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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
付卿的视角可以清楚地看见兜帽少年的转变。
刚刚还在刘欣的面前不知所措的青涩少年瞬间消失无踪，他开始变得沉静而威严。
微微偏头，少年很快目光锁定付卿的位置。
然后，他右手握拳抬到胸前。
类似眼睛的三角形徽记发出了难以形容的光芒，穿过白袍的袖子，让周围的一切开始褪色。
变化发生在两秒钟之内，二人周围的一切迅速变成灰白的浮雕，并且拉开了距离，只留下一片灰色的空地。
少年眉毛竖起，睁大了眼睛紧紧盯着付卿，后撤了半步，摆出一个拳术架子。
“你到底是谁？居然潜行到我五步以内都没有被发现。”
少年的眼睛里闪过金色的光，表情突然有些疑惑。
“怎么会……”
付卿轻轻地吐出一口气，转动手腕，看向了自己的的石英表。
他可不敢在这种情况下抬手，直觉告诉他，一旦轻举妄动，就会迎来雷霆一击。
秒针的跳动出现了肉眼可见的迟缓。
大概是一比二，秒针要用两秒的时间才跳一格。
“影响到了时间吗？不知道你是靠自己的力量维持，还是调用了其他的力量，不过都无所谓，你不用浪费资源了，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普通人？普通人可做不到这样的事情。”
少年的眼神充满警惕，但已经没有开始那么凝重了。
“喂，你要面对现实啊，很显然你应该具有某种观察的手段，可以看出来我一点力量都没有。”
付卿耸了耸肩。
少年收回架子，睁大了眼睛盯着付卿，似乎在仔细地确认。
“还真没有……”
“这就对了，不要紧张嘛。”
付卿自己也松了一口气，他就赌眼前的兜帽少年看不出什么，还好赌对了。
“不过，我现在还不能解除镜像空间，你最好解释一下，为什么能够做到，走到我眼前不被发现？”
“很简单。”
付卿摊开双手。
“因为我才是最先到的，我一直在这里。可能是因为我从小存在感就比较低吧。”
尽管少年的兜帽遮住了大半张脸，付卿还是可以看到他紧紧皱起的眉头。
“存在感低，就能做到这种程度吗？还有这种天赋？”
喂喂喂，你到底在纠结些什么啊！
付卿有些无语。
他抬手看了看时间。
七点十分。
“大师，咱们还是说重点吧，要不然我该迟到了。请问刘欣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少年终于回过神来，但很快又皱起了眉头。
“等等，你叫我什么？”
“大师啊，有什么问题吗？电视里不都是这么称呼出家人的？”
“你怎么知道我是出家人？”
少年紧张起来，差点又摆开架子随时准备开打。
付卿无语了。
“拜托，你以为这是遮住眼睛就能让人认不出，束起头发就能女扮男装的武侠剧世界吗？像大师你这么优秀的人，这种简单的兜帽怎么藏得住你那颗闪亮的光头？”
少年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
“好啦，大师，现在可以告诉我，我亲爱的班长刘欣同学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吗？”
“不行！”
终于回到正题，少年再次变得严肃起来。
“这不是你能解决的事情，已经由民调局S市分局全权处理，受限于保密条例，我什么都不能告诉你。”
付卿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民调局？”
“哦，就是民俗事务调查研究局的简称。”
“等等……”
付卿的脸上浮现出奇怪的表情。
“你们局长是不是一个白头发的年轻人？带着一帮白毛怪到处救火？”
“不，我们局长是……不对，你从哪儿听来的这么些奇奇怪怪的消息？”
好吧，要真是这样，那书估计也没办法出版。
但不知为何，付卿突然感到有些失落。
不过，转念一想，付卿又振奋起来。
“那……怎么样才能加入民调局？”
“你？”
少年不自觉地摸了摸头。
“嗯……可能有些困难，要成为调查员的话，要么有师承，要么懂异术，要么天赋异禀，如果只是存在感低的话，师叔不会收你进来的。”
“喂喂喂，大师，不要说得这么早吧，万一我天赋异禀呢？”
少年有些狐疑地看了看他。
“不像。”
(。-＿-。)
付卿无奈地摇了摇头，深吸一口气。
根据我多年看小说影视剧的经验，眼前这位大师就是我进入新世界的关键，既然都让我知道民调局的存在了，就一定要想办法进去！
看来我必须得展示一下实力了。
“大师，其实……昨天刘欣身上的阴气，是我解决的。”
“你？”
眼前这位年轻的大师再度投来了令付卿抓狂的怀疑目光。
“喂喂喂，大师，我好歹也是在你面前站了十多分钟没被发现的人啊，你就不能给我一点点尊重吗？这难道不是天赋异禀吗？”
“哦，不是你自己说的，你从小存在感低嘛。”
这……什么脑回路……
付卿感觉自己再跟这位大师这么聊下去，会吐血的。
于是他再次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缓缓地吐出来。
呼——
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恢复了平静。
“大师，你身上有没有什么带阴气的物品，我来现场演示一下。只需要‘吽’的一声，我就可以净化它。”
“爆炸么？嗯，剧烈的爆炸确实有一定祛除阴气的效果。”
神特么爆炸！
你不是出家人吗？你的基本功呢？
“呃，我说的是六字大明咒，唵(ōng)嘛(ma)呢(nī)叭(bēi)咪(mēi)吽(hōng)。”
付卿的发音很标准，说完之后，特意观察少年的表情。
少年双眼直视着付卿，眼里似乎有金光流转，瞳孔深处隐约显出了***印记。
然后，付卿满意地看到少年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呵，现在终于知道我天赋异禀了吧。”
兜帽少年认真地点头，然后郑重地取下兜帽，露出了一颗点着九个戒疤的闪亮光头。
“贫僧来自东安寺，法号通明。施主与佛有缘，不如拜入东安寺吧。”
听到前半段的时候，付卿还憋着笑意。
这个法号，取的是“灯火通明”的意思么？
还真是闪亮。
但听到后半段的时候，他就笑不出来了。
什……什么？
付卿怀疑自己听错了。
“等等，通明大师，你看出……我有啥天赋来着？”
“施主果然天赋异禀，发音真标准，念起经来比贫僧还要好听，有了施主的加入，一定能振兴我佛门。”
这……
新世界的大门，似乎就在付卿的面前敞开了，但是……
这怎么跟说好的不一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