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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件事安排完了,时间已经临近五点,天已经蒙蒙黑了。
中村樱子对大竹英俊说道:“大竹襄理,没有什么事了。你去把牡丹池的温泉水放好,我和徐行长一会儿要过去。”
“中村长官,大竹知道之前你和徐行长来会馆都会选牡丹池沐浴。您来之前,温泉水已经放好,屋里的火炕也烧好了,就等着您和徐行长过去呢。”大竹英俊毕恭毕敬,说道。
“既然准备好了,就更好了。平川上尉,你将带来的宪兵安排在牡丹池周围守卫。未经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靠近牡丹池,听到了吗?”
“骇!中村长官!”
“安排好了,你就带着今天来的宪兵分批洗洗温泉。现在温泉已经是情报处的产业,我让大竹襄理给你办张卡,有时间的话,就带着夫人来体验体验。”中村樱子说道。
“骇!中村长官。”
来营川已经三年了,平川树人一年也洗不上一两回温泉。这一次,中村樱子如此体谅自己,平川树人不禁有些感动。
“好了,我们走吧。”说着,中村樱子示意耿直和徐晓蕾一起跟她离开。
……
果如大竹英俊所言,牡丹池新换好了温泉水,屋子也烧的很暖和,换衣的时候,感觉不出一丝的寒意。
中村樱子和徐晓蕾换上浴衣进到池中,与之前一样,耿直则坐在温泉池外。
“耿直,外面多冷啊,你也进来泡一泡吧。”中村樱子对池边的耿直,说道。
“不了,万一有刺客,我光着身子,怎么保护你们啊。”耿直摇摇头道。
“笨蛋,把你的手枪和飞镖都放在池子边上不就完了?你不跟人动两下手,怎么都不知道怎么保护我们了?”中村樱子娇斥道。
“耿直哥,樱子说的没错,你把武器带着不就完了。天太冷了,你别动着了。”徐晓蕾也说道。
“我是怕万一有人闯进来,看到你们关着身子,在这沐浴多不好。再说,万一有什么突发的事,咱们都在沐浴,外人又进不来,不是耽误事了?”耿直想想说道。
“没关系的,你没看吗?院子墙上挂着一个铃铛。
这个铃铛有根线跟外面连着,外面有什么急事,摇铃铛就行了,哪有你想的那么复杂。”
听完中村樱子的话,耿直这个时候才发现,院子墙上确实挂着一个风铃,一根长绳伸到了墙外。
“原来是这样啊?早知道是这样,上两回我也来洗一洗了,何苦傻乎乎在外面冻着呢。”耿直说道。
“其实,我也是刚刚知道的。就在大竹英俊带我们去各处介绍时,我向他问了一下,应急的时候,客人如何与外面联络,他跟我说的,我才知道。
墙上挂着的铃铛是外面控制的,而那根引线则连着外面的铃铛。有事的话,摇铃铛就行了。”中村樱子直了直身子,说道。
“原来是这样,那我回屋换衣服了。”耿直说道。
回到屋中,耿直努力地将整个温泉会馆全貌在脑海中又过了一遍,想想有什么疏忽的地方。
本以为自己看得仔细,没有遗漏什么细节,却未料到铃铛这么重要的物件,自己都没留意。
看来,很多事并不是表面看的那么简单。
……
牡丹池外,泉雾缭绕。
牡丹池内,徐晓蕾和中村樱子全身没在水中,只将头部露在外面。
徐晓蕾说道:“樱子,你这快两个月了吧?看起来一点都不显怀,身材一点都没变,比以前更漂亮了。”
“晓蕾姐,你怎么也像耿大少爷,嘴像抹了蜜似的。怀上孩子,不到三个月,是看不出来的,我以前做大夫的时候,我连接生都做过,对这事可懂了。等你生孩子的时候,我来做你的稳婆,不会让你遭罪的。”
“真有那一天,你都可能做到大佐了,怎么能做稳婆那种事啊,可别开玩笑了。”徐晓蕾撩撩额头湿了的头发,说道。
“大佐我倒是没想过,帝国女军官好像没有做到那么高军衔的。女人终归是女人,做那么高的官,不合适的。我只想让耿直早一些出息起来,先做营川商会会长,再做营川的市长、奉天省高官,要是能做到满洲国最高长官,我做他身后的女人就心满意足了。”中村樱子喃喃道。
“现在看,有你在,耿直哥真幸福。”徐晓蕾有感而发道。
“可别这么讲,我也不傻,能看的出来,耿直更爱你一些。你要是不在了,他也不会幸福的。”
“那这么看,你我都在他身边,我们的耿大少爷这辈子简直太幸福了。”徐晓蕾笑道。
“是啊,你想啊,你我都是要才有才,要貌有貌,要家世有家世的。寻一个择一而终的优秀男子都不是什么难事。没想到喜欢上了一个男人,还都成了他的女人,这么看,耿直这辈子确实值了。
不过,我也想明白了,女人这辈子,能和自己爱的男人在一起,还有个谈得来的姐妹也不错。”
“那还不是便宜他了。”
“便宜就便宜了吧,谁让咱们都喜欢他呢。晓蕾,这个温泉收来你可是立了大功,我可见识到了你的经商头脑。几个主意下来,温泉会馆这个中山正人眼中的包袱,现在成了聚宝盆了。我估摸着,今天晚上中山正人知道咱们卖温泉水了,估计肠子都悔青了。”中村樱子笑道。
“其实,这些日本商行,就是挣钱太容易了。
像我们这样的本土商行,都是绞尽脑汁在夹缝中求活路,去挣钱,自然想的更多一些。有时候,也别怪中山正人他们想不到来钱道,像消防车送温泉水这样的办法,如果没有军队支持,消防车都置备不上,想到也做不到的。”
“晓蕾姐,我可不这么认为,现在日本商行有那么多特权,是他们不想着怎么去用而已。中山正人向军方申请几辆消防车,军方还能不给他们解决了吗?
说白了,他们就是脑子不好使。换成了你,早就挣得钵满盆满了。我现在是看明白了,耿直顶多是我保镖,你可是我的军事,比他重要多了。”
“怎么,又在背后议论我了?”中村樱子正说着,耿直披着浴衣从屋里走了出来。
耿直将手枪和飞镖在池边放好,也下到了池中。
“樱子说你,要是再这么碌碌无为下去,就把你休了,和我一起过。”徐晓蕾笑道。
“我又哪里惹到中村长官了,让中村长官生气了。再说,女人再强也得有个男人保护不是。虽然我没有中村长官的权势,更没有晓蕾妹子的头脑,可是身手还是蛮好的,营川城还没遇到过对手。”耿直一本正经道。
“看你那嬉皮笑脸的得意样,烦死人了。”说着,中村樱子撩起水,扬到耿直的头上。
耿直本就不想躲,中村樱子扬起的水,实实在在浇到了他的头上。
“耿直哥,你现在这么听话,躲都不敢躲了。”徐晓蕾笑道。
“咱们的中村长官现在可不是一个人,我当然要让着她了。”耿直抹掉脸上的水珠,说道。
“好了,说正事。上午福源特派员又催了,海关监管库龙骨被盗案,近期一定要有所突破,你要上些心了。”中村樱子正色道。
“樱子,这两天我的精力要放在吴大虎、王沛林投诚仪式安保工作上,真的脱不开身。我总感觉,复兴社这一次是志在必得,投诚仪式一定会有什么事发生。”
“发生就发生吧,你本来就是配合滨崎步为,向他提提建议的,出什么事,也是关东军顶着。不过,毕竟大家都是帝国军队,你也要尽全力帮忙,知道吗。”
“遵命,中村长官。”耿直一本正经道。
“跟我就不要这样了,烦人。等投诚仪式完了,你就安下心来,掘地三尺也要把龙骨给我找出来,听到了吗?”中村樱子睨了耿直一眼,说道。
“樱子,庆功宴是腊月十三,腊月二十二可就是耿大少爷入赘我徐家的日子,你也不让他放松放松啊。”徐晓蕾笑道。
“放松就算了,一个上门女婿还放什么松。春节时候,一起放松就完了。晓蕾姐,你也帮我想想,这三箱龙骨能藏到哪去呢?”中村樱子说道。
“营川城也不是小地方,虽然三个大箱子目标不小,不过,也不是没办法藏起来。我想,只要还在营川,早晚能找到的。”徐晓蕾半真半假说道。
“说实在话,我一直不急于找龙骨,就是以静制动,等着对方先出手。
可是远东司令部却不这么想,一定要尽快查到龙骨下落。这样的话,搞不好打草惊蛇,对方更会谨慎,不会轻易取出藏着的龙骨了。”中村樱子无奈道。
“樱子,你也别急,我这几天就让贾小五杀出去。他地头熟,一定能找到线索的。”
“那个贾小五行吗?我看他窝窝囊囊的,不像个顶事的人。”中村樱子摇头道。
“唉,人不可貌相,这个人还是有些路子的。”
“那就借你吉言吧。反正这回我是没辙,就靠你耿大少爷了。你要是出工不出力,看我怎么收拾你。”中村樱子叱道。
……
东记银号,宁家祠堂。
宁晓锋似乎心情不错,嘴里哼起了营川小调。
赛小仙见状,说道:“锋哥,好长时间没见你这么放松了。”
“是啊,没想到得来全部费工夫,赤山寨竟然与我们想到一起,都想除了王沛林。”
“锋哥,这次咱们的目标除了王沛林,更重要的目标是吴大虎。如果只除掉王沛林,上峰那边也不好交代啊。”赛小仙轻皱眉头道。
“小仙,能除掉一个,总比一点动作都没有要好。快春节了,上峰也想交差,过个好年。王沛林虽然分量轻点,也算是小有成果,上峰也不会怪罪的。”
“上峰怪不怪罪的我倒是不打紧,我就是想思盈了,她要是能来营川就好了。”赛小仙轻叹道。
“会的,一定会的。小仙,你相信我。”宁晓锋握了握赛小仙的玉手,说道。
“峰哥,那你准备怎们刺杀王沛林?”赛小仙问道。
“具体计划我让谢广坤制定,初步想法是让路桂兰投奔王沛林,等路桂兰到了王沛林身边,再找刺杀机会。有可能的话,连吴大虎一起除掉。”
“日本人对他们是层层设防,路桂兰就算接近他们,也很难刺杀成功的啊?”
“别忘了,咱们还是一张王牌,就是张玉竹的毒药。路桂兰毕竟是王沛林的老婆,见他男人天经地义。只要能把毒药掺到王沛林和吴大虎的饭菜里,不就完了。”
“这倒是个办法。”赛小仙点头道。
“昨天我给张玉竹下了配置毒药的命令,估计半夜我去取,就能配出来了。这一回,不会再有问题,一定能除掉这两个叛徒。”宁晓锋自信说道。
……
天还没亮,谢广坤便从死信箱中取回了密函。与以往不同,这次死信箱里除了密函外,还多了一小瓶的药水。
谢广坤一直很好奇,自己的上线会是谁。昨晚,他辗转反侧很久,想去看看送密函的究竟是谁。
不过,理智告诉他,很多时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万一真的有一天自己被捕了,进了刑讯室,什么都不知道,也许是最好的保护。
昨天晚上,谢广坤也没闲着。用了些手段,路桂兰半推半就,和他上了床。
说实话,谢广坤这几年在营川城女人也不少,连关小仙那样的可人,都让他拿下了。谢广坤心里清楚,这种脑袋别在裤裆的活,谁知道哪天就没了,能享受就好好享受,别以后享受不着了。
像路桂兰这种村姑,放在以往,谢广坤不会看上半眼。
可他懂得,想让一个女人真正和你交心,男女那种事是难免的。于是,吃过晚饭,谢广坤便在里屋和路桂兰腻歪起来。
路桂兰也是什么小姑娘了,和丈夫快两年没同房,早已是孤枕难眠,有些饥渴难耐。加之谢广坤也是风月老手,一边挑逗,一边用强,她也就半推半就了。
一夜下来,二人各取所需,其乐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