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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娃显然没料到会听到这种话,眼底掠过一丝羞怒,表情不变。
“公子期待的结果是什么?”
“当然是美女啦!”英雄大咧咧的在主榻上坐下,像丢垃圾似的将手中玉簪扔进香炉,“男人花钱到青楼寻欢作乐,若是连美人都见不到,岂不可笑?”
琼娃抬起精致的脸蛋儿,“公子觉得琼娃不美?”
“美!”英雄点头,“至少比之前陪我的那两位姑娘美很多。”
“妾身不懂,公子言语为何前后不一?”
“你过来,我解释给你听。”英雄招手。
琼娃下意识的向前一步,忽然醒过神来,嘟嘴娇嗔:“公子不是好人!”
英雄哈哈一笑:“姑娘在这里见过好人吗?”
这时,有丫鬟送了酒菜过来,一一摆在一张矮几上。琼娃在矮几旁跪坐下来,并示意英雄在对面落座。
英雄过去,直接将蒲团拖到她了旁边,紧挨着她坐下。
琼娃娇躯一紧,强忍住躲开的冲动,为他斟酒。
“见没见过好人,妾身不知道,但公子却是妾身唯一仅见的俗人。”
“笑话,姑娘这里可是青楼,青楼还能有雅?”
“人雅,俗地不俗;人俗,雅处不雅。”
“这话不对,应该是久处芝兰之室,不闻其香;久居鲍鱼之肆,不觉其臭。”
琼娃长长的睫毛一颤,强笑道:“公子文才口才俱佳,妾身佩服!来,我敬您一杯。”
英雄抬手便环住了她不堪一握的腰肢,就着她手里的杯子把酒喝了,凑近了在她耳畔吹了口气。
“姑娘生的珠圆玉润,这杨柳小蛮却只有盈盈一束,倒是难得。”
琼娃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好险没把酒杯直接拍他脸上。
“酒菜寡淡,公子稍坐,待妾身为您奏上一曲,以飨良辰。”
不等英雄回应,她便站起身,径直走向瑶琴。
英雄顺势半卧下来,胳膊肘支着身子,拎起一串葡萄,一颗一颗的咬着吃。
以往走进这绣楼的客人,无论身份高低,哪一个不是道貌岸然,谈吐风雅,生怕不小心恶了美人?说是“往来无白丁”绝不为过。
像英雄这般不要脸的,真真是破天荒的头一次。
若是真琼娃在此,估计早就拉下脸送客了,可惜,坐在琴前的人不能这么做。
相反,英雄越粗俗猴急,对她就越有利。
只是她不情愿罢了。
琴声响起,似溪水叮咚,又好像云雾飘渺,刚一开始就将人心提了起来,没着没落的难受,但这种感觉并没有持续太久,很快,琴声一变,如云雾散去,倦鸟归林,不欢快,却舒缓中透着愉悦,令人心旷神怡。
然而,这同样也没能坚持多长时间,渐渐地,舒缓变得更加舒缓,愉悦消失,忧伤浮现,直至一切重归宁静。
饶是英雄四肢不勤五谷不分,对音律一窍不通,也恍惚间看到了一位女子坐在深闺窗前,望着夜空圆月,等待良人夜归。
期间不知是不是想起了曾经的恩爱,她羞怯低笑,可这终究只是昙花一现,夜已深沉,云雾遮住了圆月,紧闭的门扉始终没有开启。
一曲结束,余音袅袅,琼娃低头不语,似乎还沉浸在情绪之中。
忽然,英雄开口:“我寄愁心与明月,随风直到夜郎西。”
她心头猛地一颤,一滴眼泪不自觉的滑落脸颊,痴痴望着英雄:“公子,夜郎是何处?”
妈蛋!架空的世界里,装逼难度果然很高啊!
英雄摇了摇头:“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想再听你弹琴了。”
“为何?可是妾身技艺浅薄,入不得耳?”
“那得试过才知道。”
开了个下流玩笑,英雄笑着说:“音律一道,本公子七窍只通了六窍,你就算技艺再精湛,在我面前也是给瞎子点灯,白费功夫。”
琼娃抿唇轻笑,抬袖拭去脸上泪痕,“公子过谦了,只是一句‘我寄愁心与明月’,便已经胜过妾身生平见过的所有才子百倍,倒是妾身不自量力,献丑了。”
“那你还不赶紧过来陪本公子喝酒?”
琼娃双手猛的握紧,目露挣扎。她知道自己应该过去,可事到临头,浓浓的羞耻和负罪感却死死箍住她的心脏,让她胆怯畏惧,始终下不了决心踏出那一步。
“要不……妾身再为公子舞上一曲吧!”
“谁来伴奏?”
“妾身的丫鬟甜儿也颇擅琴艺,她……”
“我不喜欢与美人儿相处时,还有第三者在场。”
“那……妾身歌喉还算上的了台面,公子……”
“过来!”
英雄打断她,拍着身旁的软垫笑:“要么我过去,你自己选。”
琼娃彻底没了主意,维持着越来越僵硬的笑容,一步步挪了过去。
“呀!”
刚走到矮几旁,英雄忽然伸手一拉,她便跌坐在他的怀中。
她惊慌失措:“公子,你……唔……”
英雄堵住了她的嘴……用嘴堵的。
琼娃双目睁得老大,双手用力的推他,却感觉推在了墙上,身子如被钓上岸的鱼儿似的,拼命挣扎。
片刻后,英雄抬起脸,舔着嘴唇说:“姑娘,不是吓唬你,你身体再扭一会儿,结果可就不只是亲吻这么简单了哦!”
琼娃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僵在那里,面露惊恐,一动都不敢动。
她不是雏儿。
“公子,求……求您放开妾身。”
“给我一个理由。”英雄轻抚她蛋清般光滑的脸颊和脖颈,语气温柔,“你邀请我过来,难道只是想为我弹琴跳舞么?”
“我……”
琼娃下意识的想给出肯定答案,话却堵在了喉咙口,吐不出来。
英雄笑了:“就说嘛!春宵一刻值千金,小娃儿,我们就不要浪费时间了,好不好?”
话音未落,他手掌一抚,琼娃的衣襟便褪出了半个玉肩。
说心里话,若单论相貌,英雄身边的姑娘随便站出一个都比这琼娃美的多,可她也有自己的独到之处,那便是软,仿佛没有骨头似的,无一处不软。
他前后两辈子加在一起,这方面的经验都不多,所以说不上这软是好是坏,但他开始变干的喉咙告诉他,此时此刻,他很想做点不好的好事,哪怕心里明知道怀里的姑娘并不是一位青楼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