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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说。【无弹窗.】秋色被这般不客气的问话。心里是十分不舒服的。可自己若是贸然和她吵起來怕是也不好吧。那。难道就这样算了吗。
秋色半垂下眼睑。随后十分愧疚的道:“对不住啊。对你添麻烦了。你放心。等我家相公回來我就让他出去寻房子搬家。”
蓝衣少妇吓了一跳。有些不安的朝正房扫了一眼。随后恼怒的呵斥秋色道:“你有毛病啊。我就问你家男人在衙门里是做什么的。谁让你搬家了。”
“可是你不是说你家老爷不愿意让出半边院子吗。”秋色抬眼一脸的无辜。
“我哪有说。我是说……”蓝衣少妇有些慌了。
“白婆子。让你晒个被怎么还沒晒完。”正房走出一个年纪大些穿绸布长裙的中年妇人來。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的朝这边看來。
白婆子。。秋色险些喷笑出來。这女人应该和自己差不多的年纪吧。竟然就被人叫成婆子了。
那被叫做白婆子的蓝衣少妇立时如见了猫一般。后退两步。缩头弯腰。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大娘子。”
看到她这个做派。秋色忽然感觉很眼熟。再看那大娘子沉着脸继续训斥白婆子。“做个事半天也做不好。还不如去雇帮工來的痛快。你说我养你有什么用。告诉你多少次了。现在这个院子里不是咱们方家一家人。要注意些别丢我们方家的脸。”
大娘子训完白婆子。礼貌的朝秋色微微颔首。秋色也忙回了一礼。笑道:“大娘子好。”
“不用客气。你是艾捕头新娶的娘子吧。我夫家姓方。你叫我方大嫂就行。”方大嫂客气的道。
“方大嫂。我跟我家相公给你们添麻烦了。”虽然秋色很不情愿说这句话。但现在她与艾老虎是一家。又借住在人家的院子里。理当先道个歉。
方大嫂的脸上露出几分真切的笑容來。“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反正这里的院子也是衙门的。谁住都一样。艾娘子你先忙吧。我还要进屋给我儿子做衣服去。”
“那好。你去忙。”秋色看着方大嫂将那个白婆子叫进了屋里。站在院子中还能偶尔听到方大嫂训人的声音。
秋色摇摇头。真是奇怪的人。看看院子。是个小四合院的格局。正房三间。东西厢房各三间。正房与西厢房的窗格上都沒有贴喜字。只有东厢房的窗子上贴着红双喜字。看來。只有这三间房才是自己的家了。秋色昨晚睡的是南屋。她进到北屋翻了下。果然。自己的箱子全都堆在这边。忙找出衣物。再想弄些热水來擦下身子。可她找了半天不要说锅。就连柴火和水缸都沒找到。
沒办法。秋色只好先换下了嫁衣。穿了一身暗红色的袄衣长裤。
等艾老虎提着食盒回來。秋色就问他锅和水缸的事儿。
“忘了。我又不做饭。压根就不记着要备那些东西。”艾老虎一面大口的往嘴里倒面条一面回道。又问秋色。“你那面还吃不吃。不吃我可吃了。”
秋色看看自己面前的一大海碗面条。再看看艾老虎已经见底的碗。叹口气道:“我吃不了这么多。给你一些吧。这面还不如我爹做的好吃呢。”
艾老虎将面条挑到自己碗里。嘴上也不闲着。“你爹那做法不还是跟你学的。听说那骨头汤面在码头上卖的挺火呢。”
“他沒事儿做就给他随便出了个主意。我也沒想到能卖这么好。码头上原來还有面馆呢。”秋色将剩下的汤也推到了艾老虎面前。“我不吃了。一会儿咱们出去买东西自己回來做吧。又贵又难吃。”
“行啊。你做的菜确实比一般的厨子都强。”艾老虎欣然应允。随后又顿住了。“不过咱们沒有灶房啊。难不成要跟方大哥家用一个。再不自己搭一个。”
“一进门时不是有两个烧火的灶台吗。”秋色问。
艾老虎拿过秋色的碗稀里哗啦将汤都喝了个干净。“不知道那灶台好不好用。沒事儿。先试试。不行再搭一个吧。”
“恩。”解决好吃饭的问題。秋色放下心來。又问起方书办家的事儿。
“我原本是想跟县令单独借个院子的。可只剩下一套院子了。县令给了烟霞夫人住。沒办法我只能跟别人合住了。方大哥家人口少。所以就安排到这儿了。你放心。今年年底。我肯定让你住上自己的房子。”艾老虎拍着胸脯保证。
“哦。”秋色好奇的问道:“哎。他家有一女的。感觉也就二十多吧。怎么方大嫂叫她白婆子啊。”
“那不过是方大嫂买來生子的妾罢了。以后少理她。”艾老虎说完。看着秋色的这一身又皱皱眉。“你这是什么打扮啊。男不男女不女的。赶紧的换了好出门。”
秋色一噎。她穿的怎么就男不男女不女了。这塑身掐腰袄衣再配上同色镶边敞腿裤很漂亮的好不好。见艾老虎两眼盯着自己的上半身不动。不由瞪了他一眼。“色胚。”却到了北屋重新找了件黑色罩衣套上了。
夫妻二人到了街上一顿扫荡。白面、玉米面各半袋。小米一袋。还有南方來的中等梗米也称了十斤。再加上各种调料炊具碗筷。蔬菜猪肉。亏了艾老虎人高马大气力足。不然恐怕就得雇个骡车來拉着了。
“你买这梗米做什么。这是南方人才吃的玩意儿。也太贵了。一斤米都快赶上一斤肉的钱了。”艾老虎看着手上拎的那半袋梗米。仍是觉得有些心疼。
秋色一想到晚上就能吃到大米饭了心里止不住的高兴。听到艾老虎的牢骚话也不恼。笑嘻嘻的过來拉住他的手。“尝尝嘛。要是这东西好吃。赶明儿咱们也自己种。再说了。我男人这么大方。还舍不得他的女人吃两顿大米啊。”
艾老虎的手被秋色一拉心就先软了半边。再听她这样一说早就半点脾气都沒有了。只是神情微不自在低斥道:“你放手。给人看到成什么样子。”
秋色呵呵笑着。却也松开了手。两人买了一大圈的东西回到家里。已经过了晌午。
晃了晃酒壶。秋色直叹气。“你说你连壶水都不预备。渴了怎么办。”
艾老虎过來直接拎起酒壶就往嘴里灌。灌完后说:“我一向只喝酒的。”说完见秋色瞪大眼睛看着自己不由理亏的道:“别恼别恼。我这就去看看灶台能不能用。”
好在。两边的灶台虽然旧了些。生火做饭却沒什么问題。
艾老虎一面用冷水洗手一面道:“今天先用方大哥家的柴吧。明天多买一捆还他。我现在出去弄两只水缸回來。好让你做饭。”
“你去吧。我先做红烧肉。顺道炼下锅。”
秋色闻着锅里渐渐溢出的肉香味。撤了两根柴出來。一转身却吓了一跳。
“是你呀。有事吗。”秋色看着满脸讪笑的白婆子暗地里翻了个白眼问道。
白婆子冲着秋色讨好的笑了笑。两只眼睛盯着她的锅。小声的道:“艾娘子炖的肉可真香。能不能给我一些尝尝。早上大娘子罚我。到现在还沒有吃饭呢。”
秋色原本以为经过早上不算太愉快的见面。这位白婆子不说记恨自己应该也会远着自己。可沒想到她不止主动來和自己打招呼。而且还张嘴讨肉吃。真是。见过脸皮厚的。沒见过脸皮这么厚的。不过。秋色还真不好意思说不字。不看僧面看佛面。妾也是人方家的妾啊。
“唔。真好吃。艾娘子的手艺可真好。”白婆子竟站在秋色家的门口直接用手将那些还沒有烂透的肉都吃进了肚里。一面吃还一面口齿不清的夸赞着。
“干嘛。”秋色看着白婆子再次将碗送到自己面前不由一愣。下意识的问道。
“嘿嘿。”白婆子扯着油渍麻花的嘴角讨好的笑笑。手依旧朝前伸着。
秋色满头黑线。还想要啊。自己这里饿的肚子直叫都沒说吃一块肉。她这儿可到好。还敢冲自己伸手要。
故意装做不懂她的意思。秋色沒去接碗。“我家现在沒水。这碗你拿回去自己洗吧。”
白婆子见秋色不再给自己盛肉。便悻悻的收回了碗。却沒有离开。仍站在门口与秋色说话。
“你成了亲就不用再卖西瓜了吧。”
秋色一愣。她怎么会知道自己卖过西瓜呢。
白婆子看到秋色惊讶的神情颇有些得意的笑了。“艾娘子不记得我了吗。去年在我家门前。我还买了你五牙西瓜呢。我这人记性一向好。打我第一眼见你就觉得眼熟呢。你不记得我了吗。”
五牙西瓜。方书办府上。妾。秋色忽然想起來。去年与嘎子一起卖西瓜时。第一位顾客就是两个女人。先前有个年轻的女人想讲价來着。后來又出來一个年老的女人一口气买了五牙西瓜。莫不是。就是这户人家。还真是有缘份。
“是你呀。经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來了。”秋色笑着说。
“你还真命好。以前跟着别的男人满大街跑现在竟还能嫁给衙门里的捕头。对了。你男人知道你以前卖过西瓜吗。”白婆子挑眉问道。怎么看都有些威胁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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