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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斑豹的后腿夹得更紧了，小腹条件反射地一阵痉挛，疼得它几乎要打滚，“道……道友，可不能动那儿了，脏！”
张友仁慢慢收拢五个指头，道：“好！我答应你！”
黑斑豹看他面色，哪还不明白，这位爷不扯蛋了，这是想要自己的命。
它前腿一曲，跪伏在地，“道…道爷，饶小的一命，我知道是谁杀了那断腿老妪。”
张友仁攥得拳头关节嘎巴嘎巴作响，“哦，是吗？那可太好了。”
黑斑豹脸上燃起了一丝生的希望，刚要长出口气，缓解下小腹的疼痛。
张友仁又道：“不过，我不在乎！又不是我的亲人。”
黑斑豹傻眼了，你不在乎？你不在乎你会把这近百口人全部轰杀了？那可是睚眦必报的相柳大人的人。
“道爷，别杀我，小的愿意永远追随您。”黑斑豹流下了委屈的泪水，“小的可以帮您干活。”
“您喜欢这些贝壳币是吧？我全部帮您收了。”
它夹起两后腿，一路蹒跚着将贝壳币一枚枚地叨过来，放在张友仁脚下。
张友仁一挥手，将贝壳币收起来，系统面板里的能量豆，变成了九十九枚，经验值也变为99/100。
“你一直偷窥我？”查看完面板后，张友仁又攥起了拳头。
“不，不，不！冤枉，实在是山上有头青毛狮子，逼得我没地儿去，只好在这村子附近转悠，不小心看到的。”黑斑豹连忙解释。
“我信你个鬼，你个……”
“别杀我，别杀我，我知道这蟠家园的一个秘密。”黑斑豹大叫道。
事关瑶瑶，张友仁又想起了那香唇及那双青葱似的玉手，“说！”
“瑶瑶是桃妖……”
“废话！”
“她是拣来的……”
“废话！”
“她吸人精血……”
“废……”张友仁怔了，“你怎么知道？”
黑斑豹见张友仁终于上钩，这才松了口气，小腹的痉挛好了一半儿，它卖起了关子：“我还知道，她有个瞎眼老娘。”
“很奇怪吗？妖也是妖她娘生的。”张友仁很欣赏自己的活学活用。
可惜，黑斑豹不懂，“她娘不是妖，她娘是女娲娘娘亲手捏出的泥人儿。”
“哦？”这是张友仁穿越后，第二次听到女娲抟土造人的说法了。
提起捏泥人儿，他有些反胃。
穿越前，他之所以咬定牙根，坚持要在点娘当一个死扑街，就是因为不想继承捏泥人儿这门祖传手艺——他小时捏泥人儿捏得太腻歪了。
不过，又一想，听说女娲娘娘捏的泥人儿，吹口气就能变成大活人，要是跟她学了这门法术，以后岂不是想要幂幂就有幂幂，想要热芭就热芭？
他有些鸡动！
“你可知道女娲娘娘住在哪里？”张友仁忽然特别想捏泥人儿。
“那当然！”黑斑豹有些得意忘形，两条后腿闪出了一条缝儿，见张友仁的目光扫过，身子没来由地哆嗦了下，赶紧又夹紧了，“娘娘当然是住在娲神宫了。”
“好！”张友仁一拍巴掌，“带我去娲神宫后，我就还你自由！”
带你去娲神宫？我那是嫌自己命长了。
不过，也好，你若是路上出点什么事儿，交待过去了，那可就怪不得我了。
黑斑豹自以为得计，金色眼珠儿一转，道：“怕是不成！”
“怎么呢？”
黑斑豹看向山上，“那儿有头青毛狮子，我走不了。”
“是吗？”张友仁的拳头攥得嘎巴嘎巴作响，“怕不是你跟那青毛狮子有仇，所以想借我的手除了它吧？引着我漫山遍野跑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怕那青毛狮子。”
黑斑豹被他说中心事，头一低，道：“道爷说的是，我是与那青毛狮子有些恩怨。不过，那也都是因为瑶瑶而起。”
提起瑶瑶，张友仁下意识地舔了下嘴唇，嗯，上面还残留着瑶瑶的清香。
“别往瑶瑶身上扯，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黑斑豹飞快地眨着金黄的两眼，抬起前爪指指已烧成灰烬的老蟠桃树，“还是与它有关。这棵蟠桃树，三十年开花，三十年结果，三十年成熟，每次结果九枚。其成熟后的果子，生灵服食了后，可以延寿百年。”
“我与青毛狮子作为老蟠桃树的守护者，每次各分得一颗桃子。然而，从三千年前开始，桃树结果越来越少，到了百年前竟然只结了两个。”
“虽然只有两个，我与青毛狮子一人一个，倒是正好可以平分。哪想到，偏偏又来了个叫陆压的杂毛老道。其自言上识天文，下通地理，知道这老蟠桃树坐果越来越少的原因。一番言词之后，竟把瑶瑶说转了心。于是，以一颗桃子的代价，请那杂毛老道给算了一封，指点了条路。”
“具体封象，我与青毛狮子自是不知。但如此一来，只剩下一颗桃子，我两个就没法分了。自此，我与青毛狮子结了仇，与瑶瑶姑娘也闹翻了脸。”
张友仁的脸悖然变色，“所以，你就伙同那些兽皮人放火烧了老蟠桃树？”
“冤枉啊！道爷，您想想，我还指望着那桃子续命，怎么会让人毁了它。”黑斑豹急忙解释，“其实，今日蟠桃树被毁，早已被陆压那杂毛老道算中。瑶瑶姑娘为了今天，也足足筹备了上百年。哪想到，您来了！”
黑斑豹一口一个杂毛老道，引得峨眉山顶正望气选灵脉，准备建道场的陆压喷嚏不止。
他拿出一把贝壳，往地上一撒。
贝壳散落开来，俨俨变成了老蟠桃树的形状。
他皱着眉头深思了会儿，心底里咒骂开来：好你个小桃妖，跟你说天机不可泄露，你竟然说了出去，那就怪不得我了！
张友仁啊张友仁，今天我再与你结个善缘，他日也好相见。
他枯柴似的大手一挥，平地生出一座隐匿阵法，他一步踏了进去，身形彻底消失。
然后，他取出一个七寸高的稻草人，在一张黄裱纸上写下瑶瑶及她的生辰八字，贴于稻草人上，口中念念有词，一番作法之后，他半青半白的头上多了三根银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