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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师现在带你四处走走,好熟悉太白山,从今往后这里是你的修炼的地方,当然,也可以当成你的新家。”他边走边说。
“嗯。”她却没跟上她的步伐,停了下来。她踮起脚尖,伸长脖子,高挺的鼻子挨到梨花的花瓣,使劲地吸着花的香气,鼻翼微动。
她是刚化成人不久的白狐,还保留着狐狸的一些日常习惯。
“阿,嚏”。她打了个喷嚏。她把花粉吸进鼻腔之中了。
子华目睹这一幕,不禁失笑。
她尴尬地笑了笑,说道:“师父,梨花真好闻。”
她跟着子华仙君继续走,时不时左张右望。走过弯曲的幽静的小径,看到不远处有个圆形的泉水池。
它大约有一亩地大,池内壁是青玉石所造,它边缘有三个拳头大的洞,泉水就是从那流出来的。
泉水日夜不停地流淌,但,池中的泉水不曾曾多。乃是被太白山的灵气制衡了。
而池水清澈见底,清晰可见水底的鹅卵石。
“师父,我想去玩水。”
“去吧。”
雪儿欢喜地迈开腿跑,跑了十几步,却化身为白狐,变成原形。张开四腿奔过去。
她想,还是四条腿奔得快。
噗通一声,它跳入水中,前爪不停地划,后腿时不时蹬两下,在池中欢快地游来游去。完全忽视了仙君的存在。
此时灵鸟来到子华的身旁。
“池中的白狐,就是我徒儿。你觉得如何?”他扭头问道。
它圆溜溜的眼睛睁得大大的,露出几分惊恐。
“你是灵鸟,她不会吃你的。”子华知道它在害怕什么。
灵鸟看了一会池中白狐,就转身离去,还是不敢靠近她。
雪儿终于玩累了。她爬上了地面。耸了耸身子,甩了甩头,水滴四溅。走两步,才变成了人形。
她穿的白色的衣裙没有沾到一滴水滴,三千发丝如垂到腰间,轻风吹来,几屡发丝随风飘动。
她走到子华面前,低头说道:“师父。”她不知自己玩了多久,怕坏了规矩,惹他生气。
“你喜欢这里吗?”他问道。
雪儿听到他柔声细语,悬着的心才放下来。她抬起头说道:“喜欢,比妖界美多了。”
子华继续带着她往前走,她偏头看几眼他,发现他剑一样的眉毛斜斜插入鬓角,甚是好看。
“师父,我适才在池中闻到一股肉香,无意中看到一只鸡站在你身边,如今它去哪了?”雪儿好奇地问。
“它不是鸡,是个有修为的灵鸟,是梨树林的守护者。”他说道。
“哦。”她咽下口水说道。
穿个梨树林,前方二十丈左右,有两座由紫檀木做的屋子,门敞着,门口两侧都有走廊,还摆放着几盆牡丹花,花朵正开着热烈。
她走进里面,说道:“屋子里有股淡淡的香味,从哪来的?”
“是从檀木里散发出来的。”子华说道:“你就住在这间屋子吧。”
“好。师父,这是何物?”她指着桌面说。
“古筝,乃是乐器。”子华随手拨动琴弦,琴音悦耳动听。
她也学着,伸出玉指,学他用指甲触碰琴弦,却有几分笨拙。
“还是师父弹得好听。”她说道。
“我什么时候开始修炼?”她问。
“不急。”子华想,过一段时间,让她习惯做人了再说吧。
此时,太阳西下,仙鹤归来,发出长鸣,悠扬绵长。
雪儿听到,跑出屋里,子华也跟着出来。
只见她仰头望着天空的仙鹤,而身后露出毛绒绒的尾巴露。
她想念她的尾巴,冬天睡觉时可以取暖,夏天可以扇风,平日还可以轻轻拍打后腿后身,能活络筋骨。没有它,还真不习惯。
忽然有两个男子,一老一少,脚踩着云彩,降落下来。
“恭喜子华仙君,喜得徒儿。”老仙君对他说道。
他乃是长青山的袁虚仙君,已经三千岁了。站在他身边的少年乃是他的徒儿,苏霄。
“呵呵。”子华仙君笑两下。
苏霄背着手上下打量着雪儿,哼了一声。
“原来是个狐狸!”他不屑说道。
“不得无礼!”袁虚仙君严厉地说。
“是狐狸怎么了,我还不乐意变成人呢!”雪儿不知道做狐狸有什么不好。
她真的还不想做人呢,仅仅是吃饭,走路和说话的规矩就有很多。
她父王说,她是公主,变成人,吃饭得用筷子,还得慢慢地优雅地吃,不许狼吞虎咽。
走路得像个淑女,一小步一小步地走。
说话不要大声,要吐字清楚,要温柔,不能说脏字等等。
她听到这些脑壳就发疼,想着自己做狐狸时在草地上自由地打滚是多么自在,上山坡追赶着蝴蝶是多么有趣,同类从不会嘲笑他。
“雪儿,你得慢慢体会当人的乐趣和意义。”子华仙君说道。她不言语。
苏霄本来想着子华仙君的徒儿,定然与众不同,子华千年不收徒,他以为是他要求高,期待高。却没想到却是收个妖做徒儿,而现在狐狸修为浅得很,还心性未定。如何讨论修炼之法,更不要说切磋仙术了。
于是他便对袁虚说道:“师父,我回去修炼了。”
袁虚点了点头。
“他性子还有点浮躁。”子华评论。
“是啊,我希望他日后能戒浮戒躁。”袁虚说完,伸出手掌,手中出现一瓶白瓷酒壶。
“这是我酿的五谷杂粮酒,送给你的。”递给了子华。他接过来道谢。
袁虚说道:“我在长青山种植了各种杂粮,都是从人间带来的,山中气候温和,每到深夜会下一柱香的小雨。粗粮都长得很好。”
“仙界的每座山的事物是不是都不相同?”雪儿说道。
“是呀,仙界就是如此。”子华仙君淡淡地说道。
之后袁虚与他们告辞,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