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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秋色险些一口面喷出去,艾老虎这个名咋就让她想起了现代的那个‘爱老虎油’呢!
好在店老板他们没有注意到,只听店老板继续说道,“虎爷长的人高马大,一脸凶相,让人一见就直哆嗦,他主管这码头上的治安还没哪个小毛贼敢挑刺呢!就是每天三顿饭不定在谁家吃,不给钱不说还尽点肉啊酒啊的,唉,弄的我们是敢怒不敢言。”
“那你们怎么不去县衙告他?”小愤青一脸的不平。
“谁去惹那个麻烦,听说虎爷是有背景的人,连县太爷都要给他几分面子呢!”店老板息事宁人。
“可这也太……”小愤青的话没说完,就听外面小二的招呼声,“哟,虎爷,您来了?快,里边请。”
“别再说了。”店老板听见小二的声音,嘱咐了小愤青一句,便迎了出去,“虎爷来了,今天吃点儿什么?”
说话间,从店外走进一个彪形大汉来,他一边大步流星的往里走一边嚷道:“来碗汤面,昨儿酒喝的多了,到现在脑仁儿还疼呢!钱记在帐上,月底放俸一并给你。”
“哟,瞧您说的,您在小店里吃碗面哪儿还能要钱啊?权当我请您了。”店老板赔着笑说完便到后厨忙活去了。
小愤青早将脸埋在了碗里生怕被那虎爷发现似的,张伯也深深的垂着头加快了吃饭的速度。秋色一面端起碗来喝面汤,一面悄悄打量他。
这艾老虎身高将近一米九,往那一坐挺大的陀,再穿着一身皂衣,叫人想忽视都难,肤色偏黑,一张脸络腮胡子占了一半,额上一道疤直至左眼角,看着确实挺吓人的。
秋色越看越觉得熟悉,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一般。艾老虎许是对秋色的目光有所感觉,蓦地抬头朝秋色看来,表情严肃,目光凌利。秋色被吓了一跳,吃进嘴里的面条险些被咳了出来。
不过这一眼也让秋色想起究竟在哪里见过这位虎爷,他不就是在青川府她办完身份文碟回陈府时在路上遇到的那个捕快么?!当时她雇的骡车险些撞到他,车夫被他好一通骂,原来他竟是清水镇县衙的捕快啊!
听刚才那几人说话想来也是“贪官污吏”中占了后两字,不过这和自己也没多大关系,秋色撇了一下嘴,不再关注这位虎爷,专心的吃起面来。
艾老虎看了秋色一会儿,确定自己的确不认识她,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盯着自己看,想来也不会是看上自己,就自己这一副凶相,不把人吓跑就算好的。确定了秋色不会有威胁之后,艾老虎也不再理秋色,专心等着自己的面。
秋色吃完面付了账便离开了面馆。在路上打听了东四街怎么走便朝着那个不属于自己的家走去。
东四街便是本尊家人住的地方,这还是秋色花了银子在把她卖到陈府的牙侩那儿问来的,消息也不太多,只知家人姓丁,秋色是家中长女,住在清水镇的东四街。
东四街位于清水镇的东面,其繁华程度比照靠近码头的镇西差了许多。一路走来,秋色发现不止镇东的商铺比照镇西少了许多,那些开门做生意的店家一个个懒洋洋的趴在柜台后,偶尔有上门的顾客也是爱理不理的,走在街上感觉静悄悄的。
路过点心铺时秋色犹豫一下又折了回来,她想着毕竟这是自己第一次和丁家人见面,还是给人留个好印象的好,况且以后说不得自己以后还得仰仗丁家人,便花二十文买了两包绿豆糕。
与丁家人打好关系,这是秋色刚才在面馆里想好的,也是因为受了昨夜在客栈的惊吓才决定的。
虽然秋色不惧一个人受苦挨累的打拼,也不怕别人异样的眼光,但时不时的被人溜门撬锁却是很危险的,若是有了‘家人’支持就不一样了,到时秋色带着他们一起致富,想必也会相处的很好吧!
这样决定了的秋色在路过肉摊时又花十八文买了二斤排骨,这才满怀信心的朝丁家走去。
“大娘,请问一下,东四街怎么走?”秋色看到一个在店门口看摊的老妇人,忙上前问路。
老妇人一边纳着鞋底,头也不抬的道:“再往东走,过两个巷口。”
秋色道了谢继续往前走,走到老妇人说的那个巷子停了下来。巷子挺深,大多数人家都关着门,只有几个妇人围坐在一户门口,边做针线边唠着嗑。
巷子两边的房屋都十分破旧,大门上也是斑驳的旧漆,门旁的垃圾筐散发着令人难以忍受的异味,一群苍蝇在上面盘旋,可能前两天下过雨,巷子里的泥地还没有完全干透,一不小心就踩到了稀软的泥土里。
看着面前的景象,秋色一瞬间竟有些迟疑了,这里的环境也太差了,连陈府的农庄都不如。那几个妇人见到了巷口的秋色,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媳妇开口问,“大妹子,你有啥事儿?”
还是先回丁家去看看吧,秋色听了那小媳妇的问话忙回道:“大嫂,我找人,老丁家在哪儿住?”
听闻秋色找老丁家,几名妇人都奇怪的打量着她,先前问话的小媳妇朝巷子里面一指,“往里走,倒数第二家。”
“谢谢大嫂。”秋色往前走,还能听到几名妇人在后面的议论声。
“怎么又有找老丁家的?不会又是他家老四惹了什么祸吧?”
“不能吧,看那女的挺正派一人。”
“嘻嘻,若真是找丁老四的,那老丁太太还不得乐疯了?白捡一媳妇。”
“哈,就丁老四那又偷又赌的浑人还能娶上媳妇?”
……
站在丁家的大门前,秋色皱了皱眉,这大门比之前经过的那些人家还要差,门板是拼起来的,没有漆不说,还参差不齐,有的两板之间的缝隙还不小,门口的垃圾筐翻倒在地,耳听着院里还有骂人的声音。
秋色看着眼前的门板,正琢磨着敲哪块板更安全时,院门吱的一声被打开了,一个大着肚子,头发灰白的妇人站在了门口,手里拿着扫帚和铁锹正要出门,看见门口站着个人吓了一跳,“姑娘,你找谁?”
张了张嘴,秋色竟不知该说什么,不认识面前的人,也不知该怎么叫,顿了半晌才问道,“这儿是老丁家么?”
“是,你是?”那妇人看着秋色,觉得心里酸酸的,有些眼熟一时又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