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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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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戏言道:“既然名叫无仙道观,也就是说根本没有仙人,言语矛盾,岂不是唬人来着!”

    “是啊,世人都知这道海之中哪来仙人,还说什么传授仙法,你可练成了来给大伙瞧瞧!”

    史老头大口饮茶,别看个头不高,说起话来还别有一番气势,跳下凳子朝着质疑几人认真说道。

    “粗俗!谬言!仙人都好那清心寡欲,所以当初立派之时才以此取名。本门仙法博大精深,糟老头我学了半百也只是略懂皮毛,仙人祖师曾梦中点化我来,说在下道不及钟南,文不及圣贤,军不能统帅,更不能吃斋念经,想来只好传于我识相之术。如是诸位有意者,倒不妨拜师入门一试,不知谁有兴趣呢?”

    “呵呵,那是什么仙法,又怎么个拜师法,随随便便就能去学,真成了笑话?”

    史世良摆手笑笑,走到了那人桌旁,拿起盘中点心就往嘴里塞着几块,又端起茶壶给自己添上一杯,面无羞愧手法自然。

    便说:“这位兄台说的在理,仙法怎会随随便便就让人学呢,再说想要学成也得靠其天赋,有仙缘者才能懂得真髓,这拜师入门呢,自然是要付点学费嘛,不多不多,包个百八十两建设门派,本门功法便由你等随意挑着学,嘿嘿,是不是很划算呢!”

    呵,我这一听,倒是和阿飞有着异曲同工之妙,难不成这无仙道观都是一些言行奇怪之人,骗起人来还假词一堆,口中念叨:“这仙人还真是缺点香火不成,不知阿飞可也在此处?”眼眸一转,便也有了心计。

    这糟老头说了大堆,矮着个头,拄着锦旗,干巴巴的没人搭理,也不怪食客不信,只是毁在了他的衣着打扮上,完全就是一身“穷”字明显。

    李园憨笑久久观看,对我开心说道:“秋师姐,你说这里真有仙人吗?先祖们说的对,外面世界的确有趣,很不一样!”

    我仔细想来,有时光读书也不好,怕读傻了,便低声回他:“你有钱让他骗吗?”

    李园应是明白了,低下了头,紧是吃着碗中的饭也不再听了。

    史世良叹气回到了自己桌旁,摸遍了衣袖腰间,一个铜子儿都未找到,两眼偷偷瞄去店家小二,有些落跑的念头,那跑堂小二可是机灵很,就矗在一边盯着他看,目光寸步不离。

    我起身往着糟老头桌旁走去,不言不语坐在了他的对面,他忽然两眼冒光,期盼看我,似乎是看到了金银财宝,果真与那阿飞一个德行。

    我挤了挤眼,对他嬉笑,他朝我不住的点头露出黄牙,似互对暗号,激动的窃声问道我:“小兄弟,你可是愿意拜师学那仙法?”

    我未答话,只是看得他心里没底,只听“啪”的一声,我一掌拍去桌上,吓的他紧是踉跄一惊,食客们停筷纷纷齐目看来。

    我扶了扶发髻,抱拳大笑道:“幸会,幸会,早闻贵派威名远扬四海呐!我乃来自天山凌霄阁,师尊曾多次给与我们提起过,莫要论起天下诸教谁当第一,那便要前来南域朝拜一座无仙道观,说是这里可遇仙缘,若有机会一定要让我等弟子拜访瞻仰!”

    我大声而道,环顾四周引起围观,只是少说了“行骗”谁当第一两个字。

    有人疑惑问道:“请问这位公子果真来自凌霄阁?家师是谁,此话可有凭证?”

    我转身朝他抱拳回礼,一身上等行装配合大派气质,彬彬文雅说道:“不才正是上官阁主关门弟子,七剑侠的师弟,门中称号小八仙便就是我咯。此次前来南域一则是有任务在身,二则便是前来寻访这无仙道观,今日竟有幸遇见仙人弟子,真是天大福份呐。”

    话落,我看去史世良那五味杂色的表情,他惊呆之余,倒也随之默契配合回我:“哈哈,不敢当,不敢当,原来是上官老友的弟子小八仙啊,久仰幸会,怪不得越瞧你气度不凡,风流倜傥,当为人中之龙啊,令师上官阁主近来可好?上次与我一别甚是挂念紧呐,看在是老友的份上若你要前来一睹仙法,我保证分文不收,自是不能怠慢了贵教与我派的深厚情谊。”

    “好说,好说。”我尴尬回话,心想这脸皮厚的也是没谁了,那桌李园目光疑惑朝我看来,饭含嘴里,惊讶的生生咽了下去。

    旁边有人已开始交耳嘀咕,说道:“好像是听说天山有个小八仙!”

    “真的?我怎么没听过!”

    “我还能胡说不成!这天下行了万里路,岂会有我所不知!”

    这不话语说完,便已有几桌客人半信半疑的上前搭话,我低头窃笑,生意不就这样来了,刚好也能一同前去看看阿飞是否也在。

    我与李园招呼有事离开,便随着史世良一行数人离了客栈,倒是不远,离城边有处偏僻稀树丘壑之上,独立着一座残瓦破墙长方庭院,便就是了。

    顺着碎石铺出的小路来到了门前,只见红漆做底的陈年木门紧闭不开,两扇对称环叩也已少去一只,很是彰显雨打风吹的无尽岁月,大伙不情愿了,敢情已经上当,有人想要退步而走,史老头憨笑硬是拉着他们往里走去。

    我摸着下巴,神识而散,里面空无一人,便没有跟进,仰头挑眉看去了额匾,那斜挂在屋檐之下,摇摇欲坠,长方木条面上字迹斑驳,写着无仙道观。

    夜下,我回到丘壑之上的无仙道观,撇嘴轻笑,径直就走了过去,木门推开,咯吱作响,眼前庭院幽静漆黑,只于厅堂有零星灯火照的昏暗,供台上立着一尊泥像披着破旧的红绸,那史老头于下打坐在蒲团竟酣睡了起来。

    我拾起地上的一条长须子,便就悄悄的走了进去。

    走近史老头的面前,那酣睡呼声此起彼伏,还带着臭气,我嫌弃撇过脸庞捂住鼻子,用长须子在他脸上胡乱扫着,只见他不停挥手好笑几分,连连打着喷嚏。

    看他将要醒来,我扔去须子,调皮嬉笑吐出舌头扮起鬼脸,是要吓唬一番。

    他揉着半咪眼睛惺惺而瞧,失了魂的惊叫向后咧倒,颤声质问:“你,你是妖是魔,竟敢来我仙府之地在此作怪!”

    我骄哼一声,居然说我是妖魔鬼怪,我有那么难看吗,皱眉怒道:“死老头,今日可骗了多少银两吧,也多亏了我给你拉来生意,快拿出一半分与我来!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他拍拍破旧道袍,借着火烛微光,聚着眼神仔细瞧我几番,敲下脑门恍然想起,憨笑回道:“嘿嘿…嘿,原是小兄弟啊,我叫史老头,不叫死老头!嘿,要说你还真有点本事,适合干我们这行,我看你要不就留下算了,咱们一起营生可好!”

    “死老头!少说废话,先拿银子来!”我装作不依不饶起来。

    “那个…抱歉啊小兄弟,今儿也没挣到几个钱,只卖了几部功法,银子都拿去还账了,不过呢,我看你口才真好,往后若和我那聪慧的小师弟一起配合,定会天下无双,日进斗金的!”

    我假装思考,岂会在乎那点银两,身为魔教圣女,自是大把不缺,而后认真回问:“怎么,这里除了你还有其他门人,说来听听,或许我还真就愿意留在此处。”

    “嘿,只有三人,很好相认的,嘿嘿,小兄弟,要不考虑下,挂个名也行!”他难为情的伸出了三根手指,不能再多了。

    我比划念道:“什么,一个道门才就三人,那其他人呢?”

    “看天色也晚了,说不定一会便回来了,待会可以和你介绍认识,自然就熟了。”

    我说道:“算了,那我明天再过来看看吧,这鬼地方,我是一刻也不想待了!”看没见到阿飞,也有点失落。

    沿着碎石路面往下走去,却见一老妇驮着身子,手中提个食盒慢慢挪步而来,此刻天色已暗,她迎面说话:“这位公子,可否扶住老妇一把,年纪大了,眼睛已是看不清回去的路了。”

    我心里嘀咕,年纪这么大,怎么也没个亲人和她陪同呢,也是善心犯了,上前就扶住老妇胳膊,问道:“老婆婆,你这是要去哪里?”

    刚接过手,话语完,便看老妇“哎呦”叫嚷着,然后蹲坐在地上,我还未弄明白,以为身体不适,她却拽紧我的手腕抱怨道:“你这公子怎能这般欺负我一个可怜老妇呢,天黑也不看清路面,就朝我撞了过来,哎呦,我的腰呀,你可要陪我银两看病钱,哎呦,快来人呐,都瞧瞧我这个可怜老妇呦。”

    这黑林瞎火的,附近哪来的人群给她评理,明摆着是讹上我了。

    老妇还在大声嚷嚷,手脚也不干净,竟在我衣袖腰间摸着财物,我轻巧避开,抓起她的手来,横目对她说道:“可是无仙道观,和死老头一伙的?”

    那老妇停了叫嚷,狐疑看我,有些怯懦,远处史老头跑了下来,应是听到了声音,看到我二人拉扯着,紧忙上前给老妇说道:“我说钟老太婆,赶紧起来吧,这小兄弟和咱一路人,误会了,误会了。”