着手臂,不解的看着刘玄洛,至于吗?他安逸海有什么可怕的?自己年少便敢独自立于他屋顶,差点没气死他!
刘玄洛见明珠神色,便心中暗想,可是她早已有了对应之策?一步上前,眼带迫切,急急问道:“主帅可是有何应对之策吗?”
明珠耸了耸肩,她哪里有什么计策?她这一生最没有的就是计策!“打就是了!要什么计策?容城易守难攻,怕什么?”
闻言,刘玄洛瞳孔缩了缩,易守难攻?我们是怎么一夜攻下来的?况且那六万步兵还未到,城内零零总总一万来人,而刚刚观容山密林之中皆是人头攒动,远远大过一万人,若是对方强攻而来,如何抵挡?虽刚刚收了些战俘,可那些人哪里能用得上?
心思急转,负手看向身后地图。
一时间内,厅内没了声音……
除了明珠,皆沉呤着……没个主意。
刘玄洛吩咐一些将领,领命去容城各处诫备着,便一直立于地图之前,动也未动过。
大厅之内只余,刘玄洛,明珠,王金良三人。
王金良却与刘玄洛不同,急得一直拍打手心,原转直转圈圈。而明珠却懒散坐于一旁边,斜目看着这二人,等着看他二人,何时想说话。
这一等便是日落,容山之处还泛着余辉。
忽听得容城外,锣鼓齐响,咚咚咚个不停。
三人立时急急走上城墙,只见容山之上,几处树木皆被砍伐,形成整整齐齐的品字形空地。空地之上,立了几架投石机……这是要攻城?
远远的山顶之上,一杆大旗之下,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到,一人立于马上,举目而眺。
不得不说,于容山半山腰向城内投石,当真是个好办法!容城紧临容山,从山上远投,准确率提高了很多了啊。明珠摸着下巴……可他们是如何将投石机推到山上的?
锣鼓声中,容城下一蜿蜒小路,一队人马,夜暮将临,四周点着火把,为首一年轻小将执剑立于马上,一身盔甲被火光照得极亮,提剑指着城上。
“本将骆冰,不知康王爷,可敢出城一战?!”骆冰年岁不大,嗓门倒不小,硬是压过了远远鼓声。
刘玄洛紧紧握着拳头,皱着眉头,并不言语理会。
明珠瞟了眼容山,秋风吹过,漫山遍野,树叶哗哗啦啦作响,树下影影绰绰,仿似全是人,山顶大旗招展,呼啦啦被秋风吹着,天色暗沉,仿似鬼哭狼嚎般。
“哈哈!!————刘玄洛莫非是要做个缩头乌龟不成?!”骆冰见城上久久无人回应,便大笑起来,斜眼看着城上,捧腹不止。
明珠冷哼声,一步上前,“本帅陪你玩玩!”说罢便要转身下城。刘玄洛却一把拉住了明珠手腕,死死扣住,“哪有主帅当先出马的道理?”
明珠一把拂开他紧握的手,“打架便打架,还论个什么道理吗?”说罢,转身下了城。刘玄洛却急急追下了城,见明珠已翻身上了追风,伸手拉住马缰道:“便是打架,骆冰叫阵也是我刘玄洛,自当亲去!”
明珠却伸手拂了他手,抚了抚追风,歪头看着他,“王爷可是忘了,你是来当监军的?”你便是陛下的眼睛,专来监视她明珠的,怎能事事出头?
刘玄洛愣了,确实!皇兄确实交待过要盯紧明珠,若有个万一,便……心下正犹疑,明珠却夹了马腹,打马走了。
容城大门缓缓打开了条小缝,只容一骑出城,明珠一马当先,走了出去,身后一队人立时散开,立于两旁。
打马上前,立于骆冰面前,上下打量,对方一脸英气,正也上下打量着自己。
明珠歪了歪脑袋,“……刚你说叫什么来着?”
骆冰正上下打量着明珠,眼前女子,不用猜也知是传言中的大漠明珠公主了,只见明珠容貌出众,一身银盔银甲,不似传言那般容貌不堪,声音并不粗旷,反而清亮。手中弯刀隐隐发亮,见对方架式便知定是有些手段的,正心中暗赞,却听明珠忽的问了这么一句,心中顿时生气,两军交战,哪有反反复复报姓名的道理?你究竟有没有带过兵啊!
不过即便如此,仍是沉声道:“在下清平王座前永安侯府先锋,骆冰!”
明珠转了转眼珠,好似回想着什么,许久方了然的哦了声,“永安侯府?就是那祖传卖春药?打架打不过,专门暗箭伤人的……世家?”
哪有这么羞辱人的!!骆冰口中哇哇哇大叫,额头泛青筋,执剑便冲了来。
城上刘玄洛按扶着城墙,紧紧盯着下方,心中暗暗为明珠提起了心,哪有阵前这么说话的?这不是更激起对方斗志了吗?
明珠却并不慌乱,见对方执剑刺来,提刀便接,想着这一刀大力弹飞他手中之剑,之后踢落马下,命人绑了,就结了。
可万万没想到,对方这一剑是个虚招,剑至眼前,手腕一转,平砍而来,直奔明珠腰侧。
明珠立时戒备,转刀来挡……几招下来,明珠发现,对方根本就不硬接自己的刀,总是闪避,……好似对方根本便清楚自己于力大之处占便宜,是以拖着自己……
明珠眯了眯眼,看来他是想等自己挡累了,再将自己拿下。
明珠想的不错,骆冰正是此想法。叫阵之前,安逸海便与他提过,明珠公主刀法好,而且力道大,不可硬接,但一女子便是力大,也是前几回合之事,时间久了,便一定会力竭,介时再取之……
二人打着马,来来回回,硬是从傍晚战到星辰漫天,急坏了围旁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